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三国猛将关羽-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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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禁羞愧难当,低头不语,良久,才用颤抖的声音说:“此乃天灾,非战之罪也。”
关羽听他的口气颇有不服之意,立刻勃然大怒,命人把他送到后方囚禁起来。
一名军吏进舱来报告:“前面的大堤上有一股敌军!”
关羽急忙传令:把几只大船划过去。稍稍靠近之后,关羽出舱观看,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一面“庞”字大旗,旗下有一将领,料定就是庞德。
关羽哈哈大笑说:“他不是发誓要杀了我吗?今天可算是狭路相逢了。”
关羽的几只大船靠近了大堤,他命士兵在船上向堤上射箭,庞德披甲执弓,毫不示弱,和手下的将士们也向大船上射箭。庞德箭不虚发,船上关羽的士兵有不少人应声而倒。但众寡难敌,形势万分危急。
将军董衡,董超等对庞德说:“我们兵力单薄,关羽的大船咄咄逼人,四面都是大水,已经无路可退。当今之计,只好向关羽投降了。”
庞德一听这话,直气得脸色发青,胡须颤抖,大声地喝道:“我们身受国恩,自当血战到底,为国捐躯,岂能向敌人屈膝投降?你们口出此言,扰乱了军心,岂能容得!”
说着,便命手下人立刻把他二人斩了。从上午力战到中午,庞德等人的箭快要射光了,关羽进攻得更急了。关羽见敌人已经难以招架,射出的箭也稀疏了,便命士兵下船上堤,双方短兵相接,厮杀起来。
庞德使出全身的气力,圆瞪双眼,奋力搏杀,杀死了不少敌人,而自己手下的将土也大部分卧在血泊之中。他对督将成何说:“我听说,良将不能怕死而苟免,烈士不能毁节以求生,今天就是我为国捐躯的日子到了!”说着,更加愤怒和豪迈,大有气吞山河之势,和敌人进行了殊死的拼搏。
这时水势愈涨愈高,堤坝也快要淹没了。关羽的士兵纷纷上船避水,庞德手下的余兵也纷纷投降,相继上了关羽的大船。庞德和麾下的将领一人,伍长二人,乘上了小船。他们的箭囊中还有几只箭,便在船上弯弓搭箭,防备着敌人,打算乘船逃回樊城曹仁营中。但因为水势太猛,小船被巨浪掀翻了,庞德等人都落了水。庞德抱住小船,在水中漂浮着,挣扎着,终于被几名水性很好的关羽的士兵跳下水去把他俘获了。庞德被捆绑着拖上关羽的大船,押进了主舱。见了关羽立而不跪,气昂昂地立在那里,身上湿得像落汤鸡一样。
关羽喝道:“降虏为何不跪?”
庞德厉声地回答说:“庞某上跪天子和魏王,下跪父母,岂能跪你!你说我是降虏,可我不是,不过是被虏而已,何曾向你投降!当年你在下邳战败,投降了魏王,那才真的是降虏呢!”
关羽被人揭了伤疤,立刻羞怒交加地喝道:“住口!”既而又理智起来,摆了摆手说:“不必说了,大丈夫能伸能屈嘛!”
说着下位为庞德解缚,指着旁边一个座位说:“来,请坐!”
庞德坐下以后,关羽以平和的口气说:“令明,我知道,你在曹营中处境很困难,曹孟德手下那些资历很深的文臣武将,因为你是后归附的,又因为你的胞兄庞柔在西蜀做事,都很岐视你,不信任你,你何苦与他们共事呢!还是归附我们这里吧,兄弟二人都事奉汉中王,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庞德坚决地摇着头说:“不,我命人把棺材抬到战场上,就是表示必死的决心,大丈夫说得到,做得到,岂能自食其言!”
关羽耐心地劝解他说:“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你这样死有什么份量?于文则是魏王手下的元勋宿将了,尚能迷途知返,你的根基尚浅,何必如此执拗呢!”
庞德神态坦荡地说:“进入曹营以后,面对人们的闲言碎语,我总是憋着一股恶气!如今我力战而死,就是要告诉人们,主上所信任的,在关键时刻,未必坚贞不屈。主上有疑虑的,在生死关头,未必屈膝投敌;让那些自以为根深苗壮而傲视群僚的人见鬼去吧!”
关羽无可奈何地说:“你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我很敬佩你。这样吧,先休息几天,其它事尚容慢慢商量。”
庞德却执拗地说:“不!今日只有一死而已,没有什么可商量的!”
关羽见庞德如此倔犟,开始生气了,冷冷地说:“哼,想死很容易,顷刻之间耳。不过,我必须要问你,事到如今,你服气吗?”
“不服!”
关羽大笑说:“哈哈哈!我关某水淹七军,魏人都闻风丧胆,你还有什么不服的?”
“水淹七军,是因为天不作美,洪水肆虐,不是因为你姓关的有什么谋略,我怎么能服?”
“就算水淹七军是由于天灾所致,难道其中就没有人谋?”
“不相干耳!”
“那么,我问你,为什么大水只淹了魏军,而没有淹了我军?”
“那还不是因为你事先移到了高地扎营!”
“是啊,这就是人谋!为将帅者,不知天文,不晓地理,不懂得气候与水情,怎么能领兵打仗?!”
庞德毫不示弱地说:“当年你在下邳丢了城池,作了曹公的阶下囚,算是懂得什么天文地理气候水情吗?”
关羽闻言大怒,叫道:“住口!”
庞德的火气也上来了,大声地说:“我可以住口,我是阶下之囚嘛,正和原来你在曹营的地位一样。但青史昭昭,最后必然会证明:虽然你现在侥幸成功,得意于一时,不久必然要失败的!”
关羽大声地反击道:“关某率领大军北进,蒙天公相助,水淹七军,于文则投降,你庞德也束手就擒,樊城泡在大水之中,城不没者只有数板,很快便会倒塌,曹仁已成瓮中之鳖,襄阳也岌岌可危;我拿下襄樊之后,不日即可踏平许都,直捣宛、洛,形势对我十分有利,以后只有捷报频传,节节胜利,哪会有什么失败?”
庞德冷笑着说:“岂不闻胜败乃兵家常事,军事形势变化无常,为将者要胜而不骄,败而不馁;如果一旦侥幸取胜便得意忘形,最后如不全军溃败,是无天理也!魏王带甲百万,威振天下。你家主公刘备,乃庸才耳,岂能相敌?”
关羽气急败坏地喊道:“庞德!你……!”
“别无他求,速死而已!我宁为国家之鬼,不为贼将也。”
关羽喊道:“好吧,就成全了你!来人!”
几名士卒闻声而入,关羽命令:“推出舱去斩了!把尸体抛入水中喂鱼!”
庞德被架了下去,少顷,一名行刑的士卒一手持刀,一手提着庞德的首级进来交令,那刀锋和首级上还滴着鲜血,关羽对众人说:“庞令明不识抬举,才落了个如此下场!不仅可悲,也很可恨!”
当年10月。樊城外围,关羽的大帐中。关羽与诸将饮酒,关平陪坐下席。有多名乐师奏乐,身着盛装的舞女们翩翩起舞,边舞边唱:“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如秉烛游。……”
关羽放下酒杯,站了起来,摆了摆手说:“停!”
乐舞停下了,关羽对诸将说:“这种歌词无聊得很!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应该有所作为,及时建功立业,哪有那么多的忧呀、愁呀,又哪有闲功夫游玩?白天玩不够,还要在夜里秉烛去游!平儿,舞剑!为父歌而和之!”
关平在音乐的伴奏下舞起剑来,姿态流畅而优美,充满了阳刚之气。关羽随着节奏唱道:
“顶天立地兮大丈夫,
功成名就兮谁能侮。
气吞八荒兮多建树,
名垂青史兮志已足。
走已足兮歌且舞,
歌且舞兮乐何如!”
歌舞毕,众人鼓掌助兴。这时有一军吏走进来向关羽报告说:“孙寨主到!”
关羽说:“有请!”
关羽向乐师舞女们挥了挥手,这些人便退了下去。孙狼走了进来,是一个很矫健的汉子,平民的装束,头戴斗笠,上面插着一根雉鸡毛。关羽起立相迎,二人互致问候。
关羽请孙狼坐下,然后对关平说:“平儿,拿杯来!给孙寨主斟酒!”关平拿过一只铜爵,先给孙狼斟酒,然后依次给关羽及众人斟酒。
孙狼举爵一饮而尽,感慨地说:“想我孙狼,乃陆浑的一介平民,因为不满曹魏的横征暴敛,纠合乡亲们举起了义旗,并联合梁、郏等地义军共同战斗。蒙君侯不弃,遥授印号,任命我们几位义军头领为别部司马。只要我们彼此之间能同心协力,紧密配合,则攻克襄,樊、直捣宛、洛,便指日可待了。”
关羽问道:“寨主,最近听说曹魏当局有什么新的动静吗?”
孙狼回答说:“近来君侯围困襄、樊,水淹七军,前锋部队已经进至偃城,又与中原的各支义军连成一气,曹操闻风丧胆,觉得形势咄咄逼人,许都岌岌可危,打算把都城迁到洛阳去,以避锋芒呢!”
关羽闻言,得意地大笑说:“曹孟德可算是识时务的了!过去他曾想到我关羽能有今日的威风吗?”
孙狼站起来说:“我此次前来,有一个特殊使命,就是代表各位头领给君侯送来一件东西。”
关羽不解地问:“什么东西?”
孙狼笑着说:“您一看便知。”
说着,向后面招了招手:“来,抬上来!”
只听后面鼓乐大作,几个义军士卒抬着一块大匾走了进来,大家仔细一看,扁上刻有“威震华夏”四个大字,后面跟着几名吹鼓手,吹吹打打地进了大帐。
众人惊喜地念着:“威震华夏!”
关羽得意忘形地说:“近者围襄、樊,占偃城,淹七军,收于禁,斩庞德,又联结中原义军,遥授印号,真像把尖刀插入曹魏的心脏,我关某可算是武运昌盛了。至于这‘威震华夏’四个字嘛……”
孙狼急忙说:“当之无愧!”
关羽环视了一下众人:“当之无愧?”
众人都说:“当之无愧!”
“那我就收下了,孙寨主回去后,代我向各位头领致谢,改日热热闹闹地搞个仪式,挂在大帐之上。”
孙狼一挥手,送匾的士卒和吹鼓手便走了下去。关羽与众人正在饮酒,一名军吏进帐报告说:“吴国使臣到!”
关羽说了一声“有请!”军吏便出去了。少顷,诸葛瑾进来了,双方见礼后,落坐谈话。诸葛瑾看了看孙狼,对关羽说:“今天这里有客人?”
“是的。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东吴贵使中司马诸葛子瑜,孔明军师的令兄。这是陆浑义军头领孙狼寨主,想必贵使会有耳闻吧!”
诸葛瑾说:“是的,如雷贯耳,今日幸会了!”
关羽命关平斟酒,大家又开始喝了起来。
关羽问诸葛瑾说:“吴主安好吧?”
诸葛瑾回答说:“有劳动问,我主上圣躬康泰。”
“不知您屈尊前来,有何要事?”
“近来君侯在荆州水淹七军,收于禁,斩庞德,武功赫赫。正像这块匾额上所刻的,君侯真是‘威震华夏’啊!我主公特命我前来祝贺!”
“难道吴主惧怕了吗?”
“孙,刘结盟,共拒曹操,盟友的胜利,也就是我们的胜利,只有欣喜,焉有惧怕之理?吴主刚烈睿智,胆识过人,当年曹操下江南,雄兵号称八十万,吴主都毫无畏惧,何况是现在!”
听了诸葛瑾这番义正词严的陈述,关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忙说:“啊,方才是戏言,戏言……”
诸葛瑾接下来说:“瑾此次前来,在祝贺胜利的同时,当然还要重申东方和西方的联盟关系,只要孙、刘友好相处,亲如一家,则曹操不足虑也。”
关羽不以为然地说:“老生常谈,外交辞令,那是谁都会说的。你们张口联盟,闭口友好,当年为什么频频来争夺荆州?还不惜以兵戎相见?”
“往事纷纭,很多事不太容易说清,就不必再提了。双方已经分割了荆州,不是各守疆界,相安无事了吗?我们希望君侯能够以大局为重,不记前嫌,把那不愉快的一页赶紧翻过去。当今之要务是东西联手,共抗曹操啊!”
关羽有些不耐烦了,说道:“好了,不必说了,关某领教了!贵使此来,还有别的事吗?”
“有的,为了巩固双方的联盟关系,吴主想要与君侯联姻,由瑾来作伐。”
“联姻?联什么姻?”
“吴主长子孙登,今年11岁,英俊聪慧,吴主极为宠爱。欲为公子娶令爱银屏小姐为妻室。当然,现在两个孩子还小,可以先把婚事订下,待两个孩子长大后再来迎娶。”
诸葛瑾说着,拿出一个文帖递给关羽:“这是公子登的庚帖,生辰和五行星象俱已写明,君侯请看!”
不料关羽竟勃然大怒,接过庚帖来看也不看,便扔在地上,气愤地说:“岂有此理!我这虎女焉能嫁他犬子!”
诸葛瑾一听关羽的话出了格,忙说:“君侯,同意在你,不同意也在你,但你不要骂人!”
这时关羽正在气头上,又加上多喝了几杯酒,在怒气与酒力的交互作用下,就更加出言不逊了。
“骂人又怎么样?你们东吴就是寡廉耻,无信义!从前孙权动不动就派你来索取荆州,早就烦死我了!现在孙权看到我武功赫赫,威震华夏,又变换了花招,派你前来要联什么姻!今天若不是看在孔明军师的面上,非杀了你这驴头大夫不可!”
“什么驴头大夫?你又在骂人!”
这时关羽的酒意更浓了,已经反了常态,嘴里就更无遮拦了:“我没有骂人,这是你们东吴的典故。今天我就当着众人的面,揭一揭你的老底。那一年,孙权在宴会上命人牵进来一头驴,在驴脸上挂着木版,上写,‘诸葛子瑜’四个字,因为你的脸长,所以孙权以此来取笑。群臣见了,都禁不住笑了起来。你的儿子诸葛恪,当时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当场提笔在上面加了‘之驴’两个字,念起来就成为‘诸葛子瑜之驴’了。孙权忍俊不已,便把这头驴送给了你。从此以后,人们便在背地里称你为‘驴头大夫’了。……这个不说也罢,不过我要警告你,今后不要到我们这里来找碴儿,特别是不要和我们孔明军师暗中来往,一旦被我发现了,可别怨我不客气!”
诸葛瑾也非常生气地说:“你说得也太离题了,希望你能自重一点儿,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志。”
关羽一听这话更火了,气急败坏地说:“你竟敢说我是小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伍伯何在?”
伍伯四人手持砍刀闻声而入,关羽咆哮道:“把吴狗推出去斩了!”
主簿廖化见势头不妙,忙向伍伯示意,伍伯站立不动。廖化对关羽说:“君侯,你喝多了!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呢,何况他是为交好联姻而来!”
关羽怒而不言,廖化挥了挥手,伍伯①走了出去。廖化又示意让诸葛瑾快走,诸葛瑾悻悻地离开了大帐。
关羽望着诸葛瑾的背影,愤愤地说:“东吴君臣没有一个好东西!总有一天,我要顺流而下,剿灭吴狗,方称我心!”
说着,用力地拍着几案,忽然觉得左臂非常酸痛,便用右手捂着,揉搓着。关平关切地说:“爹爹的左臂又酸痛了吧?不要生气了,好好休息吧!”
这些日子樊城内外都很平静,城池被大水浸泡多日,随时有坍塌的危险,关羽屡次给曹仁写信,用箭射上城头,督促他投降,而曹仁并没有什么反应,仍然在苦苦地支撑着。关羽在忙于改编投降过来的魏军,对城池并没有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