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分之一-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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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喜欢你。”马瑞这样写,“我不要任何承诺,我只要让你明白,我不是想伤害你,只是希望你会更好。”
“我是真的爱你,曾经。”我这样回,“现在我仍然爱你,在我眼中你是如此的美丽,我知道,世上万物总是一体两面的,就像白天与黑夜,美丽也总是与邪恶共生,不知你脑中到底有些什麽邪恶念头,只要别想著把我当玩物一样囚禁我就谢天谢地了。披著羊皮的狼啊,你也不必太自大,邪恶这个词对我们这些尚未步入社会的学生来说,大多时候只是电影里的暴力、凶杀而已,我们对社会对自己了解得太少了。说起邪恶,也许我不会比你逊色多少,我曾在睡梦中强歼过你101次,呵呵。”
“是麽?那你是披著什麽皮的狼?”马瑞似乎一点也没生气。
“人皮。”
“那我们岂不是狼行成双?”马瑞看起来很高兴,“顺便问一下,你梦中的强歼行为都是什麽方式?”
“最古老的。”我诧异自己的好修养,在经过那样的愤怒之後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跟这样一个人面狼心的家夥磨牙。
“?”
“鸡奸。”我已不在乎把最yinhui最下流的词语都用上,因为他曾让那麽的失望与愤怒。
“那可不行,我只做主动者。”马瑞的嘴角挑起,露出甜美的微笑。
“你不是不爱男人吗?”
“我是和你在讨论梦中的事呀,不涉及现实。”
“变不成现实的梦我都会早早扔掉。”
“没有梦想的人生会很乏味的。”
“只有梦想却无法实现的人生是很悲哀的,我宁愿乏味而不想悲哀。”
“典型的理性主义者,把世事看得太清楚难免会受伤。”
“所以我正在努力学习古人的‘难得糊涂’。”
“我想和你一直做朋友,可以吗?”说来说去,马瑞还是把话题绕了回来。
“只要你乐意。”既然他主动伸出了橄榄枝,我自然不会投他一枚炸弹,虽然我不知道他凭什麽那麽自信,自信到对秦深那样耀武扬威的说将来我一定会属於他的,但是我明白,我现在稍微一激动,就会沦陷为他手中的棋子。
受人摆布?
哦不!这绝不会是我的人生模式,我是韩玺,即使不能掌控天下,最起码也要能掌控自我!
马瑞,当你从天使陡然化身为恶魔,依然无损你一丝一毫的俊美,甚至更增添了几分邪恶的魅惑力。
而我,我一直是个普通的人,一个有情有爱有欲的人,除此之外,我可能还有点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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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不会因你是天使就向你顶礼膜拜,也不会因你是恶魔就马上把你大卸八块。
你想一直和我做朋友?
好啊,我接招,不管你想玩什麽花样,我都会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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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地传递了一天的纸条之後,下了第一节晚自习我就跑出了校门。
刚出来,便看到路灯下一个颀长的身影,四目相对,火花劈里啪啦地交错,莫名其妙的欲望便如火燎原般熊熊燃烧起来。
我转身朝校内跑,秦深一脚踹开门卫的阻拦,疯狂地追赶进来……
夜晚的风已带来了夏天的气息,热,热得人喘不过气。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这似乎只是个本能的条件反射,看到路灯下秦深那张忧郁而孤独的脸,我的心猛然间就漏跳了半拍,一阵气短恨长。
他的目光投向我时陡然变亮了,宛如寒剑出鞘,明晃晃得让人目眩。
我逃得像只兔子,跑得越快秦深追得越急,他在后面喊:“韩玺,你听我解释!”
学校很大,跨过宽敞的操场,西面是一个花园小苑,被规划得整整齐齐的花坛小路旁有低低矮矮的灌木丛,花影扶疏,人迹杳然。
我正要钻进花坛的瞬间,秦深追上来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大力反抗,结果搏斗中两人双双摔倒在地。我推我踢我踹,秦深便又遮又挡慌手慌脚地试图压制住我,他呼呼地喘着气喊:“韩玺,别闹了,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大声的嚷嚷,更加努力地抵抗,我发誓,明天我就去练习格斗术。
“昨天你有点误会。”秦深的喘息声越来越重,长长的头发在翻滚中飞舞。
“没什么好误会的!”我继续推继续踢继续踹,结果一不小心踹在了他的要害,他痛苦地申吟,猛然松开了压制着我的手,蜷曲起身体抱着肚子弯成了一只虾米。
我怔了怔,觉得他痛苦的样子不像伪装,便凑身过去:“你没事吧?”
秦深抬起头来,和我再次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幽暗而忧伤,那太多太多我不能理解的、本不该属于一个十六岁少年的东西在他深棕色的瞳眸中乍隐乍现,恍若有头巨大的极端恐怖的怪兽被困在栅栏中,正咆哮着要越栏而出将他整个人吞没。
我被这种感觉惊吓住,看着他,久久无法言语。
他的眼神痛苦而绝望。
“秦深?”在沉默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拍拍他的脸。
秦深猛然将我按倒在地:“怎么办?我的心都要给你弄碎了!”
他嘶吼着呐喊着,等不及我回答什么,他便压过来一阵死命的咬和吻,他坚硬的牙齿温润的舌头和柔软的唇在我的脸上肆虐横行,我连喘口气的空隙都没有,他的手狂乱地将我的衬衫撩起,在我的胸前背后乱七八糟地抚摸揉捏,他的腿紧紧地缠住我的下体,隔着裤子,可以感觉那两个小东西正昂首挺胸互相嬉戏。
我快窒息了,呼吸越来越困难,可是那儿肿胀得难以忍受,我的手背叛了我的心开始胡乱抱住他的腰,然后沿着他紧俏的臀部下滑,隔着裤子在他的股沟间蛮横地用力挤压,他申吟着,咬我咬得更狠。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那边有什么东西?”
我和秦深同时僵住,脚步声朝这边传来,我拉着秦深爬起来,拽着他就往北跑,我忽然觉得一切都好笑极了,便边跑边笑,跑到教学楼后面的车棚区时,我已经笑得没了半点力气。
秦深看着我,眼神欲语还休,我终于渐渐止住了笑。
四下无人,寂静无声。
秦深张开嘴意欲说话,我走前一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吻上去,封住他所有的语言。
在这种时候,一切语言都显得苍白而多余。
我感觉到他胯间之物早已迫不及待,便好心地为他宽衣解带,他也欲解我的衣裳,我轻轻地推开了,我的唇在他光滑而美味的肌肤上攻城掠地,我微微挑起眼角,看到他充满快乐与期待的目光,顿时觉得血液倒涌,我狠狠地抱着他,狂烈地吻着他,手也不停地在他仅剩一条小小内裤的大腿间摩挲。
他的双手猛然抱住了我的头,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息,他的小内裤已经有些湿润,我微笑着拽下他的小裤裤,粗大、充血的玩意儿便迫不及待地“啪”一下跳出来。
“这么大?”我用手弹了一下,他低声叫着。
他的身体颤抖得厉害,近乎粗鲁地抓着我的肩膀,我用手握住他炽热灼大的分身来回套弄,他闭着眼睛,呼呼地喘息着,我也闭上眼,感受着他的热度与自己梦一般的晕眩。
“玺?”秦深的身体绷得更紧,颤抖着声音叫我。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一点点就——
我忽然无比冷静无比坚定地站起来,退后一步说:“我去上自习了!”
我头也不回地走,身后是一片寂然,随即是一阵破口大骂:“韩玺,你他妈的混蛋!”
我不理,我才不理他,我只是嘴唇微扬,洋洋得意地笑,哈,好爽!真的是好爽!
原来世上还有比做爱更快乐的事,秦深,真是全都拜你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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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回去继续上了第二节晚自习。
马瑞问我为什么这么高兴,乐得眉开眼笑的,我说:“秘密。”
放学回家时,马瑞又恢复了与我同行。
陈敏在一旁凑热闹:“太好了,你们不知道你们闹别扭的时候,咱班的日子有多难过,一个班长,一个团支书,这不是不要我们活么!还好终于阴转晴了。”
我呵呵地笑:“你懂个屁!我这是对自己同志既要团结又要斗争,该团结的时候好好地团结,该批评的时候也一点不会容情,这可是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教导。”
马瑞依然稳文儒雅不媪不火:“我们是既有联合又有区别,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矛盾,只有永远的利益,斗争是暂时的,为了利益彼此勾结才是历史的发展大趋势,这是谁谁谁老人家所说的。”
陈敏气得跳起脚来骂人:“哇Kao!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你们搞阶级斗争呢?我中立成不成?”
是啊,什么跟什么?
其实,这种关系——谁懂?
马瑞懂吗?我看未必。
我他妈更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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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哼着歌迈着轻快的脚步推开家门,一进门就愣了:“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三哥、三嫂都来了,不仅如此,连舅舅小姨也来了,一屋子人满满的,本来就不大的客厅越发显得逼仄。
大哥抬头看看我,挥挥手:“没你的事,洗个澡回屋睡觉去。”
“出啥事了?”他愈这么说,我倒愈感兴趣,我娘坐在沙发一角,低垂着头,我叫:“娘,出什么事了?”
我娘抬起头来,看看我,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这一落把我给惊住了,我跑到她跟前,屈膝在她身边喊:“娘?”
“你——你爹他、他被警察抓走了……”
我娘终于抽噎起来,我脚一软一下跌倒地板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告诉我!告诉我啊!我爹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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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变幻无常,总是让你无法琢磨无处预防。
我不明白,为什麽好端端的日子里,也能无风掀起三尺浪?
老爹被指控蓄意诈骗公司巨款,假借为公司做生意之名,从公司帐户上提款一百万,生意没做成,钱没了,公司损失惨重,遂将老爹告上法庭。
其实老爹是被人骗的,我家人比谁都清楚。
老爹有一同学,多年来一直和我家有来往,逢年过节礼来礼往,大家客客气气亲亲热热好象真的亲戚一样,据说此人这两年自己开了一家公司,挣了不少钱,前段时间频繁来往我家游说我爹和他一起闯关东,举了大量实例保赚不赔。
我那一向对数字白痴的老爹被他说得晕头转向,再加上以为几十年的老交情了,他怎麽也不会坑害了自己吧?於是就在我沈迷於男色游戏时,老爹就头脑一热老骥伏枥壮心不已地去了东北,双人去,单人回,回来就被警察抓去候审。
法庭那边的调停意见是:在限定时间内,将原属於公司的钱如数奉还,便概不追究老爹的法律责任,否则就要XYZW……
公司经营不善,高层领导乘机疯狂地叫喊:双倍索赔!
我哥去老爹的同学家找人,他家里只有老婆孩子和一个四下空空的破家,老婆哭叫: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那死老头子带了狐狸精跑了,我还不知找谁呢!
我家的亲戚也都是平头小百姓,一听要借钱,还有几天推三推四说这说那的,我娘“扑通”跪下:“我给你们做保姆成不成?”
我那要强了一生的娘就这样第一次给人下跪,仅仅为了二百块钱。
能借的都借了,不能借的也借了,连我家的房子大哥的房子都抵押上,还没凑够三十万。
还差七十多万哪!
我整整一夜没睡著,就那样睁著双眼看著窗外渐渐亮起来。
哥嫂又出门筹款了,娘还坐在沙发的一角,小小的个子,佝偻著背,蜷缩在那里,维持著昨夜的姿势。
我慢慢地走过去,跪在她面前:“娘?”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颤动著嘴角,笑了,眼睛迷蒙而混浊,红肿成一片:“玺儿,对不起,娘忘了做早饭,自己泡碗面吃了去上学吧。”
“娘,我还上什麽学啊!”我想为她擦泪,手却抖得举不起来:“娘,我去赚钱,不管怎样也要把爹救出来!”
“说什麽傻话!乖乖去上学,大人的事不用你操心,你爹不会有事的。”
“不!”
“玺儿!”娘生气了,“你是不是不听娘的话了?”
我趴在她的膝盖上痛哭失声,娘用手梳理我的头发:“去上学吧,别迟到了,记住路上宁停三分不抢一秒。”
娘的声音很低,很稳,每当她这样说话时,便证明她是真的动怒了。
我站起来,转身朝外走:“娘,您别生气,我这就去上学。”
我刚走了两步,娘突然在後面尖声叫起来:“玺儿!”
我猛然停住,娘颤巍巍地走过来,她抖著手要摸我的脸却怎麽也够不著,我跪下,她用手一点点拨著我的头发:“玺儿,玺儿!我的玺儿啊──”
娘哭得几近昏厥,我被吓坏了,急忙抱住她瘦小的身子:“娘?我在!我在呢!您不要难过,您怎麽了?爹不会有事的,娘!”
我娘捧住我的脸,边哭边摇头,然後一把把我搂进怀里:“孩子,我的孩子,你怎麽能这样?!”
我茫然了:“娘?我哪里做错了麽?”
娘拉著走到洗手间,指著镜子给我看,我起初还不明白,抬头看见镜子中的人时忽然呆住:镜子中那个半头银丝的人是谁?
我尖叫著趴到镜子上:“娘!娘!这个人是谁?这个人是谁?!”
娘已经哭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一遍一遍地重复地念叨著:“玺儿……我的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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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学校里一直神思恍惚著。
陈敏问我是不是赶时髦染了头发,他说:“酷!真酷!”
马瑞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却什麽也没说。
下午第三节课时,三哥跑到教室来找我,满面尘土一身狼狈:“弟,娘出车祸了!”
我眼前一黑,什麽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娘说:“玺儿,要记得宁等三分不抢一秒,要记得哦,要记得要做到哦。”
娘,你为什麽就没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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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时,刺鼻的来苏水味让我几欲呕吐,然後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病床上输著点滴,三哥握著我的手:“弟?弟?
我问:“娘呢?娘呢?娘呢?”
哥拼死按下我:“弟!别慌!娘已经做了手术,打了钢板,医生说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她就在这隔壁呢。”
我颓然躺下,哥的手抚摸著我黑白参半的头发,喃喃地低语:“弟,你才十六啊,怎麽一夜不见就像六十了呢?弟,心思这麽重,你以後要吃多少苦要受多少罪啊。”
我并未感到痛苦,也许是已经没有了感觉,大脑反而比平常更冷静了,我努力地思索我到底能做些什麽,思来想去,翻来覆去,想去洗手间时忽然眼睛一亮。
天已经黑了,我先拨了秦深的电话:“我马上过去,你等我!”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他家的楼,“!!”地敲门:“秦深!秦深!”
秦深打开门,我闯进去,一把把门反锁上,然後抓住他问:“秦深,上次我们捡的那99万块钱呢?还有没有?能不能先借给我?我要急用!”
秦深看著我的头:“你的发型怎麽这麽怪?”
“钱呢?钱呢?还有没有?”
“有,在保险柜呢。”
“快给我,我要用!”
秦深奇怪地看著我:“过来吧,都在我卧室呢。”
秦深熟练地一层一层地开著保险柜的门,我心急如焚。
在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