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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下第二-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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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乐不做声。
  “把你叫来,不过是为了让你知道,为了那些人生气,总是不值得的,捧高踩低,看人脸色,也不算什么身不由己,只不过居于其位,有些事,总是不得不去做的。”
  凤君这么说着,又将茶捧了起来,茶已经渐渐转冷,他却并不在意,小小地抿了一口。
  在这个宫廷里,只要想知道,还是很少会真的有什么秘密。
  只听永乐忽然道:“栩乔病了。”
  凤君没料到她突然说出这话来,愣了愣才道:“我知道。”
  “凤君怎么不去瞧她?凤君不是我,不会被人拦在外头见不到栩乔。”
  凤君笑了。
  厉邵齐同他说过,永乐这个人,生得聪明,性子别扭是有的,本性却良善。
  不愧是他养大的孩子,依他今日所见,的确如此。
  “那是当然,我不去就不去,没什么关系。”
  永乐又问:“凤君对栩乔那么好,难道不是真心?”
  呵,竟然这样说话,凤君忍不住又笑了:“永乐,难道你能分得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这世态炎凉,她哪里真的全部懂得?
  永乐瞠目结舌,这问题叫她无法回答: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究竟大家都不会在做出什么,或者说话之前先讲给别人清楚知道他是存了什么心思在里头。
  可是凤君……她一直觉得栩乔那么喜欢凤君,凤君也那么眷顾栩乔,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怎么会有假?
  就好像她跟厉邵齐一般,从来都不会想太多,只是就这么在他身边长大,然后期望以后能常在一处不要分离。
  她正出神,不觉间被凤君捏了捏脸颊。
  他道:“瞧你这么认真地在想……这样怎么行?这么容易被骗,栩乔病了,我当然要去瞧,只不过要先将你接过来,你跟我一块儿去,这样就能见栩乔了。”
  这回换永乐愣住,她抓着凤君的袖子:“凤君你刚才骗人的么?”
  凤君柔声道:“当然是骗人的。”
  “那干嘛骗我?”
  “因为……好玩呐。”凤君如是道。
  永乐的眉头立刻皱起来:“一点都不好玩……”
  凤君拍拍她的头,道:“厉国师千叮万嘱,要我好好照顾你,你不必担心。”
  听到这话,永乐眉开眼笑,忽然又板起脸:“我不信,他连话都不跟我说。”
  而且君平时不时也在宫里出现,厉邵齐也从来没想起来叫他捎带几句话给她。
  可见是没将她放在欣赏。
  凤君笑道:“这宫里有什么话可以说呢?四面都是眼跟嘴,你无心一句,别人少说要记上半年。”
  听到这,永乐忙捂住嘴,紧张地四顾。
  “这是做什么?”
  永乐小声地道:“在这里说话,会不会也被别人听到。”
  “不会,”他指着四面墙道:“你看到那墙上的图样花纹,只要有我在,就算是帝君,也不能瞧见听见我在这里做什么说什么。”
  永乐道:“凤君真厉害。”
  这赞美的说话十分简单,胜在真心,凤君由衷地笑了,起身传话令人下去预备去撷芳殿探望栩乔。
  永乐还是第一次与凤君同路,凤君也并不避嫌,叫她一处坐上了鸾轿。
  “永乐。”
  轿子已经离地,平稳前行,永乐忽然听到凤君笑着唤她。
  “是。”
  “永乐这么聪明,我说句话你来猜是真是假。”
  这游戏,永乐觉得极无趣,可凤君既如此说了,她也不好反驳,于是笑着回答:“凤君请说。”
  凤君一笑,慢慢地道:“你之前问我为何不去看栩乔?实话说,我身为凤君,皇太女殿下的好歹原就与我无关,我当然没必要费心,不比受了别人的嘱托一定要在这宫中关照你。”
  永乐盯着凤君瞧,只见他满面笑意,嘴角微扬,眼神清亮。
  可是不知道怎地,她觉得这样说话的凤君笑起来,竟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
  而他说这话是真还是假,她脑子里乱哄哄地一团,根本无从分辨,只能喉头打结似地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凤君忽然大笑起来。
  他侧着身,握起永乐的手,轻声道:“傻瓜永乐,我骗你的。”
  靠得这么近,永乐可以闻到凤君身上恬淡的馨香,以及自他掌心传来的暖意,不知为何,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只能痴痴地“嗯”了一声。

  龙骨牡丹或……情花

  【十二】
  一路上与凤君相对,永乐心中就像绷紧了一根弦似的,不敢有什么动作,好在凤君也真似说笑而已,再没别的话语,一路上笑容恬淡。
  到了撷芳殿,见是凤君带着永乐前来,不少人变了脸色,不过戌佩倒是一张笑脸,迎上前来道:“凤君殿下,永乐姑娘。”
  永乐真真佩服死她,什么时候都是笑脸迎人,心里想什么面上总瞧不见,怪可怕的。
  她亲自为两人奉茶,道:“凤君殿下移驾前来,奴婢等事先并不知,故此怠慢……”
  凤君打断她的话道:“先瞧瞧皇太女殿下也不迟。”
  于是凤君与永乐去瞧栩乔,只见她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问过侍候的宫女,对方回答是刚吃了一次药,那里头有安神定气的药物,永乐握住栩乔手摇了摇,栩乔仍旧不醒。
  永乐轻轻地把栩乔袖子向上一挽,正要替她把脉,凤君却突然出手轻轻地将她的手一拉,笑道:“让她睡吧。”
  说着就拉着永乐出了栩乔的房中。
  永乐虽然诧异却也只能随着他往外走,原以为凤君会立刻回凤阳阁,可是并非如此,凤君领着她到了撷芳殿的正殿,安然坐到了上座。
  因为栩乔不在,也理当如此,可永乐也坐在上头,便有些不对劲了。
  不必别人开口,永乐自己也觉得怪怪的。可是凤君一直牵着她的手,不曾放开过,此刻若要挣脱,岂不是更怪异?
  他们一坐下,戌佩便又叫人奉茶。
  凤君也不接,只扭过头,瞅着永乐笑了笑。
  永乐不明所以,只好也跟着笑,不接那茶。
  戌佩的笑容淡了些,道:“凤君殿下……”
  凤君这才回头,柔声道:“跪下说话。”
  戌佩跪了下来。
  凤君一直就是这样的,说话的声音较寻常人要慢一些,尾音会轻轻上扬,即使发号施令也是用那样,带着一点刻意的温柔。
  令叫了一个宫女送上茶来,凤君接过,抿了一口又让重新换过,方对戌佩道“戌佩,你在这撷芳殿伺候,也有不少日子了。”
  “回凤君的话,到下月初,奴婢在这里也有十年了。”
  “刚才我并没有问话。”凤君淡淡地道。
  他的确并未发问,只是陈述一件事罢了。
  “是。”
  永乐觉得这气氛太奇怪,即使是跪在凤君面前,戌佩还是那副笑脸,并没有改变。
  凤君道:“我今日坐在这里,就是想问你一句……”他那双眼睛盯住戌佩的脸,不带半点感情。
  “谁许你笑的?”
  此话一出,正殿内所有的宫女都跪了下来,永乐难以置信地看着凤君。
  这样的话全无道理,要笑还是要哭,总该由得人选择,他那样的人物,说出这样的话来,像是在仗势欺人一般,无端端令人难堪。
  “凤君……”
  永乐刚要说话,凤君却一抬手制止了。
  她只好闭嘴。
  再瞧戌佩,她低下了头,恭顺无比地道:“凤君殿下的意思,可是要奴婢以后不要再笑了?”
  可永乐看她的嘴角,分明还是在上扬的。
  真真怪人,都到了这地步,她还是要笑。
  凤君道:“你既知情识趣,又会拦人,如此聪慧,谁给你的胆子,还来问我?”
  戌佩抬起头,这次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了。
  她道:“既然凤君不要奴婢笑,奴婢从此不笑就是了。”
  凤君什么话都不说,拿杯盖撇去杯中的浮起的茶梗,喝了半盏茶,又放下。
  永乐在旁边如坐针毡,只听凤君柔声道:“永乐同我回凤阳阁吧。”
  “可……”
  栩乔还病着呢,按理她是应该留在这里的。
  可是凤君盯住她等她回答,目光一直不离开她的眼。
  被那样温柔的眼神注视着,没人会说一个“不”字。
  永乐点了点头。
  于是凤君便伸手牵了她的手往外走,殿内的人齐齐跪下。
  永乐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见戌佩一双清明的眼,注视着他们离开。
  她果然不再笑了。
  等上了马车,身边没有旁人,永乐才道:“凤君为什么要这么责备戌佩?”
  虽然刚才被戌佩阻拦,心里也很生气;可是凤君刚才为她出气的样子,她又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
  这世间上的人总是有高下之分,这她知道,可是她总不以为然。
  以前同许多官府千金一起念书的时候,人家总问,你是哪处来的。
  一听到她说,她住在国师府,态度立刻都不一样。
  连课间下人们奉上的香茶,似乎也比别人那的人手脚麻利些。
  可是那又如何?
  身边站着的人,跟她都一样,握着手就有温度,难过也都会哭。
  在先生那里读书,大家都是一样,除了二师兄不爱说话,在那里做仆役的人也同师兄们差不多的年纪,平时在一处说笑取乐,夜里睡不着披了外衫,找了一间空房点起蜡烛来讲怪谈,每次大家都是又笑又怕,第二天却都要赶早起来,肿着一双眼去听先生训话。
  国师府里的嬷嬷婢女跟侍卫们,大都也是看着她长大,彼此关系亲密,还有凝香,出门在外哪见她讲了什么理?
  唯有这宫廷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除此之外,再不敢也不能挪动半分。
  永乐不喜欢这里。
  “永乐还不高兴?”凤君道:“是不是刚才还没出气?不过戌佩来自斋宫,再也不好更为难她一点。”
  “不是不是。”永乐忙道。
  “那是为了什么?”
  “栩乔还在病着,我想留在那。”
  刚才凤君没让她把脉,她还有点耿耿于怀。
  虽然平日里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可是永乐最在乎自己被人瞧不起,医术不比其他,治病救人无小事,也马虎不得。
  太医院的方子大约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先生也说医术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人人都只按着那书上写的来做药旧人,学来有什么意思?医者无谓年纪,都要有父母心,可这宫廷冷漠,栩乔不喜欢吃苦药,别人都只觉她任性,再也想不到其他;她不在,估计也没人用心哄栩乔喝那些药。
  凤君道:“我怕你呆在那儿也难受,众人围着栩乔转悠,你也凑不到跟前,若是错了一点半点,那些人就全说是你的错。”
  见永乐垂着头沮丧,他便笑道:“等栩乔好了再回去也不迟。”
  说完又叹气。
  永乐见状,很想问他叹气是为了什么,不过想想又咬着唇不问了。
  以前她遇到事,什么都要追问厉邵齐,厉邵齐就说,傻瓜永乐,有些事,问得多,想得多,知道多,烦心事也多。
  先生也这样讲,关于这世上繁杂人情,虚伪世故,不懂也是常事了;不如什么也别问,将那些事都丢在脑后,只专治于自己欢喜的部分,这日子才能过得好。
  在凤阳阁住着和之前在撷芳殿住着并没什么差别,有凤君眷顾,什么都顺顺当当的。
  只是每天都想去看栩乔,而凤君却总有事,她一个人去,撞见戌佩,总觉得十分尴尬。
  每日就是看看书写写字,有时候闲了就去看凤君园中所养的奇花异草,试试看有什么可以入药,有什么可以做香脂。
  凤君喜欢花草,常自己摆弄,不假人手。
  这天在园子里乱晃,忽然听到凤君道:“永乐。”
  原来是凤君回来了。
  他今日穿了宝蓝色的锦袍,身材颀长,一颦一笑都姿态优雅,在阳光底下好生耀眼;永乐看着看着,忽然微微别过头。
  唔,不知道怎地,总觉得凤君同厉邵齐有些像。
  光是这样想,就觉得脸红了起来。
  凤君却似乎并未察觉永乐的异样,却道:“永乐过来,给你样好东西。”
  永乐忙跑过去,眼巴巴地盯着凤君,凤君看她那双眼睛,圆溜溜地睁着,像是小狗一般,便笑着拉过她的掌心,把一个小小的荷包放在她掌心。
  抽开荷包上的锦绳一看,原来黑不溜秋的几颗圆球,沉甸甸地在掌心闪耀黑亮的色泽,永乐仔细看看,那圆球长得奇怪,像是……人的眼珠?
  手一抖差点把手上的东西扔出去,凤君却像预料到了一般,握住她的手。
  “永乐可别怕,这是种子。”
  凤君拈起其中一颗道,对着阳光仔细瞧了半天,又摸摸永乐的头道:“这有什么可怕的?”
  “唔,我还以为……”永乐吞了吞唾沫,眼巴巴地又瞧着凤君的手:“那是什么?”
  凤君喜欢珍奇的花草树木,能送给她的必定是异品。
  “这是龙骨牡丹。”
  “牡丹?”
  天下那么多花草,牡丹最为雍容华贵,多少官府人家都爱栽种满园的牡丹,彰显富贵。
  其中姚黄魏紫最为奇特。
  可是什么叫龙骨牡丹,永乐听也未曾听过。
  “还有另外一个名儿,叫情花。”
  这个名永乐就听过了。
  有古籍上记载,情花是一味药,所谓的情花,花枝生六叶,花开之后只余两叶,左边一叶生情,右边一叶断情。
  所谓的天地奇珍莫过于此。
  可是从来没人说过,这情花真的能开出花来,还有别名为龙骨牡丹。
  那关于情花的记载少之又少,关于它的形貌,也只有一张残图,画了枝桠叶片,从来不见有
  牡丹花瓣繁复,永乐怎么也不觉得情花那只有六片叶的细枝上,能开出那样的雍容的花。
  不过情花的花种倒是可以入药,回头要写封信好好地问问先生。
  永乐向凤君道了谢,二人一起往屋内坐下,他却道:“这也不必,多谢你替我拣择香料。”
  他不在凤阳阁,便让永乐闲的时候帮他分拣下用来制香的材料,原本以为永乐会觉得辛苦,可永乐却道:“这算什么辛苦?原来我刚学辨别药材的时候,先生把什么药都混在一起叫我分拣出来……”
  那可花了她不少工夫,虽然后来才知道,原来就是先生一个不小心打药柜掀倒需要人整理……什么仔细思考,谨慎行动,严格要求,全是扯淡。

  永乐,该回家了

  【十四】
  已近正月,永乐也开始每天坐不住,新年虽然有趣,可是她一点都不想在这宫里过。
  这几天晚上她总睡不好,白天醒来也没精打采,连跟凤君一起品香都没精打采。
  栩乔的病也还没好,昨日永乐方去看过她,栩乔大白天的吃了药没多久又睡着了,不过从面色上看比之前好了许多,永乐忍不住想给她把脉,可是凤君仍旧是笑着阻拦了。
  也是,那天进门,太医才刚请过脉,当着别人的面又再把一次,活像是看不起人似的。
  永乐避过众人的眼睛吐了吐舌头,摸了摸栩乔的手,又恋恋不舍地放开,跟着凤君回去了。
  小年这日,永乐夜里又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想起君平来。
  她小声地叫了一句“君平。”
  无人应。
  忽然想起这里是凤阳阁,听说凤君在四周布下了结界,灵验得很,防人盗窃,阻人偷听是一等一地好使。
  永乐翻身下了床,打开一条门缝瞧了瞧,很好,暂时外头只有一个守夜的宫女,估计别人一时走开了,她也在偷闲,闭着眼睛坐在回廊上睡得很熟,不时还咂巴着嘴说几句梦话。
  这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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