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抉择-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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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难以做到的。
毕竟在中华朝宪诰是诸法之母,正如杨念华所言,任何律例的修改增删都不逾越宪诰。当然除了女皇的旨意除外。虽然在理论上女皇的旨意同样被宪诰所限。但在实际中手握兵权又被万民所仰的孙露就算不愿意遵照宪诰行事,其他人对其也只得无可奈何。不过到目前为止,孙露作为中华帝国的君王从未逾越过这条界限。就像女皇本人所说的那样,“一个明智地君王根本用不着破宪,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在女皇如此身体力行之下。宪诰自然是被中华帝国上下视为了“镇国之契”。想要对其进行修改,同样成为一件难以实行的事。因为这其中所牵涉及的利益纠葛远大于人们的想象。
于是乎,一个十分诡异的局势就此摆着了众人面前。作为一个学说既然存在于世,当然是想自己的观点在世间推行。被统治者所接受,为万民所依仗。诸子百家莫不如此。而儒法道更是在这方面功利性极强。就而今的情况来看,士林间的学派不能有效地引起作为帝国最高统治者的“注意”。于是这些学派在政治中体现自我价值的唯一途径就只剩下了“立法”一条。
如果那样地话,儒家从一开始就在宪诰中占有了优势地位。须知,宪诰中的诸多条款都是以儒家的典籍教条来诠释的。然而在另外一方面,宪诰中多数的诠释又与儒家典籍中的通常注解有着诸多出入。任何了解其内容的人都能觉察出《中华宪诰》的骨子里透出地是与传统礼教迥然不同的原则。
中华朝的士林怎么都没想到,当初权宜之计下的一纸文书,竟然会成为对他们所有人地束缚。借着今日为皇子上课的机会,陈邦彦等人原本想要试探一下女皇的态度。而皇长子也确实如他们所意料的那样提出了那个敏感地问题。却不想,双方才一交手,就被王夫之几句话给弄得不了了之了。
见此情形,陈邦彦下意识地憋了一眼王夫之。然而作为当事人地王夫之是一副若无其事地模样。而坐在他们对面的杨禹轩显然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可正当他想要进一步打破砂锅问到底之时,竹帘后头突然传出了母亲慈祥而又庄严的声音:“华儿,你有何问题要问师傅吗?”
“回母亲,孩儿刚才已经问了。王师父也已为孩儿解答。”杨念华回过身恭顺地行李道。
“恩。那好吧。今天的课就到这儿。几位师傅辛苦了,各赏锦缎一匹,中午就留下来用膳吧。轩儿、禹儿你们随朕来。”孙露说罢,便欣然起身在一干宫女地簇拥下,带着一双儿女离开了上书房。
虽然这样结束课程让陈邦彦等人多少觉得有些失落,但女皇既然这么说了,众人也只得起身恭送道:“谢陛下圣恩。”
接下来地午膳众人除了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外,多少都显得有些索然无味。因此一用完膳陈邦彦等人便各自打道回了府。一路上与王夫之共乘一辆马车的吴伟业显然还在为先前的辩论耿耿于怀。却见他一抹胡子冷哼道:“这根本就是事先有预谋的。他们是不满意,陛下让我等也来给皇子授课。所以想借这次机会给我等来个下马威。”
“梅村,你多虑了吧。其实陈议长他们也只是在回答陛下的问题而已。”望着一脸愤然的同僚,王夫之淡然地安慰道。对于女皇如此的安排,王夫之当然心知肚明。若说不在乎上位者的态度那是在撒谎。这并不是说王夫之畏惧当权者的权威。而是作为一个读书人,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在心底总是希望能用自己所学一展才华。现今能给皇子授课乃是一个为天下学者所羡慕的良机。须知,历来为太早授课之人,一旦新皇登基必然会为新皇所重用。此外帝王儿时所学亦会影响到他日后的为政。在士林眼中在可堂上对太子施加影响,丝毫不亚于日后在朝堂上的明争暗斗。因此,也怪不得吴伟业如此在乎了。
“若是如此那是最好。”吴伟业口气嘲弄地说道。在他看来王夫之虽然学识渊博,为人谦和,但有时也太过软弱了一些。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就埋怨道:“而农,刚才你真不应该那么快就打圆场。老夫不相信真辨不过李光先那厮。”
面对有些争强好胜的吴伟业,王夫之不为所动动地说道:“在下刚才也不过是在回答二殿下的提问罢了。”
“二殿下?”吴伟业眉毛一挑回味道。虽然王夫之称杨念华为“二殿下”,多少让他觉得有点不适应。不错,杨念华确实是金枝玉叶,中华帝国也确实有女主的先例。但这并不代表杨念华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就能超过之前历朝的公主。更何况还有唐朝太平公主这个恶例在先。因此多数文臣士人都下意识地将杨念华排除在外。
“殿下身为陛下的次女,又尚未被册封为公主,称其为二殿下并不为过吧。陛下让二殿下陪同大殿下一同上课,可见陛下对二殿下的期望也是颇高啊。”王夫之抬起头微笑道。
“这么说来也有道理。”吴伟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又不无感叹地说道:“二殿下也快要及荜了吧。想来殿下留在宫中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
“是啊。不过无论如何殿下终究是陛下的骨血,不是吗?”王夫之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喃喃道。他的表现,让坐在对面的吴伟业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分明从王夫之的口中听出了一丝异样。
正当吴伟业为王夫之莫名的态度感到不安之时,在京师的首相府邸中黄宗羲却在与冒辟疆等人开诚布公地讨论者杨念华未来在皇室中地地位。
“什么顺位继承?”在听完黄宗羲的说法之后冒辟疆头一个惊讶地叫道。
“辟疆,别太激动。我朝还是嫡长制,只不过陛下想在定下太子之后,依照‘帝死子继;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帝无子嗣,兄终弟及’的原则再列一份即位顺序表以防不测。并想以此制定一套完整的《皇室即位法》。”黄宗羲表情悠然地解释道。
由于嫡长制比较能够减少争夺皇位地冲突,对于政治秩序的稳定最为有利。此外它还符合中国古代家族本位的伦理要求。因此嫡长制自从在周代被确立之后,除了秦王朝因短命而亡未立太子外,其余朝代均将其奉为“万世上法”。但在实际操作终,嫡长制却时常因为各种无法控制的生理原因或是宫廷阴谋而无法贯彻。毕竟并不是每一个皇帝都生得出男孩,亦不是每一个皇子都身心健康的。而出于皇帝个人的好恶以及各种权贵势力所干涉地皇位继承更是不计其数。为此,明朝曾定下废除宰相制、母后不垂帘、外戚不掌政、不预养宗室、元子不封王、太子监国等一系列制度。不过效果并不理想。相反往往是重点培养地太子半途夭折,却由原本故意放弃地藩王来即位。
因此就黄宗羲等人来说还是能理解女皇的这一举动的。特别是对于目前人丁并不兴旺的中华皇室来说,一套合理地即位制度,就显得尤为重要地了。不过对于女皇计划中提及的某些细节,还是让大臣们觉得有些惊讶的。却见沈犹龙跟着便摸着胡须犹豫道:“预先定下即位顺序表也不无不可。反正继承人地身份一经公开就会为天下人所关注。朝廷反倒是能对其进行监视。只不过将二殿下也书入继承表之中,这妥当吗?”
“怎么不妥当?二殿下好歹也是陛下之女啊。”一旁的李启新不以为然道。出身岭南的官僚大多象他一样不在乎杨念华的女性身份。因为在岭南地区的少数民族中由女性继承首领之位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
“话是这么说,可二殿下她终究是要出嫁的。殿下若是带着皇位继承人的身份嫁到别家,这。。。毕竟这世上象杨亲王那样地男子终究是少数中的少数。说句不吉利的,万一以后大殿下有事,而依照即位顺序让已经出嫁的二殿下即位,那驸马那边又会有何种想法?”沈犹龙忧心忡忡地说道。事实上他本人同样也不在乎女性拥有皇位继承权。但作为帝国元老之一,沈犹龙却不得不考虑未来驸马地想法。
显然沈犹龙道出了多数人的心声。却见刚才为计划惊讶不已的冒辟疆赶紧就接口到:“沈老您也不必如此担心。到那个时候大殿下可能已经子孙满堂了呢。须知,大殿下的身体可是想来健壮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真是天佑我中华了。”沈犹龙朝天拱了拱手道。其实,沈犹龙又何尝不知黄宗羲等人心里打的如意算盘。将杨念华书入继承表,更多的是为了财产考虑。就女皇本人的态度来说,无论杨念华与否她都能从皇室与杨家继承一大笔财产。对有钱有势的中华朝来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上至士大夫,下至于白丁走卒共同的想法。
果不其然,见此情形,黄宗羲立刻回过身扫视了一眼众人之后,缓缓地开口道:“陛下这么做也是处于皇室血脉地考虑,所以还请诸位理解陛下地良苦用心。”
“咳,我等又何尝不明白陛下所虑。只不过这么做多少有点与礼不和。就像这次修刑法一事,若出士林多少争端。”汤来贺听黄宗羲这么一说,不由神社凝重地提醒道。在他看来修不修刑法并不是太重要的事,反正亲亲相隐的原则在中华朝立国之初就很少再会再司法过程中被提及了。
然而黄宗羲考虑问题的角度显然与汤来贺有所不同,只见他自信地一笑道“万事都是开头难。相类似地事情多了,人们也就不会再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了。既然亲亲相隐的原则可以从刑律中被剔除。为了扩大皇室的血脉,保持皇室血统的纯正,将陛下最宠爱的小女儿立如继承表之中又有何不可?”
给黄宗羲这么一说,沈犹龙立刻便意会了他的意思。恰如黄宗羲本人所言,而今的修法之争,从司法上看是律法与伦常在认识上存有偏差与争执。以士林的角度来说,这又是一场儒家与道法两家的道统之争。若要以政治为背景来看待此次刑律的修法之争,那便可将其视为一次试探,一次对中华朝保守势力底线的试探。而其背后的目标则是关系到王朝未来命运子嗣问题的《皇室继承法》。无论世人如何看待这一问题,《皇室继承法》终究是要象其他中华朝的律法一样在国会的议事厅被审议的。因此黄宗羲等人认为自己有必要在这部法尚未完成之前先行为它铺铺路。
第二部 第二百六十三节 联姻亲两世家合作 为印度王罡谋陆路
就在黄宗羲等人为皇室财产绞尽脑汁之时,关乎天下纳税人利益的国债议案亦这一年的七月末被国会通过了。虽说为了修法一事国会内外被搞得沸沸扬扬,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中华朝首例关乎国债的议案的审议与通过。毕竟经过这么多年的磨合,而今的中华国会俨然已经炼就一副金刚不坏的神经。知道了丁就是丁卯就是卯的原则。
不过国债议案被国会通过,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满意这样的安排。至少在江南诸商的眼里,朝廷以这种近乎内定的方式授权香江银行全权发行国债,多少让他们有点不满。当然不满归不满,以江南诸商的实力与胆识,就算他们有天大的不满,此刻也只得接受最终的结果,并将这口怨气压在肚子里。
相比之下作为江南商场领军人物的王罡倒并不是那么耿耿与怀。在他看来以香江银行目前的地位与实力,得到国债的发行权,完全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与其为香江银行的门庭若市忿忿不平,不如抓住这次的机会增强自身的实力。说起来,这几年来王罡的低调作风无疑是与陈家明的如日中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位杭州商会会长真的肯就此附庸与人。经过了若干年的历练,而今的王罡隐约感觉到中华朝的金融界正涌动着一股强大的暗流。如若现在不早做打算,日后自己的家族将无法抵御那股暗流涌出时的冲击。而且这种预感随着国债出现更始日益变得深切起来。
对于自己的这种感受,王罡本人并没有对外进行什么宣扬。因为那毕竟只是他个人的感受而已。不过王罡也没有就此松懈。事实上,他这些年在金融界的活动,丝毫不亚于香江商会的陈家明。而在国债议案被通过之后,王罡的步调似乎又比原先加快了不少。
七月的南京炎热异常,对于常年来往于春城昆明与圣城拉萨的木罗桑来说,京师地夏天真实令人不敢恭维。不过相比炎热的天气,眼前江南精致奢华的园林显然更能吸引木罗桑的注意力。只件他一脸羡慕地打量着周围无边的美景感叹道:“都说江南是人间天堂。今日一见果然名部需传啊。”
“可就是太炎热些了啊。”王罡轻轻品了口龙井微笑道。在他的身后两名丽妆侍婢正摇者硕大的蒲扇为现场的几位贵宾消除暑气。
“是啊。京师这儿可不比云南凉快多少。不过云南可没有京师这么美的凉亭,这么漂亮的花园啊。”被王罡一语道中心事的木罗桑直爽地笑道。
“木公子过奖了。这些都是人工之作,哪儿比得上云南等地的天造美景啊。若是公子真喜欢江南的园林。在下倒是可以介绍几位匠人随公子一起去云南。”王罡大方地说道。
“多谢会长好意。不过咱是跑马帮的一年之中待在家里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造那么大地院子也没什么意思。”木罗桑坦然地说道。
“说得也是。木家此次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又联合西南诸马帮在康丁办起了银行。而今木公子可谓是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啊。”王罡放下茶杯恭维到。当然他说的也确实是实情。虽然之前为李定国带路使木家马帮在生意上遭受了一点儿的损失。但这与随后所带来的丰厚利润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而今的木家俨然已经成了西南马帮公认的盟主,不仅控制了茶马要道的民间运输。更通过此次与朝廷的合作得到了中原与西藏两方面地诸多优惠政策,并以此为契机与江南诸商合作在康定办起了银行。因此木家虽地处西南,但就实力而言却并不比中原的商会来的差。
“这次不是仰仗了江南诸商会的仗义相助。特别是王会长您的帮助。”木罗桑说到这里一个抱拳向王罡致谢道:“在下在此就代西南的马帮谢国会长了。”
“木公子客气了。这种事谈不上谢不谢的。联合西南诸马帮的是木公子你。为朝廷带路入藏的也是公子自个儿,就连办银行也是公子你早有地打算。这一点,燕儿早已同我说国了。在下只不过是见机投资赚点钱而已。”王罡谦逊地说道。
眼见王罡说得中肯,木罗桑不禁将目光投向了身边端坐着的一位黄杉丽人。虽说是锦衣金钗,但在眉宇间,依稀还是可以辨认出这位佳人这是数年前随同在张煌身旁的那位“徐公子”。此女的真实身份乃是王罡的表妹,闺名燕燕。只不过她自小就不甘心做那江南乌港深院的燕雀。因此在得知杭州商会有意与西南马帮接触后,她便向长辈毛遂自荐了自己。徐燕燕在当时当然是引来了长辈们一致的否决。但王罡却始终支持着她的想法。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位表妹在才智上丝毫不逊于堂堂男儿。而事实也证明王罡最初的判断是正确地,徐燕燕不仅圆满地完成了商会交于的任务,还进一步巩固了自己家族与云南木家之间的关系。是的,徐燕燕眼下的身份正式木罗桑的妻子,木家马帮的少奶奶。
此刻,见丈夫和表哥都将目光投到了自己地身上,徐燕燕不不由嫣然一笑道:“表哥。我夫君虽心有壮志,怎奈云南终究是离京师千里的边陲之地。像这次朝廷发行国债,我等也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