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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天下第二-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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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哄得他去睡了,周肃移了灯,往他睡脸上一照,忽然问在旁边为他盖被的苏禾:“这孩子哪里可爱?”还有旁边那只虎崽,好端端的万兽之王,被养得像只大猫,人睡了它也跟着睡得酣甜,全不管白天黑夜。
  苏禾吞了一口唾沫,支吾了一句,似乎是在说“很可爱啊……”
  周肃直叹气。
  “好久都不见师妹了……”
  “人懒起来,当真不得了。”掐指算算,四年间她出门的日子加起来,不足两月。
  想起永乐那漂亮的小脸,周肃越发觉得痛苦。
  想起漂亮姑娘就想听小曲,这毛病此生大约是改不掉了。
  眼前的栩尧睡得很熟,竹子也一样。
  “先生。”
  “怎么?”
  “栩尧当真是师妹的孩子?”
  永乐四年前带着这孩子回到集贤庄,众人都惊讶极了。
  她自己都还像是个孩子,却带着刚出生的栩尧到了这里。
  周肃移灯退出屋内,苏禾忙跟上。
  “先生……”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肃如是道。
  苏禾不敢再问。
  栩尧是第三天走的,临走之前泪水涟涟地抱着苏禾的大腿,说师叔不必客气,时常来我们那走动才好。
  苏禾流着泪说我知道,心里却想有日若我想华发早生,生不如死,我一定会去。
  临别的时候因栩尧还算乖巧,周肃也不是铁石心肠,于是叮嘱了他路上小心,下次再来。
  但是栩尧去后两日,便有人上门。
  “先生,有人说我们府上的小公子欠了赌债,追上门来了。”
  周肃望天。
  这情景,与当年那些大姑娘们找上门讨人何其相似?
  打发了这些人要紧,周肃磨着牙,道:“出去告诉那帮歹人,本公子还未成亲呢。”
  苏禾依言出去告诉了,半晌回来,恭敬地回话:“先生,人家说了,那人或是您的私生子也未可知。”
  周肃捏碎了一枚棋子。
  扯淡,他倒是想有,哪来的胆子生?
  周肃道:“那就不必废话,将那些人打出去便是。”
  苏禾只好又走一趟,心里嘀咕要是开始就将人打出去哪来那么多事儿?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周肃已经在喝茶。
  他随口道:“何如?你现在还觉得他可爱么?”言下之意,看你们这群人,将这孩子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此时知道后悔也晚了!
  苏禾躬身回答:“先生此言差矣,弟子何时说过他可爱?”言下之意,关他屌事!

  美人

  若用轻功来回,自集贤庄回到住处只需一天的光景,可是栩尧却走得很慢,原因只有一个,他爱赌。
  一路上都是赌场,栩乔笑得脸上开了花。
  栩尧今年四岁,浑身上下散发富家少爷的气息,外貌清秀可人,十分纯良,一笑起来脑门上好似写着“我极好骗”四字。
  那也是只看上去罢了。
  从他出生起,还没被人骗过东西……栩乔年纪小,脾气很暴躁,谁骗他他揍谁,揍到人不敢骗他为止。
  栩小少爷喜欢气派,喜欢排场,喜欢众人都输他独赢,他天资聪颖,骨骼清奇,年仅四岁,功课与武艺却比大人还要出挑,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奇才。
  栩小少爷除了偶尔暴躁,性子也不坏,是个见了路边乞丐抱了他腿,也会留下三五铜板的好人。
  这一切都该归功于一个人。
  将那人暂且按下不表,且说栩尧住的地方,却是有些奇怪。
  平阳城的地界上,有一处地方名为烟雨楼,烟雨楼的主人是位姓柳的公子。
  他做得好刀剑,好暗器,江湖上第一剑客苏名一手上那把名为清风的短剑,便出自他手中。
  好刀剑配上好主人,做武器的人想不出名也难。
  只是这做武器的人,也是行踪不定,多少人想得一刀一剑也是千金难求。
  烟雨楼之前,还有一处江湖上无人不知道的地方。
  那地方名儿也古怪,叫做怡红别苑,倒也不怕人误会那是烟花柳巷。
  实际上,那是一处医馆,住在里头的,那是天下第一的名医。
  怡红别苑的主人姓甚名谁,无人知道,只知道那是个年轻的女子,模样儿说不出来是好是坏,极平常的一张脸,唯有那双眼睛生得很美。
  医者父母心,她却是没有的。
  她说的是治病救人,一为钱,二为名。
  世人都说她天下第一,管你是什么伤什么毒,总没有她救不了的。
  只不过此人也是心性古怪,要她救人一命,有时候极容易,有时候比登天还难。
  总而言之,这烟雨楼与怡红别苑的主人,住得极近,性子也是一样的奇怪任性。
  栩尧一路数着银票回来,眉头打了死结。
  去的路上赢得不少,回来路上也输了不少,果然这世间常情,有进有出才是正道。
  他粗粗一算,还剩了三十二两六钱银锭以及两吊铜钱,另有三五张面值大小不一的银票。
  勉强算是有些颜面,栩尧这样想着,人已经走到了自家门前。
  这门上的“怡红别苑”四字乃是某人亲笔,字形纤丽好看,只是略显不够雍容大气。
  竹子自他肩上跳了下去,然后挠门。
  这道门的材质奇怪,非金非银,暗沉沉的,像是石头造的,手摸上去却冰凉,竹子尖啸着挠了半天,门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只有两道把手,一处圆孔。
  圆孔上又有一处长长的裂痕。
  栩尧用脚尖轻轻将竹子踢开,自颈项上掏出一串红绳,上面挂了个羊脂玉的貔貅,又坠着一条上面有奇怪刻痕的细棍。
  那便是开门的锁匙,栩尧插了进去,先想想今日是二月初二,便先闭上眼将这圆孔想着八卦的式样,然后将锁匙扭到坤门的方向,又再扭到离门的方向,然后使劲向下按。
  门应该立刻就会开的,可是却没有,栩尧暗叫不好,一把抄起竹子转身就逃;只听嗖嗖嗖的声音响个不停,果然有数不清的利剑自那门的四周射了出来,差点把他射成一支刺猬。
  他刚逃到安全的地方,门就自里面被打开了。
  一个年纪轻轻,穿着绿色小袄的漂亮姑娘抱着手,打着呵欠站在门口看看,转身就走。
  栩尧讪笑着望了望她,忙跟了上去,顺手关上了门。
  “凝香,我有个问题。”
  “小少爷,你的问题总是的多的。”凝香头都不转过来。
  栩尧也不以为意,反正这个家里是没规矩可言的。
  “今天这个不一样……我怎么都想不明白,莫非今日不是初二?”
  “今天初四。”
  栩尧大惊失色。
  这日子竟然过得如此快?他一点都没察觉,那他初二初三在做什么?
  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大概就是在集贤庄混吃混合给蒙混了过去。
  栩尧垂头丧气。
  两天啊……可以抹多少牌九,可以摇多少次骰子,可以赢多少衰人,可以砸多少场子?
  他竟然,就这么恍恍然地都错过了。
  他摇头不再想,又问:“她呢?”此时两人已经走上了回廊,正往屋里去。
  凝香警觉:“小姐还在睡着。”现在还不到午时,她家小姐可没那么早起床的习惯。
  栩尧嘿嘿笑了两声。
  “小少爷……”
  “那我也去睡了——”
  说完踢掉了脚上的鞋,丢下外衫,把竹子往凝香怀里一扔,施展轻功往屋里跑。
  凝香看着他利落的动作,微笑。
  “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默默念叨一百遍,自己也就信了。
  布置在这怡红别苑里最安静的一角的睡房,总是栩尧最喜欢的地方。
  他不推门,而是从窗口处跳了进去,小心翼翼地踮着脚走进床边。
  “永乐~”他特别小声地叫了一句。
  对方安安稳稳地在睡,在一床银红的被子里,一段藕荷似的手臂却露在了外头。
  睡觉的时候她是不会戴着那无趣的伪装的,那张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极有看头。
  嘿嘿,人家都知道她医术高明,可是没人知道她美貌如此。
  栩尧乐呵呵地爬上床,然后把永乐的胳膊抬起来,放在自己腰上,然后闭上眼。
  但是没过多久,他就被揪着耳朵拎了起来。
  “哇——”
  栩尧立刻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假哭声。
  永乐披了外衫,一手揉了揉眼睛,另一只手拧住他耳朵不放。
  “永乐永乐永乐——”
  “干什么?”
  “我今晚上跟你睡。”
  永乐笑了。
  然后一个耳光抽到栩尧的脑门上:“混账小子,想调戏我?你还早了二十年。”
  说完就自床上起身。
  这孩子就跟身上黏了糖似的,总爱跟她腻歪。
  这孩子下巴像栩乔,眼睛却像厉家人。
  真真是个轮回,厉劭齐十几年的心血养育了她,她如今却养着跟厉家人有着血缘关系的栩尧。
  为栩乔的辛苦,她便这个孩子从了栩乔的名儿。
  其实栩乔也无姓,她原有极尊贵的血脉,所以并不同世间的寻常人一样,有姓氏相继。
  不过永乐又觉得,栩乔是个好名儿,可多少年后世人只会记得从前的某年某月某日里,死了一名年轻的帝君。
  谁都不会再记得栩乔的名字。
  所以还是让这孩子,带着栩乔的生命活下来吧。
  虽然说话凶狠,但是永乐比谁都喜欢栩尧这孩子。
  他聪明早熟,小小年纪却比大人还要聪明,学什么都快,只是有那么个些许坏毛病。
  好赌算得什么大事?她记得当年厉劭齐跟那谁谁谁都还爱琴棋书画那些个劳什子呢,所以后来一个成了傻子,一个成了疯子。
  转眼儿,带着栩尧到这里四年,欠缺的是厉劭齐,还有君平的消息。
  永乐直叹气。
  忽听一声嚎叫:“我娘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她死也不会闭上眼的——”
  小家伙开始无理取闹,在床上撒泼打滚。
  “我才不管她闭不闭眼,她比我好命,死了就不用瞧你如今的蠢模样;你若再招惹我,我叫你一辈子闭上眼!”永乐骂完,开了窗朝外面叫:“凝香,把这兔崽……把小少爷带出去。”
  凝香在外面,声音荡悠悠的:“小姐,不如您将小少爷丢出来?”
  这才是好主意,永乐也深觉如此,故而转身回到床边,提起栩尧的衣襟,然后往外头一丢。
  栩尧轻巧落地,滚了两滚。
  竹子跑过来,舔他的手,用爪子刨了两下他的掌心,未曾发现食物,便悻悻地掉转头跑开。
  栩尧咯咯笑着又爬起来,趴到窗上,只见永乐已经坐下来对镜梳妆。
  别人都是要打扮得美貌,她却要将自己扮丑。
  “永乐……”
  “要叫就叫姐姐。”永乐面不改色。
  她今年也只得十九,要怪只怪栩乔,瞎了眼爱了个混蛋,生出来的也是个小混蛋,硬生生将她变老了一辈。
  “那我叫我娘什么?”
  栩尧不明白,明明是永乐自己说的,她与自己的娘亲是姐妹,那就应该是叫小姨来着,可是永乐不让。
  不让也好,永乐这个名字多好听,叫出来也顺口。
  永乐挑拣了一支白玉凤头簪,指着他的鼻尖,想着想着却也是莞尔一笑。
  “说了呀,要叫我姐姐……”
  栩尧也乐,他年纪尚小,并不真的懂得什么情呀爱呀,只是喜欢美人。
  永乐是他见过的人当中模样儿最好的一个,这世间他最喜欢的便是永乐了,尤其这样轻言浅笑,最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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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间,正是光天化月,灯盏如豆,微风一吹,拉成了细线,挣扎着不灭。
  有一条人影蹑手蹑脚地朝院内最大的梧桐树下走去,永乐正在树下的软榻上小憩,那人笑笑,伸出一只手准确无误捏住了她的鼻子。
  永乐并没有醒,只“呜”了一声,含含糊糊地叫道:“厉邵齐走开……”声音软糯糯的好听。
  那只手仍捏住不放,永乐仍不睁眼,又道:“栩尧走开!”
  这次的声音透着些严厉的意味,可是那只手还是没移开,永乐终于睁开了眼睛。
  难怪这手讨厌,原来是柳懿。
  永乐打了个呵欠,道:“师兄。”却一点尊敬的意思也无。
  柳懿也并不在意,道:“这样的天气,怎么就在外头睡下了。”
  只见永乐站起身,一步三晃地走了,还不忘笑着摆摆手,岔开话题:“我去洗洗脸再来。”
  她连鞋都不穿,柳懿打量那双鞋,寻常人家哪里能有那么上等的绢丝,再者也绣不出那样精致的莲花与飞燕来。
  身上穿戴也是一样的美丽,只可惜了那张脸,被埋没起来,众人都瞧不见。
  想到这里,柳懿便有些不耐,朝永乐的背影叫:“换张脸再来。”
  回答他的是永乐咯咯的笑声。
  柳懿起身,坐到了石桌边,四下打量,看见一丛花。
  这花自永乐住在怡红别苑就开始生长了,可认真论起来,竟不像是花只是草,他记得无论自己何时回来,也未曾见过有花开过。
  孤零零的几片枯黄的叶,也不见得有什么美的,但是在月色底下竟也显得十分可爱,仿佛增添了魔力一般,令人忍不住盯着细看。
  柳懿又看了几眼,收回了视线。
  大约等了大约有一刻钟,柳懿才见永乐慢慢地往这里走,再一看,她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四年的光阴改变得最多的不是面貌而是神情,眼神老是散发着冷淡与鄙夷的师妹固然也美,但是那带着甜腻笑颜的脸也是看不厌的。
  她手边还牵着栩尧那小东西。
  “大晚上了还带着栩尧做什么?”柳懿疑惑。
  永乐摸摸栩尧的脑袋瓜子,斜着眼看柳懿:“为防师兄图谋不轨。”
  这话说出来像是假的,仔细想想又像真的,登徒浪子柳懿吞吞吐吐半天,最后说出一句:“这是我家……”
  这烟雨楼与怡红别苑都是他的心血,只不过暂且让永乐她们住着,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他一个主人家,竟变了贼。
  栩尧先笑了起来,然后永乐也笑了。
  忽然想起了一事,栩尧欢笑着抱柳懿的胳膊:“师叔给我做把刀,镶着珊瑚宝石。”
  “你有银子吗?”柳懿问他。
  栩尧立刻露出一脸“大爷我有的是钱”的表情,永乐在一旁吃吃地笑,柳懿无可奈何,心想果然是师妹把孩子给教坏。
  永乐带着栩尧坐下,凝香端了茶水瓜果来,四个人围坐在石桌边;永乐翘着小指剥松仁,栩尧眼巴巴望着以为她会喂到自己嘴里,结果永乐只是笑着,然后自己吃了。
  栩尧眨巴了眼睛,开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柳懿问:“这时候坐在这里干什么呢?”
  永乐道:“赏月呢。”
  这天上是一轮新月,她刚才坐在此处,仰头仰到脖颈酸痛,不知道怎么的,就昏昏欲睡,歪在那软榻上不想醒,极短的睡眠里,也坐了好梦,梦见厉邵齐来找她。
  说实在话,她已经等得有些倦了,累了。
  “月有什么好看?又不是满月。”
  “团圆固有可看之处,缺些什么也有别致的美。”永乐笑笑,端了茶撇去浮沫,然后噙了一口。
  这样意有所指的话柳懿不敢答下去。
  永乐却把一双眼睛瞅着他:“师兄,我已经觉得无聊了……”
  都四年了,厉邵齐该来找她的,没有来;凤君是应该捉拿她的,也没有。
  芭蕉红了又绿,海棠开了又败,春去春来四年寒暑,了无趣味。
  柳懿道:“那也好,正巧有事找你。”
  “我知道。”
  是的,柳懿也忙,来来去去,总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然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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