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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流光夜雪-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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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思瞳拖长腔调哦了一声,喃喃道:“没想到那家伙连将军府里的婢女都不放过,也要调戏……真不是个东西,你说是不是?”转头去看万俟兮,却意外地看见她的脸异常肃冷,目光飘忽,显得有几分痛苦。   
  “你……怎么了?难道……”谢思瞳想来想去,“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难道你也喜欢那个丫鬟?你真的喜欢她?”   
  万俟兮一言不发扭身就走。谢思瞳急忙捧着火炉追上前道:“不然你为什么是这副表情?很不高兴似的,你真的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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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第七章 非语非言沉入戏(3)       
  还没问出个所以然,彤楼便到了。楼口站着两个家丁,看见万俟兮,连忙掀帘通传。万俟兮走了进去,刚待上楼,便听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没一会儿,孔老夫人带着两个侍女从楼上走了下来,与她擦身而过,半句话都没说,仿佛没看见她一般。   
  必定是因为她先前给了她难堪,因此孔老夫人虽然本来守在孙子床边的,但听说她到了,就立刻走人,不给彼此有继续同处一室的机会。   
  真是会记恨的老人家,还是个出家人呢,脾气竟如此刚烈火暴。   
  万俟兮什么话都没说,抬步继续上楼。沈狐的卧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她示意谢思瞳将药炉放下,炉上的药罐发出嗞嗞的声响,火候刚刚好。 
  万俟兮取了空碗倒药,药汁如茶,竟泛呈着浅浅的碧色,异奇馨香。   
  谢思瞳不禁好奇道:“这是什么药?我从没见过药是这个样子的。”   
  万俟兮凝视着碗里的药汁,低声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孟婆汤。”   
  “什么?”谢思瞳还在迷惑,她已走到床沿边坐下,扶起昏睡中的沈狐。沈狐的手本来是冰凉的,但此刻已变得和她一样滚烫,而他的头发全被汗水打湿,凌乱地粘在一起,身上的衣服虽然已经换过,但还能想象得出刚才汗如雨出高烧不止的样子。   
  一颗心,就那样再度绞痛了起来,像被一把又钝又锈的刀片割扯着,因为无法干脆利索的断裂,故而备受折磨。   
  万俟兮扶起沈狐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然后把药端到他唇边,低声道:“喝了它,你就没事了。”   
  沈狐忽然睁开了眼睛。   
  万俟兮手一抖,差点儿没把碗给丢出去。她虽是在对他说话,但却没想到,他竟然会真的醒过来。虽然憔悴,虽然看上去异常的虚弱,但是,那双墨般幽黑、星般璀璨的眼睛还是睁开了,映衬着暗灰色的脸,哪还有半分昔日灵气四逸、生龙活虎的样子?   
  万俟兮心中不禁有些难过,夹杂着三分哀伤、七分无奈。他什么时候醒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偏偏在这个时候!   
  谁知沈狐又很快将眼睛闭了回去,长长的睫毛像女孩子一样地卷翘着,在脸上投出一片阴影,开口,声音沙哑,“好疼……我的头,好疼。”   
  “因为你中了毒。”   
  “毒?是么……”沈狐靠在她怀中,气息微弱的像是随时都会死去。   
  万俟兮捧起碗,“这是解药,喝吧。”   
  沈狐睁开眼睛,目光跟水漂浅过似的清亮,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忽然道:“你的身子很烫,你在发烧么?”   
  在这种情形下,他还能注意到她的异样……呵,沈狐,如果温柔也是利器的话,你无疑已运用得炉火纯青。   
  原本已经坚硬如石的心,还是忍不住深深一悸。“是。”   
  “那么,就当扯平了吧。”   
  他在说什么?是指虽然她对他用毒害他变成这个样子,但自己的病情也加重了,因此两相抵消么?   
  万俟兮咬了下唇,沉声道:“把它喝掉。”   
  碗沿碰到弧线优美、甚至有点凉薄的嘴唇。然而,嘴唇却紧闭着,丝毫没有张口的意思。   
  “怎么了?”   
  沈狐的唇角斜斜扬起,竟然笑了,“不要。”他盯着她的眼睛,非常清楚地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喝。”   
  那清亮的目光,仿佛看穿了内心深处的丑陋秘密,难道……他知道药中的玄机?   
  “不喝会死。”   
  “那么,就让我死吧。”说完这句话后,沈狐二度闭眼,干脆整个人往她怀中一靠,躺着不动了。   
  他分明是在耍无赖,以性命相胁,然而她却仿佛被定身一般,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这多么可怕。万俟兮想,对于沈狐,她竟完全没有可以应对的办法。   
  灼烧的烫感在彼此身上传递,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鲜明地感觉到——此时此刻,他们两个人是靠在一起的,世界上再没有谁比对方与自己更亲近,没有一丝间隙,没有一丝冷意,暖和得像要融化。   
  万俟兮眼中蒙上了层层浓雾,而那些雾气将视线遮挡,再也看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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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七章 非语非言沉入戏(4)       
  “不喝会死。”她又说了一次,这一次,不是威胁,而是伤感,夹杂着许多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然而沈狐却摇了摇头,反手抓住她端碗的那只手,往下一按——   
  碗被倾覆,药汁四溅,哗啦啦地流了一地。   
  一旁的谢思瞳已经完全呆住,震惊地望着这一幕,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真的会死。”雾越来越浓,越来越重。   
  沈狐握住她的手没有松开,将头往她怀中靠得更紧了些,轻声缓缓道:“可是,我不想忘记你。”   
  随着这句话,雾气终于承受不了重量,溢出了眼眶。   
  万俟兮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知道……他果然知道了……   
  她毕竟、终归、还是——小瞧了他!   
  擅心术者,必将死于心魇。而沈狐所说的这句话,无疑已成就其最锋利的武器,字字刺穿她的心,杀人于无形。   
  可我是万俟兮!   
  她咬住牙关,狠狠地想:可我是万俟兮,万俟兮啊!   
  血红色的门……风神隽秀的少年……坠落的牌匾……一幕幕景象,浮光掠影般自脑海中滑过,泛着潮湿氤氲的瘴气。   
  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心软,万俟兮三字就会碎掉,就会崩溃,就会被摧毁,就会再不存在!而她,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不,不能,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一念至此,双瞳一下子变得坚决了起来,所有悸颤的、软弱的、犹豫的感觉如潮水般汹涌褪去,剩下的,唯有冰凉一片。   
  事已至此,她已不能回头。或者说,从七年前的那个大雪之夜,从她选择成为万俟兮时起,一切就已成定局,再也无法回头。   
  ——而所有的传说里,那些在最后时刻心软,回了头的人们,都没能重返人间。   
  ◇悲喜缠绵◇   
  万俟兮的手朝炉上一招,药罐直飞而起,落入她手中。一旁的谢思瞳不禁惊呼出声:“小心烫——”   
  万俟兮恍未听闻地重新倒了一碗药,然后将药罐掷回,稳稳落到小火炉上。   
  谢思瞳紧咬着下唇,眼中泪光闪烁,跟着一起哭了。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这一幕,会令她觉得如此悲伤,尽管没有看懂,尽管不知道他们之间在说些什么,但是,就是感觉到了,空气里充盈着一种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味道。   
  而那味道的名字,叫做痛苦。   
  就在这时,万俟兮开口了,“谢二小姐,谢谢你陪我一起过来,现在,请你出去一下好吗?”   
  她的声音里有着古怪的语调,仿佛不可违背的命令一般,谢思瞳虽然心中满是疑问,但最终什么都没有问,乖乖转身下楼去了。   
  窗外的铜铃声于此时变得清晰起来,一下一下,似催促,又似在宣告某种隐隐然的错误。   
  万俟兮捧起碗,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俯下身,吻在沈狐的唇上。   
  沈狐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瞳仁犹如火焰,腾地燃烧了起来,疯狂缭乱。   
  他万万没有料到,万俟兮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喂他药!下意识的就想伸手抗拒,万俟兮却一把抱住他,紧紧箍住他的手臂。润滑馨香的药汁自齿缝间渗入口腔,沈狐的视线有了那么一瞬间的迷离。   
  万俟兮就趁那一瞬的迷离,将所有药都送入他口中。   
  沈狐的手指慢慢扣紧,暴雨颠覆了船只,苍雪覆盖了大地,不过是刹那之间,却仿佛已沧海桑田,老去了十年。   
  他伸出手,颤颤地抓住万俟兮的胳膊。淡淡的血腥味溢散开来,万俟兮喘息着抬起头,唇上鲜血淋漓,不知是沈狐的,还是她自己的。她定定地望着沈狐,沈狐也定定地望着他,眸光交集处,已分不出是悲哀、是失望、是震惊,还是其他。   
  两人都好像迷失了,表情茫然,眸色麻木。   
  如此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沈狐忽然扬唇一笑,笑容里却没有丝毫笑意,眼睛深处有什么东西在逐渐碎裂,并最终彻彻底底地死去。   
  “为了逼我忘记你,竟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他冷笑,声音像刀锋一样刻薄,“那么,是不是只要我能忘记你,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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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七章 非语非言沉入戏(5)       
  话音未落,他突然扣住万俟兮的手,一个用力,反身将她压在了下面。那只倒霉的药碗也顿时跌落于地,哐啷碎成三片。   
  “牺牲得更彻底些如何?”沈狐挑眉,眼眸深沉,此时的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嬉皮笑脸看起来虽然狡猾但于人无害的轻浮少年,变得说不出的危险,说不出的冷酷。   
  万俟兮的手被他扣着,由于发烧而虚弱的身体忽然间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心脏顿时恐惧地抽颤了起来。   
  沈狐眯起眼睛,伸出一根食指,抹去她眼角残留的泪痕,放到唇边伸舌舔了一下,笑得越发的残忍,残忍中却另有抹逼人的伤痛,像把利刃,割开她的同时,也在割伤他自己,“很害怕?怎么像你这种狠心无情的女人,也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感到害怕吗?”   
  一股恨意自墨黑眼底涌起,他突然两手一分,只听嘶地一声,万俟兮的衣领被生生撕开。未待她有任何反应,沈狐便猛地侵向她,深深吻住她的唇。   
  她感到他的手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肌肤处传来尖锐的刺痛感,但在疼痛中又有种难言的悲伤和迷茫,令她滋生某种错觉,像是从极高的悬崖上掉了下去,四周浓黑,没有一丝光亮,而那深渊没有底,因此这眩晕的失重感与痛苦便不会停歇,要生生世世永永远远的纠缠下去……   
  沈狐离开她的唇,沿着弧线优美的脖子一路吻下去,把某种情绪印烙在她的肌肤上,分明是在存心伤害,却又像是最后的绝望挣扎。既痛苦,又依恋;既怨恨,又痴迷……形似癫狂,反反复复。   
  万俟兮一动不动,任由他为所欲为。视线越过屋顶,飘向墙壁的那一头,碧棂窗紧闭着,雪花的影子映在窗纸上,依稀凌乱。   
  裸露的肌肤因接触到冷空气而起了一阵寒栗,肢体交缠,一半火热,一半冰寒,整个人像在水深火热之间游走,极尽煎熬。   
  突然,一滴温热的东西滴到了她的锁骨处。   
  紧跟着,第二滴、第三滴……   
  与此同时,沈狐不动了。   
  那些激烈的、肆虐的、悲伤的动作,在瞬间停止。   
  万俟兮有些呆滞地收回视线,看见沈狐的头停在离她胸口半尺左右的空中,而那些温热的液体,便是自他眼中滴落,为风一吹,变得冰凉。   
  他哭了?   
  原来……张扬放肆、意兴风发的沈狐,也是会哭的……   
  “我该拿你怎么办?”扣在她腕上的手指痉挛般地松开,又握紧,沈狐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一样,“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你的心真的是铁石做的么?”   
  万俟兮木然的脸上有着凝郁的表情,像一潭千年幽湖,已经结冻成冰,哪怕春风吹得再美再绿,也泛不起丝毫涟漪。   
  于是沈狐的表情变得更加哀伤,眼中流泻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悲色,宛如看着一个小心呵护、但仍被打碎了的珍宝,尽是心痛,盛满忧伤彷徨。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一会儿,又似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终于扯开唇角,露出一个非常苦涩的笑容道:“错过了我这个天下第一的沈四少,你……可不要后悔啊……”   
  万俟兮没有说话,或者说,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沈狐慢慢松开她的手,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但刚起到一半,目光涣散,药性发作,整个人就“啪”的倒回了床上,刚好倒在她身边。   
  “对不起……”耳边传来他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弱似叹息,沉如千斤。   
  万俟兮觉得自己的眼睛开始发疼,像被针刺着似的,生疼生疼,然后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凉凉滑过脸颊,落进枕头里。   
  真是一笔孽缘。   
  而所谓的孽缘,从来最诱惑也最脆弱。   
  *** ***   
  一夕夜雪大地白。   
  窗外院里的那株梅花,开了。   
  苏姥姥端着药粥进屋时,顺手折了一枝,插入瓶中,再把瓶子摆到床边的小几上。   
  万俟兮咳嗽不断。   
  苏姥姥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忧心忡忡道:“你的病又重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都怨我不好,当初非要你答应沈将军的请求,逼着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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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七章 非语非言沉入戏(6)       
  “劫数……本就是逃不过的。”万俟兮勉强支起身,看着瓶里的梅花,黯淡的眼睛总算有了点儿神采。   
  苏姥姥不胜哀伤地望着她,虽然苍老却颇为清亮的眼中有种洞悉的明了,轻叹道:“听沈府的丫头说,沈狐服了公子每日命人送去的药后,虽然还没苏醒,但脸色已经好看了很多。孔老夫人一直在彻查究竟是谁给她的宝贝孙子下毒,但始终没有半点儿头绪,这阵子的将军府,也真是个多事之冬。”   
  万俟兮淡淡地“哦”了一声,神色漠然,似乎对此事完全不感兴趣。   
  苏姥姥只得结束这个话题,另从袖中取出本深蓝色的小册子道:“还有,公子你要的资料已经到了——题柔、掬影姐妹,本名张艳、张华,韩城人士,父亲是个私塾先生,七年前病死,靠母亲为人织补衣衫度日,三年前一场洪水,冲毁了她们的家,迫于无奈只得来陌城投奔舅舅……”   
  万俟兮皱眉,喃喃道:“那就是说,她们并没有在此事上撒谎……”   
  “是。沈府下人们对她们的评价是姐姐温顺善良,有点儿胆子小,谁都不敢得罪,很乖巧听话。妹妹则性子傲,不爱搭理人,喜欢独来独往,风评不及姐姐,至于她和宓允风的关系,确实是有点暧昧。”   
  万俟兮目光一闪。   
  “据说宓允风今年三月从天阁来到陌城看姐姐,本是住在沈府的,留宿期间,由掬影负责伺候其起居,但有一天凌晨,下人无意中看见掬影脸色难看的从宓允风房中出来……”   
  万俟兮想起那天掬影被扯断的半截衣袖,还有宓允风沮丧的表情……难道他们两个真有私情?   
  “宓夫人对此极为恼怒,遂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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