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的故事(全)-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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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观点总是与众不同,独出心裁,但此人一向很偏激,有时与人发生激烈冲突。我们都觉得这已经初步吻合了恐吓者的特征。
之后便是对刘明的正式监视,我也做好了随时将其现场抓住的准备。由于已基本上锁定目标,每天同时监视他的人从一个增至三个,并给我们配备了专门的技术器材。
这天,我在车里见他走出了校门,就下车徒步跟着他走到了一个公用电话附近,我看见他拿出了电话卡,就用麦克风通知另两名监视人员过来,然后站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开始使用技术设备,并将设备暗中对准了目标。该技术设备可以使我在这个距离内清清楚楚地听到他打电话时说的话并同时录音。刘明开始讲话了,果然是一通英语(他的英语说的还真不差),内容又是警告哈比比,并要其向安南建议对西方某国的做法实施公开谴责,否则他将在近期采取恐怖活动,并声称联合国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如再不让他满意,后果自负。他刚一放在电话,我就收好了技术设备,向他走去——现在是收网的时候了。
刘明转过身来时,我已经离他很近了,只有大约三米远的距离。我对他说:“刘明,我是T机关的,请你跟我走一趟。”他听了之后,转身就想跑。但我上去一把用左手抓住了他的右手,他赶紧伸出左手来推我,被我快速挡开——在这种情况下,我一般的反应都是用最简单,直接,凶狠的招数直取其要害部位,但刘明不是特别危险的敌人,其罪行也不够深重。而且不知怎么的,我从心底里不想打他,可能是因为我觉得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坏人吧,但为防止他逃跑,我还是出手了,不过没有打他——而是使用了摔法。我本来就已经用左手抓住了他的右手,这时我快速地用右腿猛扫他的右后脚跟,同时右手向其后方搂他的脖子,上下合力,一下子就把他摔倒在了地上。这一招叫做后绊摔,是各种摔跤术中的一个基本的摔法,简单,实用,而且得手率很高,我早就在每周末和小林在沙地上的对摔中把这招练成了我的杀手锏,屡试不爽(其实其他的复杂些的摔法在实战中的价值反倒不如它,因为它们步骤有点繁琐,要求的前提条件又太多,所以实战中得手率较低,如手别子,夹颈翻,过背摔和躺刀等)。
刘明倒在了地上后,仍然挣扎着试图站起来,我摔他时左手抓住了他的右手,他倒地后我仍没有松开,这时我就用双手将他的右手向我的方向一拽,同时用右脚顶住了他因右臂被拉而暴露出来的右肋部,再一挣劲,就把他固定住了,而且这种固定是非常稳固的固定,因为我的两只胳膊向后拉的力点和用脚顶在他的肋部的力点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在几何中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在这里也是这个道理,我双手向后拽的力和右脚向前顶的合力使他全身都处于我的控制之下。这时,另两名监视人员也起来了,并给刘明带上了手铐。刘明转过身对我说:“行,你真厉害。”这句话表面上听像是一句威胁,但从他的语气中我觉得这并不是他的主要意向。
回去后,我们立即对刘明进行了突审,证据确凿,刘明也没什么可抵赖的。但这个家伙即使在我们这里也仍然大谈他的理论,并说他的做法只是想让世界更好地发展,中国更好地腾飞。我倒是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的,也挺有性格,本意倒不坏,但做法犯了法。在中间休息时,他向我要烟抽。我从来不吸烟,就特地到外面从别的人那里给他弄了几根。在我和他单独在屋里时,他竟然和我更深入地探讨了国际形势。这个人的确很有观点。很快,我竟然和他有了点友情,他不是一个真正的坏人,我现在又一次加深了这个印象。
他并没有真正的准备实施他所说的恐怖袭击和爆炸等行为,但的确进行了恐吓行为,且对象特殊,造成了不良的国际影响,但由于此案本身并非真正的恐怖案件或间谍案,只是一起恐吓案件,所以案件最终还是由公安机关处理。他虽然有点偏执,但尚不能按精神病患者对待,所以还是要接受处罚。好在那时还没有发生9。11事件,我国当时也没有特别强调对恐吓使用恐怖主义手段的严厉处理,估计他所受的处罚不会特别重。一个实际上很有才华的人却采取这样极端的做法,让人深思。
哈比比案件总算忙完了,我也得以放松一下。一天晚上,泽华打来电话,说她正在我的宿舍附近(我告诉她这是公安部某局的宿舍)的麦当劳办月票,想过一会儿来找我。哈,来的真是时候,我刚好有时间了。我去麦当劳找的她,在里面看见了她。她还是那么美丽,穿着一件红色的外衣,脖子上围着一个漂亮的围巾,板栗色的头发还是那么长,不过这次烫了些弯,但仍然摆脱不了在我心目中的张柏芝的影子。见到我后,她显得很高兴,主动地和我握了手。不过这次她好像不像上次那么热情开放了,而是略带着点羞涩,或许她想在我面前以一个完完全全的淑女的形象出现吧。
我们一起吃了饭。这次,由于估计有“情报合作”的可能,我告诉了她我不是一般的警察,她却说:“我知道,看你也不像一般的警察。不过我还是不知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警察。”“呵呵,我是一名抓间谍的警察。”“真的?”“嗯。”“那岂不是成了中国的007了?哈哈。我真幸运。”
就这样,我们又像上次一样开心地聊了起来,直到最后发现没了话题开始变得尴尬时,我们甚至开始讲起了各自的网上聊天和结识网友的经历。通过这次聊天,我更多地了解了她。她大学毕业后在一家私企的公关部工作,后来家里打算送她到美国留学,她就辞掉了工作来到人大专门报了一个培训班学习英语。听她的叙述,她好像被不少男孩子追过,但都不喜欢他们,因为总觉得他们没有什么安全感,多数是一些花花公子型的。她的爱好很广泛,都是很前卫的,蹦的,攀岩,跆拳道等等,属于典型的北京时尚女孩。而且我也发现她最吸引我的也就是这一点。同时,她的身上还具有着重庆女孩的那种奔放与激情。如果说有一百个男孩追过她,我都不会觉得奇怪。最后我们在快到十点时才分了手。临走时,我们在门口遇见了在六局工作的肉丸子。回到宿舍后,肉丸子竟然专门来找我问刚才的是谁,我说是我的女朋友。他说:“你也太牛B了吧,我对你佩服得是五体投地呀,搞了这么靓个女朋友。”接着又说:“这个女孩看起来可不一般呀,可能比你复杂。不过你也注意点,泡妞归泡妞,别泡成老婆就行。”“什么话呢,我可是认真的。”
晚上睡觉时,我突然想起了我刚见到她时说自己是警察那件事,普京当初就是这么干的,她老婆好像是叫柳德米拉吧,对,就是柳德米拉……。我慢慢地睡着了。
第五部分 我的柳德米拉
作者:74you
第五部分我的柳德米拉
2001年9月27日20:35我坐在一辆没有标志的汽车里,监视着朝阳区某居民楼附近的情况。这本来不是我的业务范围,因为被监视对象——某机关工作人员苏某是和一名来自亚非地区的外国情报人员进行情报交易的,而我平时只负责联合国驻华机构以及在中国举行的多边国际会议的安全,并对以联合国人员身份来华的外国情报人员进行反间谍侦察。但这次由于距APEC峰会的召开已经很近了,整个T机关都在超负荷地运转着,老同志们大部分都已经被派到了上海打前站,而且派去的人比原定的还要多,因为这时已经发生了“9。11”事件,会议的安全保卫工作显得极为重要。亚非组的人员不少都被派到了上海,因此其侦察力量严重不足,所以局里特地从各处抽调年轻同志替亚非组的侦察员们值班蹲守,要不然这种全天候的监视肯定会把亚非组的人全累趴下了。
大多数时间都是这样平静地等待,就像猎人耐心地等待猎物出现一样。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是会感到很难受的,让谁在车里一坐就坐这么久都会受不了的,谁让我们是特工呢。在车里呆烦了大家都想找点事儿做,但又什么都不能做。我记得有个人在网上写了篇文章,叫做《一个伪知识分子的警察生涯》,作者在里面提过,他在当巡警时曾在110警车里通过看书备考度过执勤时无事可做的时间。而这在我们这里是完全不允许的,因为甭说看书了,哪怕你稍微一走神,都可能让目标溜掉,而你自己还在这里傻等,几个月的辛苦全白费了。
其实即使你一刻也不分神,经验丰富的情报人员也有可能躲过你的监视,这方面最经典的例子就是前美国中央情报局特工霍华德躲过联邦调查局特工的严密监视逃往苏联的例子。霍华德在逃往苏联之前受到了联邦调查局特工的全天候监视,但霍不愧是个受过中情局严格训练的优秀特工,在一开始就发现了FBI的活动,甚至有一次直接走到跟踪他的一位年轻的FBI特工面前揭露了他的身份,FBI特工很诧异,竟然问他怎么发现的,霍回答说:“我走到哪儿都能看见你,你要是不是FBI是什么?”后来,在他和妻子外出的时候,他彻底地耍了FBI,在路上,他突然跳下了汽车,并立即隐藏起来,而同时他的妻子把一个穿着和他同样衣服的假人立在了副驾驭的座位上——这是中央情报局教他的,骗过了跟踪的FBI,后者还以为那个假人就是霍华德呢,并在霍华德妻子的车开回家后又对霍的住宅进行了不间断的监视,而此时霍已经在飞往苏联的飞机上了。
这件事成了FBI的奇耻大辱,但仍不可否认FBI强大的反间谍监视能力,许多国家的间谍不敢在美国境内与其发展的美国籍情报员接头,而是选择在第三国,就是因为FBI在国内的耳目众多,而且技术手段也先进(经常用不易被地面上的人发现的小型飞机进行全程追踪),但就算接头地点选在第三国仍摆脱不了FBI的监视,中情局“鼹鼠”阿姆斯与俄罗斯特工在国外接头的场景照样被FBI录了下来。
从霍华德的例子可以看出,绝不能以为自己在监视某人,某人就会老老实实地任你监视,目标完全可能在经过巧妙的化装后从你眼皮底下溜走,而你自己还特地看了他一眼却没认出,所以在监视时一定要集中精力。
但在没人出入居民楼时,我们倒不妨稍微放松一下,磨刀不误砍柴功嘛。以往这种时候是最空虚和无聊的,因为如果要是一直在监视动态情况的话倒可以使自己的思想集中在某事上,而放松的时候则彻底空虚了。但现在这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因为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想,而且想不过来——泽华。
我和她正式谈恋爱已经快两个月了,之前我们碰过几次面,感觉不错,而且又有很多次通电话通到了后半夜。于是我决定最后“摊牌”。那天晚上,我约她到了后海。夜晚的后海非常美,而且是一种颇具古典风格的美,亭台楼榭上的彩灯在夜空下衬托出极具中国传统建筑特色的造型,让人留连忘返。我和泽华坐在后海的岸边,紧挨在一起——我们此时已经到了捅破窗户纸的份上了。我已经决定今晚“收网”了,但一时找不到绝佳的时机,怕一旦选得不恰当会造成尴尬,但即使尴尬也会成功的,我已经很相信这一点了。
“对了,听说今年能看到流星雨,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泽华说到。
“好呀。”我回答。就在这时,后面的酒吧里飘来了一段熟悉的音乐。“每颗心上某一个地方,总有个记忆挥不散。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都有着最深的思量。”——是那首动人的《城里的月光》,好机会!泽华此时也会意向我微笑,眼里流露着温情。我在这熟悉的歌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上,她轻轻地握了握,然后我们贴近在一起,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不久之后,嘴唇又碰到了一起……
按T机关的内部规定,年轻人在正式与恋爱对象确定恋爱关系后需要向组织上汇报,由专人负责背景调查,以防出现玛塔。哈莉那样的情况(注:玛塔。哈莉为一战期间著名的女间谍,善于用色诱获得机密情报。)但我可没打算汇报,因为现在八字刚有了一撇就调查还为时过早,如果真的有人问起,我可以用尚未正式确立恋爱关系来搪塞,反正确没确立只有我们俩人知道。等到发展了一段时间感情稳固了之后再让他们调查调查也没什么坏处。
谈了恋爱以后就是不一样,因为要想和做的事情一下子就增多了不少。这不,在监视间谍的时候我都可以慰籍一下自己。
但在想到泽华的时候,我的心里似乎又总有些不踏实。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我们正处在最热恋的阶段,有一种如胶似漆的感觉。但问题就出在这次监视上,本来泽华平时就总抱怨,说白天想我的时候没法和我联系——T机关规定不能把手机带进办公楼,因为手机即使关了机也可能被敌人窃听,在楼内我们一般使用公家给配的寻呼机。在监视的时候也不能使用手机,连发短信都不行,因为一旦有人叛变,他可能用发短信的形式将我们的行动通知被监视的敌人。这样,我白天基本上就与泽华断了联系,因为我们的办公电话也不能告诉外人的。本来晚上还可以陪陪她,但因为这次监视任务又很难抽出时间,因为白天目标在上班,晚上才是他的活动时间,所以我们就得陪着他了。泽华还提出这次“十。一”放假时要一起出去旅游,但看目前这架势估计是没戏了——选择我们这个职业就等于选择了一种生活方式:没有上班与下班的区别,没有工作日与节假日的区别。而我心里真的想和她在一起,甚至想过把她也带到车里来陪我监视。
算了,不想这些不愉快的事了。泽华对我可以说是体贴入微,前一段我嘴里起泡,她拿了药给我,说是给我去火的。我说我从来都是能不吃药就不吃,是药三分毒嘛。她说她有点事要出去,一会儿就回来。等她回来时,手里拎着一大袋子新刚买的橙子,还对我说:“那这个东西能去火而且还没毒吧。”——对于一名男人来讲,世界上还有比得到一名美女的关怀更幸福的事情么?
2001年11月18日18:05我在宿舍里正看着一部影碟——美国影片”HEAT”,主演AlPacino是我很喜欢的一名演员,以前就因主演《教父》而获得奥斯卡金像奖。我之所以租这部片子是因为在音像店里看见了对这部片子的简介,其中有一段类似影评的话——“这部警匪片除了几场火爆的枪战场面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表现警方与匪徒之间的监视与反监视上,情节扣人心弦,艾尔。帕西诺和罗伯特。德尼罗的表演更是给影片增色不少……。”不错,对我有用,回去看看。影片里倒真是有一段洛杉矶警方侦察人员被匪徒认出而反被其监视的故事,有趣。但其中AlPacino好像也是因为长时间监视匪徒而出现了家庭危机,最后搞得妻离子散。他成功地表现了自己在这一点上的无奈,我现在才觉得深有同感。记得以前听过有人编过一句顺口溜,是说警察的:好女莫嫁公安郎,一年到头守空房。偶而回家一两趟,扔下一堆赃衣裳。我虽然还没到这个地步,但也感觉到了要为工作和事业所做的付出。对苏某的监视工作还没有结束——事实上,反间谍监视的时间一般都很长,监视一个人监视上几年也不是什么希奇的事儿。由于大部分监视是在夜间进行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