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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天下第二-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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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栩乔就那么站着,又问了一句,这些都是真的么?
  永乐拼命的摇头。
  可是凤君却说,栩乔,你过来。
  就算永乐再怎么哭着说栩乔你别过去,可她看了永乐半天,最后还是走到了凤君的身边。
  她哭得像泪人似的,栩乔却在凤君的身边,凤君抱着她的肩,笑着道,栩乔别怕,还有我呢。
  那一句,就足够叫永乐亲眼看着栩乔坠进地狱里去。
  栩乔依偎着凤君的姿态,就好像是她与厉劭齐的影子一样。
  可是……凤君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栩乔。
  她声嘶力竭地将这话说给栩乔听,栩乔置若罔闻。
  栩乔就是那么喜欢凤君,就像她自己从前说的那样。
  那还是在撷芳殿的时候,两个人坐在屋顶上,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喜欢究竟能到何种程度。
  永乐说,就算厉劭齐不是国师,我们住的不是广厦千顷,就算那吃穿用度比平头百姓都不如,我也是喜欢他的。
  栩乔就争着道,正是如此,我喜欢凤君,就算他是个强盗头子,若能跟着他也是好事——
  可是这面前这个人,远比强盗头子更坏上十倍;说不定,也更可怜十倍。
  纵身为个强盗头子,亦不过是为了生计,得了银两买了酒肉,也足够快活不少日子;可他呢?锦衣玉食却成日里都在不自在,都在筹谋算计着别人,从来么米有一时半刻是开心的。
  帝君死的时候,若是说他不伤心的话,那必定是假的;可是他不流泪,也并为显出软弱的一面,而是就那么面无表情地解了自己身上的咒术,说出了那么冷漠的一句话。
  这世间上,生或死,情同义,爱与恨,什么都是寻常,人人都这么说。
  “你在这里好么?”
  凤君的语气稀松平常,就好像是他们还坐在凤阳阁或者是撷芳殿,又或者是宫中那些亭台楼阁里,赏花听戏,无限惬意。
  永乐坐得远远的,盯着自己的鞋,不想开口。
  开口除了怨恨,还能有什么?
  厉劭齐教她爱人,可没教明她如何去恨别人。
  她不说话,凤君也不生气,那粗壮的女人走了进来,沏了一壶茶,滚水灌进茶壶里,满室都是香气。
  凤君接过了一杯茶,站起来,走至永乐面前,蹲下了身。
  他将那茶硬塞进永乐的手中,永乐手一颤,滚烫的茶水洒在两个人手上。
  “呀——”
  永乐一惊之下,抽出了手,剩余的茶水泼了凤君一身,凤君笑着抹去。
  他道:“永乐,你怎么总是这么大大咧咧?”
  永乐摇摇头。
  “你打算一辈子不说话?”
  永乐垂下头。
  “这一辈子很长呢……迟早有一天你会喜欢对着这墙,对着自个说话。”
  这样下去,面前这孩子一定会疯癫。
  这么灿若明霞的漂亮孩子……从前是想要却得不到,如今就这么面对面坐着,不知道为何想到此处,凤君竟有一丝奇妙的无奈与兴奋。
  可永乐还是不搭理他。
  凤君笑。
  “你想见栩乔么?”
  永乐听到这个名字,不由自主地用手指卷起衣角。
  栩乔……笨蛋栩乔……天下第一的笨蛋栩乔……
  她现在自身难保,哪里还有能力去顾及栩乔?虽是这样想着,永乐又开始想哭。
  她又想到厉劭齐若在该有多好,他还有那么多伤,帝君就那么将他送走了。
  帝君到底在想什么?她最后对厉劭齐说的是什么?她当真不在乎自己与栩乔么……为何到最后,只单单送走了厉劭齐?与这些问题相较,心里淡淡的醋意其实并不算什么,这些天她想了许多,觉得有什么过往又怎样?她也跟厉劭齐也那么多欢喜的时刻,帝君也未曾得到过呢。
  如果谁都不曾藏藏掖掖,也许根本不会有这样荒唐的结果来着。
  “永乐,我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别人看着我的眼。”
  下巴被强硬地往上抬起,凤君的指节是那么凉,眼神是那么地专注,永乐畏惧地移开了视线。
  凤君的眼睛很像厉劭齐,温柔笑起来的时候,连眼神都是一样的,难怪帝君也不曾分清。
  永乐深觉,他像厉劭齐,而自己像帝君,太像另一个人,都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的眼神像教永乐想到当年,她做了自觉得意的好事,急切期盼着得到厉劭齐夸奖,厉劭齐就是那么笑着,温柔地笑着,然后就在她的侧脸亲吻了一下。
  现在思念厉劭齐,无异于酷刑。
  永乐闭上了眼睛。
  凤君轻轻笑,道:“永乐这么喜欢闭着眼?知道不知道有的人就是太爱闭眼,被割了眼睑……”
  很轻易地便可感觉到永乐她在瑟瑟发抖,可是她还是不睁开眼睛。
  凤君忽然觉得烦腻起来。
  这么令人讨厌的倔强,使得眼前的人跟绛妤的影子重叠起来。
  又想亲吻她,碰触她,可是看她的态度,又令自己觉得无趣起来。
  旧情人,旧怀抱,什么都是未得到的好,面前这个活生生的人物,说她像,又不像;说不像,却并非真的一点都不像。
  这令人讨厌的小姑娘,反而叫凤君为难起来。
  到底要怎么对这个小丫头?
  厉邵齐那个人,是不会放手的,把她留在这里,迟早生出许多事端。
  可恨的是绛妤,临死也要保住厉邵齐的一条命。
  可是如果要杀了永乐……
  不亲自动手他是不甘心的,但是如果面对着面,又真的无法下手。
  绛妤是不想永乐有事的,栩乔也是。
  想起栩乔的眼神,凤君有些恍惚。
  手再往下面移一些,就会掐住永乐的脖子,再用力一些,她就会跟绛妤一样,死在自己面前。
  思及此,凤君面色一变,豁然松开了钳制着永乐下巴的手,然后站了起来往外走。
  永乐听到他出去的声音,半晌才睁开眼,看到凤君果然走了。
  她两只手握在一起,还有些发抖,于是换了个姿势,整个人在大椅上蜷成一团,将头埋在两臂间,心中竭力劝慰自己不要怕。
  可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怎么能不怕?
  那粗壮的女人送了凤君出去,竟然又再折返回来。
  “凤君殿下要我来告诉永乐姑娘,后日栩乔殿下登基。”
  她走到永乐的面前,竟然破天荒地开了口,那声音如砂纸磨过一般粗糙难听。

  期盼

  栩乔要登基,这消息永乐觉得是半喜半忧。
  好处是,栩乔的性命暂且无碍;坏处是,栩乔终于要成为自己不想做的的帝君。
  那位置天下不少人都想要,可那些人里不包括栩乔,也不包括永乐自己。
  永乐一夜都没睡好,第二日肿着双眼,自案几上找了纸笔,开始写东西。
  这里是没有医术的,可永乐不想荒废,每日默一页医书药典上的东西誊写出来,然后在右上方记上日子。
  第一页写出来的时候她想第二天栩乔要登基了,在写第二页的时候她想,栩乔原是今日登基。
  她不知道会写到什么时候,写好的都整整齐齐地码在抽屉中,每张都字迹工整,写错一点半点就揉碎了重来,反正她十分空闲,用完了纸墨,又会有人送来。
  水红色的薛涛笺,散发着一点淡淡的香气,似乎是在劝慰面前的人要心平气静。
  可是永乐怎么能静得起来?这屋子里的一切都那么齐备,可是这里的安静令人就快要发疯,永乐想,如果这才是凤君心里所期盼的,那再过不了十天半月,他就可以彻底如愿了。
  永乐这一天写得特别久,因为回忆着书医术上的句子,竟也会岔开了思路,去想厉劭齐,或者栩乔。
  然后眼泪就滚滚地落下来了。
  又是一个天下第一的姑娘,坐到了龙椅上,可是这有什么意思?
  这一天永乐没睡着,一夜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熬到不知道何时,才闭上眼小憩了一阵,未过多久又醒了。
  原因是那高壮的女人每日都是准时来送东西,收拾这屋。
  永乐起来梳洗完毕,对她送来的衣服看都不看一眼,换了一件旧衣。
  那女人倒也没作声,一如既往地拾掇完毕,就走人了,永乐也不在意,反正到了中午的时候,她还会来送。
  喝了半杯茶,捡了一块糕点来吃,味同嚼蜡,这样甜的点心只有栩乔才会喜欢;想到这里,永乐丢开半块糕点,又开始写字。
  写到肚子觉得有些饿的时候,门有开始响动,永乐以为又是那女人,并不在意。
  但是那脚步声可比之前轻了许多,永乐听了一会,忍不住回头看。
  这一看,她就愣住了。
  “小姐……”
  凝香大声哭着,往永乐身边奔去,然后紧紧地抱着她。
  永乐不知道是该哭好,还是该笑好。
  每一次她都害怕去想,到底那偌大国师府中的人们究竟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现在凝香站在她面前,还是那么瘦瘦高高的,抱得她那么紧,骨头都在发疼。
  永乐轻声唤:“凝香……”
  怎么能哭呢,现在该是高兴的时候呢。
  她这样一叫,凝香便松开了手,抹了抹眼泪,道:“小姐,怎么了?”
  “国师府……”说到这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小姐,我们都还好。”
  永乐疑惑。
  凝香有些高兴,又有些紧张地道:“我是说……虽然不是像从前那样好,但是我们都还活着;之前到天牢里去的时候,我们还以为……”
  活着总比死了好,人人都是这样想的。
  “那……你怎么在这?”
  凝香此刻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奇怪了,永乐想不明白。
  “小姐,那天我在天牢里,忽然有诏书来,说信任的帝君陛下登了基,大赦天下……然后我被叫出来,有人带着我进了宫。”
  永乐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这样做的人……究竟是凤君还是栩乔?
  凝香继续道:“我还见了帝君陛下呢,”她笑着,瞅了瞅永乐,又道:“小姐,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缘故,我觉得帝君陛下的样子,怪眼熟的,瞧着她倒像是瞧着你一般。”
  永乐听了这话,心中不是滋味。
  凝香却乐呵呵的,一点都不曾察觉面前的人心情有什么变化。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呢?”永乐问。
  虽然能看到凝香站在自己面前令人欢喜至极,可是要让她在这里陪伴着自己,永乐的心情转瞬就变成了悲喜交加。
  凝香听到她的问话,面色也变了,她道:“小姐,帝君陛下是好人呢……她要我来照顾你。”
  “我不要你照顾——”永乐冷声道:“你又不是我,脚上拴着链子走不出去。”
  要凝香留在此处,过连她自己都厌恶的日子,她怎么能过意得去?
  凝香又一次哭出了声。
  她抓着永乐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
  永乐又道:“别哭了凝香,等会有人来了,你同她一块儿出去,去见栩……帝君也好,自己逃走也好,反正就是不要在这。”
  凝香以前曾笑说,以后她要依仗着国师府的权势,等到了处府的年纪,嫁个寻常中上的人家,家里有三两个奴才丫头也服侍着她。
  永乐一点都不想她留在这里。
  凝香摇摇头。
  她道:“小姐,你让我走去哪儿呢?我四岁被卖进府,又服侍了你十几年,一无父母兄长……你要我走到哪里去?”失去了厉劭齐,以及国师府的权势,叫她又走到何处去呢?
  从前虽然做的是奴婢,可是在国师府陪伴着永乐,寻常人家的小姐也不能那么尊贵。
  这话叫永乐心里发酸。
  的确如此,美梦里逃离了这处,可是这天大地大,她又能去哪里?
  自己也跟凝香似的,根本无依无靠。
  凝香还是留了下来,这是她坚持,据说也是栩乔的命令。
  有了凝香跟她在一块,永乐有人能说话,不至于被寂寞给逼疯,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是永乐还是不甘心,她想厉劭齐,也想君平。
  凝香也并不知道君平到底如何了,不过这日永乐提起,她便对永乐道:“小姐,那天君平是要去接你回来的,可是后来再没人见到他。”
  永乐不必细想也知道是凤君在捣鬼,他根本不像表面那样温柔和善,他是个用剑的高手,还会异术,远比永乐想象中厉害;君平遇到他,非死即伤。
  永乐默不做声的样子让凝香很着急,她看得出来,永乐比从前安静了许多,这样根本都不像她家小姐了。
  她家的小姐永乐,应该是那个三不五时去掏蟋蟀,拿着别人的名剑捣鼓黄蜂窝,坐在屋顶上叽叽喳喳一个人躺着也要笑出声儿来的好姑娘。
  凝香看她伤心却不哭,就劝慰道:“姑娘若是想哭,是要哭出来的。”
  永乐笑:“我忍什么都不忍眼泪。”
  从前在集贤庄,都听先生说了,该哭的时候哭,该笑的时候笑,才能活得长。
  活下来,才能等着厉劭齐来救她。
  她已经哭过了,怨过了,也伤心过了。
  那些其实全是无用功,最重要的,是她心里还有期望。
  无论如何,她都是那个天下第二的美人,还在等着天下第一的男人来找她。
  这世间上不缺才子佳人的故事,她是佳人,该有那等信心,期盼着好结尾。
  凝香似懂非懂,问:“小姐,你说国师大人会来救我们么?”
  不是她没信心,而是这里是帝陵,这样一个地方,怎么救?从哪里救?她来的时候,到这屋子前都是一直蒙着眼的。
  看不到来途,也望不见去路。
  可是永乐却点头。
  她轻松自在地道:“要不然就是我逃出去,要不然就是等厉邵齐来救,总是要出去的。”
  谁会真的呆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一辈子?不管老天怜悯不怜悯,她是要过好日子的。
  若是运气好些,她自己逃了;若是没有办法,就只好等着厉邵齐来。
  厉邵齐一定会来的。
  见她说得那么容易,凝香顿时又有了信心:“小姐,我们怎么逃啊?”
  永乐思量了一会,摊手:“不知道。”
  凝香咳了一声,又问:“那国师什么时候会来?”
  “不知道。”
  凝香沉默。
  永乐反问:“怎么了?这样不好吗?”
  “没有……小姐,我觉得……挺好的。”刚才还觉得她不乐观,现在看她觉得她是乐观过头,凝香背过脸去默默淌泪。
  受了伤从来不怕别人知,这就是永乐的好处。
  一个人的时候冷清孤单,现在多一个人,心都要宽一些。
  永乐笑出了声。
  “想什么呢小姐?”凝香抹了眼泪问。
  “在想厉邵齐明天来呢,还是后天来……”
  想着想着,越发觉得好笑了。
  凝香正要说话,忽听到一声轻笑。
  她扭头望过去,忙乱地站了起来,永乐去仍坐着,低了头,掰弄着手指自顾自取乐。
  凝香在宫里的时候,曾在斋宫内,与这英俊高大的男人有过一面之缘,那模样儿身段都跟国师差不多,宫里的人都称他为凤君也是一样的位高权重;他面上笑容也是和蔼可亲的,但看人的眼神,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有些怪怪的。
  更奇怪的是,这人怎么出现也悄无声息?怪吓人的,
  她跪下去给来人请安,见自家小姐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心中有些着急。
  只听凤君随口道:“起来吧。”
  然后自己拣了一处坐下,凝香看了看永乐,不见她有吩咐,便自己去倒茶,颤抖着手送上去。
  凤君不接,却问:“你是从哪儿来的?”
  凝香听这话头不好,立刻跪了下来:“回凤君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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