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龄女性:今天你要嫁给谁-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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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伟,你怎么可以让姐姐这么担心,你要坚强些,知不知道?”陆走走话话带着哭腔,但她始终没让眼泪掉下来。
“姐,我难受,我心里堵着,很难受。”
“是姐姐对不起你,是姐姐对不起你。”陆走走拼命地摇头。
这天晚上,陆走走再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一整夜都没睡。她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到了一种极限,是内疚、自责、担心和茫然无措。
103
早上,周艺文把窗帘拉开,客厅里倏然就亮堂了许多,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满阳台的一角。转身,发现蒋小洛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了后边,不苟言笑地看着自己,很无辜的样子。
“怎么啦?洗脸刷牙了还没醒过来?”
“妈,我就老实跟你交代了吧。跟李树兵结婚是我自己提出来的,但想到上午就要去办结婚证了,我又开始后悔了。”
母亲脸色突地耷拉了下来,着急地望着蒋小洛。
蒋小洛晃了晃母亲的手,说:“你紧张成这样干吗?我又没说不结了,是有点害怕,所以有点后悔。”
母亲的神情缓和了些,但还是笑不出来。她问:“怕啥呢?”
蒋小洛鬼灵精怪地笑,说:“一点点啦,就一点点小害怕而已。我是觉得现在好多人结了婚都不幸福,我怕……我怕……我有点没信心。”
“妈不早跟你讲了,很多人婚姻不幸,有时候完全是自找的,态度和心态赶不上趟儿,他们老在对生活提要求设标准,却不肯动手去做。想想看,你自己都不想过这个日子,日子为什么要好,它又不欠你的。”
“嗯,有道理,妈妈说的都是对的!”
母亲也得意地开起玩笑:“也不看看是谁的妈……”
蒋小洛是在月底结的婚。在现在这个社会,肯像她这样结婚的女人,真的不多了。只把家里稍微布置了一下,连那些大红喜字都是母亲强烈要求才贴上去的。没举行婚礼,跟李树兵去办结婚证那天,一对新人,再加上她母亲和李树兵的父亲,四个人到酒店吃了一餐饭,就算庆祝了这个大喜的日子,连亲戚朋友都没请。她甚至只要了半天假,上午去办好证,下午又赶到单位上班,等五点半下班后,再赶去酒店跟家人会和。蒋小洛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周慧旁边,停了一小会,说:“周慧,我先走了。”
周慧也不知道蒋小洛是今天结婚,把脸从电脑屏幕上拾起来,漫不经心地说:“好,你先走,我还要过会。”
蒋小洛走到一楼,刚好碰到郑家铭从收发室出来,手里拿着一封快件。
“家铭,在这干吗呢?”
“取封快件,一个朋友给我寄了些牵牛花种子过来,我准备弄几盆土种在阳台上。”郑家铭扬了扬手里的快件。
“我怎么一直不知道你还有这爱好?”
“其实花我是不太喜欢,不过牵牛花除外,又有花又有牛的,一举两得。”
蒋小洛笑了。两个人一起往外走。
“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就不关心你了。”
郑家铭一愣,转瞬就明白了蒋小洛话里的意思,问:“要结婚了吧?”
蒋小洛点点头:“嗯,上午去办了证。”
郑家铭脸上倏地掠过一丝难堪,但他马上调整了过来,笑着说:“恭喜你!”
“你呢?也快点安定下来吧!”
郑家铭讪笑着。
“跟你住那个女孩子其实也蛮不错,性格跟你肯定合得来。你们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我们?我跟她现在还只有一毛钱关系。”
“虽然不了解,但我感觉她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嗯,我也觉得她很不错。就是不该没什么胸。”
“有的有的,比较可爱的尺寸。”蒋小洛也顺势开起玩笑,然后又捏起拳头,朝郑家铭扬了扬,说,“家铭,加油!”
郑家铭坐公车回去,脸一直朝向车窗外。他在心里骂自己:郑家铭,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吗?陆走走离婚了,你该哭一哭;蒋小洛结婚了,你该笑一笑。你知道哭和笑掺在一块有多难看吗?就跟鸡蛋和鸭蛋打在一个碗里,郑家铭你基本上就一浑蛋!
104
戴余先回到住所,包还提在手里,坐在客厅里歇气。郑家铭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直接走到戴余身旁,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我终于老了,老到可以全心全意跟美女发展友谊了。”
“脑子又进水了不是?前没村后没店的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来。”
“我的意思就是,要是你答应跟我搞对象的话,我能做到用情专一了。”
戴余站起来,进到自己房间去了。郑家铭跟着走在门口,站住,深情地望着她,可怜巴巴的模样。
“臭丫头,我现在心跳很快,心脏里像是装了七八个起搏器。”
戴余直视郑家铭,嗫嚅着刚想说点什么,又被郑家铭接下来的不正经噎住了。
“我担心这些起搏器对下半身也有启勃功能。”
戴余顿时来了火,这一冷一热的弄得她自觉很难堪,拿起桌上的用了一半的圈纸狠狠地掷向郑家铭。
“死流氓,别在装神经病了,赶紧给戴大妈准备晚餐去。”
“好,遵命。我今天晚上计划的主菜是鲫鱼豆腐汤和糖醋排骨。”
“糖醋排骨我来做,我最拿手的一道菜。”
戴余挽着衣袖,先把排骨放进一个大碗里,然后再放糖倒醋。郑家铭以观摩学习的名义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不过心思却全然不在做菜上面。
“知道不?你就跟这道菜一样。”
“我跟排骨长得还是不像吧?”
“我是说本质。哪个女人嫁给你,或许很多时候能很开心,但也得忍受你跟其他女人关系暧昧,她想要的幸福,会是糖与醋的较劲。”
郑家铭二话没说,拿着醋直接倒到厕所里去了。
“臭小子你这是干吗啊?”戴余冲着郑家铭大喊。
“我想为民除害。”郑家铭提着空瓶走过来。
“醋过期了?”
“没有。我只让你吃糖,不让你吃醋,相信我现在对你是真有了为民除害的想法。我郑家铭做了一辈子缺德事,所以决定娶你做老婆来挽回一下自己的公众形象。”
“神经病。”
“都说单身是公害,我要娶了你,为民除害!”
“神经病。”
“戴余,我爱你!”郑家铭深情地说。“再玩这种无聊的玩笑我杀了你。”戴余挥舞着菜刀。
“反正我已经表白过了,如果你不喜欢这样,可以还给我。”
“还你什么?”
“把我所说的‘我爱你’三个字还给我。你对我说一次,就算还给我了,我不收利息。”
戴余哭笑不得……
105
陆走走跟戴余见面,是在星期六的下午。这天是个阴天,沉沉的,要下雨的样子。原本是很熟悉的路段,下了车之后,她竟然像迷路了一般,东张西望好一会,才想起怎么走,匆忙穿过地下通道,过到马路那一边。
“早就说了要出来透透气,整天窝在家里怎么行?你看你,脸色白得吓人!”
“可能是没睡好吧。”
“婚都离了,还想那么多干吗?段挺这个男人也真是的,非要死皮赖脸地拖着。”戴余往前凑了凑,又说,“对了,他后来怎么又愿意了?”
“不说这个事……”
“那好吧,看你老大不高兴的。”
“说说你……”
“我?还不老样子,连守寡的机会都没有。”戴余抬眼看了看陆走走,笑着说,“我在芙蓉南路那边看好了房子,五十多个平方,以后你跟我去住吧。咱俩相依为命过一辈子算了,反正嫁不出去。”
“郑家铭……他现在还好吗?”
戴余犹豫了会,说:“他也是老样子,一天到晚没个正经,跟个三岁小孩没两样。”
“以前不是说找了个很有钱的女的么?”
“早吹了。那女的出了车祸,后来到美国去了,具体情况不太清楚。”戴余抿了口咖啡问,“你怎么打算的呢?就在长沙找工作还是到哪去?”
“再看吧,现在也不想想这些事情。”
“休息一段时间也好。”
戴余的手机响了,她看见是郑家铭的号码,直接压掉。谁知手机刚放回包里,又响了,她只好按了接听键。
“喂。臭小子你干吗呢?一天到晚打电话的。”
“我想你,我真的是想你啊,你快回来好不好?”
郑家铭的声音很大,从手机里传出来,陆走走都隐约能听见。她抚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倒是克制得很好。
“我早说了你神经病,赶紧去治吧。”
“你现在在哪?”
“我跟陆走走在一起。”
“想骗我!是在约会吧?!”
“信不信随你。”戴余说完立即摁了挂断键。
陆走走面露尴尬,说:“小余,要有事,你就先去忙吧。”
“哪有什么事?郑家铭那个神经病,我说跟你在一起,他不相信。”
戴余话刚落音,手机马上又响了,这次她就真的烦躁起来,接通就是一声怒吼。
“你到底要干吗啊?”
“我怀疑你约会去了啊。”
“好好好,你不相信,你等着,叫陆走走跟你说话。”
戴余把手机递给陆走走,陆走走犹豫了好一会才接,把手机抚在耳边,也不说一句话,生生地愣着。而电话那端,郑家铭还在大声表白着。
“臭丫头啊,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喜欢你呢?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我一定要追到你,无论如何,一定要!你别老拿陆走走来做挡箭牌好不好?我跟她……都已经过去了,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过去了……”
陆走走本就苍白的脸这个时候就像被扔进了盐水里,微微抽搐起来。她屏住呼吸,一句话也没说,缓缓地把手机从耳边拿开,轻轻按了挂断。
“你怎么不跟他说句话呢?”戴余奇怪地问。
“他那边挂了。”陆走走撒谎说。
戴余也有点儿无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余,其实你和郑家铭还真挺合适的。”
“怎么可能?他就是喜欢发神经。”
“你知道么?以前我看那张照片的时候,就是上次你跟我一起去办公室,我叫你扔掉你却拿回去的那张,有一回我看的时候,脑子里竟然冒出个奇怪的念头,我在想,为什么我跟郑家铭不能在一起,或许是因为中间隔了一个人吧!照片上,你就在我们中间,不是么?你低着头,看不清脸。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是早已经注定的……”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别瞎讲!”戴余慌了手脚。
戴余万万没有想到,无意中让陆走走接郑家铭一个电话,却让她和陆走走之间闹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尴尬来。她当然不能怪罪陆走走,所有只能把怨气在郑家铭身上发泄。郑家铭却依然毫无顾忌,甚至有得寸进尺之势。
这天晚上,戴余动真格地跟郑家铭大吵了一架。
“郑家铭你真不是东西,你害我在陆走走面前有多难堪知道不知道?”
“我是言为心声,情难自禁!”郑家铭还是玩世不恭的模样。
“你平常开开玩笑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拿到陆走走面前去开,你就太过分了。她现在心情糟糕得扶都扶不起来,你竟然,你竟然……”
“我当时以为接电话的还是你,我以为你骗我的。”
“还敢狡辩!你就是存心故意!我告诉你,再这么下去,我跟你翻脸,我们朋友都没得做了。”
“我们不做朋友,我们做夫妻!”
戴余是的确生气了,再看见郑家铭依然故我地说着那些话,顿时就忍无可忍,气势汹汹地扯住郑家铭的衣领,另一只手蠢蠢欲动,直想扇他耳光。
“打是亲,骂是爱,你就动手吧!”
“我想一口咬死你!”戴余咆哮道。
“死了都还好,怕就怕一口咬下去死不了却害我中了毒!”
戴余无计可施地松开郑家铭,顺势推了他一把,很是气急败坏。郑家铭没有防备,被推得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却还是一脸的坏笑。
戴余回房间提了包,要出门去,郑家铭眼疾手快地在她正在开门的瞬间冲了过去,用身子拦住去路。
“干吗?生气就生气,犯不着离家出走吧?!”
“滚开!!我到李婷那边去。现在看到你我就心底冒火。”
郑家铭知道戴余这次是动了真格了,似是而非地笑着,但表情里明显已多了拘束和难堪,还有一些慌然无措。
“我答应你,以后再不乱开玩笑了。如果那个电话影响了你和陆走走的关系,我找时间跟她解释。这样好不好?”
戴余拉了拉郑家铭,力不济事,便气鼓鼓地走到客厅中央,拉了把椅子,背对着郑家铭坐下。郑家铭仍旧把着门,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彼此就这样一坐一站地僵持了许久,沉默得叫人窒息。
“不过我有些话还是想对你说,你爱不爱听,都坚持着听完吧。我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说完就闭嘴。”
“你说。”
戴余其实心里除了生气也还有些期待。
戴余坐着不动,侧着耳朵等待郑家铭接下来要说的话。很快,就传来了郑家铭声情并茂的声音。
“我现在已经是正宗良民了,只要你说一声,郑家铭,你不配,我马上就从你的生活里消失,永远不再在你面前出现。在电视里,常常到这样的情节,那就是一个男人在故事快要结束的时候总会迸出来做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我知道这样的情节俗不可耐,但我还是忍不住落了这个俗套。因为我是真的爱你,所以出来给故事一个结局,给观众一个交代。当然,我不同,我不是在演电视,我的出现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给自己的感情一个交代……”
戴余没有回头看,等了会听见郑家铭不说话了,便冷冷回了句:“你说完没有?说完了我就走了!”
“等等,反面还有!”
“什么反面还有?”
戴余不明所以地迅速转头,看见郑家铭手里拿着一张A4大小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字,此时正把纸翻转过来。
“你竟然是对着纸在念?!”戴余既气愤又好笑。
“不是的不是的,反正都是心里话。我怕忘词,就先写下来了,其实早两天我就准备好了,想偷偷交给你,现在有机会,干脆就自己念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郑家铭尴尬地笑着。
“你转过身去吧,我把反面的念完。”
戴余憋着笑,转过身。郑家铭抖了抖稿纸,清了清嗓子,又准备开始了,不过这次换了副吊儿啷当的语气。“我想,如果用尽所有办法都没办法跟你在一起,我心里肯定会难过得不得了,甚至连死的想法都会有。这样说似乎有点儿夸张,不过万事都没个准儿,所以我还是准备了这篇有可能成为遗书的文字。如果我不幸归天,后事就交给你操办了。尸体一定要火化,这体现我的环保意识;骨灰一定要用烟盒装,体现人文关怀;葬礼一定要简单,不铺张浪费,该省的地方省,摇滚乐队那些就不用请了,如果非要请,就要请国外的,国内摇滚都是花架子。墓碑尽量做得高大些,不要做成圆柱形,那样远远看上去太像,太像,太像那个了……别人会骂我风流鬼;碑文要言简意赅,段落分明,中心思想明确,最好要有时代感,生得伟大,死得光荣,这些东西,就不要搞了,洋气点比较好;不要设烧纸钱用的台,但可以搞个募捐箱,投币即可,人民币、美钞都行。其实我坐在家里写这些的时候都哭了的,我之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写得玩世不恭一些,是怕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