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朵万朵梨花开-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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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不分昼夜赶路的唐宁和红蕖合骑着悍马,恨不得插翅飞到阴若花的身边,等到了师门后,才发现阴若花她们还未到,后来暗探来报,说是在鹅桑郡耽搁下来了,现在整个郡都在四处谣传阴王府的阴六小姐,为其兄弟鸣不平,要将君家一甘人等,全部下牢狱等等……
唐宁一听此事焦急万分,临来之时,阴文墨和阮氏还就阴蘅香的事情千叮咛万嘱咐他,现在一听阴若花在大闹君府,他的心里焦燥万分,因为又怕和阴若花半路错过,所以两人商议决定红蕖留在师门,而唐宁则带着那名暗探向鹅桑郡寻来……
一进君家大门,看到君家此种惨状,唐宁就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大事,十有八九与阴若花有关,果然还未进门,就听见了阴若花特有的清越嗓音响起,深陷相思多年的唐宁,硬是在门外费了好大的功夫将眼泪逼回;
自阴若花丛军后,他的日子变得安静起来,安静的让他沉默寡言起来,白日随着阮氏处理王府大大小小的往来事务,晚上多半待在南厢房里看书,做帐。不然就只是呆坐,常常偷偷的呆坐下来就是一个晚上。他明知路途遥远,但他仍然盼望着阴若花的每一封信……
从自她服役即将结束的时候,他的内心就开始日渐焦急起来,一直到收到她的信,说让红蕖来接他一起去游历江湖,从此再也不分开……千言万语、千般思念全部都化作了两个字:花儿——
阴若花双手紧拉着唐宁,跟在君府的侍仆身后,穿过几重门户,看到刚刚给她收拾打扫干净的厢房里头甚是洁净幽清。明窗静几,锦帐文茵,庭前有数种盆景,座内有几张座椅,整张房室精致典雅……
想起刚才南宫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从唐宁身上给扒下来,酸味极重的俯在她耳边切齿道:“还不下来——你想吓死多少人呢?唉——要亲热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才是……”
阴若花站在门口,捂嘴傻乐着,心道:反正那边的事情交给陈美华和南宫去处理,不会差到哪里去了,我就偷得浮生半日闲,虽然午膳没吃饱,嗯,就吃这道饭后甜点吧,还是个温暖如玉的甜心布丁……
等侍仆走后,阴若花一转身,还若童时一般,纵身入怀,直接就将坐在床沿上的唐宁扑倒在床上,两人紧紧的相拥搂抱着,互诉着刻骨想思之情……两人就这样从分开那日起,一直到现在的相聚,是娓娓不倦细细道来………
直到次日凌晨,床上紧紧相拥搂抱的两人,才互诉完一半的衷肠,之后两人又共同誓言,从此以后巫山云雨——沧海桑田——生生世世——此情不渝!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结!
多谢各位大人的支持和鼓励,敬礼!第五卷开章。
星晨最后一次重申,真的很想送分给各位大人,以回报各位大人长期以来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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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章 晴天霹雳
次日黄昏时分~~
已然苏醒的阴若花看着仍在熟睡中,此刻才显现出一脸憔悴的唐宁,心中盈满了感戴:几年未见,这个温吞似玉的男子,比以前老成多了,虽然容颜没有什么大改变,但额头上已然显现出来几缕抬头纹,泄露出常日里他是过度的操劳积虑了……
睿王阴韶华不在府内,大小王君还都在上京阴州,月氏那边也只能自顾自,而阴文墨则成天忙于王府外庄的大事,所以整个王府一些琐碎繁杂的事务几乎全部压在了阮氏一人肩上,故此做为最亲近最信任的女婿——唐宁,当然是首当其冲的成为了阮氏一双有力的臂膀,替他分担了一半杂务。再加之身为孝子的唐宁,闲暇时还要替其母亲唐管家审查往来帐目——
唉……回想自己这几年来虽然艰苦,但身边还有南宫的宠惯,红蕖的精心伺候,外加林锦枫的暗中支持……想到这里阴若花越发的觉得唐宁只身在王府是多么的不容易,她对他的默默付出感到深深的愧疚于心,所幸最难熬的日子已经过去,自己还来得及慢慢的补偿他,敬爱他,珍惜他,和他相亲相爱的过一辈子,永不分离——白头到老!
两人就这样在床上紧紧相拥甜睡了将近二天一夜,中间偶有苏醒时,双方温情相视一笑,默契无比的互相爱啄几下,而后继续甜美的睡去。
已然完全清醒的阴若花就这样柔情别绪地凝视着熟睡中的唐宁,心绪恍惚地思前想后着,直至听到房外陈美华几人压低声音的说话声,她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她们不敢轻易做主,正在那里商量着解决办法,自己这一觉睡的极长,也不知陈美华和南宫将君家的事情处理到何种地步了,想到这里,阴若花便温柔软款小心的将唐宁环抱着自己的胳臂掰开,慢慢地起身轻声的更衣……
“花儿——有事吗?”
“啊——宁哥哥——嘿嘿,每次我再小心都没用,还是把你惊醒了,你身子乏累再睡一回吧,晚膳我直接给你端到房里来……”阴若花望着猛然惊醒的唐宁十分歉意的狠拍了一下脑门。
“哎——花儿——以后可不许这样,这些事不应该你去做的,应该让我来……”说着话,唐宁从床上一个打挺儿翻到了床沿边,伸手一把按住阴若花正在穿靴子的手,熟练无比的替她将软靴穿好,而后又拉过她坐在凳上,替她梳起了独辫儿;
“宁哥哥——原来你的武功一直都没有荒废呢,你刚才睡的那么熟,我一起身你就醒了呢。”
“唉~~这哪里和武功有关系,你自小睡觉好动,经常是竖着睡横着醒,紧抱着枕被不松手,没办法我只有搂着你睡,你才会安稳下来……十多年了,只要你一醒,我也就会跟着醒了。”
“宁哥哥——花儿累你操劳了,嗯——这样吧以后我搂着宁哥哥睡……”唐宁听言噗哧一笑,眼波流动之间黑眸里透出浓浓的情愫,一双明亮的眼睛温和的如同三月里的春风。他还若童时一般动作的搂住阴若花,俯在她耳边柔声说:“知道了——知道了——我的花儿虽然长大了,心中一直都有我呢……”温暖柔和的吹气暖暖的拂过脸颊,还是那般温柔的语调,还若从前关切的语气,阴若花的杏眸瞳仁中同样也深深的印出了依恋之情……
“宁哥哥——让花儿来为你绾发,不许说——不!因为这可是妻子对夫君所表达的爱意——好么……”两人在房内你恩我爱的一边说着情话,一边轮流着给对方更衣绾发……“呵呵~~主子已经醒啦,我们正巧有事等着请示主子呢。”陈美华在外间向阴若花搭喧着。
“可是君家人不服,又来闹了?”阴若花一把拉开门,一步踏了出来。“那倒不是,不过——唉,这可比他们闹事麻烦多了……属下不敢轻易做主,请主子示下。”
听完陈美华的描述阴若花顿时气得面皮紫胀,紧握双拳,嘟着嘴站在那里窝气思忖着:这该死的君金莲怕自己去找她麻烦,居然在昨晚上趁人不备带着二个贴身小侍,偷偷地跑到外庄躲藏起来了,临走时还嘱咐君家的主夫公公,说是将府上所有的事项暂时的交于阴蘅香去管理……
此话一出没有几个时辰里,整个鹅湖郡是家喻户晓,但凡是君府里欠有外债的商铺店家,是纷至沓来一个接着一个的来找阴蘅香讨债,再加上府中内院的侍仆,外院的家丁等等所欠的工钱,这一伙人居然将阴蘅香给堵在房内,要不是南宫玉瑟事先有所防备,提前就在阴蘅香的房内守候着,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好——有你的,你即然敢把一大堆烂摊子统统丢下不管,我就有法子让你后悔莫及!”阴若花咬牙切齿的愤然说道。
众人急速的商量了一下,然后在陈美华熟门熟路的带领下,阴若花拉着唐宁一起向君府的后院走去,还没走入内院,远远的就听见了吵嚷声,“王女又怎么了,王女的侍卫就可以随便打人了,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郡守大人您给评评理说个话儿,不然我们决不放过他……我们要找王女评理去……”
一脚踏入内院的阴若花,一眼就看到了南宫玉瑟矫健挺拔直立在一个厢房的门口,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着冷若冰霜的幽光,眼神一恍恰巧对上阴若花的杏眸……原本他那细眼中教人不寒而栗的闪出的寒光,在一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原来就心情极为不爽的阴若花,还未进院门就听到这种要胁之语,心下里不禁火冒三丈,她倏地冲上前去,转身站在南宫的身前,沉声道:“我就是王女,各位找我什么事?”那名被南宫狠刮了一耳光的中年女子,一听此话,立时上前,指着她身后的南宫恼怒道:“我们不过是来要债的,您的侍卫不分青红皂白抬手就打,你看看,我们几个脸上的巴掌印,全是他打的……”
“噢?——是吗?——南宫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手,把手打疼了?”南宫凝望着眼前一本正经冲着他询问的阴若花,脸上顿显出无奈你何的样子。
“啊?——你——你——你根本就不公平,我们——我们抗议!”
“抗议——无效!本王女——不准!”
“啊——你——那——郡守大人,我们申诉!”
“申诉——无门!本郡守不受理!”正自在那里踌躇不决的郡守大人一看阴若花如此的强硬,底气也足了起来。
“啊——哎呀——官官相护、互相包庇、没天理啊……”几个挨了巴掌的讨债人兀自在那里哭将起来……
“我阴若花一向是言必有信,从现在起,我数十下,如果十下内有人立即在我眼前消失话,明天午后她就可以到君府大厅,将所有的债务全部结清,如果我数完十声后,还有人没有离去——呃——那是不可能的!”本来扬声高音的阴若花看着一眨眼的功夫面前就空无一人,喃喃自语的说出了最后那句话——那是不可能的!……
南宫眼里闪过丝丝宠惯地笑意,而后瞟到阴若花身后的唐宁时眼神略微暗淡了些许,随后毅然一抬头一伸手直接将她揽入怀中,轻柔地将她头上被风吹乱的发丝给整好……知其心意的阴若花冲着她莞尔一笑,伸出右手紧握住他的左手,轻轻捏揉了几下,而后一转身,用左手紧握住唐宁的右手,三人并肩一起踏入阴蘅香的房内。
跟在她身后的陈美华,冲着陈美云挑眉打眼色,两人眼语道:“看见没,这就叫——高明!”陈美云同样扬眉回以眼色道“高——实在是高!” “嗯?~~你们两个的皮是不是又痒痒了?”“啊?呵呵~~哪能呢,呵呵~~主子英明!”两人嬉皮笑脸一唱一喝道。
坐在床上的阴蘅香一看自己的亲妹妹来了,忽觉鼻子一酸,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委屈不甘的纷纷滑落。唐宁急步上前搂住他的肩膀,细语轻声的安慰他起来。
看着穿戴陈旧、愁容密布、委屈痛苦的阴蘅香趴在唐宁的肩上不停地哭泣抽咽着,阴若花顿感心酸,她长唉一声,走到阴蘅香的身侧,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好哥哥——别难过了,都怪我来晚了……你且放宽心凡事由我给你做主,一会儿我就去安排,派人通知君氏族人,明儿一早我就给她们集体过过堂,让你好好地出出心中的这口怨气……”说罢,起身冲着唐宁一使眼色,带着众人转身出房。唐宁立即让房内的两个小侍,赶紧的给阴蘅香重新更衣洗漱,按照阴若花事先和他商量好的计策,开始对阴蘅香进行彻底洗脑……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完全亮出,君氏祠堂里已然灯火通明,坐在上座的阴若花微微颔首,一旁的郡守大人立即高呼道:“静一静!听六小姐训示!”
俯视着面前君家众人形态各异的表情,阴若花傲然冷笑:“我只说三件事,而且只说一遍,你们给我听好了。
第一件,我这个嫡亲的哥哥,自幼在王府里那是心思慧巧、做着便能、学着便会、琴棋书画、吹弹歌舞、件件粗通……自嫁到君家以后,那是闷闷不乐、饱受欺辱、含冤负屈、凄惶度日、以泪洗面、事事不顺……
想我阴王府乃是阴麟王朝数一无二的豪门巨室,府内的主子们,哪一个不将我哥哥当做宝玉一般看待,十分疼爱珍惜,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纤手不动,呼奴使侍……本来依着我的个性,就是将你等全部充军发配,也不为过,无奈我哥哥心地善良,昨晚儿一直不停的替你们求情——罢了——看在我嫡嫡亲的哥哥份上,以前的事我就一概既往不咎了!
第二件,君家的当家家主君金莲已然畏罪潜逃,虽然哥哥也已替她求情,但我还是认为她已然不再适合做这一家之主,而君剑畴本人也已被我遣到了南州军中磨练去了,所以这一家之主暂由我的哥哥阴蘅香代替,直至君剑畴回府。
第三件,君家一共欠外债白银四万多两,全部由我阴若花全然负责一笔还清,然后我哥哥会将君府和君家的祠堂全部重新装修,以前抵押出去的土地店铺山庄,全部由他负责收回管理,当然所需的银两我自会吩咐人一文不少的亲自送上门……各位可有异议?——嗯?”
“砰!嘎吱——哗啦”随着一声撞击声响,只见站在阴若花身后一脸寒冰的南宫玉瑟一掌劈在身侧厚实的松木八仙桌上,宽大厚实的八仙桌立即应掌四下散落开来……
“没意见,我们没意见,我们——我们不知道有多赞成,多高兴……一切但凭王女做主!”唐宁闻听此言,神色自若的一同拉起身旁就坐的阴蘅香,仪态万千的挺立在那里接受着众人的祝贺,君氏家族的成员看到短短几日,前后判若二人的阴蘅香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地接受着贺喜,各自心道:到底是阴王府这样的世家大族出来的,以前还真是看走了眼……
十日后~~
几番忙碌的阴若花,在鹅桑郡最大的酒楼——醉德酒楼,大摆宴席,宴请当地本郡的乡绅富户,知名人士,众人济济一堂推杯换盏正致兴头上,郡守大人忽然提议,请阴若花给本郡作诗一首,望着眼前众人期冀的目光,也为了回报孟掌柜的多次相帮,阴若花欣然命笔……忖思片刻后,提笔直接在酒楼的墙壁上草书一首:
咏鹅桑
鹅湖山下稻梁肥,
豚栅鸡栖半掩扉。
桑柘影斜春社散,
家家扶得醉人归。
随着众人此起彼伏的叫好声,阴若花看到另一侧墙边靠墙处的一排长桌上,放置着酒楼的二掌柜——全掌柜最最拿手的十样精美的糕点,小有醉意的阴若花得意一笑,踱着方步走到桌前,从左到右,从右往左的来回看了一番,嘿嘿一笑,手指着长桌上的糕点笑语道:“这些糕点,无论从色泽、香气、味道,哪方面来说,都是上等的,嗯——四个字就可以概括——十全十美!”
孟掌柜和全掌柜急步上前,向阴若花深施一礼,前一句诗,将醉德酒楼,最拿手的千里飘香美酒给写了进去,而后一句十全十美,又巧妙的将全掌柜的姓氏嵌入进去。酒楼上的众人,各自心语:此女果真名符其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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