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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苍天有泪之龙凤呈翔 完 _派派小说-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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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镇长也不阻拦,已经杖责了,毕竟是世家子弟,也不好重罚。
  
  “来人,给纪天虹把药喝了。”
  
  刚才那两个粗使婆子上来就把药给纪天虹灌了下去,任她怎样挣扎,再也没人来救她。
  
  她哀求的目光扫过展祖望,纪总管,天尧,最后落到一直看着她的展云翔脸上。云翔,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她的目光凄凉悲切,但是云翔的眼中再也没有一丝往日的情意与眷恋,她愣住了,她忽的发现,云翔是真的不要她了。
  
  纪总管不忍看的转过脸去,老泪纵横,疼了许多年的女儿竟落得如此下场,只能叹一句:罪孽不可活啊!
  
  天尧攥着雨鹃的手,想要寻求一丝力量,感觉到手中的温度,有些冰冷的心才稍稍回暖。
  
  雨鹃任天尧握紧她的手,即使感到了疼痛,也不想挣脱。她知道,她再怎么疼痛,也抵不上天尧心里的十分之一。
  
  由于展云飞的闹场,一下子就折腾到了下午。白镇长只好吩咐将纪天虹关在祠堂的后院的黑屋里,等到明天一早沉塘。
  
  一直坐在祠堂中的郑世奎只是冷冷的看戏,没说一句话。他突然有些同情展祖望,要是他的儿子做出这种事儿,还敢在大放厥词,不用宗族族长,他自己就先灭了他。
  
  看热闹的乡民这才渐渐散去,雨鹃和天尧一左一右扶着纪总管出了祠堂,就看见站在祠堂不远处槐树下的雨凤。
  
  雨凤淡淡地笑,朝他们走了过来,“纪伯父,我爹说折腾了一天都累了,就不要回去了,今儿晚上在我家住下。我爹还说,一直无缘见您,趁此机会跟您老哥俩儿好好聊聊。”
  
  纪总管知道纳兰亲家这是有心劝他,也不想再折腾回去,明天起早还要过来,萧家里镇祠堂比较近,便点头答应了。
  
  天尧很感动,他没想到雨凤和岳父他们非但没有避他们如蛇蝎,还赶来安慰他们,接他们过去,给他爹宽心。他真的觉得,能娶到雨鹃,能和雨凤成为朋友,是他做的最对的事情。
  
  先扶着纪总管上了马车,天尧也陪着坐了上去。雨凤和雨鹃则是溜达回去,趁此机会好让他们父子两个说点贴己话,有她们在,始终不方便。
  
  “雨凤?”郑世奎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后来想到雨鹃是纪天虹的嫂子,两家是亲家,雨凤当然会担心过来看看。
  
  “郑老板?”雨凤没想到他也来听审,难免有些讶异。
  
  “不是说了吗,叫我仲真就好,我都叫你雨凤了,你这样可是跟我见外了。”郑世奎笑着,但言语之中的坚持谁都听得出来。
  
  雨凤很无奈,但两个人合作总不好弄僵,只好点点头,“仲真。”
  
  郑世奎“呵呵”大笑,“好好,雨凤是来接雨鹃儿的吧?别担心,没出什么事儿,镇长都解决了。”
  
  “那就好。要是有什么事儿,还望仲真给美言几句。”雨凤还真怕纪天虹的事儿牵连纪家,以至于雨鹃刚嫁过去就跟着倒霉。
  
  郑世奎挥挥手,“好说,好说。”
  
  云翔跟在展祖望后面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雨凤的身影,当然的就看见了郑世奎。他眯着眼睛打量站在雨凤身边的郑世奎,他什么时候跟雨凤认识的?
  
  展祖望等马车的时候也看见了雨凤,看到她身边的郑世奎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拄着拐杖,缓缓走了过去。
  
  “雨凤姑娘也来啦!”展祖望笑着看向雨凤,等着她的回答。
  
  “原来是展老爷,一向安好?”雨凤没别的意思,只是顺口一问,但话一出口就感觉到不对了。
  
  展祖望点点头,“还好,还没被家里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气死。不过云飞总是念叨你,雨凤姑娘怎么也不来家里坐坐?”
  
  “府上贵人事忙,不敢叨扰。”雨凤心想,我才不想去你家对着一屋子脑残。
  
  “展老爷跟雨凤也认识?”郑世奎越听心里越不爽,你儿子的名声都臭成这样了,还想打雨凤的主意,莫把人家都当成了傻子不成。
  
  展祖望这才转头,装着才发现郑世奎也在,“呦,郑老板也在?不好意思,刚才没看见。”
  
  郑世奎笑笑,“没事儿,我正说要送雨凤回去呢!”他的话,他对雨凤的称呼,让展祖望心生警惕。
  
  两只狐狸对着笑的阴险,雨凤隔着他们看向后面一脸阴沉的云翔,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心或难过?原著中他很爱纪天虹,对纪天虹百般容忍,以至于到最后纪天虹为了帮助展云飞,弄没了他们的孩子,他还是不舍得休了她。
  
  云翔感觉到一道视线朝他看来,抬头,树影下,斑驳的日光照在女子天青色衣裤上,柔和的眉眼中透露着担心。雨凤,是在担心他吗?
  



《苍天有泪之龙凤呈翔》夏青城 ˇ沉塘ˇ ——城'作品库'


  一如初次相见时的剑眉朗目,只是那眉目中多了一些疲惫与沧桑,让雨凤的心有些微酸。她总觉得展云翔不适合这种样子,他应该是神采飞扬,嚣张肆意的,就像寄傲山庄的那晚,那双眼眸亮得灼人,天上的星辰也不过如此。
  
  云翔看出了雨凤眼中的担心,朝她笑了笑,用口型无声的对着她说:“不用担心,我没事。”
  
  雨凤眼中含了一丝笑意,那就好,看他的样子还好。她朝他点点头,示意她要回去了。
  
  云翔也上前喊了自家老爹离开,郑世奎邀了雨凤她们,送他们回去。雨凤也不好推辞,只好携着雨鹃一起坐郑世奎的马车回去。
  
  回去之后,雨凤和雨鹃下厨炒了几个好菜,烫了壶好酒,让天尧陪着两位老人家喝酒谈心。姐妹两个则是到了偏厅和小三,小四,小五一起吃的饭,顺便说说话,聊聊天。
  
  展云飞被阿超背回家之后可真是弄得人荒马乱,大太太梦娴哭个不停,直说纪天虹是个灾星,不守妇道,害了她儿子。齐妈吩咐人赶快去找大夫,来给展云飞看伤。
  
  找来大夫,大夫一看居然是大闹镇祠堂的展家大少爷,当下也没有好气儿,给他擦洗伤口上药的时候用了狠劲儿,把早就昏迷的展云飞疼得直哼哼。
  
  展祖望回来之后本不想去看展云飞,可还是忍不住,毕竟是自己最心疼的儿子,只好匆匆的去看了一眼,便下令明天谁也不准跟他透露纪天虹要被沉塘的事儿,不然赶出展家。
  
  纪总管喝了酒,又加上心里有些难过,人难免醉得厉害。他拉着纳兰明远絮絮叨叨的回忆着往事,说起天虹小时候多么懂事儿,多么听话,多么乖巧可人,可如今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
  
  纳兰明远暗自叹息,跟着心有感触的说了雨凤小时候的事儿,又说了最近这些半年来雨凤的转变,他最后说道:“能有雨凤这个女儿,是我上辈子积福了。不然我们家现在不定成什么样子了,雨鹃也不见得会遇到天尧这么两情相悦的人。”
  
  纪总管更是老泪纵横,“老哥哥,这都是命啊!半点不由人啊!”
  
  “是啊!”纳兰明远也是一声长叹,“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转天天还没亮,乡民们就都围在了镇祠堂门口等着看纪天虹浸猪笼。在桐城有条河,往年被处置的人都是沉在了这条河里面。
  
  昨天被落了孩子的纪天虹给关在了镇祠堂的小黑屋里面,一个晚上没吃没喝,也没给她请大夫,任她下|体的血流到凝结成暗红色,染满整条襦裙。在这一个晚上,纪天虹想的最多的不是展云飞,而是展云翔,她把此归结为亏欠展云翔太多。
  
  她的脑海中总是不停地想起展云翔的脸,还有展云翔那天晚上厌恶冰冷眼神,那眼神好像要把她撕裂了一样。在纪天虹的记忆中,展云翔从来没有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她,从来都是眷恋缱绻,或是深刻爱意,而非那样的冰冷骇人,犹如利刃切割着她的心。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她被人抬了出来,刺眼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身上,让她无所遁形。
  
  来人拿了绳子把她捆起来,就像待宰的猪一样,绳索紧紧地捆住了她的四肢,将她装进了竹条编织的猪笼中。
  
  三族族长,各族长者,本地乡绅名士早就等在了外面,下面的人抬着装着纪天虹的猪笼走了过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前往河边。
  
  天尧和雨鹃扶着纪总管跟在后面,纪总管一步一落泪,再怎么丢人,再怎么伤风败德,那也是自己的女儿啊!
  
  天尧也红着眼眶,就连雨鹃也不住的叹息,心生不忍。可是,他们都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展祖望身后跟着云翔,他们也亦步亦趋的跟在族长后面。
  
  展祖望恨不得立刻就到了河边,把纪天虹这个祸害沉塘。要是没有她,展家也不会跟着丢这么大的人,云飞也不会被连累的在全桐城人面前被镇长杖责。
  
  云翔的心中则是复杂纠结,他从来没想过要她死,即使那天看见她和展云飞在床上做出那种事,他也没想过。她毕竟曾是他的妻,曾是他爱了许多年的人,他不是真的夜枭,他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雨凤远远的跟在最后面,她实在不放心,雨鹃和天尧还好说,但纪总管就难说了,毕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定是心痛难当。还有云翔,她稍稍踮起脚尖,望向前方那抹海蓝色,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好似感应到雨凤的目光,云翔回头张望,看见远处人群中的那抹鹅黄,身体中有股暖流缓缓滑过,熨帖了他的心。
  
  这条路并不远,今天走起来却格外的长,而纪天虹却希望她永远走不完。临近死亡的滋味让她恐惧,心中的恐惧无限扩大,快要将她吞噬。
  
  展家
  
  “大少爷,你真的不能动!你昨天伤了骨头,要是不好好休息,伤势肯定会反复。”阿超拦着展云飞,死活不让他下地。
  
  展云飞恳求的看着阿超,“阿超,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朋友,你怎么能跟他们一样,看着那样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他早上迷迷糊糊听到下人议论,今天一早天虹就要被镇长押着,带往河边沉塘。他必须要去救她,不能让天虹死在腐朽的封建社会下。
  
  “不行,老爷吩咐了,不能放你出去,也不能跟你说任何关于天虹小姐的事情。我不管你是从谁哪里听来,总之不能去就是不能去。”阿超是云飞的死忠,但前提是在不对展云飞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的情形下。
  
  “云飞啊,你怎么起来了?大夫交代了要你好好卧床休息。”大太太梦娴早起过来看儿子,就看到展云飞挣扎要起床。
  
  展云飞仿佛一下子看到了救星,激动地抓住走过来的大太太梦娴的手,“娘,您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救天虹,不然她会死的。”
  
  大太太梦娴一听脸色就变了,“不行,娘什么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娘,您怎么跟他们一样,这么冷酷,这么残忍,这么无情。天虹可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啊!您就这么忍心她那么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死去,在往后的日子里,难道您就不会悲伤,不会后悔,不会难过?”展云飞焦急的指责着,他没想到一向慈祥高贵的母亲也见死不救。
  
  “云飞,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天虹,她是犯了不守妇道的大罪,是一定要被沉塘的啊!”大太太梦娴不明白儿子为什么非要去救那个女人。
  
  “不,娘,那些都是封建陋习,我不能让他们毁了天虹,这是不对的。”展云飞立场很“坚定”,一定要去“解救”被封建社会压迫的纪天虹。
  
  “唉,云飞,实话跟你说,你去了也是白去,你根本救不了天虹。除非…”大太太梦娴欲言又止。
  
  “除非?除非什么?”见大太太梦娴神色有异,展云飞追问道。
  
  “除非,除非你肯纳她为妾,才能免了她的不守妇道之罪。”大太太梦娴一咬牙说出了唯一可以救天虹的办法。
  
  展云飞惊得不知如何是好,“纳她为妾…纳她…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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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太太梦娴拍了拍展云飞的手,“云飞,你可要想好了,纳她为妾不是你想得那么容易。”
  
  “为什么?”展云飞不明白,他都肯娶天虹了,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大太太梦娴叹了口气,“她是已婚妇人,勾引自己大伯,那是败坏门风的重罪。除非你能让云翔出面澄清,她和你,和你做那苟且之事的时候,早已不是展家妇。这样一来,她就不会背上不守妇德的罪名,你才好跟镇长求情,说你本就有意纳天虹为妾,方能免她一死。”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例子,女子未婚或是寡妇,勾引世家子弟,男人肯负责,娶那女子为妾,此事便可揭过,但那女子是终身不得为妻的。
  
  展云飞强忍着疼痛起身,“娘,我想好了,就按您说的办。等到救了天虹之后我会把她安排到外地,让她重新做人,开始新的生活。”展大少爷想的很好,他的想法是救了纪天虹,让她好好休养一下,等到风声过去之后,没人注意这件事儿了,再把天虹送到广州或附近的城市去过新的生活。
  
  “云飞,你真的想好啦?”大太太梦娴心中儿子是最重要的,只要展云飞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她就算不喜欢,她也会帮他。
  
  “是,娘,儿子想好了。”展云飞突然豪情万丈,他觉得他马上就要推翻前清王朝留下的腐败渣子而感到万分兴奋。
  
  阿超见大太太也劝不住,只好背着展云飞放到马车上,赶着马车朝河边一路狂奔。
  
  河边上早就聚满了桐城的乡亲,多年不见沉塘的人了,大家伙倒要看看是个怎么样的女人,那么大胆子勾引自己的大伯。
  
  装着纪天虹的猪笼被放到了地上,河边的沙石硌得纪天虹生疼。但她不敢说话,不敢出声,只能默默地流泪。
  
  纪天虹在期盼一个奇迹,云飞,云飞,为什么还不来救她,为什么还不来?她不想死,她真的还不想死。
  
  围观的人群开始只是窃窃私语,慢慢地就变成了谩骂,甚至还有人拿起地上的石头朝纪天虹扔去。
  
  “不要脸,淫|娃|荡|妇……”
  
  “砍死她,勾引男人的贱女人……”
  
  “不知羞耻,败坏门风……”
  
  “给我们桐城抹黑,简直丢了桐城人的脸……”
  
  “不要脸的贱|货……”
  
  “想男人想疯了的母|狗,干脆去倚翠院得了……”
  
  “张着腿想男人,真是贱……”
  
  沙土,石子儿,泥巴,树枝什么的都成为了人们扔向纪天虹发泄的东西,那些东西沾满纪天虹身上和脸上,但最让纪天虹难过的不是这些,而是人们刻薄无情的话语,轻蔑鄙视的眼神,就像尖锐的刺,扎在了她的心尖上。
  
  纪家父子再难过心疼也不敢上前一步,雨鹃在一旁低声安慰着父子俩。
  展祖望心情期盼着镇长赶快下令将纪天虹沉塘,好解了他的这个心结,不再让她祸害自己的儿子。
  
  云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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