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龄女性:今天你要嫁给谁-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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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啊？月底回长沙一趟？嗯，好的好的，张总我知道了……”
　　陈若非猛地开门出来，二话没说，双手发力，把还在听电话毫无防备的刘国栋推出几步远。
　　“刘国栋，老娘今天跟你没完！”陈若非指着刘国栋做泼妇状，厉声呵道。
　　“好好，张总那先这样了，我回去后给你电话。张总再见。”刘国栋防备似的看着陈若非，匆忙结束跟四季豆的电话。


　　今天你要嫁给谁　46（2）

　　陈若非已经出到门外，站在离刘国栋两步远的地方，见他满脸讨好地准备跟自己说话，也没顾得上旁边的花坛上坐着人，弯身拿了只拖鞋就往刘国栋身上砸。
　　“你怎么暴力倾向越来越严重了啊？你不高兴我来，我可以马上就走的。”
　　“我进不去了！！”陈若非委屈至极，怒吼声又提高了不少分贝。
　　“钥匙忘带出来了？”
　　陈若非气鼓鼓地说不出话来。刘国栋跑着去捡了脱鞋，拿在手里，却忘了让陈若非穿上。花坛那边椅子上坐着的几个老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别老生这么大气。进不去就等你同学回来。要不我先陪你吃饭，我请！好不好？”
　　刘国栋把话说得温柔，陈若非心有些发软了，忍住怒气，没再大呼小叫。其实她不是真的很讨厌刘国栋，甚至每次刘国栋对她体贴照顾的时候，她心里也是有感动的，只是她太害怕有男人对自己好了，自从被成子寒甩了之后，她就觉得，一个女人感动然后接受一个男人的好，那就是伤害的开始。刘国栋左哄右哄，说先带她去吃餐饭，她嘴里没说好，心里却同意了。
　　刘国栋走了两步，见陈若非依然站着不动，挥着手里的脱鞋，说：“快走啊，吃完饭我再送你回来。”
　　陈若非大吼一声：“我的鞋！！”
　　陈若非也说不清为什么就同意跟刘国栋一起去吃饭了。不过一吃完，她连招呼都没打一声，逃跑似的从餐馆走出来，拦了辆的士坐上去。
　　出租车拐进小区，在楼底住稳。身上没带钱，又不知道付琼这个时候到家没，陈若非一路上心里都紧张着。
　　“麻烦你等会，我忘带钱包了，我叫我同学下来。麻烦了。”
　　下了车，抬头看见家里有灯光，她这才长长地缓了口气，然后按了传声器，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付琼极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
　　“付琼，是我。打车忘带钱包了，你下来一趟好不好？”
　　付琼进到陈若非房间，在她的包里翻来捣去才把钱包找到。不紧不慢地下楼，打开门，都没出来，伸手把钱包递给陈若非。
　　陈若非回到家，关着门在房间里开始大发雷霆，扯被子扔枕头的，就像见什么跟什么有仇似的，然后一个人扑到在床上开始发作。
　　“陈若非，你个贱女人，你怎么可以又对男人心软。”
　　她哭得喊得也惊天动地。付琼很不高兴地走出来，直接打开了她房间的门。
　　“陈若非，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告诉你，在深圳，女人最好别哭，哭了也不会有人同情你。如果让男人看见了，他们只会觉得你更容易上手，就这么简单。”付琼冷冰冰地说。
　　陈若非只顾着自己哭，没理付琼。付琼离开的时候，又帮她把门带上。唯一的一个观众走了，陈若非突然就把哭停住了。她站起来，对着屋里的一块壁镜照了又照，自言自语道：“他妈的，怎么才哭一会眼睛就肿了？不过好久没哭过了，真舒服……”
　　陈若非到洗手间去洗脸，走到客厅，看见付琼正把门打开，进来的是一个留着长发像艺术青年的男人。对于这样的情况，她已经习以为常，于是很知趣地什么也没问。她住过来之后，至少已经看付琼带过三个不同的男人回来过。有两个只来过一次，另外一个来过好几次。
　　把刚才被自己摔得乱七八糟的房间收拾好，陈若非疲备不堪地倒在床上，躺了会，看见自己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又一骨碌跳下床去关门。在门边，他听见付琼屋里开始传出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低吼。
　　陈若非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被轻轻的敲门声吵醒。开门，看见付琼披散着头发，穿着袒胸露背的睡衣。
　　“怎么了？付琼。”
　　付琼神情淡漠地走进来，在床上坐下。陈若非感到了她的不正常，想开口说话，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他走了！”


　　今天你要嫁给谁　46（3）

　　“哦……”陈若非偷偷瞥了付琼一眼，明白她说的是那个艺术青年形象的男人。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的女人乱七八糟？”
　　“不会啊，我怎么会这么觉得？”陈若非违心地说。
　　“其实这几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我可以跟男人交往，甚至上床，但我从来没遇到过一个能让我死心塌地想要跟他结婚过日子的男人。在深圳这个地方，什么都不安定，生活不安定，工作不安定，每个人的心更是不安定，我觉得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让我舍得把自己的一辈子投入进去。”
　　“那些男人都是你不喜欢的？”
　　“应该算是有好感的吧。你是不是以为我随便找个陌生男人都可以上床？”
　　“不是的不是的。”
　　“其实深圳不是没有男人，而是没有爱情。在女人眼里，只有爱情是最可以全现性别差异的东西，生活中没了爱情，女人便会忽略男人的存在。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你觉得你现在这种生活好么？”
　　“无所谓好坏，习惯了就好了。深圳谈爱情是奢侈，谈婚姻更是痴人说梦，但是我没你那么坚决，我觉得一个没有爱情和婚姻的女人还让身体长年累月地闲置，那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在深圳，每个人心里都是寂寞的，但让身体不寂寞很容易。”
　　“那你想不想结婚？”
　　“当然想。在深圳，像我这样有恨嫁之心的女人比比皆是。但又没有谁敢完完全全地付出自己的感情，不能付出，还结什么婚呢？不断地找男人满足身体，以此来把内心对婚姻的向往消耗掉。我跟男人做爱，没有快感，只有痛感，你明白么？是心的痛感，让自己慢慢地死掉。”
　　付琼望着陈若非，眼神里是平常难得一见的无助和茫然……


　　今天你要嫁给谁　47（1）

　　上班期间，闲不住的郑家铭腻到周慧旁边在瞎扯，听见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屁股一蹭，回到自己位置。
　　“喂您好，我是《星城周刊》记者郑家铭先生的私家秘书，有事请按1，没事请按2，自杀请按太阳穴。”
　　“呵呵，郑大记者那张嘴果然名不虚传哪。”
　　“过奖过奖，请问你是？”
　　“我姓段，叫段挺，很久以前我们见过面的。”
　　郑家铭愣了许久才说：“哦，见过见过，原来是段总啊。”
　　“有空一起吃个饭么？”
　　“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吃饭？有事的话电话里讲不也一样？”郑家铭提高了警惕。
　　“没有特别的事。要是有空的话，就星期五晚上吧，到时再给你电话。”
　　“段总……”
　　“先这样吧，你忙，打扰了，再见。”
　　郑家铭摸了摸胸口，自言自语道：“心跳好像有点快哦！”然后他拿着手机去了接待室，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给戴余打电话。
　　“臭丫头，中午我过去请你吃饭！”
　　“发财了还是发神经了？”
　　“有事找你商量。”
　　“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不会无缘无故请我吃饭的。不过你戴大姐今天中午没空，要去相亲……”
　　戴余没有骗郑家铭，她这天的确要去跟别人介绍的一个男人见面。头一回把相亲的时间安排在白天，这不是她自己的主意，而是男方定的。还不到下班时间，她和李婷就从公司出来了，乘电梯下楼。
　　“你说这男人是不是有病，白天相什么亲？”李婷极其郁闷。
　　“管他有病没病，见了再说。不过我估计是个脑子过分发达的男人，很精明，可能是怕晚上看不清细纹、雀斑、牙齿的白净程度等等，但要是光天化日的，就一目了然了。”
　　她们在约定的咖啡厅坐了小会，男方才来，也不是一个人，带了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壮胆助威。那个女人一上来就握手寒暄，热情非凡，让戴余和李婷都有点儿吃不消。
　　“我们小卢没有经验的，我陪他来也好活跃活跃气氛，你们先自己谈。”
　　戴余和李婷同时看向坐对面那个叫小卢的男人：皮肤不错，白白嫩嫩，脸有些瘦削，也算是有棱有角。印象分——六十左右吧。不过小卢接下来的举动却让戴余和李婷倒吸了一口气。只见他打开包，哗地拿出一张纸递过来。
　　居然是简历！
　　戴余接过那张纸瞧了一眼就傻了。李婷凑到边上看，使了老大劲才把笑憋回肚子里。
　　“觉得怎么样？”男人笑着问。
　　“不错不错，很不错，表格很特别啊，我毕业找工作时也印过这玩意儿。”戴余故作正经地说。
　　“姑娘你这话就说得有点不好听了，我们小卢做这个简历不就是为了让大家初次见面相互之间能有一个更直观的了解么？”那个女人显然对戴余刚才的表现很不满。
　　见气氛突然间变得尴尬而紧张起来，戴余拉着李婷去洗手间。戴余觉得好玩，倒是李婷很气愤地替她打抱不平。
　　“我说了会浪费时间吧。你看看他的表格，不知道给过多少人，说不定复印了几百份到处投递到处散发呢！”
　　“这有什么浪费时间的，相亲本来就是排除法嘛，把全世界的男人一个个全排除掉还碰不到有感觉的，我就甘心了。”戴余乐呵呵地说。
　　“那今天这个已经排除掉了吧？”
　　“排除了！”戴余很坚定的语气。
　　等她们再过来，那个女人和那个叫小卢的男人已经站起。
　　“说实在的，现在条件好的女孩子真多啊，可像我们小张这样条件好的男的，就少了……我们还有事，要先走。”大姐嘴上逞强。
　　“我们也正要走，我们也有事。”李婷很不甘心。
　　“我买过单了，再见！”那个男人脸上也露出挑衅的神情来。
　　“不送！”李婷很没好气地说。


　　今天你要嫁给谁　47（2）

　　这是戴余最失败的一次相亲，比被人放鸽子还惨，典型的不欢而散。特别是向来心高气傲的李婷，虽然不是自己的事儿，但还是非常生气。打车回公司，她都还在喋喋不休地对戴余抱怨。
　　“这样的男人不打一辈子光棍真是没天理，太自以为是了。还有那个大姐，有这样的人当参谋，足见他的品位。”
　　“唉，这次相亲创造了一次纪录，出来的时候我看过表，前前后后也就一刻钟多一点……你说那两个人怎么就走得那么急呢？”
　　“这有什么奇怪，我们去洗手间的时候，他们肯定也在对你评头论足一番，就差没挖心挖肺地实地解剖了。”
　　“我没心没肺，不怕挖。”戴余依然傻乐。
　　晚上，郑家铭去了戴余的住所。戴余盘腿坐在沙发上，再拿遥控器把电视开起来。郑家铭自己去倒了杯水喝掉，走过来，在戴余旁边坐下。
　　“今天相亲怎么样？”
　　“遇到强手了。”戴余随手扯了个抱枕抱着，“那男人太别出心裁了，竟然专门为相亲设计了个人简历。”
　　“不会吧？”
　　“你戴大姐什么时候骗过你？我把那简历拿回来做纪念就好了。”
　　“上头都写什么了？”郑家铭好奇起来。
　　“出生年月日，历年来上过的学校，包括小学、中学、大学，还写了每个阶段的证明人。另外还有家庭成员、个人政治面貌什么的。哦对了，还有月薪；最搞笑的是，他居然写了星座，血型，爱吃的菜、水果，喜欢的动物、运动项目、偏爱的颜色，喜欢怎么样风格的服饰。未成名的明星档案，就是这个样子。”
　　郑家铭拍着大腿一顿狂笑。
　　“笑那么夸张干吗？你不是说找我商量事么？赶紧说，趁戴大姐现在还有耐心点。”
　　“陆走走她老公打电话给我了。”
　　“真的？”
　　“是啊，约我星期五晚上一块吃餐饭，在星海酒楼。”
　　“他这想干什么呢？”
　　“你还问我，我知道就不千辛万苦跑来找你了。”
　　“臭小子，我突然有点同情你，要是你不幸遇难，我一定会化悲痛为力量挖个大坑把你埋了的，你放心。”
　　“火烧眉毛了你竟然一点不急。”
　　“烧的又不是我的眉毛，我急什么？好了，我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还没想好。你说那样的事情，陆走走不说，姓段的怎么会知道？”
　　“想想看当时还有没有别的人知道。”
　　戴余这么一提醒，郑家铭倒是恍然大悟似的。
　　“难道是蒋小洛？”


　　今天你要嫁给谁　48（1）

　　陆向前和廖菊芳大眼瞪小眼地坐在沙发上，谁也不理谁。这次关于贺舒瞳跟陆伟闹分手的事，他们的意见出奇的统一，那就是能和就尽量不分，毕竟很多亲戚朋友都知道家里住着个“准媳妇”，再说了老大陆走走的事儿还没平息，家里又一个乱子出来，陆家准会被外人的口水淹没了。
　　“老婆子，小伟怎么跟你说的来着？”
　　“他说小贺觉得我们嫌弃她，不好相处。”廖菊芳长长叹了口气，“咱家也不是富贵人家，咋说得上嫌弃不嫌弃呢。只是有时候觉得小贺这丫头太闹，我可能没给她好脸色看，让她不高兴了。”
　　“难得，真是难得！”陆向前拍着自己的膝盖嘟哝道。
　　“你嘀咕个啥呢？”
　　“新鲜事儿，新鲜事儿，头一次见你开展自我批评！”
　　“你又话里带刺儿了是不是？走走要闹离婚，小伟闹分手，这家哪还像个样儿？好，你要闹，干脆咱俩也分开过，这个家解散算了。”廖菊芳气愤地站起来，双手叉腰，走了几步又回头过来，挥着手怒气冲冲地说：“解散！！”
　　按原计划今天是说好要认真地讨论一下家里近段时间以来所遇到的难题，结果还是习惯性流产，不欢而散。廖菊芳呕着气，在卧室里折腾来折腾去，不知道该干什么。被子叠得够整齐了，她还是摊开来重新理了一遍。边忙嘴里还边说：“这俩孩子咋就这么不争气呢？！”
　　陆向前哈着身走过去刚把电话打开，就听见家里门被关上的声音，扭头就看见贺舒瞳进来了。这天的她，风尘仆仆的样子，进屋后，象征性地跟陆向前打了招呼。
　　“伯父！”
　　“小贺你回来啦？”陆向前若无其事地笑道。
　　“嗯。”
　　“这几天上哪去了？”
　　“住在同学那边。”
　　贺舒瞳快步走到自己睡的房间，把门关上。陆向前收敛起刚才用力挤出来的笑容，急步走进卧室，站在廖菊芳旁边。
　　“小贺回来了。”
　　“回来了？”廖菊芳回过头。
　　“你看看去。”
　　廖菊芳把陆向前往边上一推，急忙走了出来，敲响贺舒瞳的房门，明知故问：“小贺，是不是你回来了？”
　　贺舒瞳打开门，看着廖菊芳，笑了笑。她说：“伯母好。”
　　进去看见床上摆着个敞开的袋子和一堆衣服，廖菊芳故意问：“单位安排出差？”
　　贺舒瞳嗫嚅着说：“哦，不是，不是的，伯母。”
　　廖菊芳其实已经心知肚明，但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拉着贺舒瞳坐在床上，讨好似的拉着她的手。
　　“这段时间你在家里住着不太舒心，受了不少委屈，小伟都跟我讲了。这都是我们做长辈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