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名著电子书 > 爱情之光 作者:Barbara Cartland >

第23章

爱情之光 作者:Barbara Cartland-第23章

小说: 爱情之光 作者:Barbara Cartland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十二章

  塔里娜在卧车上睡不着觉,她长时间地坐在窗边,把窗帘拉起来观望着黑夜飞越而过。最后,她脱下衣服躺在柔和舒适的床上,可怎么也睡不着。

  过去四十八小时发生的事跟踪而来,在她心里翻来复去,直到她似乎觉得无法理出事实和幻想的来龙去脉。

  她觉得整个事件在许多方面是那么令人难以置信,是那么希奇古怪。她要是去告诉某个不带偏见的局外人,他一个字也不会相信的。每件事似乎是那样不必要地富于戏剧性,使得她一再扪心自问,到底是不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然而,她知道,纽百里先生提议她到法国南方去,或提议她应该在身上戴上一束兰花,都不是出于她的想象,何况在火车加快速度时,她能看见这兰花在她挂着的外衣上摆动哩。

  当她独自一人在卧车里时,她忍不住要仔细地看看这束花,在她看来它跟别的兰花是一样的。她以前没有机会细看过这样的花束,只有有钱的女人才戴得起这种热带的花朵。这儿有两朵紫色的大花——听说它的名字是卡特雅——在它茎上用一条恰恰与花同样颜色的紫色丝带缠在一起并卷得很紧,简直无法猜出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藏在下面。

  不过,她知道那些计划当然会藏在那儿,这卷丝带肯定比一般的要厚些,还能想得出有比这更好更巧妙的地方吗?

  除了兰花,除了纽百里先生关于计划和间谍活动的离奇故事以外,还有许多别的问题使她睡不着。

  吉蒂的事怎么样了呢?要是她不来这里,要是她能留下保护她该多好,然而,虽然有点出奇,但她已经完全信赖柯利亚先生了。他是这样的能干,同时采用的方法又是这么不择手段。塔里娜不得不确信,吉蒂不会得到任何消息,也收不到任何信件,即使法国报纸上登载了什么,这张报纸也没有机会在纽百里先生的房间里出现。

  假使不在今天就在明天,吉蒂会开始怀疑乔克?麦克唐纳出了什么事,如果她写信去游艇,那是十分安全的——这封信会被截下来,万一她到艇上去探望他,询问别的水手——那会怎样呢?

  塔里娜只求新近对特德?柏林顿所产生的兴趣会使她暂时忘记那个她曾以为她爱过的人,她父亲雇用的水手。

  假如她嫁给乔克?假使她和他私奔?塔里娜一想到她的幻灭和不幸,就感到一阵战栗,那将是她的举动会导致的不可避免的后果。

  吉蒂得救了——至少塔里娜暗中祈求,自己果真救了她。接着,她知道有一件事是自己试图不去想的,可是。她终于还是想起了,那就是迈克尔。

  她觉得她的嘴唇在发烧,正如他吻她时,他俩的嘴唇都在发烧;她一想到眼睛里充满着火样的热情的他,她就觉得自己的眼睛也沉重起来;她感到一股微微的火焰闪烁不定在她内心升起,她回忆起了他的嘴吻着她的颈项,他的手紧紧抱住她。

  我爱他!我爱他!

  火车仿佛也在不停地重复说:“我爱他!我爱他!”

  继续,继续,不断下去,象乐曲的一段迭句震动和拍打着她身体的每根神经。

  她一定睡了一会,因为她突然被猛的一下颠簸惊醒,听见法国服务员在叫喊,她跳起来向窗外看去,景色简直太美了,使她深深吸了口气。思想和说话的能力部丧失了,留下的只是眼前的美景所引起的强烈感情。

  大海呈现出蔚蓝色,没有什么能和它相比,只有剑桥皇家学院大窗的玻璃也许比得上。太阳虽然刚出来,却已发出了耀目的光彩。塔里娜觉得仿佛到处是鲜花——深紫色的、绯红色的一小块一小块的,在围墙外和花园里盛开着,一直伸延到海边,到处是平顶的白色别墅,金黄色的沙滩,在炎热空气中,天空似乎是半透明的,这里每样事物都蒙上了一层迷人的色彩,塔里娜似乎觉得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她着了迷似地坐在窗边,仿佛像一个小孩把鼻子贴着糖果店的玻璃窗,向内盯着看,直到服务员敲门送来一杯茶,她才意识到该是更衣时候了。

  她急忙地穿上衣服,而一刻也没有把眼睛从窗外的美丽景色移开。火车沿着海岸慢慢行驶,她看见游泳的人在水中溅起了水花,微波细浪拍打着红色岩石,挂起彩色篷帆的小船从海港慢慢地驶出。

  “这正是我所梦想见到的。”塔里娜暗自说道,这时她丢掉了摆在面前的一切事,以及对于她到达塞纳后即将发生的事的一切懮虑,而是尽情享受所有这些美好的事物,她从没想到会有机缘见到这一切。

  “塞纳!塞纳!”

  服务员们唱起了这个名字,他们轻快而有节奏地唱着。塔里娜急忙戴上帽子,关上衣箱,她抬起手提箱和手套,在镜子前面照了一下,尽管她晚上没有睡好,她看上去不显得疲倦——事实上她感到兴奋,脸色喜气洋洋,眼睛闪闪发光。

  “我看来象是会情人去的,”她想入非非地对自己说。她突然感到一阵剧痛,想到迈克尔远在法国北方,她肩上的兰花在车上过了一夜,好象有点蔫了,它们也许失去了鲜嫩,但还是使她显出阔绰和异国的情调,她慢慢地走到站台上。

  一时她站在那里,犹豫不决。

  “小姐要出租汽车吗?”服务员用法语问道。

  “我想有人来接我,谢谢。”塔里娜说。

  他领她沿着站台走去,塔里娜突然看见一个中年妇女面带欢迎的笑容迎面而来,一秒钟后,她毫不怀疑这就是那个假装的简?伍德鲁夫。

  “亲爱的塔里娜!”这个妇人挥动手臂抱住塔里娜,吻着她的双颊说,“你能这么远来看我,真太好了!我说不出有多么高兴见到你。”

  她说话声音很高,带着明显的加拿大的口音。随后她挽住塔里娜的手臂,用相当差的法语告诉服务员说,她有车在外面。

  “我的确愿你一路安适。”她说,她们一直走下去。“我老是想着你得旅行这么远的路,我觉得我太狠心了,在这大热的天气请你来。”

  “我很舒适,谢谢你,”塔里娜相当生硬地低声说。

  她不能不觉得很难为情,同时又几乎很害怕,这整个的事是那么的不真实;她偷看了她的同伴一眼,似乎更是难以相信这个伶俐的、衣着人时的妇女竟冒充贫穷寒酸的简姨。

  “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给你弄了一间房。”这个伪装者说,“辉煌大旅馆每年这时都住得满满的,当然我知道你想要一间向阳的房间,他们想给一间后房,但我马上制止了他们。我告诉接待经理说,‘我的侄女无论到什么地方总是要住最好的房间。’我大闹一场以后,他们马上发现了一间空房——在四楼,还有单独的阳台。”

  “那太好了。”塔里娜好不容易装出热心的样子说。

  “现在,我想听听所有家里的消息。”她的同伴接着说。“你一定得告诉我一切关于你亲爱的妈妈的事,去年冬天我很担心她的身体。”

  塔里娜正要突然说出“为什么?”马上她认识到这个问题提得太不慎重,幸亏这时她们已经到了车站大门口了。服务员提起小提箱放进了在门外等候的一辆非常时髦的轿车内。

  她正要给服务员小费,但她的假姨妈挥开了她。

  “给你,”她说。

  她给了他一笔在塔里娜看来是多得不正常的小费,这人显然非常高兴,口里说:“十分感谢夫人,”车子开动后还跟了一段路。

  当他们驶离车站后,这个妇女俯身向前,查看她们和司机之间的玻璃窗是否关紧了,然后她似乎才舒了口气。

  “真见鬼。”她说,“我非常害怕你不会来。”

  塔里娜没有吭声,她不知要讲什么。她有她的指示,她想,她会不折不扣地执行。她不愿意对这个妇女提到计划或别的事情。

  “你一点也不像我盼望见到的人。”这个中年妇女说。“我想会是一个年龄大得多的相当老练的人,假如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可是你还只是一个孩子呢。”

  “我快二十一岁了。”塔里娜说。

  “那对我来说,只是个抱在怀里的婴儿。”这妇女答道。“天哪!要是我能讲我差不多二十一岁该多好。我真希望我再活转去一次。”

  她显然不希望塔里娜问为什么,所以当她们的车向海边开去的时候,她们的谈话又一次暂停下来。

  “这真是太美了、”在她们驶上海滨时,塔里娜用种肃然的赞美口气说,她看见长排的梧桐树和精心布置的花床,还有一大群衣着艳丽多来的寻欢作乐的游客在沙滩上玩耍。

  “你以前到过这儿吗?”这个妇人问她。

  塔里娜摇摇头。

  “啊,那么这算是一次体验吧,纵然我想你一定经常到各处旅行的。”

  塔里娜没有说话,反正她看不出有什么理由要对这个妇女撒谎,但是她想一定已经有人讲过,她是有钱的格雷兹布鲁克小姐。

  “我们被派去的地方并不总是这么好。”这妇人说,在她的声音中,塔里娜听出她似乎渴望得着什么。“通常是派到胡衕里的小酒吧间去或者派到东德,简直令人毛骨惊然。”

  “在德国吗?”塔里娜问道。

  这妇女似乎感到有点不自在。“别讲我说过什么,好吗?”她说,“我们不应该讲出我们到过什么地方,你是知道的。”

  “我怕我还不知道哩。”塔里娜说。

  “哎呀,那么,既然如此,我对你讲过的任何事,都请你忘掉它。”这妇女恳求说。

  她似乎突然畏缩了,也不那么自大了。“你不会希望我惹出麻烦,对吗?”她问道,“帮帮忙吧。”

  “我什么也不会讲,”塔里娜答道:“当然不会讲。”

  事情变得更离奇了,她暗自思忖,这个妇女是谁?是哪种人雇用了她呢?反正她觉得不只有纽百里先生一个人在后台主持一切,但也许他比她所想象的更为冷酷无情。

  她一想起了在厄尔利伍德的谈话录音,就感到颤抖。

  “喂,”她突然说,“我今晚要回去,那行吗?”

  “除非给你的指示是那样讲的,”这妇人回答说。声音中带着严厉的语调。

  “我宁可回去,假如能办到的活。”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她受不了这妇女长久跟她作伴,她对自己周围的神秘事件感到好奇,可是,她并不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切都令人讨厌,令人不快。

  “我看不出有任何原因为什么我不应该回去,”她有点固执地坚持说,“一旦我完成了我的任务。”

  “当然,一切都由你。”这妇人答道,“不过,假如你肯听我的忠告,你决不要做他们不想要你做的事,万一你要做,通常会惹出非常大的麻烦。”

  “跟谁惹麻烦?”

  这个妇人把眼睛转向别处。“你是知道答案的。”她说。

  “今天还有一次晚班火车吗?”塔里娜问她。

  “当然有,”这个妇人厉声说,“如果你要的话,有的是火车、飞机、轮船,但是,假若有人吩咐你呆在这里一直到明天,那么,你最好照办,不然的话,你会发现他们能叫你非常不愉快。”

  她再一次感到颤栗,这一切都难以形容,无法理解,她暗自下了决心要给纽百里先生打电话,大约在六点钟她能够通话,假使他不喜欢这样,嗯,她又能怎么办呢?

  她突然想放声大笑,她竟会害怕某件事或某个人,听起来该是多么荒谬呀,毕竟她是塔里挪?格雷兹布鲁克;在家里有父亲、母亲、埃德温娜和唐纳德,还有个破旧的牧师住宅可去,家里的人都在等待她回去。

  他们可能对她发脾气,因为她撒了一大堆谎。但是同时。不管她干了些什么,不管她多么愚蠢,他们和她是站在一起的,她属于他们,他们也属于她,就是那么回事。

  这个妇人站在她身旁,用惊奇的眼光看着她。

  “你在想什么使你快乐的事吗?”她问道。

  “我在想我的家庭,”塔里娜答道:

  “他们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叫你看起来那样快乐。”她有点尖酸地说。

  “事实是这样,”塔里娜回答。

  “好,这就是辉煌大旅馆。”这妇人说,她们的车已经离开大路转入一条很短的个弯道,开到一个有门廊的大门口。

  服务员们跑了上来,塔里娜慢慢走下车,她的同伴高声谈着话。服务员们恭敬地领她们进了门。

  “这位是我的侄女,平安到达了。”她说,“火车这次是正点到站,我原以为在车站还要等半小时。请把她送到她的房间,把行李也送上去吧!”

  她转身朝着塔里娜。“我猜想你要换衣服,亲爱的,是吗?换上凉爽一点的,我坐在酒吧外边的太阳下面,你会在那儿找到我的。我为你准备了可口的冷饮,等着你,别太久了。”

  “不,我不会太久的,”塔里娜随口说。

  她走进电梯,她的假姨妈挥挥手,转身走了,塔里娜听见她滔滔不绝地跟柜台上的一个男人谈了起来。

  她的房间在四楼,是一间大屋子,比她在杜维尔的房间甚至更为华丽,遮太阳的天篷拉下来遮住了阳台,房间里似乎仍然充满阳光,靠窗的桌子上摆着一大束粉红色的康乃馨花。

  服务员把塔里娜的手提箱放在固定箱架上。他等着她给小费,然后在道谢后走出房间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塔里娜向房间四周看了一会儿。多么不可思议啊!她居然来到了这里。然而她还是忍不住跑到窗前观看远处的大海。

  她来到了塞纳!嗯。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任何人因为她的冒险行为而向她动怒。至少她游玩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能去的两个地方。

  她清醒过来,记起了那个在楼下等着她的妇人。她想她该换衣服,下楼去会她了。在此地有一个人时刻陪着她,真是太扫兴了。要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会玩得更痛快些——随后她想到了花费,于是做了一个鬼睑。

  她打开手提箱取出衣服,她只带了两套——一套是粉红色点缀着少许白点;另一件是凉爽的绿色,当然,还有一套晚礼服、便鞋以及游泳衣和各种零星东西,都是艾拉最后装进去的,而塔里娜则认为这么短期旅行不可能用得上的。

  无论如何,该谢谢吉蒂,使她不必为自己的外貌而感到害臊。她慢慢地解开那套她旅行时穿的粉红色衣服的钮扣,接着她又解下别在肩上的兰花。她把它们放在手里翻转过来,几乎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冲动使她想把系在花茎上的丝带解开,看看里面是什么,还想试试能不能解释或弄懂别人托付给她的这件重要秘密。

  然而,她明白这是背叛了纽百里先生对她的信任。不管她觉得他为人怎样,她曾经对他发过誓。不管她对他和他的同伙如何怀疑,至少他对她是盛情款待和慷慨大方的。

  她把花拿在手里,呆了一会,随即,她象做了一件无可更改的事一样,按照给她的指示,把兰花丢在废纸篓里。

  在那以后,她开始忙了起来。她急于离开房间,好让人把兰花取走,在她再回房时,事情就会办妥了。她把衣服脱下,挂在衣柜内,换上绿色连衣裙。这衣服很适合她的身材,紧紧贴住她的腰肢,领口开得很低,双臂赤裸着。这是一套很简朴的服装,使她看起来非常年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3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