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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天下第二-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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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平道:“小姐,你不觉得无聊么?”
  “觉得啊。”
  太无聊了,明明宫里那么多人,可是就没人肯跟她攀谈,陪她说笑。
  以前还有栩乔,可是栩乔与她闹翻,那个每日装作无事,面上都挂着笑容的皇太女她可不认识。
  还有凤君,因为栩乔的缘故,她也不想再去凤阳阁,凤君三番两次差人来请,她都推辞了。
  她想,大约凤君也知道了她们的争执,所以想做和事老。
  可是永乐没打算这么简单和好,这事情全都是栩乔的错,她可不想先低头道歉。
  君平深知她的个性,便道:“小姐,何苦跟皇太女殿下争呢?反正就快要出宫了,这些许小事……”
  “才不是些许小事。”
  以前先生时常说,你若为别人的错先低了头,那从那时候起,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永乐觉得这是对的,哪里有人,会为不是自己错造成的后果道歉?
  君平又道:“小姐,今天早些回去吧。”
  永乐现在坐在园中那棵最大的梧桐树树枝上,两只脚乱晃,手也不抓牢——反正君平稳稳当当地站在旁边,就算掉下去,也会稳稳抓住。
  她以前就故意摔下去过,结果君平赶上来抓住她两只脚。
  那时候整个人跟个倒掉在秋千上似的,差点将她晃晕。
  “怎么?”
  “从明儿起,我不能再到这里了。”
  “为什么?”永乐大吃一惊,拉住了君平的手。
  君平第一个反应是要挣扎开,可是手一抖,又停下了动作,让她握住。
  “因为公子说我是在胡闹。”
  永乐顿时紧张起来:“你把我们给人家下药的事情告诉厉邵齐啦?”
  不得不佩服她的脑袋,怎么就只想得到这样的事情?刚才分明还一副精明狡诈的模样,转眼脑袋又空了。
  君平哭笑不得道:“总之公子说了,请小姐与柳世子也不要太过亲密,再者……这宫里本来就不该我来的。”
  “你现在就站在这,再说,我可没跟那混蛋亲密。”
  这流言也是叫永乐最生气的一条,就她看柳懿的表情,竟然也能被人视作亲密!
  厉邵齐真是太罗嗦了,人家君平都站在此处了,又没别人瞧见,干嘛总是这么严格?
  “所以……”
  永乐立刻打断他的话:“那我不想让你走啊。”
  君平听到这话,赶忙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半天说不出话。
  “你走了,那我跟谁说话?”说完又指着树:“难道叫我一个人爬上去?”她的轻功学得相当寻常,真要纵身一跃跳上去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跳到一半的地方,然后抱着树干向上爬。
  太累了,她不干。
  这问题其实极好解决,君平道:“小姐,那你就别爬了呗——”
  “不行!”
  永乐还想说下去,忽然听到脚步声吵嚷声,还有亮光。
  她往下一看,坏了。
  领头的是戌佩,她带着一众宫女,在树下围了一圈。
  “永乐姑娘?”
  “怎么?”永乐强作镇定。
  “您在这里做什么?”戌佩又问。
  “晒月亮。”
  戌佩又问:“方才您旁边是谁?”
  永乐眼珠子一转:“谁也没有。”
  君平躲的速度可是相当快的,这不转眼就不见了么?永乐决定死撑到底。
  “那……永乐姑娘请您下来,这么夜了,您还在这里,有违宫规。”
  也不知道戌佩是当真信了,还是明知道她说谎却不戳破,不过无论是哪样,永乐都不觉得好过。
  她往下一看,觉得头晕。
  这树……方才君平抱着她的肩上来的时候,似乎并不太高呀,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高得过头了。
  永乐额头上沁出一点汗珠,她道:“我现在……”
  可是围在树下的那些人,似乎都在等她就这样跳下。
  戌佩道:“永乐姑娘下不来么?”她想了片刻,又道:“永乐姑娘不妨想想方才是怎么上去的。”
  如果是在以前,她说这话的时候大约还会带着笑脸,而如今却是刻意冷着一张脸,毫无表情。
  不过不管她是笑也好,不笑也好,这话都叫永乐要咬烂自己的舌头然后啐在她面上。
  永乐深吸一口气,向下面的人道:“让开些。”
  下面的人依言让开,有人似乎在轻笑,但肯定不是戌佩。
  永乐眨了眨眼,然后提气,回想苏名一教导过她的那些窍门,最后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落地,保持平稳姿势……啊,脚疼,忍住。
  永乐深呼吸,摆出一张笑脸:“我只不过出来晒个月亮,也叫你们这么劳师动众来找我。”
  平时她跟栩乔出来,哪里有这么大的阵仗。
  戌佩深深地鞠了一躬,道:“永乐姑娘言重,要怪就只能怪奴婢等才疏学浅,从来只知道晒太阳。”
  永乐一边怨愤刚才这样跳下来脚上痛得发麻,一边还要怨恨面前这女人刻薄挖苦。
  这滋味可真难受,难怪大师兄以前经常说他学艺未精的时候,经常为假冒武林高手付出沉重的代价。
  既然被抓住半夜不在床上,永乐自然也知道是决计瞒不住的,第二天柳懿来的时候,她便推病不见。
  流言蜚语已经够多了,这时候再多几句,更叫人心烦。
  可是不见柳懿,她却不能不见凤君,因为这次凤君没有叫人过来请她过去,而是亲自来了。
  “昨夜的动静不小。”
  接过永乐亲自端的茶,凤君摒退众人,然后这样对她道。
  对着别人永乐还能强装不在意,对着凤君,她立刻羞愧地低了头。
  凤君对着她与栩乔,都像是父兄一般的角色,不容得轻视。
  “永乐,不要与栩乔吵架,你们还小,一些小事罢了,怎么好像有深仇大恨一般?”
  “我并没有……”
  都是栩乔。
  “你瞧最近,因为你们这样,生出多少无聊的事端来。”
  果然那些说话没能逃过凤君的耳朵,永乐想辩白说这宫中之人的胡言与懒怠最可能的原因是帝君的病情,但一想到那日帝君要她保密,她就闭上了嘴,只道:“我并没有错。”
  “我也并不觉得你有错,只是转眼围猎近了,你还要跟栩乔这样争吵?”
  凤君叹息。
  “永乐,过来。”
  永乐走过去,凤君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坐下,这姿态有些奇怪,她已经又大了一岁,个子高了不少,还被当做小孩子一般抱住,真叫她脸红。
  “永乐,什么事情都要学着放得开。”凤君说完,又道:“我给你讲个故事。”
  “嗯。”
  于是凤君开始讲故事给永乐听。
  说的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条蛇,它居住在洞穴里头,喜欢上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美貌无比,高不可攀……叫它挂念了一世。
  “后来呢?”
  永乐的性子很急,才刚开头而已,就忍不住出声询问。
  凤君道:“这个么……有一天,蛇忽然发现,那女人不见踪影,它只好等着,等了一日又一日……”
  永乐眨巴眼睛,看来这故事不大欢乐。
  “永乐,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么?”
  永乐摇头。
  凤君忽然笑起来,还笑得极开心。
  等他笑完,他才道:“后来么……冬天来,它就去冬眠了。”
  永乐见他一本正经地将这句话说完就不再说话,便觉得奇怪,忙推推凤君的胳膊问:“然后呢?”
  “这就完了啊,还想要什么然后呢?”凤君反问她。
  “可……”这故事也未免太索然无味,简直不能被称作故事。
  凤君又道:“我想想,再往后头也是有的……左不过是那女人死,或者那蛇死了。”
  永乐捂住耳朵:“那我不听了。”
  什么死啊活的,最叫人讨厌。
  凤君笑:“那你想明白了没有?”
  “我不明白。”
  “那我可就没法子了。”凤君让她下去,他道:“围猎的时候你们可要一块儿去。”
  “我不去。”
  凤君也不惊讶,回身淡淡道:“厉国师也去。”
  “那我还是去吧……”永乐垂头丧气。
  一只温暖的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轻轻弹了一下。
  “哎呀——”
  永乐皱眉,还挺疼的。
  凤君道:“永乐,不必送我。”
  说完,他就走了。
  永乐站了一会,开始愁苦那个什么围猎……要与栩乔一同出门不算坏事,可是跟栩乔吵架了暂时无人有心和好还要一同出门就是坏事。

  围猎

  【二十四】
  春末夏初的时节,诸位达官贵人于皇家猎场聚首,是大皓历来的传统。去年永乐进宫的时候错过,今年恰恰赶上,却正巧遇上跟栩乔吵架。
  这天一早就换上了劲装,青绿的颜色叫人想起春天,永乐摸了摸那料子,叹了一口气。
  “永乐姑娘,这衣服有什么不对?”
  永乐笑笑:“就是太对了才奇怪,原本以为不是大就是小,就跟茶一样,不是冷就是热。”
  最近她的日子过得挺不好,要茶总递水,要水却是茶,午膳已经说过不要姜蒜,撷芳殿的小厨房内却像什么都没听到,照放不误。
  永乐觉得栩乔大约不至于小气至此,最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想起厉劭齐说过要接她出宫,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都装不知道。
  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平日里谁敢怠慢她?如今都欺到她头上来。
  因前几日夜里出去被戌佩找了回来,始终是她的过错,虽然凤君没说什么重话,然而总归是失礼于人前,再加上君平大约真的已经被厉劭齐叫了回去,她在宫里又无聊又难挨,于是最近在用药上也漫不经心经常出点错,有人递送茶水,传膳收拾碗筷,一不小心就碰上什么时候她不留心的药粉,难免手肿还出红点。
  永乐想,依靠别人是没有幸福的,乐子只能自己找。
  听到永乐说话的宫女们对望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笑道:“永乐姑娘说笑了,这衣裳是凤君送来的。”
  真是奇怪,最近也并未叫人来替她量肩宽袖长什么的,这衣服还做得那么合身……不过永乐立刻又想起来,大约是替栩乔量过了,她们两人身量差不多,照着那样子做准没错。
  “永乐姑娘,该用早膳了。”
  “我就在这里用。”永乐道。
  自从跟栩乔争执过后,两个人再也没一块吃喝玩乐过;可惜这次不行,宫女们坚持要她跟栩乔一块儿用了饭,然后一同出行。
  永乐拗不过这些人一个接一个地跪着不动,只好往正殿内去,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茶杯摔在自己面前,里面有人道:“谁要同她一块骑马?说了叫你们备辆车,你们听不懂么?”
  正是栩乔。
  永乐恨得咬牙,转身就走。
  “永乐姑娘……”
  “还留在这干什么?这饭不吃了总行吧?”
  众人又跪了下去,永乐装作没看见,一路回自己的屋里去,没过多久,肚子便饿得乱叫,永乐打开自己的笼屉,翻出一包糖球,吃了两颗,肚子终于不叫了。
  栩乔真是小气又可恨,就算吵架,那也是两个人的事情,何必闹得整个宫里都知道?永乐往嘴里丢了一颗糖球,咬得咔嚓咔嚓响。
  “永乐姑娘,该出发了。”
  “来了。”
  于是一路上,永乐骑马,栩乔乘车,两个人未曾照面,众人都觉得惊异,但是永乐装作什么都没瞧见。
  凤君行在最前,栩乔的车马在其后。
  还是凤君最好,今日他穿了一身月白的衫子,通身儒雅的气派,却不像是要一同打猎的模样。
  他对永乐道:“永乐,跟在我后头。”
  听到这话,永乐下意识地将目光往栩乔的车上瞧,栩乔似乎也掀了车帘的一个角,只是没露出脸来。
  这小家子气的家伙,大约又侧着耳朵在听,瞪大眼睛在瞧呢。
  永乐瞧瞧后面,又看看前头,其实她方才都看到了厉劭齐在后面呢,正指望着过一会将马放慢些磨蹭到厉劭齐那边去。
  可是又不好说出话来拒绝凤君,她只好眼巴巴地望着凤君。
  凤君看了她一阵,似乎明白了她的用意,便笑着道:“也罢了。”
  永乐嘿嘿傻笑了会,众人策马往猎场去,许久没出宫来,这花一路上红柳绿得极为可爱,永乐一路上装作看风景,越行越慢,终于到了厉劭齐的身边。
  可是厉劭齐看了她一眼,并不开口。
  永乐等了半晌,只好自己开口了:“厉劭齐。”
  “怎么?”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厉劭齐望望天,又望望前方,最后朝永乐微笑:“今日天气不错。”
  永乐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但是很快坐正:“是不错。”
  “是啊。”
  “刚才凤君叫我到前面去呢。”
  永乐也不知道怎么地,故意说出这话来,想知道厉劭齐有什么反应。
  “那你就去吧。”
  永乐道:“那我真的去咯?”
  厉劭齐笑而不答。
  永乐夹紧马肚,往前面跑了几步,又提紧了缰绳,慢慢地等着厉劭齐赶上来。
  厉劭齐道:“怎么了?不是要往前头去么?”
  “哼!”
  全天底下最讨厌的人就是厉劭齐,总是让她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聪明劲儿都用在这上头,他究竟怎么当上国师的?
  永乐负气,跟在厉劭齐身边,什么话都不说。
  “永乐,那边的山上,就是万安寺了。”厉劭齐忽然示意她看远处的一座山。
  永乐装作没听见。
  “永乐。”
  继续装作没听到。
  “我知道你不会往前头去的。”
  永乐这回装不下去了,扭头道:“我就往前头去。”说是这样说,自己却笑。
  厉劭齐又问:“凤君对你好吗?”
  他的声音很轻,永乐行在他身边,也差点没听清楚。
  “好得不得了。”永乐故意气他。
  可厉劭齐没回答,只是淡淡笑了一会。
  永乐心生疑惑,忽然问她这样的问题,却又不解释,真是一贯的作风。
  他以前说,永乐你年纪太小,我说了你也不会懂。
  可是她现在都这样大了,这面前人,帝君也好,凤君也好,厉劭齐也好,甚至有些时候先生也都是这样,经常都在她面前,一派神神秘秘的模样。
  永乐直犯嘀咕,眼睛望向后方,那厉劭齐指给她瞧的远处青山,将来栩乔也要到那处去进香,然后再没多久……她就成帝君了。
  笨蛋栩乔,笨成那样,没有凤君的帮衬……她能当得好帝君么?
  真不该认识她。
  永乐黯然地低下头。
  猎场在城北,地方极大,永乐还是第一次来;围猎是为了君臣同乐,而今年帝君的身体不适,就改由凤君与栩乔主持。
  凤君居于上座,旁边站着的栩乔。
  台阶下站了不少人,左面是朝中重臣,右面是宫中之人,以及不少高官家中的千金。
  这时候永乐才瞧见栩乔,她一身赤红的劲装,精神爽利,手握着长弓。
  那颜色就像一团烈火,永乐低头看自己的衣袖,这颜色却像碧幽幽的春水。
  她扭头偷偷地“呸”了一声,这时候厉劭齐早带领着百官站在另一边去了,永乐一瞧,果然官员中女子不少,厉劭齐站在那石阶上,立如青松。
  这么多年来,唯有他一个男子成了国师,永乐不由得觉得无比骄傲,忍不住一看再看,连上头的凤君说了什么话她都没听见。
  等到她回神,是有人端了一盘子奇怪的东西到面前,请她挑拣。
  永乐看着面前的盘子,里面放着一式的素面镯,材质像是银,拿起来却轻巧得像木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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