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毕业的日子全本 姬流觞-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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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的他,傻乎乎的不再精明,带着一些小男生的孩子气,还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体贴。心花悄悄绽开,这一夜如圣诞夜一般在彼此可闻的呼吸和相拥中度过。
第二天,公子润和石东平各自去上班,我在家里收拾卫生,顺便从报纸上浏览招聘信息.制作简历.早上的时候,石东平告诉公子润,他已经拜托一个做猎头的朋友帮忙推荐一下工作。公子润说“谢谢”,上一次面试差在英语上了。希望这次英语要求不要那么高。而且。他希望做销售,管理工作就先算了。
石东平再次说他返祖,我心里奇怪,到现在一直不知道公子润家里是做什么的。难道他们家祖上是商人?
早上的时间很紧,我打算把问题留在晚上。一天的时间我竟然找到了八份比较合适的招聘信息,五点的时候,我终于分门别类地把简历做好,从楼下的邮筒里发了出去。
简历发出去,好像明天就能收到面试通知似的,人莫名地兴奋起来,走路都飘飘的。
晚饭只是熬了些粥,他们两人都没回来。公子润说不用做那家伙的饭.他没有在家吃的习惯,至于他自己可能要交接一下,估计有些同事会请客。
吃完饭,公子润还没回来,我习惯性地看英语。电话响了.我接起来发现是段姜的。寒暄了两句,段姜直入话题,“听说你考研了?”
“谁告诉你的?”我连父母都没告诉,别人更不可能。
“公子润。去年年底几个北京的同学聚会,本来说叫上你和子润的,先给他打的。他说你正在考研,要我们不要打扰你。他驻外.也没办法回来。我琢磨着现在也该考完了,就给你打个电话.什么时候出来坐坐吧?都是同学呢。”
“好啊!”我答应得很干脆.段姜和公子润的联系绝对比我多.况且如果这段时间能出轨的机会都给了他还没出轨.我们的约定也显得比较有价值一些。“叫上公子吗?”
“晤。随便吧!”段姜想了想,“叫上吧,我把我男朋友带上,气气他!”
“你还介意呢?其实,公子挺喜欢你的,送你离开的时候他特伤感。”并让我怀疑感情的唯一。
“换了你他也伤感。”段姜依然精明泼辣,“唉,现在回头看我们那个时候,觉得特傻。你说咱们女生傻吧,那些男生也不聪明。子润换来换去换什么呢?不就是换给你看的吗?直接跟你说了不就得了,非得磨磨矶矶弄四年,搭上那么多无辜的人!”
段姜说的句句在理。小说里,每个男主人公都因智慧而充满魅力。可大家似乎都忘了智慧不是天生的,那些宝贵的经验必须经过岁月的积累才能慢慢得到。二十岁一帆风顺的男生怎么可能有三四十岁的智慧和感悟呢?他们的沉稳与成熟,只能属于二十岁这个年龄——躁动着,焦急着,不安着。
放下段姜的电话,过了一会儿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公子润有脚步声我能听出来,这个应该是石东平的。我蹑手蹑脚,然后咚的一声,接着啪的一声,有人低声抱怨:“死插销,安得那么远,每次都让老子撞头!”
他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据说那块墙皮之所以发黑就是因为他撞的……
公子润很多私人的物品都在这里堆着,他在公司的宿舍我去过,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而这里的桌子里的一个文件夹里甚至放着四五份不同的简历:有应聘办公室工作的,有应聘销售经理的,甚至还有应聘财务工作的。我们的确学过账务会计之类的课,但他真的学得那么好吗?
昨天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这套房子一直都是公子润住着,但两个人总是说不到一块儿。公子润天天嚷嚷着搬出去,石东平日日喊着要租出去,可一个不搬,一个不租。我悄悄问公子房租怎么办?公子一瞪眼,“我能占他的便宜?!”口气很是不屑。
我放下英语书,翻了翻桌子,里面乱七八糟的都是各类招聘的报纸和记下的便笺。其他的抽屉,放着书和资料,满满的,最重要的估计就是那个客户联络单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打印下来的。这是一个总单,比我在北京销售部时弄得还全,包括了全国各地的客户情况。看来他早就准备好要走了。
十点半的时候困意沉重,想起石东平的抱怨,我起身出门。客厅里黑糊糊的,石东平的房间从门缝处透出一丝亮光,那家伙一定在玩游戏,因为他们公司的网管很严。
我打开门厅的小灯,昏黄的灯光足够照亮整个门厅,拐过玄关才是石东平的房门,那点灯光不够照到他的房门。我打算过两天收拾一下这个玄关,毕竟一堆臭鞋丢在这里,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回到自己的屋子,碰上锁,公子润有钥匙,而且得意洋洋地宣称石东平虽然是出租方却没有钥匙。石东平无奈地说他配过,但抠门的公子润换锁的时候特别慷慨,最后自己架不住麻烦才随他去的。
朋友做到他们这样也算是稀奇了,后来我才知道,这两人是打小一起长大的。石东平是外表彪悍,内里温柔,长得五大三粗的却是吃亏忍着非常不善于与人相争的一个人,而公子润则是外表温柔,内里很倔,甚至有些狠的一个人。石东平说,得罪他,算计他的人通常不会有好结果。
他们从幼儿园就睡隔壁床,据说尿床的时候都经常连成片。小学分开,初中聚首后,大学再次分开。在一起的时候,两人默契十足。石东平劲儿大,常常充当公子润的保镖;公子润心眼多,常常替吃了闷亏的石东平解气。高考的时候,忠实学习的石东平考上了清华,贪玩又招蜂若蝶,喜欢替女生出头的公子润进了我们那所二流大学。
有次喝多了,公子润说,女生其实都很坏,骓他出头办事,转头就把他卖了。
当然,他不忘了点着我的额头说,没见过你这种火烧屁股,想一出是一出的女人!
石东平说,公子因此被记一次大过,错过了评省级三好的机会,如果评上了凭着加分,就算上不了清华,上一所一类大学还是没问题的。我倒是见他上大学时对女生有种莫名的鄙视,原来根子在这里,想不到这么一个看起来心思深沉、自私自利的家伙,在朋友的眼里竟然是个仗义的好汉,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把小地灯插好,公子润推开门进来至少不会全黑。心里琢磨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在家里就是打雷也不能把我惊醒,但在学校和这里,只要有一点点动静都能让我一下子醒过来。
记得有一年夏天很热,宿舍关门实在闷得受不了,就开着门睡觉,那里是女生楼,又是全封闭的结构,大家都觉得应该还算安全。为了方便,夏天时,宿舍门口都挂着薄布缝制的半帘,上面有素雅或精致的绣花和纹饰。我们宿舍的是一起白布,只在顶部有一条红色的三叶草纹饰,公子润来查勤的时候见过。后来谈恋爱的时候,他问我这是谁选的,我说是我出钱买的。他啧啧摇头,说我这么粗鲁的人不可能选那么素雅精致的东西。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我记得那天的空气潮湿得打个喷嚏都能下雨,闷热得好像一锅糊糊糊的稀粥。可是睡着睡着,我就觉得似乎哪里有风,很微小的风。当时是真的睡着了,但我有确能感觉到,而且还觉得不安全,眼皮强迫着抬了起来。我睡的是上铺,招起眼皮,大概愣了几秒钟——有个人影立在我的床下,好像正弯腰向我下铺的方向看……
后来,不知道是我还是我同学的一声凄厉尖叫划破了宿舍午夜的宁静,从此以后我们宿舍的人都开始或多或少地有点儿神经衰弱了。后来大家交流一下,那天晚上和我差不多同时睁眼的还有下铺另一个同学,所以我怀疑那声尖叫是她的,可她同样怀疑是我的,因为我们都觉得那声音不是人能发出来的……
我坐了起来等了等,外面果然有开门的声音,而且是公子润的声音。天气还冷,睡觉时都穿着长袖的睡裙,临时有事出去都披着公子润放在这里的棉睡袍,据说是他老娘带来的“没用的东西”。深蓝色锦缎的面儿,暗金色的菊花图案,看着有些老气,但摸一摸手感极好。他不穿我穿,正好拖到脚踝上,缠上腰带,多围一圈暖和得很。
打开客厅的小灯,我隐约听见公子润说话的声音,“行了,我到了,我就住这里。”
他跟谁说话?绕过玄关的屏风,公子润正笨拙地脱下皮鞋,而且非常愚蠢地试图解开鞋带!
“你解鞋带干吗?直接脱下来不就得了!”我压低嗓子,虽然石东平仍然在玩儿游戏,可是毕竟十一点多了,大声说话总是不好。
公子润抬起头,脸上红彤彤的,一股酒味扑面而来。他笑眯眯地伸手按着我的肩膀,“来,媳妇儿,支一下。”说着自顾自地弯腰继续和自己的鞋奋斗。我想装着没看见来人已经不可能!
玄关不大,一人弯腰,第二人则无法进入。被公子润堵在门口的是张秀秀。
第一眼我就认出她,却下意识去责备公子润。这一次却是躲无可躲,只好点点头再笑笑,“秀秀,好久不见。”
张秀秀早就看见我了,甚至第一面还张大嘴巴“啊”了一声。再怎么吃惊,也不至于此吧?又不是不认识我,就算没想到我们两个会在一起,普通同事见面是不是也应该克制一下!
听到我说话,张秀秀裹了裹身上的羊绒大衣,抿了抿鬓边的头发,才说:“孟露,你怎么在这里?”
公子润这时候已经脱了一只,正跟第二只鞋奋战,没穿鞋的脚踩在地上。我伸脚把他的拖鞋钩过来,推到他的脚下。他一边穿一边说:“她是我媳妇儿啊!当然住这儿了。嗝!”冒了一个酒嗝。
我偏过头,躲开臭味儿。秀秀捂着嘴笑了一下,“你不是一直说你有女朋友吗?怎么都结婚了?还是背着露露在外面找了一个?”
公子润这次鞋脱得很顺利,穿好拖鞋,大马金刀地揽着我说:“女朋友就是她,我媳妇儿也是她。你不是一直要知道吗?今儿看见了,没错吧!”
他的表情有点儿像当年给我介绍那些女朋友的样子,便那时候只有我们两个面对面,气氛也比现在自在。那时,他总是眉飞色舞地吹嘘自己的女朋友如何如何优秀,然后问我从女孩子的角度是不是也这样看。反正只有两个人,多半都当他吹牛了。即使段姜和他交往的时候,他似乎也不太愿意这样三个面对面,如今这种场景,不仅让我脸上烫得有些发烧,估计张秀秀也会很难堪吧?
我瞟了一眼秀秀,很难说她是开心还是生气,或者是悲伤,反正红得连脖子都被映及。我觉得至少她在努力做出开心的模样,甚至长舒了一口气,说:“真的啊!孟露,你看你都不告诉我,亏咱们还那么好!”
我的脖子都快被那家伙勒死了,除了喘气根本就没说话的余地,只有拼命地闪躲着。公子润又说:“好啦,我也到家了。这里还有别人住着,太晚了不方便请你进来,改天叫上常沛一起坐坐吧!”
张秀秀很大度地说:“没事,那算你欠的好了。这里是打包的东西,你记得热热吃了。”说完一伸手抓着公子润的手塞了进去,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公子润关上门,人也站正了,表情也正常了,把打包的东西递给我,“老婆,上交!”
我亦不客气,拿过袋子,开开门走下楼梯,一甩手扔进垃圾道里,拍拍手上来,关好门,气才觉得顺些。
公子润拥着我往里走,边走边说:“她非要过来,我想反正也不在那里干了,正好挑明了,省得麻烦……”
“公子?”石东平哗地拉开门,“我刚才好像听到别的女人的声音了!”
公子润一摆手,很自然地说:“没有,可能你幻听了。”
石东平喃喃自语,“真的吗?难道我这么想女人?”哎呀,我得去相亲了,不然该出毛病了……”
公子润钻进卫生间洗漱,我坐在床上想心事。脑子里乱哄哄的,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但张秀秀那张通红的脸似乎都能把我烧热,她心思不难猜,她的尴尬容易感受,不知怎么,我竟有些替她难受。
公子润冲了个澡,披着薄薄的睡衣冻得哆里哆嗦地跑进来。看他的样子,完全没有了方才的醉意,躺在床上嬉皮笑脸让我帮他“暖暖”。我边替他暖手,一边踹开他冰凉的脚丫子说:“你……故意的?”
他老实地点点头,“我一直跟她说有女朋友,她非要见,还说什么不让她见就是没有。切,凭什么啊!跟你说就不错了,见不见的还成了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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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这样,人家多尴尬啊?”我换了换手,他也暖和过来了,酒气随之弥漫而出。
“那没办法,我明示暗示地跟她说了半年多了没兴趣,没兴趣,她撵着我跑,我只能这样了。”公子润叹口气,“这追求也得适可而止。站出来表白,那是勇气,我也尊重;但人家都拒绝了,你还一意孤行,对给别人造成的麻烦视而不见。整个儿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让人烦了!你不知道,就是圣诞节之后,你考试前那段时间,她每周都送花,红彤彤的一大捧,还是送到办公室。你说我一个
大老爷们,桌上老是放着花儿,还是玫瑰花,同事客户得说我什么呀!哎,我还真听到那些二百五说我是二爷?!操!”公子润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显然憋屈至极。
这件事我听常沛说了,当时还想着男生被女生倒追到如此地步还不美翻了,自豪死了,想不到公子润这个傻子竟然只想到二爷的问题!真是不同人不同性,放在别人身上未必是这样想。对我而言,这倒是好事!
我决定继续刺激他,“听说还有巧克力?你们主任吃得都倒牙了。”
“你从哪儿知道的?哦,又是常沛说的吧!”他抬抬头看了一眼,很突兀地问,“你吃醋吗?”
“吃啊,我气死了,拿着菜刀就要去河南坎你呢!”半真半假吧,只当是玩笑了。
“呵呵,唉!我原本想着处处兼顾,没想到到最后落得鸡飞蛋打。幸好还有你这个傻丫头,稀里糊涂地跟着。换个人,早就跟我黄了。”
“我也想跟你黄来着,就是没时间,你又不是最重要的。”我有点儿没面子。
公子润用脑袋顶了顶我肚子,给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才说:“你跟我说只有有守护的感情才能称其为爱情,我觉得你挺明白的。好几次,那些流言都传得不像话,我就想我反正清白得很,你不是老说我吗?这次我看看你怎么办?哎,我就不解释!哎哎哎哎……别掐,别掐……”
我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肉,也不知道是胳膊还是胸膛,反正抓哪儿算哪儿,“我告诉你,也就是我忙着考研,还有人家常沛常劝着点儿我,不然我早就跟你分了。你这是守护吗?你分明是找碴儿!我告诉你,下次你要是再放任谣言满天飞,我第一个出来跟你玩儿完!”
“是是是,我这不是知错了嘛。刚毕业,谁知道职场是怎么回事啊?谁知道该怎么处理职场上的关系啊?”公子润为自己叫屈,“以后,我保证绝不招蜂惹蝶,一定要干干净净做人,邋邋遢遢生活!”
“什么邋遢啊?”不知道他发哪门子邪性。
公子润说:“就是我一定要收拾得邋遢到家,猫烦狗厌的,就没女人再来烦我了。”
但愿吧!其实我也曾经对常沛动过心,只是尚在暧昧之间。也许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