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烽烟+番外 作者:玲梦(晋江vip2012-4-4完结,古灵精怪腹黑女+温润如玉伪渣男-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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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忽的格外的凉,刮过脸的寒风似有刺骨的疼,仿若她脸上被溅上的血是她自己深刻的伤痕般,抹不去了。
那一刻,黎可儿格外的沉默。
秦凰凤天
青山环绕,翠竹林立,唯有一处暗阁与青天长日格格不入,此地却是所有秦凰楼弟子都不得擅自进入的暗地。
阁内,莫隐垂首跪于阶前,唇角犹带血色,低垂的眉眼避着离非的目光,愧色深浓。
“未能赢得大比,有负楼主厚望,是属下失职,甘愿受罚。”
屋子里墨色流淌,极致的寂静。莫隐未再开口,而离非更是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莫隐皱皱眉,一时完全猜不透离非的心思。又跪了许久,离非一直是一言不发,莫隐略觉蹊跷,关心的抬眸望了一眼,隐在巨大的帘幕之后的身影却根本看不分明。
未几,莫隐再拜,只好先把他此番大比的另一任务的情报如实相告。
“楼主让属下试探楚兮白的内力深浅,据我所测,施用千绝音后,他的伤势应该仅比我略重,他的内力……恐怕在我之上。如若楼主想熟知他的功力深浅,属下愿彻底放手与他一战,仅求戴罪立功。”
良久,离非仍旧一言不发,莫隐愈发担忧。就算对他失望透顶,哪怕是要重惩,也不该完全这般不闻不问啊!
“楼主?”莫隐抬眸,离非却还是最初的动作,丝毫都没有变过。
“楼主?!”莫隐一急,恐发意外,想过去看个究竟又顾忌着上下之别,犹豫了片刻终是打定主意要去看看,哪怕是有违尊卑,他也不能放任他不管。
哪知,他才起身,离非却隐隐一阵急咳,连连吐了好几口血。
“舒望!”
莫隐大惊,撩开帘幕果不其然看见了舒望的满襟鲜血,浓黑的服饰都浸染的像透了层水一般。再顾不得什么尊卑有别,莫隐扶了扶舒望还一把摘了他的面具,苍白如纸的面色彻底让他把上下之分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又干了什么?!怎么搞成这样了?!!”
舒望仍旧没有答话,舒朗的眉目都因了奇痛而搅在了一起,一直的平静分明是极力调息的样子。莫隐气的冷毅的轮廓都快冒出了火,见舒望这般却是毫不犹豫的把手掌贴上他的背,连绵的真气立时便渡了过去。
莫隐感受着他体内纷乱的气,皱着眉道:“你是不是擅自耗用内力给你的……”莫名的一顿,转而又改口道:“给那个莫名其妙、不识好歹的孩子疗伤了?!”
舒望继续不作声,莫隐气极,“宫琪说过,你的内伤只是暂时压制,不得过度使用内力,那孩子体内的毒绝非一日两日积蓄的起来的,你还用内力帮他驱毒?!你还想不想你的内伤好了?!”
舒望面色稍缓,唇角却是轻浅的一抹叹笑,别样的严厉,“你什么时候管起我的决策来了?退下!”
莫隐抿了抿嘴,强自隐着内伤又渡了一阵真气过去。
舒望又是一笑,这回却是颇为的无可奈何,“这回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看来我要你关心下自己的伤势,别为了我加重你的伤情这种体贴的话,你是更不会听进去了?”
“要我对你言听计从很简单,别再一身伤的出现在我面前。一月半前你把那孩子带回来时就是这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这次又是!你不告诉我你干了什么我不会多问,你自有你的考量,只是你的所作所为和那个孩子脱不了关系吧?你这般为他,他既然也知道你是他……”一时莫隐自己都像不知道怎么开口似的,气道:“总之,他好歹也要对你客气点吧?你这根本不值得!”
莫隐还没试过这么长篇大论,奈何这次像收不住口似的,舒望简直暗自称奇。
“我自有分寸的,你别操心。至于楚兮白的事,暂且搁下,你这次伤势也不轻,先好好养伤,你先退下吧。”
“你的伤……”
“我乖乖给宫琪治可以了吧?”舒望的语气活像哄孩子的,满满的无奈,莫隐很是无言了会才收了手。
“那我去叫宫琪那丫头。”莫隐想了想又道:“我输了大比,没争到凤凰令,我……”
“你做的很好。”莫隐一愣,舒望温润的眼里却是一片高深莫测的幽光,“百里莫风出现在武林大会绝不是偶然,只怕是朝廷内又有了动作,秦凰楼近期还是稍避锋芒的好。凤天阁赢了凤凰令更合我心,我还要给他们的风头大加宣扬一翻。何况,叶玄歌都出面了,凤天阁只怕有的苦日子磨。我们近期旁观下好戏足以,莫要再惹事非。且秋元节将近,朝廷既没颁发任何禁令,大家正好趁机过个好节也好。”
明明话题越来越轻松,舒望偏就在谈及秋元节时语气略微有异,莫隐也没太在意,领了命就要退下。舒望看了眼莫隐的背影,顿了顿又把莫隐叫住了。
莫隐回身,分分明明看的见他眼底的温暖,却瞬间被他自己重又戴上的面具隐在了冰冷的背后。
“记着,下次别再叫我舒望,然儿的事除了他的安全你也别再插手。如有下次,就连同你这次的失职,一起论罚。”他如是说,以上对下的口吻。
站在同一个高度几步之遥的看着舒望,莫隐越发的觉得眼前的人看不分明。前一刻还是倾心相交,这一刻又是如此的高高在上。
明明很在意身边的人,明明是很温和的性子,明明只要他愿意,他们之间可以没有上下之分,他和宫琪之间也没什么十二年分离的顾虑,他可以温温暖暖的活,过潇潇洒洒的日子,却偏要执意的冷掉一颗心,逼着身边的人疏离,总是把一切的温暖拒之千里。这一切总该有个理由,可哪怕亲近如他,亦是从来没有接近过真相。
他离开宫琪的原因,创建秦凰楼的目的,隐藏真实面目的缘由,以及暗自施为的行动,一切他独自背负的秘密是他不愿同人分担……还是不敢?!
莫隐一惊。如果是不敢的话,他对每个人的疏离小心都有了解释,也说得通他为何要他去试探楚兮白的深浅了。这么说,秦凰楼里……竟是有暗线??
“怎么?还不退下?”
见舒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莫隐平复了心里的起伏,却仍是皱着眉头恭顺的拜了拜,才彻底了退出了暗阁。
少了莫隐,暗阁里又是纯粹的寂暗,而另一方面,凤天阁里却是因了一个不速之客而好一阵鸡飞狗跳。
江湖上几乎所有的人都熟知叶玄歌的一个行为作风——不放过任何一个能与他匹敌,甚至是能打败他的对手。因此叶玄歌这会儿光明正大的挟持着黎可儿闯到凤天阁来了,对于这种野蛮而又卑鄙的挑衅行为,一众子弟把愤愤的不满极其默契的全全咽到了肚子里。
若来的是别人,他们还能凭着人多势众把人叉出去,可是来的是叶玄歌,所有人只有心平气和的旁观外人一路杀进了他们的总堂。叶玄歌一路闯的是极其的畅通,所有人几乎是以目送他的姿态,友好的欢迎他的到来……
叶玄歌自己闯的都有些窝火,这堂堂的凤天阁,江湖第一大帮简直比那九流的山寨还要好闯!在扛着黎可儿把凤天阁翻了个里朝外,仍没见着秦舒凡半个影子后,叶玄歌直接把肩上的黎可儿揽到怀里,连刀都懒得用,直接用手掐上了她的脖子。
“秦舒凡再不出来,小心我大开杀戒了。”
叶玄歌手的掐着黎可儿,一干弟子倒是不敢妄动,一路跟着叶玄歌的楚兮白和橙子璇却一前一后把叶玄歌的来路去路都拦着了。
“你们今天是铁定不让我见秦舒凡了?”血色的瞳子微眯,手略微的用力,可儿顿觉有点呼吸不顺。
可儿可不想这么英勇就义了,奈何楚兮白像没见着她这个性命垂危的人质似的,悠闲的晃着他那把破桃花扇!橙子璇干脆当着她面站着打哈欠!!黎可儿顿时有种叶玄歌都比她们可爱的严重错觉……
“不是我们不让阁下见阁主,实在是我们阁主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凤天阁的弟子哪怕是我们左右司法想见阁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实在是爱莫能助。”楚兮白的桃花扇摇的风度翩翩。
“你们不知道他在哪?”叶玄歌的神色愈发的危险。
“我们师妹的命在阁下手中,如果我们知道阁主的下落定会为阁下引见,如果不信我的话,阁下问问右司,橙子?”
楚兮白把球抛给了橙子璇,橙子璇张了张眼一见叶玄歌那双不善的眼,强打了打精神,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
黎可儿这一刻想把自个儿姐妹灭了!楚兮白也是哑然一笑,叶玄歌的手却探上了背后的烈虹刀。
“别考验我的耐心。”
轻摇的桃花扇一顿,楚兮白敛了笑,橙子璇依旧在瞌睡,俩人对视了一眼,俱是满脸的无可奈何,他们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既然阁下不信我们所说的话,不妨自己眼见为实。这段日子阁下可以住在凤天阁,若是有一天凑巧碰上了阁主,凤天阁就是你们的战场,所有弟子绝不插手。”楚兮白望了望叶玄歌,稍稍扬了扬眉,“意下如何?”
叶玄歌收回了取刀的手,却依旧牢牢的牵制着可儿,不耐道:“我没耐心和你们周旋,姑且就按你说的做。不过,未免你们耍花样,这个女人暂时交给我保管,你们没意见吧?”
“靠!什么叫保管?!姐不是东西好吧?”
可儿忍无可忍唯一喷出的这么一句话,引起了非常意外的效果,闻之,连叶玄歌那妖孽的脸上都十分之诡异的亮了一丝明亮的笑意。
楚兮白更是笑的毫不遮掩,收了桃花扇在手掌一敲,“成交!”
黎可儿这件东西,就如此的被叶玄歌接手了……
落尽繁花
照风俗,大周共分四大佳节,春和、夏迟、秋元和冬至。
秋天的风早就吹熟了麦子,田地里自是欢乐腾腾。繁华的城镇也是一片欣欣向荣,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莫不是颜如怜花,笑如夏。尚陵处处张灯结彩,繁华气象。
调皮的孩子们举着手里的风车,任微和的晚风吹出旋转的景色,平时足不出户的大家小姐也都携着随从融进暖洋洋的人流,顾盼那热闹纷呈的大街小巷。艺演、杂耍、戏剧、彩灯、玩偶、衣裙,一切的一切把盛大的秋元节装点的盛世万象,好一派鼎盛朝野!
所有的百姓是真真正正的欢欣快乐,哪怕,这样的佳节盛礼还处在太子的三月葬期之内,不过,连朝廷都可以仿佛遗忘了这事般,连禁行佳节的檄文都没颁发,老百姓们也就不用这么遵守这些可有可无的规矩了。
世外的一切,依旧纷繁,依旧热闹。
暗黑的楼阁中,宫琪轻轻的把一侧遮掩窗户的锦帘撩开了一个小角,远处暗沉的天空都隐隐可见烟花散落的烂漫,红、蓝、紫……缤纷的七彩掩映了远方无尽的嬉闹,无尽的精彩。
这般耀目的烟花,却隔着她如此的远,落进她眼底的都只剩了一抹彩色的残影,恍然千里。
宫琪那暗自小小忧伤的心里,毫无征兆的就蹿起了艳红的火花,那恨不得要穿过窗户的脑袋都快要把窗户给顶开了……
“我的伤还要调养多久?”舒望瞥了眼宫琪的姿态,余光里正是远方散落而尽的盛世烟花。
宫琪放下锦帘,回身看了看卧榻之上的舒望,越发的窝火。这该死的老头,大好的出去风流快活的节日,偏要整出这么通要死不活的伤,把她禁锢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黑阁子,简直浪费她的精力,浪费她的时间,浪费她的青春!罪大恶极!
奈何,火气再大,宫琪也只会内燃,而不会选择爆炸,所以这会儿宫琪还算亲疏有别的走近几步,恪尽职守的捏了根银针,继续扎在舒望的各大要穴上。
“楼主你好像先前受过不小的伤,又擅用内力,根本是伤上加伤,这伤势……起码还得再养三日。”天杀的!三日后,秋元节就过了!!!
手一抖,下针的力度狠了点,舒望那胳膊上一不小心渗出了血珠子,宫琪的心跟着狠狠的抖了抖,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舒望,见那金色面具后的眼压根没注意到她这儿,才大大的舒了口气,还人不知鬼不觉的用指腹把那一点点血迹处理的一点点也看不出端倪……
“哦,那这三天辛苦你了。”舒望偷望了眼宫琪的小动作,唇角微微的扬了扬。
“……不辛苦。”宫琪咬着牙吐了这么几个字,又尽职尽责的说了一大堆,“恕属下直言,楼主的脉象外强内虚,想必是以前伤势留下的后遗症,楼主以后应当好好调理身子,莫要再过多施用内力,于伤不利的。”
少受几次伤,我也好少费些精力啊,天知道,就这几天,搭在这男人身上的珍贵药材有多少,她肉痛!虽然,这些药材都是抢来,骗来,摘来,不要钱的……
舒望看着宫琪肉痛的眉眼,想说的话莫名的改了口。
“好。”
高高在上的楼主不该这般柔顺的顺从的,“我的事,不该你插手”才该是最好的台词,偏偏轻而易举的,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就溜了出来,连掩饰的机会都没给他留。
“呃……”宫琪愣愣的看了眼舒望,差点没感动死!这老头如此听她的话呀?……莫不是真看上她了!!
心肝儿一颤,宫琪扎针的手立马的缩了回来,乖乖的坐到暗处的一角,远离舒望的默默的捣她的药去了。这太惊悚了!要是楼主真喜欢她,哪天一个情不自禁扑过来了,她躲是不躲?躲,以下犯上了,不躲,她太划不来了!这……
无比的纠结让宫琪捣药的手都开始哆嗦,草药霎时成了泥……
“这里不用你陪了,出去吧。”
捣药的手一顿,宫琪回身瞪着舒望,两眼放光,“楼主的伤……我还是守着的好……”完全的言不由衷。
“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不用时时刻刻守着了。”
“属下遵命!”
宫琪那个激动啊,想她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黑屋子里足足过了三天了!终于可以晒晒……月光了!
短短的几步路,宫琪以迅疾的轻功无比利索的出了门,舒望看着宫琪急不可耐的背景,灿烂的笑了,宛若烟花的绚烂,亮了整个沉暗的黑阁。
置身在喧嚣的闹市,宫琪是狠狠的疯玩了一通,把这几天禁闭似的日子连本带利的捞回了本。
当然,逛了两个时辰之久的宫琪在人流都渐渐散去的深夜,两只手里还是空空如也。这一夜的闲逛还是颇得宫琪满意的,面具也戴过了,衣服也摸过了,美食也闻过了,戏曲也听过了,她荷包里的银子完好无损的一个子也没少!奈何了一路上做做小生意的商贩子,绞劲了脑汁也没能从宫琪那榨出来银子……
夜渐渐的深了,街上的摊贩愈发的稀少,依稀仅有一些勤劳的商家作着些薄利的小生意。
“烟花烟花,最后一支,过来瞧瞧看看啊!”
宫琪低落着情绪万分不情愿的正往秦凰楼赶,慢吞吞走着走着忽的停了步子,凑到了走过的那个小摊子上,目光炯炯,“小哥,这是最后一支烟花?”
“不错,机会不要错过,姑娘要买啊?”小哥万分热情,他的最后一笔生意,来了!
宫琪嫣然一笑,小哥却忽的打了个哆嗦。
“已近四更天了,这街上也没什么人,我看小哥勤勤恳恳的还在这做生意,也怪辛苦的,不若这烟花我买了,小哥也好早些回家睡觉不是?”
“姑娘真是爽快!”小哥眉开眼笑,伸了伸手摊开在宫琪面前。
见状,宫琪立马在荷包里掏了掏,摸索了半天然后在小哥手上放了一枚铜钱……
“……”小哥的笑容扭曲了,过了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