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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另类生存-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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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特里克道了一声,“请原谅”,及时回到病房吃晚饭。他没吃几口便停下了,扭开电视机看晚间新闻。所报道的内容均和他无关。他焦急地在房内踱步,又和看守他的司法助理聊天。尽管整个下午桑迪不停地来电话报告最新进展,但他要看到文件才心安。他看了一会儿电视剧,并强迫自己读一本厚厚的通俗小说。 
  差不多到了8点,他才听见桑迪同两个司法助理的说话声。桑迪问他们囚犯在干什么,他喜欢称他为囚犯。 
  帕特里克在门边迎接自己的律师。他已经累垮了,但脸上挂着笑容,“一切都办妥了。”他说着,递给帕特里克一沓文件。 
  “那些书面材料和录音磁带呢?” 
  “一小时前我们交给他们了,此时肯定有十几个特工在围着那些东西团团转。杰恩斯对我说,他们要通宵达旦地干。” 
  帕特里克拿着那沓协议书,在墙角电视机下方的临时书桌旁边坐了下来。他仔细地读着每一个字。桑迪从包里取出一份快餐,站在床边,一面吃,一面看着电视屏幕上橄榄球比赛的画面。 
  “他们有没有抱怨50万美元太多?”帕特里克边看边问。 
  “没有,他们没有表示任何反对意见。” 
  “我们本该多要一些。” 
  “别太贪心。” 
  帕特里克翻了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不错,桑迪,干得相当不错。” 
  “今天是我们的丰收之日。所有的联邦起诉被撤销,律师的费用解决了,孩子的将来也有了保障。明天我们将了结特鲁迪这桩事。帕特里克,你是连连取胜。遗憾的是,那具尸体还在挡你的道。” 
  帕特里克放下手里的协议书,起身向窗户走去。他伫立在窗前。窗帘被拉开,窗户被推开6英寸宽的缝。 
  桑迪继续用餐,两眼盯着他。“帕特里克,哪天你得和我讲一讲。” 
  “讲什么?” 
  “喔,让我想想,就从佩珀讲起吧。” 
  “行,我没杀害佩珀。” 
  “那么另外有人杀害了他?” 
  “据我所知没有。” 
  “佩珀是自杀的?” 
  “据我所知没有。” 
  “这么说你失踪时他还活着?” 
  “我想是的。” 
  “他妈的!我已经累了一整天,帕特里克!我没有情绪开玩笑。” 
  帕特里克回转身,心平气和地说:“请你别嚷,司法助理就在外面,正竖起耳朵听我们说话呢。还是坐下吧。” 
  “我不想坐。” 
  “请坐。” 
  “站着听得更清楚,你说吧。” 
  帕特里克关好窗,拉起窗帘,又检查门是否锁牢,关掉电视机。然后他像平时那样坐上床,把被单拉至腰部,低声说:“我是1991年圣诞节前夕认识佩珀的。那天他来小屋讨吃的。他告诉我,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树林里。我拿咸肉、鸡蛋给他,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说话结巴,很怕羞,在我身边感到不自在。显然,我对他产生了兴趣。这个孩子自称17岁,但看上去一脸稚气。他明明纯洁无瑕,有吃有穿,家在20英里外,却生活在树林里。我设法套他的话,问他的家庭情况,获知了他的悲惨身世。他吃完之后,准备离开时,我主动提供他睡觉处,但他坚持要回到自己的帐篷。 
  “第二天,我独自猎鹿,佩珀找到了我。他领我看了他的帐篷和睡袋。此外他有烹饪器具、冰箱、提灯和猎枪。他告诉我,他有两个星期没回家了。他的母亲又有了一个男朋友,而且是最坏的一个男朋友。我跟着他到了树林深处。那里他发现了一个鹿群。一小时后,我打死了一只雄鹿。这是我所猎获的最大的一只雄鹿。他说,这树林他非常熟悉,愿意向我提供最佳狩猎处。 
  “两个星期后,我又到了小屋。我和特鲁迪的关系日益恶化,彼此都盼望周末,这样我好离开家。我到小屋后不多时,佩珀又露了面。我炖了一锅大杂烩,两个人大吃了一通——那时我胃口很好。他说他回家了三天,同母亲吵了一架又出来了。他说得越多,也就越不结巴。我告诉他,我是一个律师。不久他就把自己遇到的属于法律范围的麻烦对我说了。他的最后一个工作是在卢斯代尔加油站当加油工。有一次,清点现金时少了钱,大家见他老实可欺,就说是他偷的。当然,他是清白的,这也是他呆在树林里的一个原因。我答应替他查询此事。” 
  “于是你开始设置圈套。”桑迪说。 
  “可以这么说,我们后来又在树林里见了几次面。” 
  “这时离2月9日不远。” 
  “是的。我对佩珀说,警察要抓他,这是谎话。我根本没打电话,也顾不上打电话。不过我们谈得越多,我越相信他其实知道是谁偷了加油站的钱。他吓坏了,寄希望于我的帮助。我分析了他的出路,其中一条是失踪。” 
  “嘿,听起来怪耳熟的。” 
  “他恨自己的母亲,警察又要抓他,这树林里是无论如何呆不下去了。他赞成这个主意:去西部山区,在那里当一个导猎者。我们开始商量具体办法。在报纸上,我看到一则报道,说是一个名叫乔伊·帕尔默的中学生在新奥尔良郊外的火车失事中不幸身亡。我灵机一动,打电话给迈阿密的证件伪造者,他查出了乔伊的社会保险号。于是眨眼功夫——不到四天——我就为佩珀弄到了一套证件。其中有路易斯安那州的驾驶执照、社会保险卡、出生证明和护照,上面的照片和佩珀非常接近。” 
  “你把它说得挺容易的。” 
  “不,比我说的还要容易。只需花点钞票,有点想象力就行了。佩珀喜欢这套证件,愿意乘汽车离开此地到西部山区去。说真的,桑迪,说到悄悄离开自己的母亲,这孩子态度挺坚决。在他身上看不到丝毫留恋。” 
  “你倒是好心成全他了。” 
  “是的。唉,反正,2月9日,星期天——” 
  “你死亡的日子。” 
  “是的。我记得驱车送佩珀去杰克逊长途汽车站。一路上我不停地对他说,要是想回头还来得及,但他坚决要走。事实上,他很激动。可怜的他从未离开过密西西比州,光是乘车去杰克逊就感到够刺激的了。反正,我很清楚,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回来的。他没有一次提到自己的母亲。在三个小时的行程中,他没有一次提到自己的母亲。” 
  “你让他去了哪里?” 
  “我事先查明了俄勒冈州尤金北部有一个伐木营地,并打听好了长途汽车的路线和时刻表。这一切我全写在纸上,在前往汽车站的途中让他背熟。我给了他2000美元的现金,在离车站两个街区的地方让他下了车。此时快到下午1点,我不敢冒险露面。我最后看到的是,佩珀背着背包,笑嘻嘻地朝前走去。” 
  “他的猎枪和露营工具放在小屋。” 
  “此外他能放在哪里?” 
  “这又是一件令人费解的事。” 
  “不错,我有意让他们相信佩珀已经在汽车里烧毁了。” 
  “现在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这并不重要。” 
  “你应当回答我的提问,帕特里克。” 
  “这确实不重要。” 
  “妈的,别跟我兜圈子了,正因为我想知道答案才提问。” 
  “我觉得有必要时会回答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避着我?” 
  桑迪提高了嗓音,差点动怒。帕特里克停了一会儿,让他平静下来。两人都把呼吸放慢,都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没有避着你,桑迪。”帕特里克平静地说。 
  “鬼才相信呢。我好不容易解决一个疑团,立刻又有了十个疑团,你干嘛不把一切告诉我?” 
  “因为你无需知道一切。” 
  “那样肯定有帮助。” 
  “是吗?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罪犯把一切告诉他的辩护律师?” 
  “笑话,我并没把你看成罪犯?” 
  “那么把我看成什么?” 
  “也许是一个朋友。” 
  “你要把我看成罪犯,会轻松得多。” 
  桑迪从桌上拿起协议书,朝房门走去。“我累了,需要休息。明天我再来,你把一切告诉我。”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盖伊发现有人盯梢。那是两天前他和阿历西亚离开一家赌场的时候。一个熟悉的面孔朝他们晃了一下。紧接着一辆汽车咬住他们的汽车不放。盖伊见多了这类事,于是提醒正在开车的阿历西亚。“他们必定是联邦调查局特工。”盖伊说,“否则有谁操这份心?” 
  他们商定了离开比洛克西的计划。那幢租用的公寓里的电话线被切断,人员被打发离开。 
  两人一直等到天黑。盖伊驱车向东。他将在莫比尔小心翼翼地过一夜,然后天明上飞机。阿历西亚沿90号公路西行,穿过庞恰特雷恩湖,到了他十分熟悉的新奥尔良。他密切地注视身后,发现无人跟踪。于是他进了法国餐厅用餐,然后叫了一辆出租汽车去机场。他先是乘飞机到盂菲斯,然后又到了奥黑尔。几乎整个晚上他都藏在候机室里。天亮后,他继续乘飞机去纽约。 
  联邦调查局已派人去博卡拉顿监视他的家。他的瑞典情人还在屋内。不久她也会出逃,他们想,跟踪她要容易得多。 

  
  
36



  这次释放出乎意料地顺利。上午8点30分,伊娃穿着入狱时的牛仔裤和领尖钉有钮扣的衬衫出了联邦拘留所的大门。看守显得非常和气,办事也极有效率,狱长甚至还向她问了好。马克·伯克陪同她快步向他的汽车走去。那是一辆漂亮的旧式豹牌汽车。为了这次接送她,他把车子里外擦洗了一遍。他朝两个护送者点点头。“他们是联邦调查局的特工。”他一面对她说,一面把头摆向两个守在附近汽车里的男人。 
  “我还以为跟他们完事了呢。”她说。 
  “没有完全了结。” 
  “要不要和他们打招呼?” 
  “不用,你直接到汽车里去。”他为她拉开车门,然后轻轻地关上。接着他瞥了一眼擦得发亮的倾斜的发动机罩,快速向另一边车门走去。 
  “那里有一封信,是桑迪·麦克德莫特电传给我的。”他说着,发动引擎,开始倒车。“你打开看吧”。 
  “我们去哪里?”她问。 
  “通用机场,那里有一架小型喷气式飞机在等你。” 
  “把我送到哪儿?” 
  “纽约。” 
  “然后呢?” 
  “乘坐协和式飞机去伦敦。” 
  他们到了繁忙的街道,后面是联邦调查局的特工。“他们为什么跟着我们?”她问。 
  “保护。” 
  她闭上眼睛,揉搓前额,想象帕特里克呆在狭小的病房内不知疲惫地思索她的转移路线的情景。然后她注意到了汽车电话。“我可以用你的电话吗?”她说着,拿起了听筒。 
  “可以。”伯克开车很平稳。他不停地观看后视镜,仿佛车内坐的是总统。 
  伊娃拨了巴西的电话号码,通过卫星和父亲进行了团聚。她泪流满面地说着本国语。他很好,她也很好。两人都被释放,不过她没把这三天所呆的地方告诉他。绑架并不是那样一种可怕的磨难,他挪揄地说。他被作为上宾款待,未伤一根汗毛。她允诺尽快回国。她在美国的法律工作已近尾声。她非常想家。 
  她的话不时飘入伯克的耳内,但他一句也听不明白。当她挂上电话,擦干眼泪之后,他说:“信里提供了几个电话号码,这是怕你在海关遇到麻烦而准备的。联邦调查局已经撤销了警戒令。在未来的七天之内,你可以用原来的护照旅行。” 
  她默默地听着,没有做声。 
  “还有一个伦敦的电话号码。万一在希思罗机场遇到麻烦,就按那个号码打电话。” 
  她终于打开了那封信。信是桑迪写的,有他的信笺抬头。比洛克西的事情进展良好,而且速度很快。到纽约肯尼迪机场后给卡米尔套房去电话,他将有进一步指令。 
  他要把伯克先生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告诉她。 
  汽车到达迈阿密国际机场北边的通用机场。联邦调查局特工呆在自己的车内,注视着伯克陪同她入内。驾驶员正在那里等候。他们指了指停在外面的一架漂亮的小型喷气式飞机。这架飞机将按她的要求飞往任何一个地方。她几乎想说:“请你们送我去里约热内卢。” 
  她同伯克握手,对他的护送表示感谢,然后上了飞机。没有行李,没有一件额外的衣服。但帕特里克已经考虑到了,特意安排她去伦敦,让她有时间逛邦德街和牛津街。她将买许多昂贵的衣服。 
  大清早杰默里显得特别不整洁和疲倦。他打起精神向开门的秘书问了一声好,又回答说要浓咖啡,不放糖。桑迪起身迎接他,接过他的起皱的外衣,领他去客厅。两人坐下来,审核财产协议书。 
  “这份好多了。”桑迪看完之后说。特鲁迪已经在上面签了字。杰默里无法容忍她和她的情人再来他的办公室。昨天她和兰西在那里打了一架。凭着多年办理离婚案的经验,他断定兰西的日子不会长久了。经济问题正困扰着特鲁迪。 
  “我们同意签字。”桑迪说。 
  “怎么会不同意呢?凡是你们想得到的,都得到了。” 
  “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是公正的。” 
  “是的,是的。” 
  “喂,杰默里,你的委托人和北方人寿互保公司那场官司有了重要的转机。” 
  “请指教。” 
  “考虑到许多事确实与你的委托人无关,我们做了些工作。其结果是:北方人寿互保公司同意撤销对特鲁迪的起诉。” 
  杰默里愣了几秒钟,然后惊讶地张开了嘴。莫非这是在说笑话? 
  桑迪伸手取了一份帕特里克同北方人寿互保公司签订的协议书。上面的敏感段落已被涂掉,但足够让杰默里看清意思。 
  “你是说笑话吧?”杰默里喃喃地接过那份协议书。他逐行扫视被涂掉的文字,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然后他的目光落到两个未被涂掉的段落,这正是桑迪要他阅读的地方。不错,这里清清楚楚地写着:要求立即撤销对他的委托人的诉讼。 
  他并不关心此事是怎么发生的。帕特里克浑身裹着无法穿透的迷雾。不,他不打算就此提问。 
  “真叫人感到惊喜。”他说。 
  “我想你一定希望这样。” 
  “她保留一切?” 
  “保留剩下的一切。” 
  杰默里再次细看那两段文字,“这份文件我能保留吗?”他问。 
  “不能,它是保密的。不过撤销诉讼的申请明天就会打印出来,届时我给你电传过去。” 
  “谢谢。” 
  “还有一件事。”桑迪说着,把一份莫纳克—西厄拉保险公司的协议书递给杰默里。该协议书的许多段落同样被涂掉。“请看第四页第三段。” 
  杰默里读着建立信托基金的条文。金额是25万美元,受益人为阿什利·尼科尔·拉尼根·桑迪·麦克德莫特则任受托人。这笔钱仅用于孩子的健康和教育,余额在她满30岁时付给她。 
  “我真不知说什么才好。”然而他心里已经在盘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如何表演了。 
  桑迪挥挥手,表示这算不了什么。 
  “还有别的事吗?”杰默里满脸堆笑地问。弦外之意:还有什么好消息吗? 
  “就这些,离婚问题解决了,令人高兴。” 
  两人握手道别。杰默里出了套房,步子变快了。随着电梯下降,他的思绪在狂奔。他要告诉特鲁迪,他是如何对那些恶棍持强硬态度;如何对他们的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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