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苍穹 卷三-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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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担心。但是留下子嗣是身为皇帝的责任。。。。。。〃
〃陌千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如果有了子嗣的话,那女子肯定不会放手,到时候。。。。。。他会选谁呢?〃
眸一转,瞟到沁碎因他的话而变得青白的脸色。
是啊,他会选谁呢?一个是自己的后宫嫔妃,一个是强迫自己发生关系的弟弟,正常人都不会选择后者吧?
〃所以喽,我想你还是照我说的方法去做吧,既然得到他的心有困难,那就先得到他的身体再说。将他的身体改造成只能靠后面高潮,况且以他的身份,也只能容许你在他的身上吧。。。。。。〃
明明是一番下流猥琐的话,出自风朔烈口中却让人感觉说不出有什么不妥。观察着沁碎变化万千的却最终决定赴死的表情,他的嘴角勾起极小的弧度,像一只心满意足的狐狸。
夏天的夜才是真正的夜凉如水,白天开始变热,到了夜晚却还是沁凉入骨的冰。
在这种时候,拎一壶酒爬上屋顶,对月饮酒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他爬的还是泉争王的寝宫,而且,底下正上演着真人SM秀。
凄凄惨惨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偶尔还夹杂着苦闷的喘息以及惨烈的嘶吼。
〃沁碎!你敢把那东西放进来试试!〃
很明显在床上掌握主导权的并不是他,因为随后的一声闷哼显现了事态发展。
一扬眉,饮尽杯中酒,带一点自得的喜悦浮上了形状美丽的唇角,使得月光下瓷器般光滑的容颜生动起来。
哼哼,陌千,看你还敢不敢和我作对。
顺势仰躺在水色琉璃瓦上,黑发披散凌乱,睫毛投下长长的阴影,眉间舒缓,带着孩子般无害的气息,略略有些稚气,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笑意,仿佛终于想通了什么困扰已久的难题。
教训了陌千,甩开了狄休穹的眼线,与齐凌渡和解了,,三个大国也已经结盟,世界又可以安稳一阵子。也就是说,他风朔烈终于可以不用担心有人到处找自己而东躲西藏了。虽然貌似他在最危险的时候也一派悠闲。
在告别的时候看到陌千别扭的走路姿态以及乍青还白的脸色,心中又是一阵暗爽,他连忙用衣袖遮住了不受控制笑开的唇,在人前维持他高贵的形象。
〃那么,就此拜别了,泉争皇帝陛下,沁碎殿下。〃
〃一路走好。〃
居然又在这儿住了十多天,风朔烈你还是快滚吧!
不管内心多么狰狞,他们都有办法在表面装出一副虔诚的表情。陌千已经在心中用三字经问候了风朔烈的九族。他百分白肯定自己受的罪全是风朔烈出的主意。。
在宫内侍卫的带领下沿着青金石铺就的水青色道路出了皇宫,手中还牵着一匹向沁碎硬要来的良驹,而他身上则藏了不少宫中的财物。
腰间围着的是泉争王武器库里捞来的轻薄软剑,肘部也有一柄同样来自那里的锋利短刃,襟口里放着几颗夜明珠和几张面值巨大的银票,袖口还装了几瓶罕有的皇族密药。当然还有最重要的,能在泉争境内横行无阻的皇帝御赐金牌!
虽说这块金牌是偷来的,但看来泉争王也不知该尚给谁,一直搁着还不如让他拿去用,省得放着发霉。
悠悠哉哉的骑马出了皇城,徜徉在山林原野,走过夜晚城镇的寂寥,不见纷攘市集的热闹,面对夜归时一室幽暗的凄凉。
这里没有任何人为他而存在,他也不为任何人而活着,茕茕孓立,形孤影单,难得的平静在他波澜壮阔的刺激人生里,像一味毒药,使他变得软弱。
当他一个人坐在客栈中,在半夜醒来听到窗外深巷中淅沥的雨声拍打地面的时候,感到空旷的孤独。
窗外开着一株艳丽的夹竹桃。
一滴水珠颤巍巍的抖动。
滑过嫣然的花瓣,滚过卷曲的边角,在一点桃红的花尖上停留一个眨眼的瞬间,最后以一滴泪的姿态坠落。
那一滴水珠坠入积水的坑中失去了踪影,余一圈微微的涟漪,不断的扩大,漾出一片细碎的凌乱。
章三十二
一别经年。
高坐庙堂的狄休穹坐揽江山,世事纷杂,让他应接不暇。偶尔空闲时会想起自己的影子,若不是沙映幽的存在,他会以为那只是一场盛大而虚妄的梦。
梦中有一个神采飞扬,桀骜不驯的年轻人,牵动他的情绪。
本以为凭着对方锱铢必较的性子,很快就会作弄完陌千追来的,虽然陷害的是陌千,最终获利的却是他。为此,他还做好了准备。
可是,出乎意料,一年多了,连半丝音讯都没有。
会不会就这么算了,不计较了,离开了,将整个红尘和他抛在身后,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如果不是离魂,他们连面都不可能见上一面,而现在,又回到原点了罢?
深夜孤寂,一盏烛火照不亮他心底的黑暗。
沉郁,将引来风暴。
闲看落花,雨听芭蕉,月饮美酒,这样的人生委实是一种享受,然而内心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缠绕。
他看过暮鼓晨钟里的云起云落变迁,听过曦照古城解夏之日的万物振鸣,体会过积雪初融寒气吞噬肌肤的剜心刺骨,那回答才像一句几不可闻的〃不甘心〃,在他心中一天天轰鸣起来。
不甘心为何他身居弱势,不甘心自己这般烦躁而对方心安理得的居于高堂,不甘心自己的心无法平静如死水不泛涟漪。这样怎可以?
那么,既然他的不到平静,那么,就多拖一个下水吧。
彼时,他正在大陆最南端的狭长小国南罗,气候温暖潮湿,与翔宇毗邻。
狄休穹应该料不到他在那个国家的旁边,居住在海边,
在海岸边临水林山的地方搭了一个交易的木屋,里面的东西大多都只木质的。每当阳光从窗口射进来,总会染上一层橙红,显现出木头原本的色泽,古老的气息沉淀,仿佛就要开口叹息。
每天看着太阳升和落,颜色如血般激|情,海鸟在叫啊叫的,海风缠绵,吹拂鸟儿的双翼和羽毛,雪白而丰润,轻快的掠过空气。所有一切都在海浪的翻滚之上,显得过于平静而清闲,潮水冲上海滩,流溢着惬意,海滩是甜腻的巢|穴。
而他的新家,就在海滩不远处。
街着当初从泉争摸来的钱财,风朔烈这一年多的时间过得有滋有味,偶尔还发一次善心,日行一善。走遍了大江南北,天地辽阔,他却如一浮萍,无牵无挂,无人等他归来,这种感觉并不好受,最后,他到了南罗这个热带国家,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苍空如洗,细看云云舒。
屋后是山,一眼望去,绿荫蔽天,连绵不绝,是夏日已至。
喝一杯酒,遥想过往出现的人,在红尘舞台上琐碎上演。
〃王伯,回来了啊?〃
坐在门口,看着一个老人推着一辆空车走来,风朔烈出声招呼。来人是住在离他最近的一户人家的老人,儿子打渔,他就上街卖鱼,风朔烈偶尔让他稍带一些东西。
〃是啊,今天生意好,很快就卖完了。不过,我给你留了两条大的。〃
推着车过来,五十多岁的老人挺喜欢这个不久前来的年轻人,长得好,心地也好,还出钱帮他儿子看病。
感受到老人的喜悦,风朔烈也笑容满面。
〃真的?那谢谢王伯了。〃
温暖而质朴的情感,无需极致繁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就是平凡的百姓。在着海边的古旧村庄,落日余晖和咸咸的海风,宁静安闲。偶尔一夜醒来落花,明明灭灭,深深浅浅。烛光里不见人群纷扰,只余满地冰冷的残败。那些落花和雨夜落幕,残缺的情结浅吟低唱,漫过夜空,暧昧不清。
接过老人的好意,他转而问起别的事。
〃对了,最近城里有什么新鲜事儿吗?〃
〃新鲜事儿啊。。。。。。听你这么一提还真有。〃
经他一问,王伯回神一想,还真给他想起来了。
〃城里在贴告示,说是要找一个王爷,说要那个王爷看到了自己尽快乖乖地回去。你说奇不奇怪?人家王爷要是自己走的他还会回去?要是被人绑走的他又怎么回得去。。。。。。〃
王爷?乖乖回去?这八成是那个前世在搞鬼。好啊,反正他也打算去翔宇皇宫清一清账,既然让他回去,那就该明白他的手段。
〃。。。。。。你说是吧,公子?〃
絮絮叨叨的说完,王伯抬头看向沉思的风朔烈。一看却吓一跳,那沉思着的模样俊美如石雕,可那眼神,像会射镖。
〃公子?〃
〃什么事?〃
回过神的人立即换上温和的笑,暖洋洋的那有之前的影子。
〃啊,没事,没事,那我就先走了啊。〃
是多心了吧,他怎么会看到公子露出那副表情,一定是自己眼花,眼花了。
〃那好,您慢走。〃
目送着老人离去的背影,他眼中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冷冷的面向北方,那里江水迤逦,风景秀丽,也是那个人所在的地方。
转身回屋,开始收拾东西,低头想想,他又抽了张纸写了几句话。王老伯大概是被自己吓到了,回想起老人离去时的表情一声苦笑。罢,罢,就将这木屋留给老人吧,他儿子娶媳妇就用得着了。
夏季的天明来得早,晴空如洗,有白色的飞鸟飞过有着浅浅篮痕的天边,海风阵阵吹过,海浪拍打暖色沙滩。无声的挽留。
填饱肚子,趁着时间尚早,碰见熟人的机会不大。
没有回头,亦无留恋,反正又不是不能回来,他走得潇洒。
天地间行走的旅人,披一身风尘,追赶轮回,却不忍抛弃身后的缘许。
满目枫林似火的妖娆与冷艳。
蔚蓝的天空,划满金色的伤痕。
再次来到翔宇京城,天已入秋,晚霞照耀下的后街,是一片无比的静。灰灰的屋顶上飘出来的炊烟,在低空盘旋的鸽群,杏黄的小旗挂在酒肆门口,迎着即将下沉的夕阳,可被风吹起的时候,飘出来的,依旧是一点一滴的古老。
来到京城的第一天,他住在一家客栈里。
那天晚上,他坐在庭院的高大梧桐上。客栈里已经点燃了距黄|色的灯火,屋檐下也点亮了灯火,柔和的灯光笼罩下来。
北面山上传来厚厚的晚钟声,穿透空间般的蔓延,连绵悠长。
梦里思大漠,花时别谓城。长亭,咫尺人孤零,愁听,阳关第四声。且行且慢且叮咛,踏歌行,人未停。
莫名其妙的想到这些,有时候,孤独真的是眼中钉。
闭眼,是热闹纷呈的过往,勾心斗角各出奇谋的对决,张眼,是冰冷月光漫过夜长。
恐怕他不适合长期过着隐居的生活,他的人生需要不断的加进调料才能更加美味。
嘴角微微上翘,柔光下的脸光滑如瓷,勾勒出丝丝邪气。
既然下定决心,那就决不更改。至于那之后的事情,以后再看着办好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处理是和狄休穹的私事。处理完了之后才有时间考虑别的。
清账才是最重要的。
浅浅的温文笑容里带上了一缕狠绝的霸气。
从风朔烈踏进京城城门的那一刻起,狄休穹就接到了他的消息。
在狄休穹回到翔宇之后,他便派影卫去城门守着,一天一班轮着守,晚上也没放过。
所以他才能这么快知道。
他终究还是来了。
大摇大摆的顶着原来的容貌进了京城,摆明是告诉别人他,风朔烈回来了。
看来经过时间的磨练,他已经变得越发沉稳了,不急于行动,像捉弄老鼠的猫,欲擒故纵,是最好的诱敌策略。风朔烈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样做倒是他没有事先预料到的。
但是,就是这样才有意思,旗鼓相当的两个人才能斗得精彩。
黄昏,突然下起大雨,透过纱窗看着雨像刀子一样的扎进街道,那种感觉叫做寂寞。
想不到他也会体味到这种滋味,站在客栈中的人透过轻薄的纱窗向外望,万家灯火闪亮,温暖的桔色光点没有一盏属于他。
夜渐深,暮色黑沉,雨不作声地向下滑,潮湿冰冷。檐下风灯飘摇转动,铁马叮咚,雨如断线的珠子般从屋檐下低落。
阴郁的天空,入夜时分,从天而降的雨幕,这场景安排得很适合一些一样的行动,比如
杀人放火,或者。。。。。。算账。
风朔烈决定,今晚就夜访皇宫。
烛火摇曳,点点如炬,华美庄严的宫殿有几人能忍受彻骨的寂寞,薄如风翼的轻纱舞出孤绝。都道高出好,风光无限,又岂知高处不胜寒。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身后还跟了条尾巴,从进城时就感觉怪怪的。技术明显不及影首来得好,这种货色也只能拿来当临时保镖用一下,想监视他还得多学几年才行啊。
不知不觉又甩掉了尾巴,为了以防万一有人去通风报信,风朔烈干脆将那条尾巴打昏了捆成一团扔进了客栈,反正钱都给了,不住白不住。
三两下找到了狄休穹的人影,一片昏黄中,明黄身影坐在雕龙木椅上,低头思考的眉心轻皱,气度高雅。
章三十三
嗯哼,还真有闲情逸致呐,这么晚了还不去床上躺着,明儿一早用不着上朝了?
心中一声冷哼,对于自身的怒火他常常会不分青红皂白的迁怒。三更半夜,还在窗外淋雨,虽不是最糟糕的情况,心情总不会好到哪儿去吧。
不再多想,风朔烈取出自制的手枪,对准那个人。
因为原本的那支手枪被人收走了,所以他就想办法重新造了一把,外表看上去虽然丑陋了一点,笨重了一点,但是发射钢针的速度可是比最快的箭还快了好几倍。
就算有人能追上这个速度,加上他的射击技巧后,这个人数接近于零了。
倚靠在椅背上的狄休穹听见身后有破空之声传来,大脑还未分辨出那是什东西时身体已自动作出了反应,运功一窜,站定,没有见到任何人。
轻扣扳机的声音,三枚钢针成品字型射向狄休穹,狄休穹跃起在空中。。。。。。
他快,风朔烈更快,五枚钢针从各角度封住他的去路。
移形换影。。。。。。狄休穹顺利的躲开。
左手托住右手腕,七枚钢针以直射、斜射等方式笼罩在他的四面八方。
以形换影!狄休穹喘着气站回原地,手捂着右肩头,一枚针刚好命中。
砰!看着人倒地后,风朔烈才慢慢的翻窗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东西将湿淋淋的衣服弄干。
秋雨果然阴冷,在烛火旁边烤了烤也总算暖和了点,收拾得差不多之后,才有心思转身打量趴倒在地上的皇帝。
啧,不愧是习武的,竟然用了十六枚钢针才搞定。
由于顾忌武林高手对于麻药之类的有特别的抗性,风朔烈特地用上从泉争皇宫里拿来的顶级迷|药,另外还加上了自己在与自家老四斗法中学会的古怪麻药以防万一。所以,狄休穹一定会昏死过去。
当狄休穹再次清醒过来时,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四肢大张的被绑住,据视眼所及的东西分析,他应该是被绑在了自家寝宫的龙床上,轻轻一挣,金属撞击特有的清脆声响。
〃别白费力气了,这链子使用玄铁打造的,你们这些练武之人随便就能挣断铁链,我又怎能掉以轻心呢?〃
循声望去,坐在床沿的是他非常熟悉的人,狄休穹冷静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