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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流光夜雪-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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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毕姜打断他,“你有多少积蓄?” 
侍卫挺起胸膛,“不多不少,刚好二百两银子!” 
二百两银子,够她家六口人用二十年了!阿草忍不住想,果然不算少了呢。 
云毕姜展开衣袖在侍卫面前转了一圈,笑道:“那么德明可知道,我这身衣裳多少钱?” 
“夫人……” 
“金锈坊的料子,织娘子的手艺,再加上纯金缕丝编制的带子,这一身衣裳加起来便要一百八十两呢。” 
侍卫的胸膛顿时凹了进去。 
云毕姜继续笑,“再看我头上这钗,耳上这环,手上这镯,哦对了,还有鞋上这对明珠……” 
“够了!夫人不必再说下去了!”受到羞辱的侍卫脸色苍白,几乎连站也站不稳了。 
“呵呵。”云毕姜轻轻挣脱开他的手,优雅的前行。 
那侍卫想了想,突又冲上几步,自身后将她搂住,“夫人,夫人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分明不是贪慕虚荣看重金钱的女人,为什么要对我说出这样伤人的话?你这样伤我,岂非也是轻贱了自己?” 
“我不会跟你走的。” 
“夫人……” 
云毕姜回眸,注视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爱将军。我不会跟你走的。” 
“你爱将军?”侍卫整个人一震,颤声道,“那你还跟我、跟我……” 
“玩玩而已,傻子才当真呢。”她笑,眼波明媚巧笑嫣然,但看在侍卫眼中,却是说不出的讽刺和残忍,头脑轰的一声鲜血上涌,想也没想就一个纵身扑过去,将她压倒在地。 
“你……喂,弄疼我了,轻点……”云毕姜还是笑,“胆子真大,在这里你也敢……也不怕冷?” 
阿草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心里不知是何感觉。这就是她仰慕了那么久,一直惊为天人的云夫人么?她那么美,却又那么……龌龊,竟然背着将军和侍卫有染…… 
正思绪一团紊乱时,突见云毕姜一把推开侍卫,跳起来喝道:“是谁?” 
啊??被发现了! 
她吓的几乎抓不住树干,而就在那时,岩石背后慢吞吞地走出一个人,慢吞吞地叫了一声:“母亲。” 
居然会是沈狐!他怎么也在这?这么说,他也看见了? 
云毕姜看见儿子也是面色大变,惊道:“四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狐默立片刻,有一瞬间,从阿草的角度看过去,觉得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似乎很悲伤,但当他抬起头来时,薄薄的唇角扬起,却在乖巧的微笑:“我被夫子赶出来了,正在闲逛呢。” 
云毕姜像是找到了一个台阶,原本的尴尬之色顿时变成了严肃,“你逃学?” 
“母亲可以那样理解。”温和的笑容,看不出别样情绪。仿佛之前与侍卫搂抱在一起衣衫不整的女人,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云毕姜侧头对那侍卫道:“你先回去。” 
侍卫看了沈狐一眼,大概也是知道理亏,连忙匆匆离去。宛大的西园,风过叶响,沙沙沙沙,宛如谁的心受了伤,在委屈的呻吟。 
“你都看见了。”云毕姜的表情很淡,瞳中的神色却复杂之极。沈狐低垂着头,久久才嗯了一声。 
“我不觉得愧疚,我没什么对不起你爹的。他可以有别的女人,我为什么就不能有别的男人?”故作镇定的语音里,掩藏的又是怎样一份千疮百孔的感情? 
沈狐没有说话。 
“我也不怕被你看见。迟早有一天,迟早有一天当我快被逼疯时,我会跟他走的!我会把你们都扔掉,什么也不顾的跟他走的!你不要笑了,你不信?你认为我只是在逗你玩?告诉你,我说的出就做的到,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你听见了没有?别笑了,为什么还要笑?为什么还笑?”她突然去扯沈狐的脸,不让他笑,沈狐呆呆的站着,任由她将脸皮拧得变了型。 
阿草不禁倒抽了口冷气——怎么、怎么会这样?夫人打少爷? 
“我知道,你笑,是因为你从心里瞧不起我,对不对?你跟你父亲一样,都喜欢那个姓屈的女人吧?没错,人家又高贵又优雅又岢守妇道,但是别搞错了,我才是你娘!哪怕你再怎么不喜欢我,也没有办法更改这个事实,你听见了没有?听见了没有?”云毕姜一边喊,一边手下不停,狠狠地拧着沈狐的耳朵、脸颊、胳膊、大腿,而一向鬼灵精似的少爷竟动也不动,就直直的站在那任她又掐又骂。 
看到这里,阿草已震惊的完全不能动弹。 
天很冷,她觉得自己手脚冰凉。然而,只能那样干巴巴的看着,什么也不能做。 
“我恨你,我为什么要生你出来?没错,他们都疼你,宠你,爱你,你是整个沈家的命根子,但是,十月怀胎含辛茹苦的把你生下来的我又算什么?为什么他不能如爱你那样的爱我?为什么他不肯把给你的爱分一点给我,哪怕只是一点点?”云毕姜突然哭了。哭的一塌糊涂,毫无形象。 
那么美的人……那么美的人,竟也会有哭的如此难看的时候……阿草觉得自己的心在抽搐,每抽一下,都好疼。连她这个旁人看着,都觉得难受,那么身为当事人的少爷心里,又会是什么感觉呢? 
沈狐迟疑了一下,上前抱住云毕姜,却被云毕姜一把推开,“别对我使这套。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这个娘,你真正喜欢的是姓屈的那个女人不是么?这回跟你爹从京回来,进府第一个就去拜见她……” 
“母亲在吃醋?”沈狐笑着,再次上前抱住她,将整张脸都贴在她怀中,柔声道,“四儿知道错了,四儿下回回来一定第一个就去见母亲,好不好?” 
云毕姜怔了一下,沈狐又道:“母亲下手好重,四儿的整张脸都在疼呢,这下怎么办好呢?大伙儿都说四儿的脸长的最好,最像母亲,但现在却肿的跟猪头一样,要就这么毁了,以后娶不到像母亲一样漂亮的媳妇儿,母亲可要负责养四儿一辈子啊……” 
“少跟我贫舌!” 
“没有贫舌,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肿了?你看啊,看啊……”沈狐将脸一个劲的往云毕姜面前凑,乌黑的眼睛闪闪发亮。看着这双酷似自己的眼睛,云毕姜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便有再多的懊恼和脾气也发不出了。 
“你这个逆子,我必定是前辈子欠了你的!”她长叹一声。 
沈狐第三次张手抱住她,这回,她没有再甩开。 
“大冷天的,也别在这站着了,我送你回去上课。” 
“啊?”沈狐垮下了脸。 
云毕姜沉声道:“啊什么?你如果不好好念书给我长点脸,我就赏你鞭子吃!别以为有那女人宠着你,我就奈不得你……” 
眼看母亲又要往大娘那边带,沈狐连忙转移话题道:“是是是!孩儿出来许久了,夫子也该等久了,这就回去,母亲,一起走吧。” 
“嗯。” 
“母亲就这样搂着四儿一起走好吗?” 
“少来!你都七岁了,又不是小孩子了……”两人渐行渐远。树上的阿草拍拍胸口,刚舒出一口气,却见沈狐突然回头,朝她眨了眨眼睛。 
她顿时石化。 
——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在树上!他、他、他……曾经被他陷害的记忆有翻上心头,这一次,不知道他又想玩什么花样。 
可是,沈狐眨完眼睛后,却什么也没说,转身依偎在母亲身边走了。一大一小两个背影,落在她眼中,分明是和谐的母子,彼此间却像隔了一条银河那么遥远…… 
少爷……少爷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她想不明白。 
那是她和沈狐的第二次际遇,她觉得自己好象看到了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但是那面下藏的东西太深沉,她虽然看见了,却依旧无法触及。 
就那样又过去了一个月,然后有一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她非常清楚的记得,那天是十二月初一,第一场冬雪姗姗来迟,将整个沈府都披上了银衣。 
她捧着新做好的过年衣裳送去给少爷,那活本轮不到她做,但是栀儿姐临时肚疼,求她代替,于是她就第一次踏进少爷住的彤楼,那楼宇美奂绝伦,她推门,门却不开。 
“有人在吗?奉大夫人之命给少爷送新衣。”她喊,里面还是无人回应。然而,却有依稀的鞭打声,从楼上传下来。 
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少爷?少爷你在里面吗?”顾不得许多,她试着撞门,幸好门锁的不紧,一下子就开了。她顺着楼梯往上跑,鞭声越发清晰。冲入卧室,只见少爷蜷缩在地上,脸色惨白,满头大汗。而云夫人,手握长鞭立在一旁,双目赤红,披头散发,形似疯癫。 
“夫人……少爷……”她望着这一幕,颇有些不知所措。 
云毕姜瞪着她道:“谁允许你上来的?” 
“我……我……”她连忙后退,然而已来不及,那长鞭一抖,蛇般朝她劈落。她吓的连忙抱住头,然而,鞭子并没有落到身上,睁开眼睛,原来是沈狐半途架住了云毕姜的手。 
“是四儿的错,拿其他下人出什么气?”沈狐的唇是破的,一边流着血,一边还在笑,“母亲如果还没气消,就继续打吧。四儿……不疼,一点也……不疼……”虚弱的声音,带着童子的清稚,听的人心疼。 
而就在那时,他突然眼白一翻,笔直地倒了下去。 
“少爷!”阿草连忙上前翻过沈狐的身子,只见他气息微弱,已经陷入昏迷。糟了!少爷要死了!这个认知像记闪电,震的她整个人一阵悸颤,当即转身冲下楼,尖叫道:“来人啊!快来人啊!少爷出事了,少爷出事了……” 
此后的事情更像是场劫难。 
屈夫人和将军,甚至连沈老夫人都被惊动了,齐齐赶到彤楼,看见鞭痕累累的沈狐,全都大吃一惊。 
沈老夫人骂道:“你这丧心病狂的,平日里打骂下人也就罢了,竟然连四儿一起打?他可是你亲生儿子啊,你怎么下的了这么重的手?” 
屈夫人也一脸痛心,急声道:“妹妹这是何苦?四儿犯了什么错,竟打成这样子……四儿,四儿,我可怜的四儿……” 
在一团乱中,云毕姜的表情却格外冷静,先前的癫狂激动通通消失,留下的,只有冰寒入骨的嘲讽。 
“急什么?哭什么?正如你们说的,他是我儿子,不是吗?用不着你们这些外人操心。” 
此言一出,屈锦脸色顿变也就罢了,沈老夫人勃然大怒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说,四儿是我的儿子,想怎么教,怎么管,都是我的事,跟你们没关系。” 
“你、你、你……”沈老夫人气的直跺脚,转向大媳妇道,“阿锦,快差人把你相公叫来!好啊,我老了,这府里的事我是管不了了,行,跟我这个当祖母的没关系,跟他亲爹总有关系吧?快来人,把将军给我找来!” 
屈锦抿紧唇角,极其严肃的盯着云毕姜道:“妹妹,现在认错还来的及。” 
云毕姜挑了挑眉:“认错?我没错,为什么要认错?” 
“反了反了!”沈老夫人万万没想到,自己从数百人里挑出来的这个儿媳妇,竟会如此不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顶撞自己! 
“妹妹真的不认错?” 
云毕姜的回答是声冷笑。 
屈锦沉下了脸,她平日里一向温婉可亲,极少有板起脸的时候,而此刻一沉脸,当家主母的威严顿时显露了出来,“来人,将少爷抱到我院里去,再去个人请孙大夫过来给少爷看病。从今日起,四儿就由我来亲自照顾。” 
这道命令云毕姜始料未及,不禁惊道:“你说什么?” 
屈锦面无表情,继续颁令道:“未得我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探望。听清楚了?包括云夫人。” 
“你说什么?”云毕姜尖叫一声,向她扑了过去。顿时有两侍卫闪出,将她架住。 
“妹妹不要怪我,是你做的太过分。四儿是我们沈家的血脉,有什么错自然会有将军管束劝导,容不得你私下用刑,你看好好的孩子都给你打成什么样了!他若真的死了,你怎么办?你平日里的那些所作所为,我睁只眼闭只眼全当不知道,谁料反而纵容的你越来越没个规矩,来人,看住云夫人,未经我允许,不许她出院半步!” 
“屈锦,你敢这样对我!” 
“为什么不敢?”屈锦回眸,冷冷道,“别忘了,这里是将军府。而我,才是将军的正室!” 
正室——正室——正室—— 
二字如山,压得云毕姜再不得见天日。 
她当时的表情,阿草永远也忘不了。她从没想到,一个人竟然可以在瞬间苍老。而她心中最美的女子,就在那一瞬间,老去了十年。 
屈锦搀着沈老夫人下楼时,沈老夫人一直在哭,哀声道:“我怎么挑了这么一个孽障!怎么挑了这么一个孽障啊!你看四儿身上那么多伤,新的旧的,可见已不是头回挨打了,她到底背着我们做了多少事啊?我的四儿,可怜的四儿……” 
“娘,别哭了。幸好现在发现,还来的及。今后除非她悔改,否则我不让她碰四儿半根手指头。哪怕是被人骂做心狠,不让亲娘跟孩子见面,我也认了。” 
“不不不,你做的对,就该你那么做!唉,要是你早点这么做,四儿也不至于受这么多苦了啊……这孩子,这孩子为什么一直不跟我们说呢?” 
跟在他们身后的阿草整个人一颤:是啊,为什么少爷不跟他们说呢?只要他开口,云夫人就再没机会伤害他,可他一直一直都没有说…… 
屈锦突回头看着她道:“刚才是你发现少爷晕倒的?” 
“啊……是。”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阿草。” 
“秦管家的那个侄女?”屈锦略一沉吟,道,“正好我这需要个丫头照顾少爷,你来吧。” 
啊?她这就成沈狐的贴身侍女了么? 
走到门口时,楼上突然传来云毕姜极其凄厉的叫声:“屈锦,你不能这样!你把儿子还给我,那是我的儿子!你不能抢走我的儿子,你不能……” 
一向以宽厚著称的沈府女主人,在听了她的凄叫后,只说了一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就那样,阿草阴错阳差地留在了沈狐身边。 
听孙大夫说,少爷是新伤旧伤一起发作,才晕过去的,虽不会留下大碍,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在床上静养个十天半月的。沈老夫人听后自然又跺着脚将云夫人骂了一通,屈夫人守在少爷身边,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大家都私底下说,她比云夫人更像是少爷的亲娘。 
少爷是第二日酉时醒过来的。当时屈夫人熬了一夜,好不容易在众人的劝说下睡去了。塌旁伺候着的,只她一个。 
沈狐就在那个时候睁开了眼睛。 
她又惊又喜,正想叫人,沈狐却对她做了个噤声的表情,然后压低声音问:“大家都知道了?” 
他是指自己被云夫人打的事么?阿草点点头。 
“那么……结局呢?” 
“大夫人不许云夫人再靠近你,你以后由大夫人亲自照顾。” 
“我就知道会这样……”沈狐一边呢喃,一边疲惫地将眼睛闭上。 
看他的表情有些落寞和哀伤,阿草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少爷。” 
沈狐将眼睁开,看了她一眼,“不关你的事。不是你,也会是别人,迟早会被人发觉的,迟早……”说到这里,笑了一笑,笑容里却有很多别的味道。 
“少爷。”她绞着手,很不安,“少爷为什么一直不说呢?你早点告诉将军或大夫人,云夫人就打不到你了。” 
“可是,”沈狐眼眸微沉,纯黑色的瞳仁中溢着满满的柔软,“比起打骂来,我更不想跟母亲分开啊。” 
阿草一颤,后知后觉地睁大了眼睛。 
是这个原因?所以,他才一次又一次的忍受母亲的歇斯底里? 
心里某个地方抽搐了一下,就那样,被感动了。 
然而,沈狐脸上的悲伤之色很快淡去,再抬眸时,又是笑:“没关系。等我好些了求求大娘,她肯定会心软,让我重新回去的。” 
阿草望着他。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又不是我的丫鬟,你叔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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