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 无声之吼6-10(24小时同人) 原作-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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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毒品不是问题，我不会在工作时用它们。我只是对跟我在白天指挥的人混在一起有点儿不自在，就这样。我所受的训练不是那样的。”
当然是因为那该死的毒品，雷蒙。每天晚上我都是如此一团糟，几乎都没法说话。而你知道那一点，因为你每天晚上都会过来一趟，好确保这一点。
“唔，面对他们你需要放松一点儿。现在听着，赫克特和我认为是时候把所有这些训练都好好派上用场了。今晚完事后到主宅来一趟，我们谈谈。”
“好的雷蒙。那大约该是七点，行吗？”
“可以。”杰克点点头，准备离开，但雷蒙又一次止住了他。“杰克？”他转回目光。“就这么一次吃点儿东西。你看起来气色不大好。”
他微笑着又点点头，接着朝简易食堂走去。这个地方是在他早些时候礼貌的坚持下准备的。让所有人一起吃饭给了他们一个产生更加紧密联系的机会，削弱了他们结成小圈子互相争斗的可能。这招起了作用，他们之间的殴斗有了戏剧化的减少。如今他们差不多只是为了好玩而打架，而杰克知道那种事是永远不可能停止的。他们就是太喜欢那样了。
他走到桌边，取了一杯咖啡和一杯橙汁，接着走出去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一开始他是跟其他单身汉同住简易宿舍的，但随着雷蒙增加了他的职责，他就被允许拥有了自己的小空间。他通常都会在午饭时候回到这儿，独自待上一会儿。而不管他刚刚对雷蒙是怎么说的，他偶尔也会吸上一小点儿。他发现自己不那么做的话会想念它。
不过不是今天。眼下他正对托尼火冒三丈。天杀的！好吧，那么他是漏掉了上周的电话，但也不过才漏掉了两通后备电话，他见鬼的干嘛这么做？现在他必须在不被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找台电话，打过去叫托尼为他自己安排个基本的掩护身份，以防雷蒙或赫克特决定查核他的‘家庭’，他必须让他联络查维兹，套好词，以防雷蒙打电话给他，该死的，这真是一团糟。他往床铺上一倒，瞪住天花板。
好吧，或许他可以想想办法。或许他可以说服雷蒙让他今晚结束后带些人到镇子上去，假装是要商议雷蒙的计划，不管那是什么。毕竟，他刚刚才说过希望杰克更多的跟其他人交往。所以——好吧，这是可能的。他只能试试。如果不成，他就只能祈望查维兹够灵醒到把他们早先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转回去，希望托尼意识到那意味着什么。叹口气，他支撑着坐起身来。他真的该在午饭时露一下面。
正准备动身，门框上传来一声敲门声。房间没门，不过他有道帘子，其他人通常都会给他一定的空间。不过他已经知道这会是谁，当一颗暗色的脑袋钻进帘子时，推断被证实了。“嗨，查理，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查理也是位美国人，庄园里加上他自己也只有三位。这一位似乎对他颇有好感，而这正开始叫人头疼，说真的，这家伙就是不肯让他一个人待着。他已经三十一岁了，但看起来才像是只有二十，由于那双大大的、天空般清澈的蓝眼睛，还有一头四处乱翘鸟窝一样的棕发。他的嘴很宽，常常带笑。他是位前海军陆战队员。看着他的样子你绝对想不到这点。
“嘿，杰克。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那让我有点儿困扰，所以我想我该过来问问。”
杰克招手叫他进来，心底里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是怎么在海军陆战队里熬过来的？“不，你没惹我生气。是什么让你这么想？”
“唔，你今天把我剔出了队伍。你以前也这么做过。”
“我那么做是因为其他人需要更多的练习。你曾是位军人，你已经熟悉了这类的玩意儿。在这上头他们需要多练练，就这样。”
“哦，好吧。很好。”他只是站在那儿，杰克看着他。“还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做的吗？”
“不。唔……是的。我是说……”
“快说。”
“唔，我只是在担心你是否还好。其他一些人也在担心，我是说，我们都没怎么见到你，除开训练的时候。”
看起来雷蒙似乎是对的。“我很好，查理。只不过是在琢磨些新东西来教给你们所有人。我不想让我们中的谁在离开这庄园出任务时丢了小命，你知道？”
“哦是的，我明白，长官。”
“别叫我长官。我们现在不在军队里了。是杰克，好吗？”
“好的，抱歉。”他像是在寻找个借口留下，但杰克不想给他这个借口。
“我过一会儿就出去，行吗？如果他们在我到那儿前吃完了，就让他们把桌子搬开，我要给他们所有人讲话，演示些东西。”查理点点头离开了，杰克倒回自己的床上。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他就像只小狗什么的。
甚至自己还没意识到，他的手就开始在床框下摸索，摸出一只小小的金属盒子。他盯着它，叹息一声。也好。如果今晚他要忙的话，可能就没机会……当然他会的。雷蒙会确保这一点。
他不知道那人为什么不怕麻烦的鼓励杰克吸毒，但他真的做不了什么来阻止。雷蒙所‘建议’的任何事都总是一道命令，不管他的语气有多么礼貌。这真的说不通——他们为什么会喜欢由一个瘾君子来负责他们的人？那肯定只会把他们害死？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杰克暗自怀疑雷蒙根本不在乎有多少人死掉——这里总是有更多的人在寻找工作。
他瘫靠在墙上，手里把玩着那只盒子，但没有打开它。这次任务正变得越来越叫人挫败。他病了一个星期才痊愈到足够开始与其他人一起工作。这里有几日的野外劳力，他比其他人都更加努力，决意要在自己糟糕的起步后给人个好印象。接着雷蒙叫他花一天来教一些新来的家伙怎么正确的使用枪支，显然上次任务因为年轻人不习惯自动武器出了些意外。他一整天都被俩兄弟观察，这一天最后给他们做了自己对那些人的评估。俩兄弟都没说什么，但接下来一天他们让他花在一些更有经验的保安人员身上，而他指出了他们所做错的至少五处大的地方。在这之后，这成了他的全天候工作，而他们似乎很满意他所做的。
逻辑上，他的脑子告诉他他做得不错。他拥有了些责任，并且没惹上任何麻烦。他甚至享受这份工作，这跟在军队里负责一个排时颇为相似，他一直很喜欢存在于一位好指挥官和他的队伍之间的那种同志之情。
但他没有任何进展。他距离俩兄弟所信任的位置没有丝毫接近，而眼下看起来，他不像是会得到它。当然了，他在这里待得越久，就越可能获得地位，而他才来这儿不过一个月，所以狗屎的，并不像是说他能期待现在就能有多大进展。只是……这一切不知怎的感觉不对。他觉得自己做得像是不够。这里一定有什么路子可以渗入毒帮，有什么比这更快的，不管怎样。或许是因为海洛因，不过他在这里所做的一切事情上都有股子不真实的味道。他时刻都很焦躁，感觉像是有什么他摸不着门道的事在发生，就好像他本可以做更多来达到他的目标。结果相反，他却在享受他的工作，在吸毒，而没真的做出努力。
并且那双眼睛总是在盯着他。他知道，哪怕是当他瞧不见它们的时候。他已经习惯了被时刻观察，但这是不同的，因为他不知道雷蒙在寻找什么。唯一让他知道自己没被识破的事是他还活着——不过这样话说回来，那人想在他这里得到什么？他在寻找什么？赫克特很好解读——一开始他对杰克很怀疑警惕，而现在则正慢慢接受他。但雷蒙？几乎没法儿说。那双黑色的眼睛不露分毫。而如果不能推算出他在想什么，杰克就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
他叹口气，把盒子收了起来，没去打开它，接着下床往外走去。是时候回到工作中去了。今晚他会去主宅那里一趟，看看他们在计划什么。或许机会会自己出现。如果是那样，他必须做好准备。
*　*　*　*　*　*　*　*　*　*　*
查理敲响主宅的门，看到是瑟基来开门，便对男孩微笑了一下。
“嗨，瑟基。雷蒙在家吗？”
“是的，他在厨房里。我去告诉他你来了。”他跑了开去，查理在他后头咧嘴一笑。他叫他想起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就是这么大。紧跟着他把那念头驱出脑海，随手关上前门。
“查理。”抬头，他看见雷蒙就站在那儿。那人一摆头，命令他进来，于是他跟着他步入厨房。“那么，他在做什么？”
“什么也没做，雷蒙。我刚刚见过他，他就跟每次午饭时候差不多。只是独自坐在那儿。我不认为他有吸什么东西。”
“唔唔。”雷蒙点燃一根雪茄，咬着它。
“我能说些话吗？”
“说吧。”
“呃，我觉得他对我总是缠着他开始有些怀疑了。我是说，我不得不编造些借口去看他，因为他总是一个人待着。用不了多久他就该怀疑我为什么这么干了。”
“不用担心。我已经跟他谈过了，从现在开始他会花更多的时间跟你们所有人在一起的。今晚邀请他跟你们一起出去吃饭，他会说好的。而你——你需要停止把他像你军队里的一位长官一样对待，别再像他是你老板似的跟他说话。你为我工作。你必须成为他的朋友，让他跟你聊天。你明白吗？如果你整天讨好他，那你对我可没用处。他不会尊敬那样的。”
查理死盯着地板。“是，我明白。只不过——唔，他很棒，你知道？很难让人不尊敬他。他不像其他人，要接近他很难。”
雷蒙一甩手把雪茄扔到柜台上，反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满意地注意到对方疼痛的表情。“如果这项任务对你来说太难了，直接说！我不过是叫你去跟个美国同胞交朋友，这不该有那么难。或许我高估了你，查理，呃？或许你真的是块无用的狗屎。”
“不，不，我可以做到。抱歉，雷蒙。”
“很好。现在回去干活，别再拿这种废话来烦我。他或许是要比大多数为我工作的人更棒，但他仍旧不过是个人，而我想要了解他的事。给我带些消息来，否则你就不会为我工作多久了。”
他转过身去，于是查理离开了，咕哝着道歉和一定做得更好的保证。他捡起自己的雪茄，呼出长长的一道烟雾。他正焦躁不已。最近这附近没有足够的动作，雷蒙无聊透了。迈可斯适应得很好，让手下协同合作，这在庄园里创造出了一种不同的氛围，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他相当喜欢看到手下争斗吵闹，拼命争夺他的注意力。那意味着他拥有了道永不枯竭的、竭尽心思证明他们自己价值的人员的泉流。如今他们像一个团队一样工作，而尽管结果或许更有利于生意，它却叫他不舒服。不满才是他所习惯的，这片协调的感觉实在叫人心烦意乱。
他拿起电话，把赫克特叫来主宅。
*　*　*　*　*　*　*　*　*
杰克把下午花来重做了一遍早上的练习。他向他们简短指出了早些时候做错的地方，他们又试了一次，这一次效果好多了。总的来说，他很满意他们的进步，于是他们相当早就结束了。通常，他会放他们离开休息一下，因为这一队人明天会回去做体力劳动，换今天干活儿的那一组来让他训练——雷蒙想要他的所有手下都接受战术训练，唔，自杰克那么建议后，不管怎样——但他记起了早些时候雷蒙跟他说的那番话，于是没让他们解散，相反组织了场简易的棒球赛。他们开玩笑地抱怨着，说他们想玩足球，但杰克笑着说除非他们下次打败了他那一组，他才玩足球。在那之前，就是棒球。
比赛实际上很有趣，他们似乎都乐在其中。杰克做投手，既然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怎么做。查理带领另一队，因为他了解规则。一会儿之后比赛就落到了疯狂滑垒和看到跑手像是要跑完一圈就使出橄榄球式的扭抱手段来拦截的地步。最终他们全都一头土一身灰，笑得太厉害了，简直没法儿继续，于是杰克鸣金收兵，并向他们保证很快就能再玩一次。这样子结束一个工作日不错，它帮助抹去了午饭时候的思绪的记忆。
他看看了表——刚好够时间趁去主宅见雷蒙前洗个澡。他跟其他一撮人一起朝简易宿舍走去，但当听到查理呼唤他的名字，他停了下来，等着对方追上来。
“嘿，伙计。那真是好玩。”
“对，我也这么想。怎么了？”
“只是在想你愿不愿意稍后一起去喝杯啤酒。如果你没别的事要忙的话，那是说。”
他并不真的有那个心情，不过又一次的，他记起雷蒙说过的话。再说他也必须去找部电话。“好的，行。我得到宅子去一趟，我不知道要多久。问问其他人，我们最好全都一块儿去。”
“没问题，伙计。我们会等着你。”
他一路小跑了开去，杰克在后头疲惫的跟着。这是累人的一天，但他需要打起精神全力投入游戏。今晚可没有留给软弱的空间，他得跟雷蒙谈谈，还得找部电话。他心底里晃晃自己，加快脚步朝淋浴间走去。他得先打一剂，趁雷蒙不在周围时那么做更好。那样子，他就可以控制自己用多少。接着他会去看看雷蒙想要什么，试着找个办法来向他证明……
（向你自己证明，伙计，要诚实……）
……证明自己可以做得比眼下更多。脑子里有了这么个计划，他感觉好些了，抛开烦恼重新投入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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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已经厌烦了赫克特脸上的那种表情，那种说他在讲疯话的表情。他爱他的兄弟，就他能够爱任何人的程度，不管怎样，但有时候，他简直是这世上最叫人恼火的家伙。有时候必须要提醒他这里谁才是老大。
“赫克特，听我说。”没等这句话说完他就在摇脑袋了，雷蒙抑制住揍人的冲动。“你以为我那么蠢吗？我不是在说现在。我在说我们心里先记着，将来再看。”
“我不敢相信我听到了什么。我真不敢相信。你认真的吗？”
当克劳迪娅走进来看到他们，俩人都闭上了嘴巴。她捕捉到了空气中的紧张，探询地望向赫克特。“克劳迪娅，离开一下。”
“好吧。晚饭半小时后准备好。那个美国人会留下来一起吃吗？”
“我还不知道。先准备上足够的份量。”她收到了讯号，于是离开了房间。赫克特踱来踱去，瞪着他的兄弟，对方只是坐在扶手椅里，冲他嗤笑。“雷蒙，我承认他很棒。但我们还不能信任他。我们还没见识过在正式的活儿上他能做到如何！而你却在谈论……这？为什么？”
他叹息一声，伸伸腿。赫克特从来都不做长远考虑，那是他的问题。“听我说。我不是在说很快就让他进来。我不蠢。我只是在说，如果他继续表现出色，这里就有更多的地方可以让我们用到他。你真的认为他在庄园干得好，等我们派他和其他人一起出去时倒会不顶用吗？当然他会干得好的！瞧瞧到目前为止他的成绩。而他眼下还不过是在教授些基本的东西——上帝知道他还可以做些什么。所以我所说的不过是，他是项长期候选。我们需要把这记在心上。我不想让他觉得无聊而决定换地方。我们需要保持他的兴趣。”
赫克特看起来闷闷不乐。“好吧，只要你不是现在就在那么计划。如果他证明了自己，那我不会反对——但他还没有。我是说真的，雷蒙，他先得要做的还多得多。”
“当然。我为今晚安排了点儿小节目，多少算是试试水深。我们会瞧见他的表现的。此外还有下周的那件事。我们稳步来。我只是想现在跟你提提，好让你知道我的想法。我们共同照管这项生意，你知道这一点的。”他们俩都知道这是谎言。他们不是对等者，并不真是。“所以别再担心了。让我来处理他，一切都会解决的。”
“我们瞧着吧。这不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