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敲窗 朱国良著-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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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捣鬼有术,也有效,但有限”;也许他们忘了陈毅元帅一名言:“手莫伸,伸手必被捉。”但无论骗术有多高超,伪装有多巧妙,“变色”何其迷人,“画皮”何等绚烂,正如一副对联所揭示的那样:“得权即称霸,哪记真理灼灼?假公而济私,须知法网恢恢”,干坏事,做恶事,终究要露出“麒麟皮下的马脚”。
“舟必漏而后入水,土必湿而后苔生”。一个入只有摒弃贪欲、邪欲,才能永葆清白之身,才是人间正道,才有康庄大道。自以为得计,惯用“假面具”,装出老实样,采用瞒天过海之法,施用偷梁换柱之计,运用李代桃僵之术,终不能得逞一世。“假的就是假的,伪装应当剥去”,这是一条永恒的真理,也是我们惩治腐败的钢铁手段,如若谓之不信,敢请拭目以待。
末了,感到还要饶舌一句:我们不是常说“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么!这固然是对的,可君不见腐败分子的手法也在高明、巧妙起来么!作为好猎手也要常常研究狐狸日益伪装的伎俩才是。说话多了,也不知偏题了没有,打住罢!
“小黄鱼”现象
报上说每周吃点海鲜对身体有好处。现在生活好了,条件有了,对于我这类“短短长长,写些凑凑拼拼文句,多多少少,挣点零零碎碎稿酬”的人来说,还是可以做到的。海货之中,我偏爱黄鱼,记得小时候,那真不是奢侈的东西,比肉还便宜,如今这东西身份高了。但市场上小黄鱼却多,虽小,味儿恐怕与大的也差不了多少。每每提篮小买,发觉一斤黄鱼竟还有十多条。因而,时常是吃着吃着,吃出了一丝苦涩,留下了一份思考。
不知道记错没有,记得10多年前吧,报纸上竟有“一斤黄鱼二十条”的报道,意在对那种竭泽而渔的行为进行抨击。
倏忽许多年过去了,这一斤黄鱼还有十多条,说明还有一些人只图眼前利益,不管长远之谋,贪图一时之快,只管在自己这一代对生物赶尽杀绝,如此暴殄天物,谓之“小黄鱼”现象,也算是一个特定的名词吧!
诱发“小黄鱼”现象是何种心理作祟?显然是鼠样的目光,肤浅的认识,是短期的行为,是愚蠢的思绪。“小黄鱼”现象其实更不独此事本身,在工作中,在生活里,也时有所闻。
君不见,时下有的干部只管自己在位时的政绩,往往搞的是“李书记来了种李子,陶书记来了种桃子”那一套,以致树的是“个人形象”,搞的是“轰动效应”,亮的是“形象工程”,形成了“一个将军一个令,一个和尚一本经”的各自为政。还有的企业承包,只求自己这一承包期中多出成果,多出效益,管什么机器连轴转,工人没日没夜干,管什么防火防盗,安全生产。总之,他们只图一时之利,只管眼前利益,只要脸上有光,往往如一些打渔人“大小不论,只怕没份”,把一些“小黄鱼”也尽数打了上来变了钱一样!
我们说为官施政,创业开拓,应该具有博大的胸怀和深远的眼光。如今我们讲干部创业要“三代论”,即在创造和进取中,要继承好前代的业绩,搞好当代的工作,着眼后代事业。这样才能一代接一代,接力有来人,薪薪有传,环环相扣,推进我们伟大的事业。
如果说,这是一番说教的大道理,那就来讲点生活的小道理吧。江南地方甚多一些被喻为“活化石”的银杏树,此树又称“公孙树”,爷爷种下的树,往往要等到孙子这一代才有果子收获。没有一点眼光的人是做不到的。还有,过去农民车塘抓鱼,虽是竭泽,但也区别对待。他们往往把小的鱼儿放在一起,然后放生。可叹如今有些人总搞“一网打尽”,使得“小黄鱼”们也难逃劫数。他们不愿费时费力地种“公孙树”,而只一味种一旬半月即可收割的“小白菜”,那些“在我眼前经过,决然不肯放过”的小鱼们自然也就生命短暂了。
《增广贤文》中有言:“但存方寸地,留与子孙耕。”这说的也是个胸襟和眼光的问题。总之,我们千万不可提前就吃“子孙饭”,去干那些让子孙后代耻笑的“透支”行当。看得远一点吧,我们的不捕不吃“小黄鱼”,正是为了他们能吃到“大黄鱼”啊!
“政客病”一诊
人,无不都希望自己身体健康,安乐寿长,而生病,往往是不健康、不舒畅的代名词。但是有时候,有的人却无病装病,借此发挥,这常常是官僚政客的惯用手段,与“退隐江湖,逸出红尘”的假把戏常常有异曲同工之妙。鲁迅先生有慧眼,他曾竭力讽刺过这种现象。如在《“言语争执”歌》中,鲁迅针对国民党政客胡汉民、汪精卫在内讧失势后装病的现象,写道:“展堂同志高血压,精卫先生糖尿病。”他还在《赠邬其山》一诗中嘲讽:“有病不吃药。”
其实这种装病使诈,“身在江湖,心存魏阙”的计谋实是古已有之。曹魏末年,司马懿与皇族曹爽共受顾命辅政。在两人争权夺利时,曹爽开始居于上风。司马懿为避其害,以退为进,“称疾不与政事”。曹爽放心不下,派人探察。司马懿为麻痹曹爽,“使两婢侍,持衣衣落,指口言渴,婢进粥,帝(司马懿)不持杯引,粥皆流沾胸。”言谈中,又“错乱其辞”。探访者被司马懿精彩逼真的表演所迷惑,回去告诉曹爽:“司马公尸居余气,形神已离,不足虑也。”曹爽终于上当,“不复设备”。时隔不久,司马懿趁曹爽随魏帝外出之机发动政变,诛灭了曹爽三族及同党。
如果说司马懿是为避其害而装病卖痴,那么,明代燕王朱棣则是掩其野心而装疯卖傻。朱元璋死后,因长子先他死去,便由长子的第二个儿子朱允炆继位。朱元璋的第四个儿子朱棣不满,欲图谋代之。当阴谋事先有所泄露时,朱棣便“佯狂称疾,走呼市中,夺酒食,语多妄乱,或卧土壤,弥日不苏”。为了使人相信他真的疯了,“盛夏围炉摇颤曰:‘寒甚’”。朱棣下了一番“苦功”,使“朝廷稍信之”。当一切准备好之后,他便于当年六月起兵反叛。经过几年厮杀,便把侄儿赶得下落不明,自己登上皇位,史称成祖皇帝。
以上只是典型的两例。这种“装病”现象,可以说是中国几千年封建官场社会的一大“传统”。只要翻一翻二十四史,就可以发现“托病不出”、“抱病辞官”的手段还委实不少。
人吃五谷,必有百病。天下世界,不生病的怕只有四大金刚、十八罗汉了吧!但能借“病”这一较为特殊的东西,生发事端,欲达目的,也算是一大变术。想来人真是聪明绝顶的东西,可以借着生病迷惑人、麻痹人,以致成为伎俩而夺江山、打天下,则更是离奇了。在这方面,老百姓远比政客们率直,也大有自知之明。他们深知“穷人不生病,好比交大运”的重要,佯装有病,不仅没人会理你,躺在那里还不喝西北风去。装病之类手腕,在有的人手上,被玩得炉火纯青,如同梁山好汉“一根哨棒被舞得呼呼作响,泼水不进”,这没有一点心计,没有一些手腕,怕是难以得逞的。
大凡“政客病”,又往往是“心病”。对于一般的毛病,苏东坡诗云:“因病得闲殊不恶,安心是药更无方。”但“政客”
们的这些病,往往“心病”还要心药医,达不到目的,谈不成条件,看不到实货,得不到名利,往往这“病”就好不起来。这等狡而售奸的“病中有诈”,实在是需要善良的人们,去清醒地用慧眼明察秋毫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析
生活中的男女双方,由于爱得深切热烈,爱得死去活来,“灵台无计逃神矢”,以致在爱神的驱使下,往往“闭眼‘总’见三春景”,把对方的一切都看得十分完美的。人们所说的“爱着人的人往往缺少理智”就是这一层意思。而近来发现一个怪现象,情场之事竟转移到官场呢!
在使用人才上,有人总喜欢把男男女女、卿卿我我的那一套,特别是诸如“情人眼里出西施”之类,用在发掘和选拔人才上,使得“乱点鸳鸯谱”,这就往往“失之千里”了。
对使用人才,我们常常说要“任人唯贤”,“知人善任”,这话恐怕要说得舌头起泡,听得耳朵结茧了。但有人就善于好文章歪做,因为他是以“听不听话”,“会不会揣摩意图”作为全文主题的。更有“情”字在起作用,以“情”选人的结果,当然是“一家欢乐几家愁”了。有才而不会暗送秋波者,当然只有“空悲切”。而有情而无才者,一夜之间就成了西施美女。人们惊讶之余,还会被亲得不能再亲的人那套“活学活用”的理论根据所折服:“用人不避亲”,结果出现了开支委会大喊“二叔”、“三舅”的情况,不知情者还以为那是拉扯着去喝老酒吃饭呢!
当然,要叫人“眼中出西施”,也未必一定要“同吃同住”的一家子,以及有着三姑六婆九姨的干系。现今还有一条准绳在:“听话”。适合这个标准,别人看似一个疤,我偏认定一朵花。有意见么?这还不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妒忌么!
不服气吗?这不是吃不着葡萄说是酸么!很明显,这种幻觉的产生,事实上是选人用人者眼睛近视了,以致“乱点鸳鸯谱”。但请注意,这“情人”并非“众人”,无非是“一人唯唯”而已,有着“半是交情半是诗”的意味。当然这个在一人或几个人眼中的“西施”,可不见得是真的美人,老百姓看着或许还是“东施”呢!
男女双方,天造地设,可以容得丑陋和缺陷,因为爱情可以容忍一切,改变一切。旧时西湖月下祠便有一联:“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前身注定事莫错过姻缘。”喜结连理,本是缘分和情感所致。而用人使材则当别论了。《说山训》中有句话:“西施有所丑,嫫母有所美。”意在谓用人应该用其之长。当然,即使是真的“西施”,既然有“丑”,也不必碍着私情,而禁若寒蝉,何况是打了个大大问号“西施”了。我们说“宁用有疵玉,不用无瑕石”,这无疑是对的。但是因为凭着“情人”脉脉含情的眼睛,把“石”也当作了“玉”,那可是要坏大事的。“试玉要待三日满,辨才还须七年期”。这是老祖宗早就交代我们的事,来不得半点虚假和做作。当然,认识上的眼疾,往往由思想的心病所致。如果说识才选才凭交情、恩情、千丝万缕的儿女私情来行事,只有“中意”,却无“做意”,你眼里似乎是出了沉鱼落雁、闭花羞月的美人儿,但老百姓还是恶心得很,禁不住要作呕呢!成名还须悠着点在艺术的天地中,在画坛领域里,“人怕出名”之说似乎要视作陈词滥调的。与此背道而驰的是:上了此条船,献身这一行,谁不热望“十年寒窗苦用功,一朝闻名天下扬”!因而,成名成家是荣誉的事,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们以“黄金若能种,我当力不竭”而苦苦作舟乐而为之的事。对此,不须我辈饶舌非议。
然而,伴随世事的浮躁、艺坛的浮华,我们也看到了有些人对画艺的浮夸和精神上的浮肿。一些画艺并不怎么样的人,神如风筝断线飞,心似战鼓咚咚擂,不思与寂寞为伴、和诗书相亲、于墨海涵泳、向实践讨教,总想走捷径、抄近路、耍聪明、使手腕,胸中并无多少笔墨却想早早加入名流行列,画艺还只是打基础阶段就想一步登上南天门,创作出传世之作,成为大家名家。总之,他们对画事心猿意马,却想一夜之间“天下谁人不识君”,这未免滑稽了一点,可笑了一些。
多少事,从来急。这本是一种精神状态。但是“急在心里,忙在手里”,更是一条行之有效的辩证法。当然,心急未必是坏事,较之“哀莫大于心死”者,又不知好多少倍。问题是光心急不行,许多时候还得要心静才好,需要向静去索取力量。“书从疑处翻成悟,文到穷时自有神”。这对于文艺和美术而言也是这样的。只有静心修养,自前辈和名作中汲取营养,自己不断磨砺积蓄力量,甘愿在时尚的鼓噪声中,不管市井喧嚣、红尘迷漫,不仅有一种责任心和事业心,而且甘愿痴痴地守住那份为艺术献身的操守,以“十年磨一剑”
的精神,为智慧、思想、知识披荆斩棘开辟出一条可以容纳精神奔放的路途。
生活中的不少事物可以给我们哲思。雄峙蓝天的高楼大厦是以一砖一石作为坚强基础的;宝剑寒锋横空出世,没有熔炉淬炼岂能削铁如泥。即使是一瞬辉煌即谢的昙花,也需要多少年的孕育。古往今来,有志者心急于心目中的目标,但往往又取心静而实践。缩短与高山的距离,只有靠前进的脚步。怀素和尚的书法,被李白赞之“笔锋杀尽中山兔”,没有数年如一日的静学,就没有“草书天下独称步”的成就。画坛泰斗齐白石暮年谋求变法,竟闭门谢客十载,终使画艺有“龙吟虎啸、经天纬地”之妙。所有这些治学研艺的事例,无不印证着一分辛苦一分才这个道理。
回想起来,还是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得热粥,跑马看不进《三国》”。要想创作精品,名副其实地成名作家,还得心定咬得菜根香,百室还是书斋好,静心静气地去坐冷板凳、苦心苦志地去做真学问。如此,方能吃得“热粥”,尝到甜果。
朋友,悠着点儿呵!
相声·仿声和骂声
曲艺之中,我最喜欢看相声了。中央电视台主办的每周一次的《曲苑杂坛》,如同小朋友爱看“蓝精灵”、“一休哥”、“米老鼠”一样,我差不多是每期必看的。
的确,我们的生活需要讽刺和幽默,更需要欢歌和笑声。
相声,这被侯宝林先生称之为“笑的艺术”的艺术形式,利用捧、哏、逗、说等等手法,其中精彩的片断,风趣的对白,熔高雅与诙谐于一炉,合寓意和风趣共一体,常常会使得“台上台下呵成一气”,大有“一个小丑进城胜过十个名医”之妙呢!至于相声段子中那意思是针砭时弊、革故鼎新也好;是嘲讽世事、激浊扬清也罢;是忍俊沉吟、陶冶性情也行,其意味、意趣都是极浓的。但就我孤陋寡闻且“眼见为实”的几次听相声的情况而言,有的相声则如夏天馊了的饭菜,有些变味了。一些相声则是一味的仿声。你说什么,我则学什么,鹦鹉学舌,东施效。有学说话配音的,有学歌星唱流行歌曲的。其实,偶尔为之,倒是新鲜。老是如此,令人倒胃!这种亦步亦趋的仿声,失去观众,“老调子终要唱完”,也就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了!
一些相声除了“老袋子装陈芝麻”,常常陷入仿声的俗套外,还有走味的地方,那就是有的表演不仅硬塞进一些庸俗的笑料,甚至还出口成“脏”,差不多使相声成了一片充塞于耳的骂声。但这种“骂”,绝不是“隔靴搔痒赞何益,入木三分骂亦精”的精骂、绝骂,而是其中两搭档你骂自己,我骂自己,把国骂、街骂、泼妇之骂、青皮之骂统统抖露出来的“骂”;还有骂搭档的倚墙之骂、隔山之骂。有的骂兴大发骂滑了口,还“城门失火”扩大化,叫台下某些有生理缺陷的人大受委屈。把真切深刻的含义捉弄了,将意赅活泼的幽默抹煞了,“春风应笑我,年年戴旧帽”总是一些老套头,使得这种讽刺的艺术成了艺术的讽刺,这是悲之所在,也是爱好相声的观众虑之所在。
相声既然是一门为群众喜闻乐见的语言艺术,其遣词造句就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