犹太家教智慧-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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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德尼这下可乐了，高兴地说：“对，把医疗费帐单送给我那位妹夫，由他来付款。”
　　其二：
　　世界各地的犹太教堂都存有五卷本的犹太教《圣经》羊皮卷手稿，每逢安息日或重大宗教仪式时，会众都要将羊皮卷取出、绕行教堂一圈，每个参拜者都要恭敬地伸手摸一下羊皮卷。绕行中间，上帝绝不允许将羊皮卷掉在地上——否则，在场的所有人都得禁食40天。当然，这只是一个传统，而不是戒律。
　　一天，在一个教堂里，举行这项仪式的过程中一个手捧羊皮卷的老者不慎摔倒在地，手中的《圣经》也掉在地上。
　　人们赶忙扶起老头，老头满脸尴尬，嘴里嘀咕着：“只可怜我的自尊呢！”
　　另一参拜者走到拉比面前，以挑战的口吻说道：“这下，我们大家岂不都要禁食40天？”拉比盯着对方，低声说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看来，犹太人虽然对上帝很敬畏，也不乏对上帝的调侃和漠视。其实，早在伊甸园中，偷食禁果的亚当就开始了人类的叛逆之旅。从此之后，人类每犯一次罪，就是对上帝的一次叛逆，也是对传统和伦理的一次叛逆。其中，有的罪孽是真正的罪孽，有的罪孽则是一种开放和创造，推动人类文化的进步。正如爱因斯坦所说，犹太人的上帝就是对迷信的否定，这就是哲学和神学的本质不同。
　　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区别之一就在于，中国人虽然历史上不乏孔子、老子这样的大思想家，但无论朝廷还是民间，对异端思想却一直不能容忍。各朝各代虽然异端思想家的萌芽不断，但都被砍杀了。西方文化则不同，虽然也曾出现宗教裁判所和漫长的中世纪，但异端思想家却层出不穷。从苏格拉底到伯拉图、伽利略、哥白尼……数不胜数。犹太文化思想史上就更不必说，斯宾诺莎、马克思、爱因斯坦、弗洛伊德、海涅以及拉莎尔、卢森堡等一大批激进的革命者，无不以其叛逆性和创造性著称于世。就仿佛卡夫卡之于表现主义，普鲁斯特之于意识流，贝克特之于荒诞派，约瑟夫。梅勒之于黑色幽默，艾伦。金斯堡之于垮掉的一代，诺曼。梅勒之于后现代主义……而这些所有的大师，又都是犹太人。
　　在《圣经》中，犹太人的悖逆品性得到了十分突出的论述，这种悖逆首先是对上帝的悖逆，上帝谴责说：“我养育儿女，将他们养大，他们竟悖逆我。牛认识主人，驴认识主人的槽；以色列却不认识我；我的民族却不留意。”（《以赛亚书》，1　：2　—3　）上帝还说：“祸哉！这悖逆的儿女，他们同谋，却不由于我；结盟，却不由于我的灵，以致罪上加罪。”（《以赛亚书》，30：1　）犹太人的先知摩西也曾谴责说：“你当记念不忘，你在旷野里怎样惹耶和华发怒。自从你出了埃及地的那日，知道你们来到这里，你们时常悖逆耶和华。”（《申命记》，9　：7　）
　　哲学家斯宾诺莎就是有名的“犹太逆子”，他以其超人的智慧和对犹太教义的深刻感悟而被犹太拉比誉为“希伯来之光”，但他又因对上帝和犹太教的背叛导致被逐出教门，被迫流落他乡以磨制光学镜片谋生，但正是斯宾诺莎的叛逆及伟大的无神论学说，推动了哲学的发展，被誉为“近代最伟大的犹太人”，黑格尔甚至认为“要开始研究哲学，就必须首先做一个斯宾诺莎主义者”。斯比诺莎45岁时死于海牙，但他那正值的人品和献身于理性探索的简朴严肃的生活，连他的对手也表示敬意。
　　斯宾诺莎的代表作是《神学政治论》，在其第一部分中，他对《圣经》采取了否定性的态度。他指出，预言是一种极其生动的想象产物，同他所理解的理性没有关系；先知是不具有哲学思维能力的人，他们具有道德洞察力，但不具有理论方面的真理。《圣经》里的先知——包括摩西——具有许多彼此相冲突的观念，并经常表现出对他们提到的一些事件的自然原因一无所知。他认为，《圣经》仅仅包含了大众化的思想，是为了迎合大众化的心智而写成的，不仅不符合科学和理性，而且有许多逻辑性错误，他反复强调，《圣经》中的法律仅适于古犹太人的生活，理解《圣经》最恰当的方法就是站在《圣经》的立场上理解《圣经》。
　　那么，宗教的真正功能是什么呢？是对大众生活的一种引导。哲学则不同，“除了真理以外没有其他目的；信仰，正如我们已经充分证明的，除了寻求忠顺和虔诚以外，不追求别的东西”。大多数人都未接受哲学的启迪，因此不得不依赖《圣经》给他们带来慰藉：“所有人都能遵从，而和绝大多数人相比，能够养成仅仅在理性的引导下行使这种良好习惯的人是很少的。”斯宾诺莎随后指出，哲学家和科学家在思辨中须保持一种不为宗教教条所禁锢的自由。
　　所以宗教的信仰容许哲学家的思辨有最大的自由，容许我们对于任何事情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不加岢责，只把那些传布易于产生顽固、怨恨、争端与烦恼的思想的人断为异教徒与提倡分派的人；反过来说，只把那些竭尽智能劝我们履行仁义的人看做有宗教信仰的人。
　　对于国家来说，最安全的统治方式是制定认为宗教是引导人们趋从仁义的方式。在神学领域拥有和世俗领域同等权力的统治者们不得不付诸相应的行动——但每个人应能够自由思想和表达自己的意见。
　　最后，斯宾诺莎得出结论，君主想控制属民在思辨方面的信仰是对社会契约的篡改和对人基本和天赋权利的侵犯。
　　犹太人的幸存本身就是他们固有的保守主义的一个证明。但是，没有一个民族比犹太人在近代革命中付出的代价大。在20世纪初，许多人认为，犹太人就是叛逆和激进主义的代名词。马克思、拉萨尔、伯恩斯坦、卢森堡、托洛斯基、斯维尔德洛夫、加米涅夫、贝拉。库恩、鲍罗廷等无不是犹太人，在俄国革命家中有一半以上是犹太人，甚至许多左翼思想家或政治家因其异端思想和激进主义而被误认为是犹太人。
　　据此我们可以分析：就秉性及其宗教信条来说，犹太人是人们所能够指望的最顺从的守法者。但是，在残酷的生存条件下，他们也最容易产生异端的思想和激进的行为。犹太布尔什维克现象的产生，说明这个民族不仅没有衰朽，而且依然充满活力。这难道是“上帝的失败”吗？
　　第二十五课忏悔与赎罪
　　孔子曰：“君子日参省乎己，则智明而行无过矣。”这说明中国人的先哲是不乏反省意识的。但实际的情况是，几千年过去了，中国人不仅没有培养起真正的忏悔意识，而且对重大的历史事件，甚至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从来没有反思过。
　　秦始皇的“焚书坑儒”，清朝的“文字狱”，袁世凯的“八十三天皇帝梦”……
　　多少次悲剧，有几人反省过，有几人忏悔过？
　　犹太人显然是懂得忏悔的，但犹太人没有基督教的“原罪”观念，他们认为：人生来就是完美的，虽然他可能犯错误，但依旧能够完美。犹太教认为人可能犯的错误有两大类：一类是对神的罪，一类是对人的最。对神的罪和对人的罪一样，只要直接到神或人的面前忏悔即可。“赎罪日”是犹太教的一个重大节日。
　　这一节日在本质上是犹太人承认人性的脆弱的一种体现。在这天，犹太人都要绝食，终日祈祷和忏悔。他们汇集在犹太会堂里，由三名拉比朗读《塔木德》，并由代表们向上帝请求说：“上帝啊，请原谅我们。”他们认为，每个人都是弱小的。每个人对“罪”都有责任。因此，一人有罪，众人共担。
　　此外，犹太人敢于直面苦难，并通过承受苦难来救赎自己。《塔木德》认为，“与幸福相比，人在苦难时更应该欢欣；因为，如果一个人终生幸福，这说明他也许犯过的罪尚未被宽如；但是通过受难所犯了的罪便被宽恕了。灾难是好事。”
　　轻微的犯罪，无论是作为还是不作为，忏悔便可赎罪；对于不严重的犯罪，忏悔能使其搁置，等赎罪日一到便可赎罪。
　　如果一个犯了该当上帝将其逐出教会或该当法庭处死的罪行后而忏悔，无论其忏悔还是赎罪日都被搁置一边，只有苦难才能涤除他的罪。但是，犯了亵渎神灵的罪名的人，只有死亡可以超度他。
　　如果一个人犯了罪，也为此做了忏悔，但却不改正自己的行为，这样的人像什么呢？像手持一条肮脏爬虫的人。即使他跳进全世界的水中，也洗不干净。
　　要在你们死去的前一天忏悔。那么，人能知道那一天死吗？不可能。所以，人就有理由在今天就忏悔。免得明天就死去；这样，他全部的日子就在忏悔中度过了。
　　透过这些至理名言，每一个犹太人获得了精神上的指引，很难在黑暗中迷路。
　　第六章犹太英雄
　　宁可变卖所有的东西，也要把女儿嫁给学者；
　　为了娶得学者的女儿，就是丧失一切也不所谓。
　　——犹太格言
　　禁止住在没有医生的镇上，庸医是死亡天使的同事。
　　——犹太格言
　　对上帝来说，做出公正的裁决比牺牲还重要。礼物和财物能蒙住智慧的眼睛。
　　——犹太格言
　　在法庭上不允许被同情心所左右。
　　法官对人民应当怀有同情之心。
　　——《塔木德》
　　第二十六课最有价值的货物
　　一个大学者和一群商人一起出海航行，商人们带了很多货物准备出售。
　　“你带了什么货物？”他们问他。
　　“我的货物比你们的都有价值。”他回答说。
　　但是，商人们很吃惊，找遍货船也没发现他的货物。于是，他们开始嘲笑拉比吹牛。
　　航行中间，海盗劫持了货船，抢走了船上的所有货物。
　　船终于靠岸，商人们一无所有，被困在岸上。学者则不同，很快找到当地犹太会堂，并开始讲解《塔木德》。他博学多识，迅速在当地引起轰动，不仅衣食住行无忧，而且出入都有弟子前呼后拥。
　　那些商人们来找他：“请原谅我们对您的嘲笑吧。我们终于明白了，知识是最有价值的货物。”
　　毋庸置疑，拉比和学者在犹太人阶层中享有最高的地位，因为他们是拥有知识的人。这不仅是犹太人的传统，也是犹太人的宗教义务。不妨听一则有关犹太拉比的小笑话：
　　一位令人尊敬的拉比去世了。他所有的信徒都渴望得到他的一件遗物，留作纪念。其中一个学生心系一柄烟斗，上面刻有精美的花纹。
　　“这要花你一百个卢比。”拉比的妻子告诉他。
　　“对我来说这是一笔大钱。”信徒有些犹豫地说：“但是，请先给我看看，然后再决定。”
　　于是，拉比的妻子把烟斗给他，他点燃了它。你能想象发生了什么吗？
　　他刚吸完第一口不久，就仿佛看到了天堂的七重门全为他打开，里边有迷人的风景。
　　学生大喜过望，赶快用激动的双手数了一百个卢比，然后兴冲冲地带着烟斗回家了。
　　到家之后，他再一次点燃烟斗，并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你能想象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气昏了头的学生赶忙去找新来的拉比，并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他整个故事。
　　“我的孩子，”新拉比微笑着说：“事情很简单，当烟斗仍属于拉比时，你吸烟时就能看到他所看到的。但它一旦变成你的烟斗时，就成了一只普通的烟斗，那你只能看到你的平常所见！”
　　拉比和学者们，不仅知识渊博、聪明过人，而且性格温和，具有良好的个人涵养。不妨再讲另一则关于语态学者的小故事：
　　从前有一位好脾气的犹太法典学者，可他在妻子眼中，不过是一名丢三落四的傻瓜。
　　一个周五的下午，他从蒸汽浴室洗完澡回家，妻子吃惊地发现他没有穿上衬衫。
　　“你的衬衫哪里去了？傻瓜蛋！”
　　“哦，衬衫？一定在浴室里有人穿错了！”
　　“可他的衬衫呢，你也没有穿呀。”
　　“哎！”学者叹口气，“那人一定是一个丢三落四的家伙——他忘了把他的衬衫留给为了！”
　　在犹太历程中，有许多有名的拉比都是大学者。亚基巴、希勒尔、艾黎扎、约哈南等都是有名的拉比学者。
　　拉比们曾说过：如果一个人来到天国裁判所并说“我太穷了，终日为果腹奔波，没有时间学习”，那么，他就会被问以这样一个问题：“你比希勒尔还穷吗？”
　　希勒尔曾经是一个穷人，为别人打工，每天只挣半个第纳尔。他用收入的一半付给学校的门卫，而用剩下的一半来使自己和家人过活。在某一个安息日的前夜，他一分钱也没挣到，当仍要听课，可不付钱门卫不让他进学校。于是，他爬到教室的屋顶上，透过天窗去听拉比的讲课。不一会儿，大雪下起来了，将他浑身覆盖得如同一座小山，可希勒尔非常入迷，始终没有挪动一下位置。
　　第二天早晨，拉比对学生们说：“孩子们，这间屋子每天都很亮，为什么今天却很暗，是不是天阴啊？”他们抬头看天窗，却发现屋顶上有一座人形的冰山，上到屋顶，终于发现了被大雪覆盖并冻僵了的希勒尔。从此以后，希勒尔成了免费的学生，犹太学校成了免费的学校。最后，希勒尔终因勤奋好学，成了犹太拉比中的泰斗。
　　希勒尔的许多名言耐人寻味：
　　没有人是贫穷的，除非他没有热情，热情使人洁净，洁净使人克制，克制使人纯洁，纯洁使人神圣，神圣使人谦卑，谦卑使人恐惧罪恶，恐惧罪恶使人圣洁，圣洁使人拥有神圣的灵魂，神圣的灵魂使人永生。
　　学者的地位高于以色列，因为如果一个学者死了，没有人能替代他；而如果一个国王死了，所有的犹太人都可以胜任。
　　第二十七课博士和医生
　　拉比拯救人的灵魂，学者丰富人的大脑，医生则医治人的肉体。因此，犹太英雄排行榜中位居第三的应该是医生。
　　著名犹太学者依萨克博士，长着一撮山羊胡子、看起来非常像一个俄裔犹太医生。
　　一天，一个老妇人来找他。
　　“医生，”她抱怨道：“我的风湿病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你能不能——”
　　“对不起，”依萨克博士打断她说：“你弄错了，我只是名哲学博士。”
　　（注：英文中的博士和医生都是同一个单词Doctor）
　　“告诉我医生，”她嘀咕道：“哲学生了什么病？”
　　这虽然像一则笑话，却从侧面反应了医生和博士在犹太人心目中的地位是相同的。
　　《塔木德》认为：
　　如果医生在能够提供治疗的时侯拒绝，他就被认为是谋杀者，即使有其他的人能够治愈病人；如果一个人没有得到犹太法庭的许可而行医，他必须赔偿，即使他是一个专家。
　　如果一个医生无意中伤害了病人，他可以逃脱人的法律制裁，但是要受到上帝的审判。如果医生由于疏忽造成了病人的死亡，根据过失杀人的法律他必须受到放逐。
　　医生不仅仅是发放药品的人，他们还是会说话的计算机。在给病人看病的时候，涉及到道德问题。医生和病人之间的关系不是简单的商业交易，它是丰富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关心、信任和责任的问题……
　　医生和病人有一个契约，它洞察了病人的生命，影响他生活的心情，通常还决定他的命运。医生是上帝帮助信徒治病的代理人，他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