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为上-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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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恭送地声音响彻天宇,大王对着众人挥挥手,便在号角声中前行。一路都是人声鼎沸,一路都是锦旗飘扬,一路都是百姓的跪送。
蝉衣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笑开了花。
鱼跃龙门,我算不算呢?
当轿辇终于在行走了大约五里路后,前方出现了驿站。照规矩他们要在这里换成易出行的车马。而到了兆河后,那里会有先前就到的人准备后仪仗的。
景灏拉着蝉衣下了轿辇。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当一辆大型的马车停到蝉衣面前地时候,她有些愣神。
“走吧,和孤上去。”景灏说着就拉着蝉衣地手迈步。
“大王!您是说臣妾和您同乘?”蝉衣惊讶着,明明早上太后告诉她,她不是王后,是要和大王分开乘坐的啊!
“怎么?你不愿?”景灏说着斜了蝉衣一眼。
“岂敢不愿,这是何等殊荣,臣妾不过是昭仪身份,连妃都称不上,怎敢同乘?”蝉衣有些紧张。
“哈,你刚才不也和孤一路同乘行来?只怕百姓们是把你当后也说不定。”景灏说着看了蝉衣一眼:“孤要上去了,你是和孤同乘还是要单乘一车,你自己决定。”他说着便要迈步上马车,可是手却依然拉着蝉衣地手,像是忘记了一般,结果着一登车倒将蝉衣一带,险些让蝉衣撞上马车。景灏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蝉衣的手,连忙松开,略有些尴尬的问到:“你……没事吧?”
蝉衣轻轻摇了头:“大王怎的就松开臣妾了?您不是答应臣妾这一路牵着臣妾走吗?您看您一松,臣妾紧张的连路都走不好了。”蝉衣说着将手伸向大王:“臣妾愿意同乘伺候大王,大王可否拉臣妾一把?”
景灏看着那双闪动的眸,唇角勾起微笑,伸手将她的双手拉上,然后一拉,带她上了马车。
“走吧!”景灏吩咐了一声,便拉着蝉衣入了车,当蝉衣还没来得及欣赏马车内地豪华就被大王一个牵扯卧倒在了大王的怀里。
那双星眸就在上方,他的手正捏着她的指,那粉色的唇微微轻动,在车马的晃动间,是他轻轻地声音:“这一路,你真要孤牵着你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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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十一章 真假帝情(二)
蝉衣看着那粉唇的轻动,耳听着这样轻声的问句,如果不是就在大王的怀里,贴的如此的近,她真的会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所以她一时有些愣,没有立刻回答大王的话语。
“看来,你不过是为孤缓解一个尴尬罢了。”景灏脸上是一副嘲笑的神色,他松开了蝉衣的手指,正要将蝉衣从怀中扶起,却不料蝉衣一把抓了大王的手,眼中竟滚动着泪。
“大王啊,能被大王牵着是何等的幸福,臣妾本以为这一路只能跟着大王的脚印,如今大王却问臣妾,叫臣妾激动万分,不能自已……大王啊,请原谅臣妾的激动,如果可以就请大王牵着臣妾的手吧!”蝉衣满脸激动,加之那眼中闪动的晶莹,此刻竟让景灏的心又一次剧烈的跳动。
他翻转了手,捏上蝉衣的指,将她的手轻轻地靠近唇边一挨,然后在蝉衣激动的眼眸注视下,将蝉衣扶了起来。他没有说话,而是换了只手了拉上蝉衣的手,然后转动了头颅,挑起了窗帘无言的看向窗外。
马车内静静地,马车外是蹄声得得与车辙声的混鸣。此刻这般的对比,叫蝉衣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实在无法明白大王这般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是想要个什么答案。
她看着大王那望窗的侧脸,那英俊挺拔的鼻勾勒出的山峰,看着他脸上那静静地迷色,忽然就想起了他那曾对自己冷冷地眼,还有那份无情:我买你的尸体走。…… 君::子::堂::首::发 ……
不过一月,只因我想不起,身份就注定了变化,而他就可以对我如此温柔,更说些莫名的言语吗?他只是因为我这个所谓的郡主身份。才如此演戏的吗?我千万不能糊涂。千万别去当真,我不过是以妓奴的身份与他相识,他是清楚的,他怎么会对一个如此卑贱地人有感情?后宫佳丽哪个不比我金贵?我可千万别犯傻!
蝉衣在内心提醒着自己,她希望自己时刻明白大王对自己地一切都是假的,可偏在此时,她听到了大王的声音:“我答应你,我会牵着你的手。”
“什么?”蝉衣惊讶的当即脱口而出。在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时候,她忙装模作样的问到:“大王您刚才说了什么?臣妾没能听清楚……”
景灏转了头看着蝉衣一笑:“孤说,孤会牵着你的手,只是……你不要做先松开地那个。”
蝉衣看着那俊颜上的笑容,痴傻的愣在那里。
那是怎样的笑容,温煦和暖如三月的阳,四月的风,那一笑带着一丝蛊惑浸入了她的心。君子堂首发似撞击了心灵的深处和某一种淡淡地感觉重合。
“我,我不会松开……”蝉衣有些迷糊地说着这话,却在心底里拼命地想要找到那份淡淡地感觉是什么,可是她越想去找。却发现没有答案,不但没有答案,还有一种深深地。失望甚至是埋怨的感觉慢慢延伸和蔓延。
景灏看着蝉衣那痴傻的样子,听着她没有敬语,完全真心的话语,笑地更开,而后一把将蝉衣拉进来怀里,拥抱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肩喃喃到:“和孤牵着手,会很辛苦。会很累。你怕吗?”
“不怕……”蝉衣还在追逐着那份感觉,依然不自觉的回答着。
“真好。有个人陪着孤真好,蝉衣,孤好累,好累……”蝉衣地身子一顿,立时醒悟大王这个时候喊到了蝉衣,他一定是在试探。
“大王?您,您刚才喊了,喊了蝉衣是吗?”蝉衣故作小心的问着。
大王的身子一顿,将蝉衣松了开来:“哦,孤有吗?”
蝉衣有些僵的一笑:“也许,也许是蓉儿听错了吧。”
大王此刻的神情也有些尴尬,他眼立刻转向了一边,倒弄得还在大王怀中的蝉衣有些无措。
“大王,臣妾为您弹一曲吧?”蝉衣眼扫到一脚的琴,立刻解围般地说到。
“哦,好。”景灏松了蝉衣,看着她去拿琴的姿势,有些恍惚般地闭了下眼。
琴音在纤指地勾挠下,发出幽幽琴鸣,水榭意境中马车内便是一番写意画卷。只是景灏此刻却看着蝉衣撩拨的举动,内心问着自己:我到底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今天从见到她起,心就似挂在她身上一样?刚才竟也许诺愿意牵她地手,难道我真的对她动了心吗?若是那样,那芙儿呢,我难道再食言于她?
“锦瑟华年,一曲拨断弦,惜流年,可曾相约天涯路踏遍?清明时节,恰是雨连天。在华年,她独居天上宫阙。”就在景灏内心惆怅的时候,蝉衣那有些带伤却带着丝空灵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令景灏不由得内心震撼。
“夕阳斜,花自无心水自闲,对月祭奠那浮生梦三千;清风谢,谁把尺素传天阙,谁又为谁独守尘世间。”琴音幽鸣,蝉衣的声音此刻是一片空灵的“啦”音,霎时间景灏好似看到了那个树下飞花中微笑的身影在眼前渐渐模糊。
“庄生梦蝶,清泉洗朱颜,素容颜,看过了多少人间流年,今夕何年,不见雨连天,月半边,月如无恨月长圆。晓梦残,庄生挥墨染蛱蝶,今夜祭奠那远走的流年;相思剪,谁还在往昔流连,何必独守那阴晴圆缺。”
琴音还在耳边萦绕,她的红唇已经合拢不再唱出词句,但是景灏此刻却颤抖了起来:“为什么,你总能弹唱出这样的曲子,你究竟知道多少?知道多少!”
蝉衣看着大王此刻的样子,她有些茫然,她弹奏的不过是自己很喜欢的一首曲子罢了,而这首曲子她弹的时候虽然多少是存在了一点试探大王心思的意思,毕竟她发现每当提到誓言,白兰花的时候,大王的眼神和举动都会不一样,于是她想到了一个可能,与其说自己像他心里的人,倒不如说她总是会提点他想起那人。毕竟大王在见自己第一眼的时候根本是冷眼冷语,所以,一定是这样。因而她弹唱了这首曲子,而如今大王的反应超出她的预测,但是她却听到了心底一丝碎裂的声音。
果然自己不过是纠缠了她而已……那个他心中视为后的人……死人,谁也无法超越了吧……
(说一下,文里用到的歌,是网络上可以找到的。这首叫《祭流年》,先前有《浮生未歇》《临安初雨》。我听到都是HITA唱的哦!)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十二章 真假帝情(三)
蝉衣心中哀哀,她看着大王那有些微红的眸,即便心中有些难过,但她依旧做着迷糊与痴傻的样子,顿在那里,然后轻轻地问着:“大王问臣妾知道多少,是问这曲子?”
景灏看着蝉衣,捏了捏手指:“这曲子是……”
“说来好笑,记不得了呢,只是刚才碰了琴弦就想弹唱此曲,大概要等臣妾去问了紫瞳才知道了,唉。”蝉衣说着有些无奈的一笑,指绕上了鬓角的垂发,随意的绕上绕下。
景灏看着蝉衣的动作,眼神有些恍惚,终于长出一口气说到:“孤有些累了,小寐一会。”说完便转了身半躺于车内休憩。蝉衣也忙收了琴,拿了一旁的毯子给他搭在身上。
马车摇晃在山路上,车内的香包流苏随之摆动。蝉衣靠在车壁上,以指拨弄那流苏,心中幽幽。少顷,她眼扫过大王那修长的身子,再看看那顶金冠,她轻轻转了头撩起窗帘看向车外。
枣红色的马匹数十骑前后随行,扬起的尘土迷了周围的山色,什么秀美的风景都无法入眼,只有皇家的威仪。她呼了一口气,放下了窗帘,伸手抽离了头上的金簪,取下了嵌着金雀的冠。
那金色的雀冠带着长长的尾翼,彰显的是金贵的身份,她是很喜欢的,但此刻她却将它取了下来,轻轻地放在一边。然后她看着大王的侧身背影,轻轻地匍匐了身子,而后像只猫一样蜷缩在他的身后,闭上了眼。
当均匀的呼吸在景灏的身后传递,他睁开了眼,轻轻转了头,而后抬起了身子。他看着那像猫一样的女子。那红与金蜷缩的一团。心中地那份疼惜地感觉再次蔓延。
修长的指在照射进来的光线里,点点的靠近她的脸,却在将要碰触到那一刻顿住。那张脸上此刻正弥散着淡淡地微笑,就如那花下女子的笑颜,淡然而美丽。
他猛收了指,紧紧攥住,他看着那张脸,声入蚊蚋的细言:“难道我的预见。便是你?”
他轻蹙着眉看着那张脸,在一路摇晃中沉思。了。”伴随着摇动,低声地轻呼入了蝉衣的耳。她睁开了迷糊的眼,就看到星眸含笑在自己的眼前。
“啊,大王!”蝉衣赶紧低头,心怪自己怎么就真的给睡着了。
“睡好了吗?我们要到驿站了。”大王微笑着伸手捏了下蝉衣的鼻子,然后笑言到:“一会在驿站用完了膳。我们换装前行。”
“换装?”蝉衣捂着鼻头不明白的问着,毕竟这个队伍如此庞大,乐者舞伎还有亲随,侍从等等。近乎百人的队伍如何地换装?
“对啊,换装,要不然我们只有困在马车里这么摇晃个四五天才能到了。**Junzitangm 首发**你不想早点到吗?”大王微笑着。抬手掀了下窗帘。
“当然想早到啊,但是我们换装就能早到吗?难道说……”蝉衣忽然捂了嘴,顿了顿小声说到:“大王是想不坐马车,骑马?”这是蝉衣唯一能想到的早到方式了,但是放弃安逸的马车换成马匹奔波,实在太不现实吧。
“对了一半。”大王笑着说到:“别想了,等下你就知道了。”说完伸手抚摸了下蝉衣的发髻:“一会重新去梳个样子吧,别这么华贵。简简单单地最好。”然后伸手轻缕了她鬓角前的发丝:“这个要留着。孤喜欢看你这两缕发丝。”
蝉衣才懵懂的点了头,马车便停了下来。很快就听到安德地声音:“陛下,都阳驿站到了。”
“走吧!”大王说着伸手将蝉衣一拉就带出了马车:“把车上的东西收拾了。”他低声吩咐着安德,自己下了马车,还将蝉衣扶了一把。
都阳驿站是离开奉京后的第一个驿站,这个驿站离开后,就将进入硕南。蝉衣打量着周围,觉得眼熟,想了想,好像那时曾在这里停留过。
紫瞳和秋月此刻也靠到了蝉衣跟前,小心的跟着。
“去吧,用膳之后,孤有安排。”大王说着松了蝉衣的手,与安德步入正堂,还低声交代着什么。蝉衣转头对着紫瞳和秋月一笑,三人凑在一起去了侧间。
三人说笑着用了午膳后,就有太监捧着蝉衣刚才带的雀冠过来,与此同时还带了一身衣裳来,上面竟还放着一张信笺。
那太监小心翼翼地捧着,什么也不敢说,蝉衣看着那太监不语的样子,起身将信笺拿在手里小心的打开,待扫过了信笺上地字后,她便伸手接了那衣服,看着那太监退了出去。
“主子,这是什么意思?”紫瞳不懂地问到。
“换装。”蝉衣微微皱着眉说着,将衣服转身丢到了秋月的怀里。
“换装?”紫瞳不明白地看向蝉衣,蝉衣则把手里的信笺递给了紫瞳。
“换装。”紫瞳看着信笺上只有这两个字,愣愣地念了出来。而此时秋月已经将那金冠放到一边,蝉衣也开始解脱着身上华丽的锦服。紫瞳不再言语,立刻去把那送来的衣服打开,那是一件淡蓝色的纱衣,素衣宽摆毫无任何刺绣来装饰,若不是那纱料颇为上等,晃眼看去简直就是平常人家才穿的衣裳。^^君^^子^^堂^^首^^发^^
蝉衣伸了胳膊将这衣裳穿上,便坐到镜前,她看着镜中自己这身穿着,配上自己那高耸的发髻只觉得滑稽,她转头让秋月为她重新梳发:“梳个配这衣裳的发吧!”
“主子……”秋月似乎为难,蝉衣一笑,看向紫瞳:“你来梳。”
紫瞳倒是没说什么,就给蝉衣打散了发,但是梳了几次都透漏着贵气,与这身素服有些格格不入,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安总管的声音:“蓉昭仪可收拾好了?陛下还等着呢。”
“哦。就来!”蝉衣应着自己动手散了发。将身子半斜,然后以手缠绕了一半的发丝一转一盘,用素簪一别固定,然后自己从盒子里取了一对玉兰珠花插上了发髻,再将剩余的发丝,以一条锦带松散的扎了,然后她看着铜镜将鬓角前的发缕一顺,便转身对着两人说到:“如何?”
“主子。好看是还好看了,但是太过简单了吧?这似乎……”紫瞳摇着头。
“简单就对了,这样才配这身衣服啊!”蝉衣说完对两人一笑便出了屋。
安总管听到门拉开的声音回头一看,愣了一下说到:“蓉昭仪,陛下在前面等您。”
蝉衣点点头,就要迈步,此时安德又低声说到:“娘娘,难得大王高兴请您无论如何都要顺着大王。”
蝉衣有些诧异地看向安德。可安德一伸手已经给她指了前方。蝉衣只好轻点了头,有些迷糊地朝前走去。
来往忙碌的人在眼前交织,还有不少随从在牵着马,做着准备的样子。蝉衣寻路半天也没瞧见大王的那抹金色,正在蹙眉间,她听到一旁传来的“得得”声。便寻声抬头看去,只见一片白似云一样飘来,白色的马,白色的衣,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双含笑地眸。
蝉衣惊讶地张大了嘴,看着那片云飘到了她的身边。
“吁!”景灏伸手拉了缰绳,随马身一跃之后,他笑看着那张惊讶的脸。翻身下马对着蝉衣伸出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