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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另类生存-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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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方式给予帮助。” 
  “联盟的各个成员都付了款?” 
  “是的,他们都把钱汇到了我公司的账户上。” 
  “现在追寻结束,还剩多少钱?” 
  “分文不剩。” 
  “那么一共用了多少钱?” 
  “350万左右。大约一年前,基金用完。两家保险公司表示不再给钱。阿历西亚单独增拨了50万,后来又拨了30万。迄今他总共出资190万。” 
  其实,正确的数字是整整200万,因为阿历西亚已经勉强做出了继续追寻那个姑娘的决定。当然,这件事是不能让联邦调查局知道的。 
  “这么多钱是怎么花掉的?” 
  斯特凡诺低头看自己的笔记,但很快就抬起了头。 
  “雇员的工资、旅费和其他有关费用差不多花掉了100万。用于奖励的钱150万,还有整整100万是我公司的收入。” 
  “你的报酬是100万美元?”沃伦问。他的面部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声音略有提高。 
  “是的,因为用了四年多时问。” 
  “说说奖励的情况。” 
  “这关系到整个搜寻的成败。” 
  “说下去。” 
  “我们最初做的一件事是建立奖励制度,鼓励大家提供帕特里克·拉尼根的线索。这套奖励制度你们是知道的,但你们不知道是我们让该法律事务所干的。事实是,我们悄悄去了该法律事务所,请查尔斯·博根当众宣布提供线索者有赏。博根这样做了,起初的赏金是5万美元。我们和博根的协议是,一有线索,马上悄悄告诉我们。” 
  “你们打算瞒着联邦调查局?” 
  “是的,联邦调查局只知道这件事,并对此表示赞赏。我们和博根商量好保密,这样做的目的是获得第一手情报。我们不相信联邦调查局,只想依靠自身的力量来找到拉尼根和那笔巨款。” 
  “这时你们雇了多少人?” 
  “十几个。” 
  “这十几个人都在什么地方?” 
  “这里,不过我本人至少每周去一次比洛克西。” 
  “联邦调查局知道你们在寻找拉尼根和那笔巨款吗?” 
  “绝对不知道。据我所知,联邦调查局是上星期才知道这件事的。” 
  无疑,在沃伦面前的文件夹里也有这个记载。“说下去。” 
  “一连四个月我们都没有得到任何线索。于是我们把赏金增加到7。5万,甚至10万。博根感到困难重重,于是心灰意冷,并把这情况告诉了联邦调查局。到了1992年8月,新奥尔良一位律师给他来了电话,说他的一个委托人知道拉尼根失踪的情况。那位律师的话听起来是认真的,所以我们去新奥尔良和他见面。” 
  “他叫什么名字?” 
  “劳尔·洛齐埃,住在洛约拉街。” 
  “你本人参加了会面吗?” 
  “是的。” 
  “你公司还有谁参加了会面?” 
  斯特凡诺瞥了一眼他的律师。但此时他的律师刚好走神,正在想些什么。“这是商业机密,我觉得不宜泄露同事的名字。” 
  “他不一定非要说出同事的名字。”他的律师大声说。于是这个问题不了了之。 
  “好吧,说下去。” 
  “洛齐埃这人看上去认真、实在、可信。他也做了充分的准备。似乎他对帕特里克的失踪和那笔巨款无所不知。他有个文件夹,里面装着各种剪报。所有的剪报都编了号,并且经过熟读。他已经把那个委托人的叙述整理成四页八面的文件,交给了我们。” 
  “你只需介绍大意,以后我再细看。” 
  “行。”斯特凡诺开始凭记忆述说那份文件的大意,“他的委托人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名叫埃林。当时她正在图莱恩医学院上学,日子过得很拮据。最近她离了婚,断绝了经济来源,不得已到一家书店上夜班。那家书店是一个连锁店,规模不大。1992年1月,她发现有位顾客在旅游和语言类书架前面徘徊。这人长得肥胖,穿着西装,齐整的花白胡须,神情似乎有点紧张。那时快到晚上9点,店内近乎无人。终于,他选了一套语言教程。外加12盒磁带、练习册,等等。这些全装在一个漂亮的盒子里。正当他拿着盒子慢慢走到埃林那里付款时,另一个男人进来了。先来的男人立即返回原处,将盒子放回书架。然后他在书架另一边露了面,试图从后来的男人身边溜过去。显然先来的男人认识后来的男人,并且不想和他说话。不过先来男人的尝试并没有成功。只见后来的男人抬起头,说:‘帕特里克,很久没看到你了。’随后两人简短地谈了几句话,内容是关于各自的律师工作情况。埃林因为无事可做,遂离开收款的柜台,听了听他俩的谈话。显然,她感到非常好奇,有意进行观察。 
  “总之,那个叫帕特里克的男人急于要离开,于是瞅准一个适当的机会,体面地告辞了。三天后,大概晚上同一时刻,他又来了。其时埃林正把新书搬上书架,没在柜台收钱。他一进门她就认出了他,并想起他叫帕特里克,遂留意他的举动。只见他特意看了看收钱的营业员,发现换了一个人,便开始徘徊,最后停在旅游和语言类书架前。他选了同一套语言教程,慢慢走到柜台,用现金付款,然后迅速离去。他差不多付了300美元。埃林注视着他消失在店外。他没有看见她,即使看见,也未必认识。” 
  “他买了哪种语言的教程?” 
  “当然,这是最主要的问题。三星期后,埃林从报上看到,帕特里克·拉尼根死于可怕的车祸。她认出了他的照片。又过了六个星期,社会上开始流传他窃取了该法律事务所的钱。埃林再次看见他的照片印在报纸上。” 
  “那家书店有自动摄像装置吗?” 
  “我们查过了,没有。” 
  “那么他买了哪种语言的教程?” 
  “洛齐埃不肯告诉我们,至少最初他是这样的。我们已经允诺对提供拉尼根大致方位的人奖励10万美元。他和他的委托人当然想用这种语言的名称来换取那一大笔赏金。我们协商了三天,他不肯让步。他让我们去问埃林。我们和埃林谈了六个小时,验证了她的叙述的每个细节,最后同意付给她10万美元。” 
  “巴西的葡萄牙语?” 
  “是的,世界一下子变小了。” 
  像所有的律师一佯,杰默里·里德尔顿经历过无数次这种不幸。无懈可击的案例突然漏洞百出。转眼之间,赌桌上的牌局便起了变化。 
  仅仅是为了开个玩笑,而且带着很大程度的取乐性质,他让特鲁迪装模作样地叫了一阵子才把斧头砍下去。 
  “通奸!”她倒吸一口冷气,俨然是一位恪守清教徒礼仪的贞女。甚至兰西也露出了震惊之色。他走过去,抓住她的手。 
  “当然,当然,”杰默里继续逗引他们,“几乎每桩离婚案都与通奸有关,这类事的确是难以避免的。” 
  “我要宰了他。”兰西用鼻子哼着说。 
  “这事稍后我再和你谈。”杰默里说。 
  “和谁通奸?”特鲁迪问。 
  “就是你面前的兰西。他们宣称,在你和拉尼根结婚之前、结婚期间和结婚之后,你和兰西都有关系。他们甚至还把这种关系追溯到中学时代。” 
  这确是事实,他们在读九年级时就一起上床了。“他是个白痴。”兰西心虚地说。 
  特鲁迪点点头,表示同意兰西的看法。简直荒谬透顶。然后她紧张地问:“他这样说有什么证据?” 
  “这是不是事实?”杰默里结束了逗引。 
  “绝对不是。”她大声嚷道。 
  “这还用说吗?”兰西附和说,“他完全是胡说八道。” 
  杰默里拉开一个很深的抽屉,把桑迪交给他的一份报告拿了出来。“看来帕特里克结婚后一直对你们有怀疑,他雇了几个私人侦探调查这事,这份报告就是其中一个人写的。” 
  特鲁迪和兰西相互看了一眼,意识到他们的奸情早就被发现了。他们这才知道,要想否认一种已经维持了二十多年的关系的确是很难的。几乎与此同时,他们萌发了一种无所谓的心态。那又怎么样?有什么了不得的? 
  “我把大意说给你们听吧。”杰默里说着,报出一连串的时间、地点和日期。对于自己的行为,他们并不感到害羞。他们恼怒的是,这一切居然准确地做了记载。 
  “你们是不是还想否认?”杰默里叙述完大意之后问。 
  “任何人都可以写这些材料。”兰西说。特鲁迪没有吭声。 
  杰默里又取出一份报告。这份报告记录了帕特里克失踪前七个月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地点和日期。只要帕特里克外出,兰西就来了,每次都是这样。 
  “那些私人侦探敢上法庭作证吗?”杰默里叙述完大意之后,兰西问。 
  “我们不能打这场官司。”杰默里说。 
  “为什么?”特鲁迪问。 
  “因为这些照片。”杰默里将几张8×10英寸的彩色照片沿着桌面推了过去。特鲁迪抓起一张照片,吃惊地看见自己和情人一丝不挂地并排躺在游泳池旁边。兰西着了之后也感到吃惊,但脸上还挂着一丝怪笑。因为从心里,他对这些照片是有点喜欢的。 
  他们默默地来回交换手里的照片。杰默里站在一边欣赏这个场面。然后他说:“你们也太大意了。” 
  “甭提照片的事。”兰西说。 
  如预期的那样,特鲁迪开始哭了。只见她眼里注满泪水,嘴唇颤抖,鼻子抽搐,然后哇地哭了出声。这种场面,杰默里不知见过多少次。她们的哭泣往往不是为着自己的罪孽,而是为着罪孽将带来的报应。 
  “他不能夺走我的女儿。”她一边哭一边嚷道。在她心目中,女儿肯定要归他了。她继续在两个男人面前号啕大哭。兰西还像以前那样乖巧。他亲昵地抚摸她,百般予以安慰。 
  “很抱歉。”她终于停止哭泣,擦去眼泪。 
  “你放心,”杰默里的话音里不含丝毫同情。“他不想要那个孩子。” 
  “为什么?”她的眼泪顿时不流了。 
  “他不是那孩子的父亲。” 
  他们眨巴着眼睛,竭力思索是怎么回事。 
  杰默里又摸出一份报告。“那孩子生下14个月时,他取了她的血样送DNA检测中心化验,结果证明他不是她的父亲。” 
  “那么谁……”兰西想发问,但一时不能形成思路。 
  “这要看还有谁在她身边。”杰默里提醒他。 
  “当时没别人在我身边。”特鲁迪恼怒地说。 
  “除了我。”兰西说完,慢慢闭上了眼睛。父亲的责任已经沉重地压在他的肩上。兰西讨厌小孩。他之所以容忍阿什利·尼科尔,是因为她是特鲁迪的女儿。 
  “恭喜你,”杰默里说着,从抽屉里摸出一支廉价的雪茄扔给兰西,“你生了个女儿。”随后他大声笑了起来。 
  特鲁迪满脸愠色,而兰西不知所措地摆弄那支雪茄。杰默里的笑声停止之后,特鲁迪问:“那么现在我们怎么办?” 
  “事情很简单,只要你放弃对他个人资产的任何要求——无论这资产是多少——离婚、孩子、监护权,等等,一切要求都满足你。” 
  “他有多少个人资产?”她问。 
  “眼下他的律师还说不准,也许我们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人很快就要进死囚牢了,说不定那笔巨款要随着他永远湮没。” 
  “可是我将要失去一切。”她说,“我跟着他什么好处也没得到。他死时我得了250万美元的保险金,可现在那家保险公司又想让我破产。” 
  “她理应得到一大笔钱。”这时兰西插话。 
  “我能不能控告他犯有精神折磨罪、欺诈罪或其他类似的罪?”她问。 
  “不能。瞧,事情很简单。你可以和他离婚,得到孩子,而他也可以留住已有的任何钱财。他会保持沉默。要不然,他就把这些东西泄露给新闻界。”杰默里拍了拍桌上的报告和照片。“这样大家都知道你的丑闻,你的名声扫地。到那时你还得乖乖地求他。” 
  “我在哪里签字?”她说。 
  杰默里给每人倒了一杯伏特加酒。不多时,酒至二巡。终于他引出了外面谣传兰西正在寻找杀手的话题。接下来是勃然大怒和矢口否认。杰默里承认,他从来都不听信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整个沿海地区的谣言确实太多了。 

  
  
22



  他们是在桑迪·麦克德莫特驱车离开新奥尔良时开始跟踪他的。那是上午8点,10号州际公路上交通拥挤。快到庞恰特雷恩湖时,车辆渐渐稀少,他们停止跟踪,仅用无线话机报告前方,他正驶往比洛克西。跟踪他是容易的,但要偷听他说了什么话,就是另一回事了。盖伊准备了一些窃听器,打算安装在桑迪的办公室、寓所,甚至汽车里。不过决心还没有下,因为存在一定的危险性。阿历西亚尤其显得谨慎。他不同意斯特凡诺和盖伊的看法,说桑迪也许早就料到自己的电话要被窃听,因而会故意说一些不痛不痒甚至有害的话,让他们上当。于是他们的意见没有统一。 
  桑迪既没有留意车后,也没有留心前方,他只是手握方向盘,避开迎面驶来的车辆。与此同时,像往常一样,他的思绪到了数百英里之外。 
  从战略的角度看,拉尼根的几次反击势头良好。莫纳克—西厄拉保险公司、法律事务所和阿历西亚提出的民事诉讼已挤进议事日程,但桑迪的正式答复得一个月以后,而调查还要等三个月,且持续一年。审判最早也要在两年以后。帕特里克控告联邦调查局的案子也是如此。他随时可以对其作出修正,以便将斯特凡诺及其盟友包括在内。这将是一个非常过瘾的案件,但桑迪怀疑永远也不会有审判的机会。 
  那桩离婚案已经控制使了。 
  不过,众所瞩目的一级谋杀案是另外一回事。这个案子是帕特里克最主要的问题,它来得也最快。根据法律,该州必须在提出控告后的270天内对帕特里克进行审判。所以时间非常紧迫。 
  按照桑迪的看法,依靠现有证据对帕特里克定罪还不大可能。因为目前还缺乏一些关键性的证据。譬如那具无名尸体究竟是谁,他是怎样死的,帕特里克如何将他杀害。充其量这是一个证据不确的案件。它包含大量的臆想和猜测。 
  但是,要依照公众情绪对帕特里克定罪,则是指日可待。迄今比洛克西方圆百英里内,对于这个案件的大部分情况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凡是有想像力的人,都会认为帕特里克为了装死,已将某个人杀害,从而潜伏下来窃取那9000万美元。帕特里克也有少数崇拜者。这些人也想隐名埋姓,带着许多钱到国外开始新的生活。不过他们不可能担任陪审员。大多数人经过传闻与媒介影响之后,都认为他有罪,应该坐牢。极少数人主张判他死刑,让他遭受强奸犯和杀人犯的惩罚。 
  不过,眼下最紧迫的问题是避免帕特里克遭受暗杀。昨晚美丽的利厄在另一家旅馆里把兰西的材料给了桑迪。该材料描述了一位脾气火暴、好动武的人。此人喜欢摆弄枪支,曾因为通过一家当铺销售枪支而遭到联邦大陪审团起诉。后来该起诉被驳回。除了因贩毒坐了三年牢之外,他还因在格尔夫波特一家酒吧斗殴被判刑六个月,由于监狱人满为患,又被改判缓刑。此外他还被拘留过两次。一次为打架,另一次为闹事。 
  兰西打扮一下还有点人样。他身材瘦长,五官端正,颇受女性青睐。他懂得穿衣,也能在宴席上讲几句俏皮话。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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