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方程式-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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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纤瘦的身影,桑子神察觉到她有调查资料上没有载明的心事,自她眉宇间不小心泄露的轻愁,他看到了她极力想隐瞒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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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子神搬进庄曼的公寓,迈人堂堂第七天,对于窃皇的令牌仍是毫无着落,这整天,他打着整理房子的幌子,搜遍了坪数不大的小公寓,却怎样也找不到小小一道令牌的踪影。
庄曼究竟把它藏到那个隐密的角落去了?
桑子神询问的眸子撇向了走在身侧、正捧着一杯便利商店重量杯饮料猛吸的女人。
因为令牌的主人是庄曼,所以答案有两种:一是被她弄丢了,这个可能性高达百分之百,二为她真的护藏得很私密,不过这个机率根本微乎其微。庄曼欠缺谨慎的性子。
“桑子神,你想去哪里买衣服?”庄曼吸了一口冰凉的可乐,满足的打嗝,空气中净是她喷出来的可乐香气。
“就这里吧。”
“这里……”庄曼仰头张望店家招牌,霍然瞠大眸子,“这里是精品名店区,衣服很贵耶!”
“难道你还想换个地方逛?”桑子神很怕她的答案是肯定,他不爱白天在外抛头露面,方有夜魅狂神如此的称号。
心神不宁了几天,今天她终是决定找专家来打开保险金库,取出所有的“值钱货”;而担心不了解行情会被敲竹杠的她,便拖着他这个男人来壮势,当面谈妥价钱后订下时间请老板到府开锁。
讨价还价老半天,好不容易事情办妥了,大小姐她心血来潮提议要逛街,天知道不曾陪伴女人走过大街小巷的他,今天终于尝到挥汗如雨的磨难。
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他为什么要挑一个没钱的角色来演?因为没钱,所以他是个一切仰仗她的男人,行动全由她控制……但再跟着她走,他迟早要崩溃。
“不要了。”庄曼立刻摇头,她的脚有点酸了。
“那就这间吧。”桑子神这两天突然对几年来穿惯的衬衫西裤感到忸怩、不方便,动起平日鲜少穿着的休闲衣裤的脑筋。
“你习惯来这种地方买衣服啊?”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有塑胶货币。”他的西装向来是意大利纯手工制作,打从创立安圣之后,他就没在台湾买过衣服,通常都是趁着出国办事顺道在国外买回来。
庄曼很担心,“我再警告你一次,这个牌子真的很贵!”她努力暗示,就怕他自不量力刷爆了卡,丢人现眼。
“这是我的信用卡。”为了堵住她的嘴,桑子神悻悻然地掏出信用卡在她面前晃了晃。
“哇,白金卡耶!”眼睛睁得老大,赶忙将饮料放在地上,庄曼双手合握他的手腕,不再让它摆动,将那张卡片看了仔细。“真的是白金卡……”
超市和美术用品店的那两次付帐,她没跟在旁边,无法亲自参与它滑过剧卡机的盛会,这次终于可以了!
与有荣焉的瞬时,忽地,脑海掠过一抹疑问,怀疑的眼神立刻射了过来。
桑子神心中暗叫一声惨,一手按压太阳穴,头又痛了,“我以前有点小积蓄……”
“大方承认自己的职业嘛,我又不会笑你,也不会看不起你的。”庄曼凑近了一些,又丢来意味深长的质询目光。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对眸子里的光彩太过灿亮,她不会笑他,也不会看不起他,但她会用有色眼光瞧他!
桑子神顿时兴起自掘坟墓的后悔。
“反正好人我是做了,听不听在于你。”她慢吞吞的捧回重量杯,不勉强的语气。
其实,她的心里也是有着期待的。
虽然两人朝夕相对,桑子神就住在隔壁房间,但她从没见他不是西装革履的模样,因此在她印象中,他总是危险而优雅,这两个不搭轧的形容词在他身上却又调和无比,令她不禁想像,换掉西服的他会是什么样?
还有——他的品味好吗?
“小姐,本店禁止携带饮料食物进来喔!”两人甫推门而人,一名笑容可掬的店员小组立即迎了过未。
“嘎?那怎么力?”庄曼看了一眼手中的重量杯,反问涂了一脸浓妆的女店员。
“你要不要在外头喝完再进来?”
“可是还有很多耶!”她摇了摇,还能听见冰块与杯子互撞的声音。
“小曼,你到外面等我,我会尽量买快一点。”看见店员小姐已经开始酝酿火气的抽搐嘴角,桑子神赶忙出声调解。
秉持顾客至上的店员碰上有理说不清的庄曼,只能在心中咬牙切齿、抡拳气愤,他能理会她的心情,因为真的没人治得了执拗时候的庄曼。
正因她苟且马虎的禀性,教他无法喊她一声庄小姐,那副瞎三话四的样子,实在像极了一个无理的小孩子。
“我不要出去啦,外而很热耶!”她在心里埋怨女店员的不通人情。
“不然把饮料丢掉。”桑子神没有当保母的经验,向来引以为傲的耐心更是早被她给磨光了。
“吐,这是暴珍天物的行为,你不怕天打雷劈吗?”重量杯花的是她的钱,说丢掉他当然不痛不痒。
“等会儿我买一杯新的给你。”不可思议,这种哄小孩的奶爸专属语气,他居然能无碍的说出口。
“你有钱吗?”庄曼怀疑的挑眉,瞧不起他的样子。
禁不起她的挑衅,桑子神自持的情绪在松动。下一瞬,竟不在乎外界的眼光与可能的评论,一把扛起了她。
“桑子神,你干什么?”庄曼一慌。一只手牢握饮料杯,另一只手吓得死命抓紧他的衣袖。
“你不出去,我亲自扛你出去。”他不知道自己原来被逼疯失控的时候,像极了一头猛兽;。
“先放我下来。”拍拍他的铁臂,她红着脸,发现店内消费者的目光都聚集过来了。“拜托你,好多人在看我们……”
那些注目,大多是钦羡,男人望着他的铁臂自叹弗如,女人则觊觎她的宝座。
“我不要出去,我要留在里面吹冷气!我是陪客耶,为什么我要这么可怜?”庄曼呼喊着不公平的待遇,希望勾起他的一寸良知。
桑子神就是拿她没辙,放下她,“小姐,或者让她在店里待下吧,我保证她绝不弄脏贵店的衣服,若沾上污点,我全买下。”
被方才一场“争霸战”搞得神智涣散的女店员,无意识的点点头,纳闷气度不凡的男子如何在瞬间变身为一只喷火恐龙,那迅猛的速度,简直是蔚为奇观。
桑子神转头对她命令,“你在这里站着,不要随意走动,我去挑几件衣服,结帐后我们马上回家。”
丢脸的千百般滋味,因为她,他几乎要尝透彻了。
庄曼仍是余悸犹存,哪敢再多说什么,猛点头,表示她会听话,“你快去!”纤指随便比了前方,希望他速战速决尽快回家。
好些目光犹在她身上打量,害得她埋首猛吸饮料。没有抬起来面对的勇气。
“先生需要什么款式的衣服?我们店里昨天刚进……”女店员展开热情的招呼,并且极力说服他试穿……声音愈来愈小声了,庄曼渐渐听不见,不愿面对嘲弄的眼神,可又想看到他试穿出来的样子……
就在地板快被跺出一个大洞的当口,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拉拉过长的刘海覆住双眼,庄曼让自己变成一个疯婆子,别人看不到她的眼睛,她却能借由头发与头发间的细缝看到桑子神。刹那间,她的呼吸停了,她看到一个有型的魁梧男人走了过来,清一色的玄黑使他看起来神秘而危险,轻松的款式则让他带着一抹难得的闲情,仍是散发出无敌的男性魅力。
桑子神的五官俊朗,眸神深近,但常常都是漠然的神情,此刻染上笑意的他,充满调侃与打趣,有着邪气,看来很有当坏男人的本钱。
健劲有力的双腿迈着稳重的步伐朝她走来,然后停在僵愕的她面前。那家伙的脚是从她的胸部就开始长的吗?好修长……
“你的刘海该去修一修了,要不然我怕你哪天走路跌倒了,还找不到罪魁祸首。”桑子神懒懒举手,眸中净是戏谑的笑意。
“我才不会!”又取笑她!庄曼对他的欣赏,一口气全收了回来。
第四章
昨晚,庄克己拨了一通电话过来,电话里下了一道令人消化不了、措手不及的命令——
“曼曼,你仔细给我听好了,爸帮你挑了一个好对象,明天你就和白先生一起吃饭。”
“咳……”正在喝果汁牛奶的庄曼给结实的呛着了,连续逸出几声有失淑女的呛咳。
“你又怎么了?”电话那头听到声音的庄克己,深皱眉头,“一个女孩家,能不能别那样粗鲁?你也稍微掩饰一下自已的缺点好不好?”
“爸,你等会儿再骂,先让我搞清楚你刚才说的话……”
“我是台湾国语很严重,还是表达能力很差,要你去相亲你听不懂吗?”
“真的是相亲!?”庄曼握着话筒的手一滑,话筒掉了下去,她赶忙拉住电话线,挽救一条无辜的生命。
“难不成会是郊游野餐吗?”真不知道她脑子里装了什么。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相亲的?”她这个当事人完全不记得有这件事。
“你不相亲怎么结婚,你自己有对象吗?”
“没有。”
庄曼内心低泣,想起了自己说过要结婚的承诺。
“所以为了节省你出外结交异性朋友的时间,老爸主动帮你筛选了几名条件不错的男人,而明天这位白先生更是其中最优秀的。”
“明天就要相亲?”庄曼又叫了起来,正视到时间紧迫的问题,“你怎么今天才告诉我?”下意识的正常反应,她焦急而坐不住。
“你觉得你有准备和没准备有差别吗?”庄克己讪讪然,很不给面子的问道。
自己的女儿有几两重,没人比他更清楚,从小到大的迷糊个性,不会因为多给一天的时间,就有所改变。
“是不会差多少……但话不能这么说啊!”庄曼不是因为不够时间打扮而跳脚,更非担心对方不满意自己而惶然,她纯粹只是害怕相亲那种尴尬的场景,而且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你自己答应我的。”庄克己沉声,字字铿锵,不容置喙。
“爸,如果我事业有成,个性稍作更改,是不是就可以不急着结婚?”她临时想起桑子神帮忙提的主意。
“那你现在事业有成、个性改变了吗?”庄克己讽她一记,哼嘲道:“在我感觉,完全没有。”
庄曼很是挫败,桑子神的法子好像真的有效,却怪她自己先天不足、后天又失调,注定补强不回来。
“你还是早点嫁人,我和你妈才能快点享清福。”说得她好似是烫手山芋。
“爸,找连他叫什么名字、做什么事都不知道……”
“他叫白再优,是珀典表台湾区的经销代理商,听说他家有一支珀典全球限量二十支的钻表,另外价值不菲的古董表更是不少……”
庄曼几乎要因不敢置信而大叫,“爸,你到底是挑人品还是挑他的出身?” 听起来好像只要家里藏有他退休之前没偷到的古董名品,他的兴趣就会特别高昂,多么荒谬的择偶条件!
他让她觉得自己像是拍卖台上待价而沽的商品。
“没有好的出身,我怎会去注意到他的人品?”
换句话说,在庄克己心中,只要拥有骨董相关背景出身的男人,都有可能是庄家女婿的候选人。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白先生等会儿会打电话给你确定吃饭的地点,你那副冒失性子最好给我收得一千二净,绝对不能露出马脚,枉费了我的用心良苦,听到没?”
“这样不是欺骗吗?交往时若不小心显露出来,不是更难堪吗?”心思单纯的庄曼一听到要骗人,呼吸都凝住了。
不是她鄙弃自己,但她不做没把握的事,她对自己常常脱轨的行为和思维没有信心。
“我怎么说,你怎么做便是!”庄克己专制地命令,指挥一切。
因为这通电话,所以庄曼此刻人在咖啡店里。如坐针毡、别扭不安。
因为父亲厉声警告的一段话,教她一夜不得安眠,除此之外,最令她气愤的就是置身事外、不愿伸出援手的桑子神了。
“忘恩负义的家伙,也不想想在他饥寒交迫的时候,是谁雪中途炭,低价分租房子给他?说话不算话的男人,明明说过要帮我的,结果还是让我一个人来面对……”
昨晚她挂断电话后,急冲冲去敲桑子神的房门,告诉他事态的紧急,哪知他却不疾不徐的送她五个字:自己看着办。
自己看着办、自己看着办,她如果有法子,干嘛还去求他?
“庄小姐自言自语的在说些什么?”相亲男主角白再优的母亲,听见她的嘀咕,有些难以苟同的蹩眉。
这个女人不及格,气质不够大方,个性显得散漫,和人吃饭更是神思四游、心不在焉,实在没有礼貌。
庄曼一惊,“啊,有吗,我有说话吗?”她不是只在心里痛骂他而已?
“听说庄小姐目前待业中,不知道你的兴趣是什么?”白再优不若母亲的挑剔,老实说,他甚至很中意庄曼不做作的个性。
“是谁跟你说我失业的?”
“庄伯伯是这么说的……”她质问的口吻教他收敛些许方才肯定的语调。
“我才……”庄曼正想辩驳解释,倏地,脑海窜入父亲大人的殷殷叮咛,气势一收,讷讷的说:“我喜欢画些东西。”
气死人了,为什么她不能明说自己光明正大、不偷不抢的职业?内衣设计师,明明是一份很值得骄傲的工作啊!
“怎么不去大饭店吃饭呢?这种地方多吵呀!又挤又杂的!”白母对庄曼没有好感,为了催促相亲饭局尽快结束,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