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天下-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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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清早赶路，苏青才发现除小五小九，还有两百士兵随行。带头的是个姓吴的校尉，小五小九都认识，看来是早就安排好的。而且，他们并没有走所谓的近路，而是直接走大道！
　　苏青诧异地问那吴大人，吴大人只是上头的命令。小九在旁插嘴：“打仗时，失利的方通常会往偏僻的地方逃散或躲藏，们现在走大道更安全。”
　　
　　也就是从开始，凌玥就没打算让他走小道，只是估计战争差不多结束，再叫人护送他过去！
　　
　　可苏青此时已经顾不上去追究为什么自己会是最后个知道真相的人。
　　因为，越往前走，路上的死尸就越多。
　　有东陵的，也有西魏的。
　　有单个的，也有好几具尸体堆在起的。
　　有些人是被刀剑砍死的，有些是被羽箭射死的，还有的是被重物砸得脑袋开花，红褐色的血块和白糊糊的脑浆已经粘在起。
　　甚至，在路中央，就只有个双目圆睁、露出恐惧神情的脑袋或是血肉模糊的半边尸身。
　　苏青看得恶心、反胃，强忍着满腹的酸水，只催促着快走。
　　
　　好不容易赶到鹿平县的县衙。因为经历过战争，县衙的牌匾都只剩下半，地上也有血迹，所幸没有尸体，大概已经进行过清理。进去看，却发现大堂摆着具尸体！尽管十分不愿意，苏青还是瞄到那脸大胡子，是李大山！
　　
　　苏青几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宋云祥和李大山。
　　可是，那黑黝黝的脸庞再也做不出憨厚直率的表情来，那乱蓬蓬的大胡子再也不会跳跳地动，那壮实的身板再也没有温度和起伏。。。。。。
　　
　　更不好的消息是，宋云祥不在鹿平，而是去北门县还没有回来。并且，宋云祥又受新伤！
　　按照计划，宋云祥只是来做样子的，如果连他都受伤，那他身边的人……
　　
　　苏青几乎要跳起来，心急火燎地到处乱窜，想要找个认识的人打听消息。好不容易小九找到宋云祥那身受重伤的参军，才从他嘴里得知凌玥在离开鹿平县的时候，依然是完好的。可北门县那边的战争还没有结束，情况比较乱。别人不同意他去，苏青也不敢贸然动身，只能留在鹿平县帮忙照顾受伤的人。
　　
　　傍晚的时候，宋云祥又被抬着回来。中箭，身上还多好几处青紫的痕迹。苏青问起他受伤的详细经过，才知道，他居然负伤上阵，而不是只在那里摆造型、撑面子！
　　
　　“苏大人，知道是为好。可是，有些东西，已经刻在的骨血里，到战场上，自然就会苏醒叫嚣。是个将军，上阵以后怎么能不杀敌？
　　也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可是，有些事情，就算事先计划得完美无缺，到身临其境的那刻，才会知道，其实们，是无法控制的。”宋云祥很平静地对待自己身的新伤旧伤。
　　
　　苏青听，只觉得羞愧。宋云祥是个军人，不是政客！他做不来弄虚作假、哗众取宠的那套。之所以会配合自己和凌玥，只是因为自己唱出他的心声，或者，唱出所有蓟州血性军人的心声！
　　当然，他也觉得欣慰，至少自己没有帮错人！
　　
　　又过晚加小半个白，凌玥才随着大军回来，见过苏青，就去睡觉。
　　到晚上，苏青踌躇许久，终于下定决心，端着饭菜走进凌玥的房间。
　　凌玥还在床上躺着，苏青把食盒放在火炉旁，轻轻地走近床头。
　　凌玥的脸很瘦、很白，但因为打胜仗，神情是轻松的，不至于在睡梦中都还紧锁着眉心。
　　
　　细细想着自己和凌玥的孽缘最初是在妓院，自己狼狈的样子他览无遗。后来，因为丁文那壶下春药的茶，两个人第三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就糊里糊涂爬上他的床……再后来，他强迫自己做他炮友、抓伤自己肩膀、非常狡猾地让自己欠他个人情，必须替他做件事、还不停地纠缠自己。。。。。。真是个麻烦的人物！
　　
　　可是，
　　自己的态度直不好，他也没有真正拿武功或权势来威胁自己。两个人甚至还起心平气和地讨论过朝政和他的学业。
　　在他以为皇帝会对自己不利时，还傻傻地去打探皇帝侍寝的人员名单，傻傻地要自己躲起来。
　　他还经常用非常复杂的眼光盯着自己，经常在那个非常可恶的皇宫门外等着自己，多次很规矩地抱着自己睡觉，也会为自己不经意的句话或个动作，而莫名其妙地生气或高兴。
　　还记得那次，自己在酒楼挖心掏肺和他番长谈后，他那如被主人丢弃的小狗般可怜无助的眼神；还记得他每次见到梅花、起他母妃时，那悲伤寂寞的表情。
　　还有次在军中，他和那些将军讨论战事时的果断与不容忽视的壮志豪情。
　　……
　　
　　霸道蛮横的凌玥，喜怒无常的凌玥，惊慌失措的凌玥、孤傲脆弱的凌玥、聪明内敛的凌玥、意气风发的凌玥……个个模糊的影子重合在起，渐渐清晰起来。
　　
　　真是冤孽！
　　
　　苏青慢慢地伸出自己的手，抚上凌玥的脸。
　　就他吧。
　　苏青，就试试吧。
　　给自己个机会，也给他个机会吧。
　　不知道该怎么做的话，就当是完成个工作目标好。
　　做自己熟悉的事情，应该就不会害怕，不会么彷徨吧？
　　
　　“凌玥。”苏青轻轻地唤出声，手移到他的脸颊处，合拢拇指和食指，重重地捏下。并立即跳到旁大喊：“起来吃饭！”
　　
　　凌玥蓦地睁开眼睛，不满地：“叫么大声干什么？”
　　苏青冷笑：“谁让直装睡来着？”
　　他有武功，只怕自己还没有进门，他就已经知道，居然直闭着眼挺尸！
　　把饭菜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冲他招手：“都要凉，快来吃。吃完后，有话要。”
　　凌玥坐到苏青对面，边扒饭边：“有什么话，现在就吧。”
　　
　　苏青把手放在自己膝盖上，酝酿下，道：“些，见到很多人。。。。。。很多活生生、活蹦乱跳的人，下子就没。他们再也不能见到家里人或者再也站不起来，不能实现自己曾经的愿望。。。。。。还有宋将军，他，有些事情，就算事先计划得完美无缺，但到身临其境的那刻，才会知道，其实们是无法控制的……”
　　凌玥停下筷子，吐出两个字：“所以？”
　　苏青咽咽口水，有些紧张地：“所以，想到句话，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还有，既然无法预测未来，那就要放心大胆地把握现在。”
　　凌玥皱眉，他抓不到苏青的落脚，“继续。”
　　
　　“那个……呃。”苏青添添嘴唇，“是想，们那里有个故事。
　　
　　有个叫柏拉图的人，有问他的师傅，什么是爱情。
　　他的师傅就叫他先到麦田里，摘棵全麦田里最大最金黄的麦穗。期间只能摘次，并且只可以向前走，不能回头。
　　柏拉图于是照着老师的话做。结果，他两手空空地走出麦田。
　　老师问他为什么摘不到。
　　他，因为只能摘次，又不能走回头路，其间即使见到棵又大又金黄的，因为不知前面是否有更好的，所以没有摘；走到前面时，又发觉总不及之前见到的好。原来麦田里最大最金黄的麦穗，早就错过；于是，便什么也摘不到。
　　
　　个故事的意思是，如果用的生去等待，总能找到最合适的那个人。但是几乎没有人能用自己的生去等待，所以，要好好珍惜手中的麦穗。”
　　
　　凌玥突然变脸，脚踢掉凳子，跨步到苏青身旁，猛力抓住他的肩膀：“谁？是谁？给，那棵麦穗是谁？”
　　苏青忍着疼痛，小小声地：“活么久，也没好好谈过恋爱。既然要直缠着，那……先摘下棵麦穗将就着好。”
　　“给清楚，到底是谁！什么叫棵……”凌玥忽地停顿，狰狞的表情下子变得空白，然后是不可置信，再然后有些狂喜有些迟疑地：“苏青……”
　　
　　苏青扭动着自己的肩膀，凶巴巴地：“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可以尝试着……”
　　凌玥不等他完，把将他拉到自己怀里，对着那张还想喋喋不休的嘴狠狠地啃下去。
　　“晤……”苏青未完的话被凌玥吞进嘴里。
　　有些困难地承受着凌玥近乎疯狂的亲吻，苏青觉得自己的腰快要被他勒断，嘴唇也快要被他给咬下来吃掉，实在不是个甜蜜的、神魂颠倒的过程。
　　
　　当苏青满脸通红、几乎要窒息的时候，凌玥终于放开他被蹂躏得肿起来的嘴巴，却依然死死地抱着他。
　　苏青埋首在凌玥胸前，大口地喘气，心里懊恼不已。
　　急色鬼凌玥！
　　想象中，另半与自己相知相惜、再水到渠成地相爱，然后是按部就班的甜蜜蜜的约会、亲吻和……
　　切全部毁在凌玥手里！
　　
　　“苏青。”凌玥气息紊乱地靠着苏青的肩颈，沙哑地喊声。
　　苏青不悦地挣开些距离，抬起头来，指控他：“嘴巴都被咬出血！以后不许随便碰！”
　　凌玥立即强烈反对：“是引诱的……”
　　苏青气急：“胡！哪有？”
　　凌玥看着苏青瞪得圆圆的黑溜溜的眼睛、咬得红红的水润润的嘴唇、还有炸毛的小猫样嗔怒的表情，还不是赤裸裸的引诱吗？
　　禁不住头脑发热，捧住苏青的脸，嘴巴又亲下去……
　　
　　“凌玥！个色狼！”
　　回应他的是凌玥更加肆无忌惮的亲吻和四处游走的双手。
　　“凌玥！混蛋！”
　　回应他的是被凌玥高高抱起，放到床上。
　　“凌玥！……不要乱来！”
　　气急败坏的苏青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凌玥的双眼里闪烁着不同寻常的绿光，就像饥渴的野狼终于找到可口的食物样。
　　他迅速地抓紧自己的衣领，结结巴巴地威胁：“……告诉，再乱来，就……就不客气！”
　　回应他的是凌玥神出鬼没的｜穴功夫：“记得，好像有不少好东西藏在身上。”
　　
　　两只魔爪顺着苏青上上下下摸个遍，苏青全身开始发热，可偏偏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看着凌玥从自己身上搜出来件又件“好东西”各种型号和不同药性的银针以及普通银针若干、疗伤的药丸和药瓶、各种迷｜药以及各种毒药和解药……全部被凌玥从他怀里和衣袖里特制的口袋中掏出来。
　　
　　凌玥似乎还不放心，又层层脱掉他的衣服，外衣、中衣、里衣，到只留下亵衣亵裤的时候，苏青冷得鸡皮疙瘩冒身，几乎要哭出来。
　　凌玥却慢条斯理地把他放平在床上，盖上被子，再迅速地脱掉自己的衣服，钻进被窝，三两下把苏青也脱光光，贴过来寸寸地抚摸苏青光溜溜的身躯。
　　
　　苏青绝望地发现，凌玥冰凉的手竟然慢慢变得暖和起来，所到之处，无不带给自己火热滚烫的感觉。尤其是凌玥把手放到他两腿中间时，自己竟然……竟然希望他不要离开！
　　凌玥敏锐地觉察到苏青的变化，只手轻轻地撸动几下，满意地感觉那里正逐渐挺立和涨大，才开苏青的｜穴道，咬着他的耳朵：“苏青，门外有士兵守卫。”
　　
　　苏青酝酿的满腹破口大骂在他的暗示下骤然消失。
　　好汉不吃眼前亏！
　　只能弱弱地用哀兵政策：“凌玥，。。。。。。还没有……准备好。们……以后再做，好不好？”
　　
　　凌玥没有回答。被窝里看不清苏青的身体，可他却能想象得出那白皙嫩滑的皮肤，能感觉到那结实有弹性的肌肉。想起自己很久以前曾经那样酣畅淋漓地驰骋和宣泄，下体开始胀痛，呼吸也不由自主地越来越急促，控制不住地用四肢把自己和苏青纠缠在起，嘴巴也从他的脸上转移到锁骨、胸前，并轻轻含住其中颗｜乳尖。
　　
　　苏青全身颤，浑身肌肉紧绷，有些难以忍受突如其来的酥麻快感，凌玥却只是浅尝辄止，很快地侧身拥着苏青，两个人火热地分身碰到起，煽情的场面闪过苏青的脑海，他紧张地抱住凌玥的脖子，感觉到他的双手正在抚摸揉搓自己的臀部，后面的动作带动前面的摩擦，他的坚挺正紧紧抵在自己的小腹上，和自己欲燃愈炽的分身嬉戏着，快感汹涌而至。
　　苏青张大嘴呼吸，忍不住低低地从嗓子里呻吟声，凌玥双手的动作幅度突然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大，根手指顺着臀逢塞进去，冰凉刺痛的侵入感惊醒正意乱情迷的苏青，他无力地垂死挣扎：“凌玥，很痛！们……以后再做吧。”
　　
　　凌玥将他翻个身，让他趴在床上，自己依然紧紧地压着苏青，唇舌轻轻地添过苏青的背，又滑到耳垂，慢慢地啃噬阵，才呼出口气：“次，就只做次！好不好？”
　　紊乱的、隐忍的、柔软的嗓音，听得苏青晕头转向。
　　凌玥又将手从腰部滑到苏青的大腿内侧，掌心和手指抚弄着他硬挺的顶端，苏青的脚趾头慢慢地蜷缩，腰部难耐地开始扭动，双手也紧紧地抓住床单，嘴里断断续续地呻吟出来。
　　凌玥重重地握住苏青的欲望，继续用沙哑的声音蛊惑：“苏青，也会很舒服的。们就做次！”
　　
　　“啊…………刚才的药……”苏青全面丢械弃甲，面红耳赤地选瓶疗伤药给凌玥做润滑。
　　凌玥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匆匆蘸药，就强硬地挤进去根手指。干涩的甬道不是很能适应种入侵，苏青无奈地把腿分开些，让他进去得更顺利些。
　　他的主动让凌玥几乎把持不住，急急忙忙又蘸大块的药膏塞进去，根手指、两根手指、第三根手指终于也艰难地进入正在逐渐被扩张的后庭。凌玥急不可耐地转动几下，就扶住自己肿胀的欲望往里冲……只能进去小部分。苏青痛得眼泪都流出来。可凌玥依旧坚定地、执着地往前开拓，就像坚硬的犁头划破初春僵冷的土地，他寸寸地开垦着，终于全部没入。
　　
　　刻骨的炙热与痛楚！苏青忍不住呜咽出声，极力放松自己来容纳凌玥的巨大。
　　凌玥全身都沉浸在销魂蚀骨的快感中，苏青的紧窒让他长长地叹息出来，他已经忍耐到极致。边抚慰着苏青的分身，边开始大力抽插与撞击。而苏青支离破碎的呻吟刺激得他更加兴奋，很快就无法自抑地低吼着喷射出来……
　　
　　苏青任由凌玥瘫软地趴在自己身上，身上火辣辣地痛，但心里却有种莫名的充实感。
　　虽然不在计划中，虽然很仓促，可确实是自己同意的。
　　虽然结果并不怎么令人舒服，但那种互相拥有、彼此交缠的感觉依然盈满他的胸口。
　　
　　泪水夺眶而出。
　　是疼痛难忍的泪水，
　　是幸福就手、安心踏实的泪水，
　　是占有与被占有那刻感动的泪水，
　　
　　是终于圆满的泪水。
　　
　　他艰难地扭过头，想要看眼凌玥的表情。
　　凌玥被他泪眼婆娑的样子给吓到，慌忙替他擦掉眼泪，心疼地吻上他的眼角，“很痛吗？打顿好。”
　　
　　苏青的泪水又无声地流出来，他笑着扭扭脖子，“很痛。但是，今不想打。”
　　今，要谢谢！
　　凌玥，也许永远不会明白现在的心情。
　　但是，却永远都会记得，痛，并快乐着的时刻！
　　
　　苏青样脆弱而哀伤地哭笑的表情深深地刺痛凌玥。
　　他卖力地讨好他，双手不停地安抚着苏青已经半软的欲望，直到它再次颤巍巍地挺立。
　　“凌玥，……过只做次的！”苏青再次陷入欲望的潮涌的同时，也惊恐地发现凌玥才宣泄过的分身又在自己体内涨大！
　　
　　凌玥只是不断地亲吻着苏青，略微粗糙的手掌也开始有技巧地刺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