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邪西毒]醉梦西东-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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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因为夜深而有些冰凉的身体,开始发热。
不好,这样子会出事的……要知道我已经一整年没碰过你了啊啊……
“走。你走。”
“问我个问题,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再靠过来,我已经要掉地上去了。
我推开他:“好。在你师父来找我们的前一天晚上,我们正在商量造船的事……计划造的那条船,有几根桅杆几片帆?”
他的手从身后绕过,紧紧缠住了我的脖子:“三层船舱,三根桅杆,九片帆。船上要置一个高高的观景台……”
再也没有怀疑。我捧起他的脸,狠狠吻下去。
几乎是惩罚性的吻,暴烈,疯狂。嘴角有血腥的味道悄悄蔓延。
炽热的身体覆了上来。我深陷于柔软的被褥之中,两边手腕被他一手抓着按住,牢牢困在头顶。身上的衣物很快就被剥了个干净,欧阳锋的唇舌与指掌缓慢地浑身游走,所到之处都热得一塌糊涂。
太久没有亲热过的身体,一瞬间几乎被欲火烧个干净。
我用力挣开了他的手,不顾一切地抱紧他。手从肩头滑到腰际,把他压向自己。
他粗重的喘息声就在耳边,蚀骨缠绵。
我难耐身下伴着刺痛的快意,几乎哭出来:“混蛋……你混蛋……你怎么就把我忘了?混蛋……”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果然很没出息,这么一下,就心软了。
怀里是他炽热的身体,耳边是他销魂的喘息,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何况,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记忆已经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我再也不要别的了。
这已经足够。
仿佛这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身体之间紧密得一根丝都插不进。散落的长发已纠结不清,沉沉的喘息夹杂着如泣如诉的轻吟,不绝如缕。
怀中明明是一个抱得满怀的身体,却仍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流散出去。跟着整个身体都被掏空,终于一片空明。手中是空的,怀里是空的,身边是空的,甚至连自己都仿佛不存在了。
睁开眼睛,看看洒在床前的月光,忍不住冷笑。
谁说春梦了无痕的?看我就出了身冷汗。看来真是想他都想出毛病来了,连这样的梦都做。
最难以接受的是,我在梦里居然就相信了他的话。
还是,这本就是我最想听到的?
在我心底,始终对过去念念不忘。
肌肤之上仍是一片燥热。掀被子坐起来,下床,推窗,打算吹吹冷风。
月光的清辉下是一片暗影幢幢的世界。我吹了一阵风,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呵,一晌贪欢,管他是真是幻。
隔壁没有半点声响。欧阳锋现在应该还在沉沉睡着吧?
正打算关窗睡觉,突然身后“砰”的一声巨响,门开了,欧阳锋举着个烛台站在门口。
看看他,披散着头发,身上只穿着月白色的小衣,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
啊?!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我,也不说话,表情很……茫然。
我愣了一阵,才想起来问他:“出什么事了吗?现在……你应该在睡觉……”
他进来把烛台放在桌上,突然扯住我的手臂猛地一拉,我整个人就扑到在床上。一只手拉着衣服的领口往下扯,半个后背都暴露出来。
他爷爷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欧阳锋却又立刻松开了手,退后几步:“是……真的……”
我火了:“什么真的不真的?有什么事不能先说一声吗?这样突然闯到人家房间里算什么?”
欧阳锋喃喃地说:“你背上有颗痣……我看到了……”
啊啊?!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突然想起自己刚刚做的梦。如来佛祖太上老君玉皇大帝……啊,他不会也是做了一样的梦吧?我压住火气:“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摇头,若有所思:“不是噩梦。”
我吼:“那就快走!还有,以后进别人的房间记得敲门!”
“嗯,好。”他说着,仍站在那里,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这算什么态度?明明已经知道了我们以前是那个……要说接受不了就踹掉我好了,要说愿意再从头来过就对我好点,现在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对付啊啊……
我忍无可忍。
扑过去拽住他往床上拖,死死按住:“你究竟想怎样?要我离开还是要我回来?不喜欢我跟着你就说一声,要不就认真点,现在我受够了!”
他居然一动不动,不说话也不反抗,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完了,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我竟然,竟然……压在他上面。
呃……
我刚才没来得及关窗,有风吹进来,烛影摇曳。欧阳锋眉目如画的脸庞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亦真亦幻。这……我是不是还在做梦?这个梦也太长……太诡异了。
那么,既然是做梦……
我吻上那两片微张的嘴唇,轻轻拨弄着,温软的触感,真实得令人心颤。
我牢牢捧着他的脸,捏住下巴,探进去挑逗。他慢慢地有了回应,两手攀上了我的肩膀。
一年来的寂寞,委屈,愤恨,绝望……一涌而上。挑逗变成疯狂的噬咬,呼吸立刻变得急促,整个人陷入慌乱与不安之中。唇齿抵死缠绵,把两个人之间的空气压榨干净。我几乎窒息,离开了他的唇,沿着颀长的颈项重重吻下去。
欧阳锋低喘着说:“我时常梦见你……在还没有遇见你的时候……”
啊?!
他的手撑在我的肩膀上,把我推远了些:“所以……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不一般……”
那是……在安庆的事……
我打断他:“我见过你之后,江明月对我下毒,是你给我喂解药的么?”
“她给你下毒?什么毒?”
我没有再说下去。
仿佛身边的空气都被抽走了。有些事,既然欧阳锋不记得了,我也就不去问他。但我自己是记着的。
在桃花岛上,我被欧阳锋刺了一剑之后,不省人事。再醒过来,人已经在海边的一个小渔村里。照顾我的老婆婆说,有个人带着我从海上来,说是他还有别的事要办,所以给了她一笔钱,请她照顾我。
我还以为那个人就是欧阳锋。
但是现在想想,也有可能是别的人。
有那么一双眼睛,在身后一直注视着我。我的一切行动,都被他牢牢掌控着。
多恐怖。
我不愿意再想下去。
欧阳锋还在追问:“她给你下的什么毒?”
我说:“微雨。没事了,不知道是谁给我喂了解药——”
欧阳锋叹气:“那时我突然看到曾在梦中见过的人出现在眼前,有些吃惊,就没留意她……如果我看到了,一定也会救你的。”说完了往后退了退:“后来,我不是……一直对你很……关照么?”
我拉住他的手按住:“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冷淡?你知不知道我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忍得有多辛苦?你混蛋啊——”
他苦笑,不说话。
我问:“那……你想起来什么没?”
他摇头,似乎很失望:“即使是梦到,也是一些模糊的影子……刚才我也只看到了你背后的痣……”
我抓狂:“好。不要想了。我来告诉你我们是怎么回事。”
胡乱撕扯掉的衣服有如凋谢的花瓣凌乱地散落一地。我粗暴地吻着他,手指用力搓捻着他胸前的两点嫣红。他浑身颤栗着,指甲在我背上划过,留下一片刺痛。
他精干的身躯已经裎裸在前。我俯身贴上去,不带半点怜惜地揉捏着他的身躯,雪白的肌肤上立刻泛起一片片的潮红。他眉头微皱,似乎还不适应这样热烈的抚弄。
我的手朝他身下伸去,握紧已经挺立的某处:“说说看,你都梦见什么了呢?我们在梦里是怎么做的?”
绕在身后的两只手猛地一紧。他半闭着眼睛转过头去,微张着嘴喘息:“不……不记得了……嗯,不要——”
我放开他,把在木屋里找到的那盒药拿了出来:“这个呢?记不记得?”
他眼神清楚了些,摇头,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刚刚闪过的一阵失神,被失落和愤怒取代。
我看得出来,他不愿意这样。
我拉开他的双腿紧紧压住,把药膏一点一点抹到他的身下,手指在里面缓缓打转。他咬着牙,唇舌间时不时溢出一声难耐的轻吟。我只得堵上他的嘴,安抚地亲吻。
他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修长笔直的两条腿已经被我打开到最大的程度。我咬住他的耳垂:“要是痛就喊出来。”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虽然我已经做足了准备,可他看上去,还是……很不适应。
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他的身体,陌生的是他的人。
我熟记着关于他的一切。捏哪里会令他笑,揉哪里会令他求饶,抚弄哪里会令他发出放荡的而销魂的呻吟……而他什么都不记得,只茫然而忍耐地承受着一切。
我不想这样。
我们应该一起快乐,一起承受悲伤。
然而已经停不下来。
我一边抚弄着他的分身,一边狂躁地在他的体内冲撞。他咬住一方被角,似乎在极力地抑制着自己的声音。我一把扯掉那方被角,捏紧他的下巴令他张开嘴:“看着我!记着我的样子!不许再忘记我!”
他眼睛半闭着,蒙了一层水雾。如歌如箫的呜咽伴着我的动作飘出,空灵,不绝如缕。那两条紧致修长的腿不知什么时候缠到了我腰上,柔软的脚掌在后背摩挲着,令我更加燥热不安。我一遍一遍地喊他的名字,但是他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回答。
我几乎绝望。本应该是极乐的瞬间,却涌上无尽的悲哀。
月华如水在床前流过,欧阳锋带来的蜡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风吹灭了。
两个人的喘息声慢慢停息,欧阳锋撑着上身坐起来,从地上捡起被我撕得稀烂的小衣披上:“怎么办呢?我是欧阳锋,你记得的那个,偏偏叫江峰。”
我猛然明白过来。问题原来出在这里。
第二十九章 告白!
欧阳锋穿上衣服走出去。他走得很慢。我知道自己对他做了什么,但又找不出留下他的理由。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门边,我喊:“回去,记得……要清理一下……不然会发烧的。”
他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沉默地走掉了。
我倒回床上,闻着残余的情欲的味道,手里还抓着几根不知是谁的头发,无比郁闷。
对我来说,江峰,和欧阳锋,不过是一个人的两个名字。我想念着江峰,眼睛里看着欧阳锋,从来就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同。
我喜欢的,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
可是现在在欧阳锋那里,我是那个偶尔会出现在他的梦里,然后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的人。他的记忆里没有江峰与我的过去,我在他眼前的举动会令他困惑,而当他喜欢上我,他便不能再容忍我还记着别的人。
包括从前的他自己。
这才是为什么这些天他的态度会若即若离的原因。
我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怎么会这样。
我忍不住火大。
他爷爷的他就为这点芝麻绿豆大的事跟我怄气?说他心眼儿小还真是一点都没冤枉啊! 不爽就说啊,人心好歹隔着一层肚皮啊,我能看得到里面吗?岂有此理!
你不喜欢我提江峰就直说,难道我会故意去招惹你不成?!
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江峰欧阳锋呢,脾气倒是一点都没有变。骄傲得要死,自己想要的东西打死也不说出口,非要人家去猜他的心思然后恭恭敬敬送到他跟前才肯要,还跟人家欠他似的。天下怎么还有这么欠揍的人!
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那个欠揍的家伙一点声音都没有。
看,我说得没错吧。
我另外找了干净的衣服穿上,重新点上蜡烛,拿了汗巾提了桶水踹开门进他房间去。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就连听到我进去的声音时都没抬头看一下。
我怒。这么大个人,怎么还在学小孩撒娇?!
我过去,一把撕掉他那条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里裤,汗巾浸水拧干了,一点一点给他善后。他任由我拉开他的两腿上下擦拭,不反抗也不出声。
弄完了,我一把把汗巾甩开,躺到他身边去,拉起被子把两个人裹起来。给他翻身的时候他轻轻哼了一声,我冷笑:“哼,知道疼了?”
他还是不说话。
我说:“你想干嘛呢?赌气?生病?呵,你生病了我非内疚不可,抱歉,我不给你这样的机会。”
他转过头去,看都不看我。
呀呀呀再这样信不信我再强暴你一百遍——
我拧过他的脸:“欧阳锋你给我听着,我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人,他从前叫江峰,现在叫欧阳锋。他记不记得我们以前的事都没关系,反正只要他在我身边,只要他还是原来那个人……但是我还是会一直记着从前那段日子。你要是不高兴,现在就像个爽快点把我踹下去,别跟个娘儿们似的跟我生闷气!”
我说完了,一阵轻松。
呼,这也是我能做的最后的努力了。
我等了很久,他一直都没有动,也不说话。
那么,这就是……
我把整张脸都埋到他肩窝里,准备睡觉。有只结实的胳膊伸过来,紧紧揽住了我的肩膀。忍不住整个人都蜷缩在他的怀抱里,手脚极不老实地缠上去抱个满怀。分开了整整一年之后,温暖和安全的感觉第一次回到身边。
偏偏睡不着。曾经沧海,失而复得。真怕一睁开眼睛,身边又是空无一人。
真怕,这还是梦。
醒过来的时候欧阳锋已经不见了。我倦怠的很,翻个身想再睡一觉,被子就给掀开了,欧阳锋那张黝黑方正的假面就出现在眼前。
话说,在一整夜都对着他原来那张绝艳的脸之后再来看这个……我承认我被吓到了……
欧阳锋抓住我的脚踝就把我往床下拖,两件外袍胡乱扔在我身上:“起来,要走了。”
“啊?去哪里?”
“昨天谈好了生意,今天自然该交钱交货了。”
我这才想起金老板……和他那些奇怪的东西。想想也挺好奇,不知道那颗九花玉露丸会给谁买去了?
我说:“你自己去不就行了?我再睡一会儿。”
“这里只是出价钱的地方,钱和货在别的地方交,我们坐马车过去,一天之内能到那里就不错了。”
啊啊?!
“去哪里?”
“当然是庐州府。”
呵,怪不得他从一开始就跟车夫说了要去庐州,算得还真清楚啊。
不过也不要紧。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去哪里都没关系……
坐上马车,我扯掉他的面具,自己的也给扯掉了。
反正我也不想出去骑马不想拉开帘子透气看风景连出去嘘嘘都不想。然后坐到欧阳峰对面去。哇,开心死了……
“笑什么?”
啊,我有笑么?
不过想想他昨天晚上的样子……嫣红的脸颊,微张着的嘴唇,朦胧地半闭着的眼睛……
再想就要喷鼻血了。还是……克制一下吧。
车轮似乎从高出地面的石头上碾过,车身跳了跳。我身子止不住往前倾,就被两只手扶住了,整个人都被揽到他怀里。
呃……也不用这样。
嗯,这样也挺好。
昨天夜里折腾了大半夜,我可得好好补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一片凉凉的。睁眼一看,欧阳锋已经戴好了他的面具,正在把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