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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天香记-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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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火颜有些发怒了,如花上带了烈焰,光晕四溅:“你只管告诉他去,我恨不得他早些放我离开这鬼王府。”说完,即刻转身离去,火红的衣裳如一朵烈焰沿路燃去。
  “呵呵”惋儿心情大好,想来她是有些恶质的,只有欺负了人才会心情愉快,特别是欺负了像火颜这种心灵纯善,外表无情的绝世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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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过三巡,月已朦胧。
  “皇上,您还记得当年的誓言吗?”白梗凉凉地坐在水阁的一边廊台上,眼光幽幽地看着一池墨黑的湖水。
  炽勤醉了,有些口齿不清:“皇兄有什么誓言?”
  皇帝也有些微醺,迷糊地回想:“朕的誓言?”
  “是,那时候我们都年少轻狂,不愁前程,皇上曾意气风发地发誓,说等登基后,您要用十年的时间巩固朝纲,三十岁前一定要找到能相守一生的人。”白梗没有醉,他独自抬头看月,身影孤高清冷。
  “朕说过?”皇上疑惑,然而久远的记忆回笼,那个也是这样月暗星稀的夜,酒酣耳热之际,意气风发的少年太子对天许愿发誓。
  “皇上说过,也许皇上已经忘了,可是皇帝说过的话,做臣子的却不会忘。”白梗转过头来,依然那么凉凉的眼光。
  “是吗?”皇帝的眼睛深邃了,不再泛着单纯的光亮,“你今晚特地提醒朕这个,有什么用意呢?”
  “今日的朝纲稳定,天下太平,皇上果然没有失信于天下,然而能相伴皇上一生的人呢?”他顿了顿,仿佛在考虑到底怎么说,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一鼓作气地道:“皇上当年就遇到了洛韩,一时惊为天人,册封为美人,然而在她之后又有了玉妃,如今又冷落了玉妃,有了明德妃,皇上您找到能一生相守的人了吗?”
  “白梗!”皇上惊怒,没想到一向优雅而冷淡的白梗会这样跟他说话,他是从来不管自己的身外之事的呀。
  “皇上,还是您做皇上太久已经忘了如何一生相守?正如同您忘了那个誓言?”白梗一向冷静的面容上拂上浅浅红晕,平静的胸膛也明显的起伏。
  “你居然逼问朕?”皇上的脸上渐渐显露出霸气,然而双眸高深莫测,“你果然还是没有忘记她,即使平日你伪装的再像,你依然是个多情的人,白梗,你们白氏一门都很多情。”
  “随便您怎么说,皇上,您是皇帝,然而在这里我更愿意当您是兄弟,如果不能好好珍惜,您就放了她吧。”冷淡优雅的白梗此时只有满满的不在乎和深深的激动。
  “她已经被打入冷宫很多年了。”皇帝悠然感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犯了错的妃子被打入冷宫是很平常的事。
  “是,但她还没有死,皇上,只要还活着,什么都来的及。”
  “是吗?”皇帝斜睨着自己面前这个几百年没这么激动过的男人,“可是白梗,你不要忘了,她是我一个孩子的母亲,我就算赦免了她,她也不可能出宫,你永远都得不到她。”
  “是的,”白梗闻言倒冷静下来,“我只是要她过的开心一点,幸福一点,不要为当年的选择太过后悔。”
  “选择?”皇帝疑惑,“难道当年她知道你也?”
  “是,”白梗无所谓的笑,“皇上,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您该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是不可能不战而降的,如果不是她那么坚定的选择您,您以为我会那么轻易的放弃?”
  “那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直到现在才提起这件事?”
  “我以为有朝一日您会反悔,您会记得她的好,您会把她接出冷宫,再像以前那么宠她,那么对她好,我以为她会是您真正要相守一生的人。”白梗的脸上显出一种痛苦的神情来,淡淡的,然而让人心痛。“然而我错了,您再也不可能爱她了,再也没有那个可能了。”
  “为什么?”皇帝自己都疑惑,难道是因为有了玉妃,又有了明德妃?
  然而白梗仅仅是看着皇帝,然后忽然就笑了,笑的高深莫测,笑的皇帝微微的难堪起来,仿佛有什么自己还不清楚的心事被对方完全看破。
  “到底是什么原因?”皇上怒问,然而今夜他们不是君臣,只是兄弟,白梗并不回答,只是那么优雅的笑着,仿佛之前那么激动的神情从来也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他依然是那个冷淡优雅的白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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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更时分,街道上一片清冷,马车的车轱辘在青砖街道上一路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十分单调,却不难听。
  车内皇帝静静的坐着,双目闭着,不知是睡着了,还是仅仅是闭目养神。
  车有车夫驾驭,然而惋儿还是尽可能地坐在车门口,跟皇帝隔着一段距离。
  她不知道这个“寿筵”办的到底成不成功,因为她去接皇上离开勤王府时不但没看到应该出现的酒酣耳热的情景,意外的是除了炽勤,皇帝和白梗都还很清醒,皇帝的神情微微懊恼,而白梗一派悠闲。
  他们好兄弟之间有什么吗?惋儿模糊地猜想,然而她并不太关心,她想着待会怎样顺利安全的把皇上送进祥禧宫。
  “谢谢你!”
  啊?惋儿一怔,这才明白是皇帝对她说话,她转眼去看,正看到皇帝睁开了眼睛看着她。
  这个男人生就这对眼睛真是罪过,惋儿心里在想,表面上却一付受宠若惊的样子,“皇上说哪里话,都是奴婢该做的,皇上这么说,折煞奴婢了。”
  “你我单独相处时,你可以收起那套虚伪的宫廷礼仪。”皇上看穿一切地说。
  惋儿淡淡一笑,没有丝毫难堪。
  “你冒那么大的风险,宁可得罪我,就是为了让我有这个惊喜,是吗?”
  是啊,然而如今看来是不是惊喜还有待商榷。
  “皇上,您说……我?”惋儿突然小声的惊呼,真正吃惊了,瞪圆了黑白分明的眼睛。
  “是,”皇帝毫无介蒂地朗声笑了,为难得在她脸上看到这么真实的吃惊表情而高兴,“在你面前,我也收起我那套虚伪的宫廷礼仪。”
  惋儿笑了,发自真心,却突然话锋一转:“可是,皇上,您真的惊喜了吗?”
  皇帝在心中悠然感叹,这个女子的心是什么做的,为什么要这么聪明呢?男人在她面前是很容易自惭形秽的。
  “是,我惊喜了,虽然没有惊喜到底,但是我借此了解了一些事,一些我坐在朝堂之上,别人绝对不会对我说的事。”皇上坦白地道。
  “是吗?”果然,他和白梗之间肯定有着什么,“有收获就好,也不枉我做了帮凶,若是明日太后问起罪来,我也牺牲的值得了。”
  皇上看着她微笑着的脸,那么平凡,真的不是美女,然而却闪着宫中任何一个女子都不能与之相比的高贵和智慧。
  “惋儿,你爱我吗?”皇上第一次唤惋儿的真名,然而竟然就是这么爆炸性的问题。
  惋儿皱起了眉头,撇过脑袋,盯着车帘。
  “皇上会这样问后宫中每一个女子吗?”
  “当然不会,因为朕知道她们都爱朕,不管是爱朕的人,还是爱朕的钱,或者爱朕的权。”皇帝的霸气又悄悄的显现。
  “皇上今年二十八岁,那么皇上可知奴婢几岁?”她突然问。
  “你那个桐今年二十一、二,你今年也该二十四、五了吧?”皇帝猜测。
  “桐今年二十二,奴婢比她大四岁,皇上,奴婢今年二十六了。”
  “是吗?”皇帝诧异,她看起来依然年轻,皮肤光滑,额头光洁稚嫩,“真看不出来,你说你二十岁也不会有人怀疑。”
  惋儿看了皇帝一眼,微微一笑,“远溪镇的山好水好,人也好,女人老的慢。”随后她面容一整,严肃地道:“奴婢掌管净植轩快七年了,见多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也曾日进斗金,奴婢不爱钱,奴婢进宫只想报当年火爷救命之恩,没想过要怎么在宫中呼风唤雨,所以奴婢也不爱权,至于人,奴婢二十六岁,早老的爱不动了。”她幽幽地说,心版上却淡淡地浮起一道绝世容颜,那么美丽,却又那么无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爱朕?”皇帝虽然也早料到她不爱他,然而亲口听她说出来,内心却微微的刺痛了,她是他的女人,然而她当他的面明言,她不爱他,甚至连企图欺骗他都没有。
  外头赶车的车夫隔着车帘低低地在车门外回报:“惋儿姑娘,宫门到了。”

  陷害

  十年生死两茫茫。
  惋儿推开观霞宫残败不堪的大门,还是一样荒凉的庭院,布满尘埃的石板小路,石板小路尽头那年久失修的回廊。
  “娘娘,您怎么又来这里了?”红娃追在后面,“您是皇上当朝的贵人,总来这晦气。”
  “是吗?”惋儿漫应着,走进观霞宫的步伐却连一秒都没有停顿。
  惋儿走到上次看到韩美人的地方,然而这次韩美人没在。
  “娘娘,韩美人也没在,我们回去吧,好不好?要给皇上知道您经常到这里来会生气的。”红娃看看这满园的荒凉,怯怯地说。
  惋儿没有理她,她沿着回廊一直走进观霞宫深处去,回廊后倒是有几叶终年常青的修竹。
  越过修竹,后面就是几间老旧的厢房,同样草木枯黄的小院子,一个老太监正在拾掇小院子中央的破花盆。
  老太监也大概有一甲子年纪了,手脚都不太听使唤了,走的也慢,两个手只拿了一个花盆,往东边厢房的檐前走去。
  “韩美人关在这里多久了?”惋儿问。
  “快三年了吧。”红娃答。
  没有经历过荣华不会懂生活的奢侈,可是经过荣华奢侈再过这种生活那是比从来都困苦的人更难熬的。
  “秦公公,今天来吗?”老太监把花盆放下,东厢房的窗内立刻传来询问声。那声音哑的象砂纸,耳力差点的几乎都辨认不出。
  “哎哟,我的好娘娘,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死心那,不会来的。”老太监神情平淡地回答,仿佛已经这么回答过千百遍了。
  “是吗?”窗内的声音歇了,院内吹过一阵旋风,一片死寂。
  “唉……”老太监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再往院子中央走,一抬头就看到了惋儿主仆俩。
  “哎,你们是什么人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公公,这是丹庭宫的桐贵人,我是宫女红娃。”红娃不得已只能介绍。
  “丹庭宫?”那老太监想了一下,“那么是刚进宫的了?有没有犯什么错啊?”
  “公公,你说什么呀,我们贵人娘娘正受宠呢,现在由她管着千省殿呢,刚给皇上办了寿宴。”
  “是吗?娘娘,请恕老奴愚笨,老奴不知什么千省殿,什么寿宴,老奴只知道观霞宫是冷宫,只有做错事或不受宠了的嫔妃才会来这儿,娘娘正受宠,是不应该来这里的,观霞宫里也没有什么可招待的,娘娘走好,老奴不送了。”那老太监作了个揖,就回身继续搬花盆去了。
  “敢问秦公公,如今这里共有几位娘娘呢?”惋儿没在意那老太监的话,也没有走的意思,突然问。
  那老太监弯下去的腰又慢慢地站直了,只是显的很是吃力。
  “娘娘客气,这里如今还住着三位,一位当朝的,两位先皇的。”顿了顿,他慢慢回过身,正面朝惋儿,“而且老奴不姓秦。”
  “那对不起了,公公,我是刚听房里的那位娘娘如此叫的。”惋儿很客气。
  “哦,您说韩美人啊,”老太监慢慢吞吞地道:“她刚来那年,这里服侍她的的确是秦公公,但是去年秦公公死了,她还是一直那么叫。”
  “哦,那么这里只有您一个人在做事吗?”惋儿诧异地问。
  老太监抬头看了惋儿一眼,仿佛也在奇怪这个“贵人”怎么那么多问题。
  “是的”他慢吞吞的答,已经微微有了些不耐烦。
  “公公一人照顾三位娘娘实在辛苦,为什么不问宫里多要两个帮忙的呢?”
  “多要?”老太监几乎对她的问题有些呲之以鼻了,然而对方毕竟是当朝的贵人娘娘,“有什么辛苦的,这里没什么事情。”老太监不耐烦却也有几分凄凉之意。
  “是吗?”惋儿微微一笑,怎么会没事呢?“这些花盆不就是事吗?你一个人要搬不是很累吗?”快快地走过去,撸起袖子,她一手拿一个花盆往东厢房檐前一放。“红娃,快过来帮忙。”
  红娃简直看的目瞪口呆,那个在皇上面前都高贵的像天女般的贵人娘娘竟然来冷宫里做苦力,这要说给别人听,谁敢相信?
  “快过来啊,发什么愣呢?”惋儿不耐的再唤。
  “哦,来了。”红娃跟上去,她是越来越不懂这个主子了。
  “哎呀,这是干什么?”老太监赶紧抢上前去,无奈他的速度实在跟不上两个年轻的女子,只能在一边着急,“这可怎么使得?要是让皇上和太后知道,老奴可是杀头的罪啊,怎么能让贵人娘娘帮老奴做这些事呢?”他急的团团转,“皇家有皇家的制度,别说是您了,就是被贬入冷宫的嫔妃们也是不能做这些事的啊。娘娘,您就成全了老奴吧,别……”
  “公公,”惋儿一边搬一边笑着道:“我做这些是我自愿的,你要愿意你甚至可以说是我逼你的,皇上和太后知道了,要杀头也是先杀我的头,再说这里也没别人,皇上和太后怎么会知道呢?红娃,你说是吗?”说时,深深看了红娃一眼。
  “是是,我是怎么都不会说出去的,娘娘只管放心。”红娃赶紧说。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惋儿笑笑,“如果外面传出去了什么风声,肯定是你,公公不会说,我还不知道找谁算帐吗?应该是请公公放心才是。”
  “哎呀,娘娘,您就不要吓这个小姑娘了,老奴相信就是了,可是,娘娘依然不该做这些事啊。”
  惋儿噙着别样的笑容没有说话,红娃更是什么都不敢说,只管埋头做事,一时之间只听到老太监的叹息声。
  很久之后,夕阳西斜,深秋的日暮,凉薄的天气,老太监身上多加了件衣裳。
  “来,来,娘娘,冷宫里没有什么好茶,只有些陈年的老龙井,希望您能喝的惯。”
  被夕阳淡淡染红的小院里,放上了一张破木桌,桌子的四面各有一张长凳,惋儿和红娃各坐一边,老太监一手提一壶刚沏的茶,一手拿着两三个杯子。
  “有的喝就好,我们都不讲究。”惋儿笑笑地说。
  红娃暗暗咋舌,要说这位贵人可能不讲究的东西很多,可偏偏对茶最是讲究了,一开始也喝不惯她泡的茶,是经过贵人亲自教了后,才日日饮用的呢。
  果然是隔年的老茶,叶片残破,茶汤暗黄,喝到嘴里还有一股可疑的霉味,连被惋儿养叼了胃口的红娃都觉得难以下咽,却见惋儿端起杯子,煞有介事地吹了茶沫,面不改色地浅饮一口。
  “公公,你在这冷宫中多少年了?”惋儿极其自然的放下茶杯,问了个问题,红娃注意到,直到她们离开,惋儿再也没有碰过那杯茶。
  “快三十年了。”老太监感叹唏嘘起来,“想当年我是跟在先皇一位极宠爱的妃子身边的,可是那妃子遭人,连同我一起被打入冷宫,这一呆就是三十年啊。”
  惋儿不想听前朝妃子的事,然而一说引起了她的兴趣,这才对嘛,深宫中就应该有两件这样的事那才像是皇宫嘛。
  “怎么个法?为什么呢?”
  “还不是为了权位之争,那娘娘一直得先皇的宠爱,不久就怀了龙种,这就引起了另一位也同样怀孕了的妃子的嫉恨,那妃子不知何故有一日竟然被喂下了堕胎药,险些打掉了孩子,追查此事的人也不知怎么查的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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