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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木兰,不要! 作者:文艺(晋江vip2012-05-03完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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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却又拦不住自己的脚步。似星光闪耀的萤火之中,那个披着乌黑长发之人;果然和昨日一样又站在在那清冷的月光之下的幽蓝湖水之中。
    李迟站在岸边带着痴迷的眼神,喃喃的说:“你当真又来了。我从昨夜到今日一整天都在想你。我怎样也没有办法从自己的心里将你抹去。你到底是谁?”
    湖中之人听见李迟的低语,回过头来,看见是李迟,便转身一步一步的朝岸上走来。等他走近,李迟一看,原来是元宏。元宏笑着说:“李将军怎么深夜还不睡?”李迟有些迟疑的说:“昨夜也是……”元宏点头笑笑。李迟便低头说:“如此是迟冒犯了。”说完转身离去了。
    木兰躲在树后的看着,听不真切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只见李迟略站了一会儿便走了。木兰见李迟走远了,那人似是也穿好了衣服,她便往后退,想趁着元宏没有发现她时离开。元宏却忽然出声说:“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木兰窘了窘,原来他早已经知道她在暗处偷偷看着他。木兰只得慢吞吞的从树后走了出来。木兰看了看李迟离去的方向,转头说:“你可是为了让他死心,才特意来这里的。”
    元宏不置可否,只说:“今日你弄得一身泥泞,是否也要好好清洗一下。我帮你守着,你便去洗吧。”
    木兰再胆大妄为,毕竟是个女儿家,她立刻红了红脸,摇手说:“不用,不用。”
    元宏嗤笑了一声说:“你便放心去洗吧。我不会偷看你的。我见过国色天姿的女子多了,还不至于这么急色。”
    木兰未出声。元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拿出一支青玉笛子说:“这样吧!我走远些,待我坐好后,我便开始吹笛。这样你便知道我尚坐在远处。”说完便抬步往外走。
    果然,过了一会儿,木兰听见一声清越的笛声从远处传来,婉转悠扬,清冽似这如水的夜色,如天籁般,越发让这眼前的美景变得迷人起来。木兰挠挠头,平日总是洗得提心吊胆的,这么好的机会,自己为何不用个。她便放心的走到湖中,褪去衣裳清洗自己。白天一身泥泞和臭汗,现在能好好清洗一下自己果真是好,更何况还有人吹着这么悦耳的仙曲陪着她。
    李迟远远的站在另一边的湖边的树后,看着木兰,听着那清越的笛声。原来自己昨夜见到的人是他。自己方才和元宏告别后,细细想了想昨夜自己见到的情形,那个人身形瘦小,分明与元宏高大修长的身影不同,只是元宏为什么要替那人遮掩,不想让自己弄明白那人是谁呢?所以他方才并没有离开,只是绕过了元宏,又回到湖边,便看见了昨日那人。他叹了口气,如今知道他是谁也无用了,既然元宏如此在意,那自己便永远只能这么远远的看着他了。
    第二日,军营的士兵忽然悄悄的传开了一些奇怪的传闻:这一幢的长官都有那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副将昨日在幢主的帐中抱着幢主亲吻,晚上先是主将和幢主偷看副将在湖中沐浴,然后副将又看幢主在湖中洗澡,难怪这主将和副将总是跟着幢主,真是!!唉,什么乱七八糟的。
    木兰哭笑不得,心中暗骂都怪那元宏与李迟!半夜里面不睡觉乱跑什么?!她完全忘记了那罪魁祸首便是她自己。
    元宏不管这些,每日木兰洗澡,他依旧跟着,在远处守着,吹那玉笛。
    那躲猫猫的活每日还是做,只是时间缩短了,寻人躲藏的时间都改成一个时辰。有时半夜里弄,黑灯瞎火的,也赶着他们出去。有时吃过晚饭忽然开始,扔了饭碗便集合,折腾到月上柳梢才回来。木兰的练兵的内容也开始慢慢的调整了。她在马背上绑了稻草人初时,只是放那马儿自己慢跑,要士兵们往哪稻草人上射箭。练了几日后来那马屁股后吊上炮仗,然后点燃炮仗。那马一受惊便开始狂奔。射不中的便要照老规矩,负重罚跑步。士兵们原本就有些弓箭功夫的底子,这些士兵又都是百里挑一的,做这个倒也不难。过了两日,便没有人再受罚。
    木兰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只猴儿,在猴儿头上戴了顶高帽,将猴儿绑在马背上,然后赶着马儿跑,然后让那士兵们放箭射那帽子。那猴儿在马上乱动,根本没有办法瞄准。第一只猴儿,可怜的才练了不到半日,便被乱箭射死。木兰火了,罚那没射中猴儿的人去山中捉一只来补上。第二只猴儿的命好了许多,被穿上了盔甲,练了几日还毫发无伤,只是练了几日,那猴儿也精了。
    第一日,那猴儿还缩在马上满脸惊恐,才过了两日马上的功夫竟然也好了许多,学会在马上窜来窜去的躲避,让士兵根本射不着。士兵们每日都被罚着跑步。就连木清、木云、李迟和元宏也被罚过。
    有日,有士兵不服气,说:这也太难为人了,花幢主自己也未必能射中。
    木兰嘴角咧咧说:“我若能射中,你便自己去跑那十里路。”
    那人硬着脖子,不怕死的说:“你若射中,我自然去跑。”
    木兰笑了,立刻翻身上马,有人赶出那马与猴儿。练兵场上,围满了看热闹的士兵,却鸦雀无声,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唯恐眨眼错过了什么。
    木兰立刻翻身上马,策马跟在猴儿身后。木兰离那猴儿尚有五十步,便不慌不忙的抽出两根箭,抬臂举弓拉满,眯眼瞄准,放开弦,两只箭一起“嗖嗖”飞向那猴儿,双双都射中那乱窜的猴儿的帽子。方才沉默的士兵们,忽然发出雷鸣一般的欢呼。
    方才说话那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帽子上的两个箭,顿时心服口服,只得垂头丧气乖乖的自己去背米袋跑那十里路了。
    经过这一事,大家再无抱怨,老老实实的练习、老老实实的领罚。过了十几日,终于一天也再难见人受罚了。木清与李迟自那日后感情也忽然深了许多,木清见李迟竟然肯替自己出头,而且还赢了,对他有几分敬佩和感激。李迟却不知是何故,对木云和木清忽然亲近起来。
    木兰自那日后,不再守在一旁看练兵,却破天荒的学那大家闺秀一般,整日坐在帐子中,轻易不肯露面,还吩咐说没大事不许骚扰她。元宏和李迟问木云、木清,他们两却只是笑笑,不出声。
    木清被李迟缠不过,只含糊回了句:“画图。”
    元宏等了三日没见木兰,终于熬不过,去看木兰。元宏掀开营帐的帘子便看见木兰拿着只毛笔,坐在桌边,一边挠头,一边在纸上画着什么。元宏走过去,俯身一看,木兰在那纸上画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元宏笑了笑说:“这是些什么”木兰这才发现元宏站在她身边。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抬头茫然的看着元宏,回了句:“啊!?”
    元宏见木兰满脸东一道西一道的墨迹,连嘴角都有,似个小花猫一般。看着木兰那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元宏的心中似被人轻轻的挠了一下,软了下来。他嘴角微微扬起,伸出手,用拇指轻轻蹭去木兰脸上的墨迹,又轻声的问:“我问你,你在画些什么?”
    木兰才回过神来说:“兵器。”
    元宏拿起一张看了看,上面画着一把似刀非刀,弯弯似月牙儿,后面却系着绳子。元宏说:“这是何兵器,用来作甚的?我怎么从未见过。”
    木兰说:“这是回力镖,用来在二十步外打那马腿的。柔然若是没有马,我们就好对付多了。”
    木兰看着元宏手里的图,有些走神。这样兵器,还是她想起于成给她画过的一把圆月弯刀,才灵光乍现画出来的兵器。那一日于成与木兰在河边玩,木兰去那柳树上折柳枝,下来时看见于成用树枝在河边的湿泥地上画着什么。木兰凑近一看,原来是个弯弯似月牙儿一般的东西。
    于成专注的画着,没有发现木兰到了他身后。
    木兰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于成一惊,忙用鞋底子将那泥地上的图案抹去,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见过的一样兵器。”
    木兰更好奇了说:“什么兵器,为什么我爹的兵书上没有?”
    于成说:“我也忘了在那里见过,只记得别人唤它圆月弯刀。”
    木兰再追问于成便不再说什么了。于成从来都是把木兰捧在手心上的,百依百顺。木兰一见于成今日对自己遮遮掩掩,心中有些不满,撅起了嘴。
    于成见木兰不高兴了,忙笑道:“兰儿莫生气,我去替你摘最香甜的野果可好。”
    木兰才笑嘻嘻的把这事情抛到了脑后。
    木兰后来去问父亲,父亲想了想说:“这个我也见过,好似是柔然人的兵器。大而沉,极其锋利,一般是那强壮的骑兵在马上用的。”



☆、第十九章 原是可怜人

    木兰盯着她自己手里的图发呆。元宏一见,便知道她一定又想起了谁。元宏立刻又指着其中一个似刺猬的东西问:“这个什么?”
    木兰从回忆中回神,从自己手中的图上转开眼,看向元宏手指所指之处,说:“这是铁蒺藜,用来放在陷阱里的或撒在路上,也是用来阻止那马儿前进,很好用,只是狠毒了些。”
    元宏元宏坐下来,饶有兴致的一张张的问,木兰便一张一张的回答。木兰已经绞尽脑汁不眠不休的想了好几日了,现在元宏坐在她身边,她心里松下劲来,便不知不觉的靠在了他身上,迷糊起来。
    等木兰再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帐外一片漆黑,已是夜深。木兰想了想,想起白天的事情,忽然记起元宏方才在自己身边的。她忙一骨碌立刻翻身坐起来,四处张望的找元宏。只见那元宏坐在桌边,用手支着头,睡得正熟。木兰悄悄的走过去,坐在桌边,托着腮看着元宏发起呆来。看着元宏的完美的脸,木兰不由得心中泛出小小的不平来:为何老天这等不公,他一个男人的皮肤比寻常女子还白净。在蓝色的月光下,睫毛浓密长而弯似两羽蝶翅,在他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让他明日那阳刚的俊脸,在这柔美的月光下,竟增加了几分魅人风姿。元宏的眼皮忽然动了动,似那蝴蝶扇动翅膀,露出那一弯幽幽的冷泉。木兰还在入神的看着,没有意识到元宏已经醒了。
    元宏略微伸了个懒腰,见木兰还在看着他,忍不住,伸出手来,用食指刮了一下木兰的脸颊,打趣着说:“嘿,醒来了,月下仙子。”
    木兰这才如梦方醒,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似花痴般,不眨眼的盯着他看着。她的脸立刻热得似要熟了一般,她忙转开了眼。她看见空空的桌子,忽然“嗖“的站了起来,说:“哎呀!我画的那些图呢?”
    元宏安抚道:“莫急,莫急我叫人悄悄拿去找工匠做了。”
    木兰拧着眉说:“我没画尺码,如何做?”
    元宏说:“我每种列了三个尺码,让工匠先照图做出来看看趁不趁手。若是合用,再多做些。若是不合用再改。”木兰点点头,坐了下来。她又想起一事说:“你怎么在这儿?原本这些士兵就说了许多有的没的,你还在这过夜,不是更要误会了?”元宏叹了口气:“是啊。我那清名怕是不保了。方才你睡得熟,我不忍吵醒你。又怕我离开你发现图不见了,会紧张得四处寻找,惊动了其他人。这些兵器的图是不能让外人看见的。最好就你我知道。”
    木兰点头又坐了下来。她发现自己手上的墨迹都被洗干净了。元宏嗤笑了一声说:“你方才睡得极熟,连我将你抱到床上,给你洗脸洗手,你都毫无知觉,真似那……”木兰脸又红了红,自己何时警觉性变得如此之低,要在战场上早就被人给大卸八块了。只是在这元宏的身边,她便无端的举得安心。她忽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饿极了。这几日她埋头画那些图,根本就没有好好的吃过东西,现在停下来便觉得饿了,满嘴的墨汁味,难受得要命。可是现在早过了晚饭时间,早饭也还早。元宏似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那湖里有许多鱼儿,不知烤了滋味如何?”
    木兰咧嘴一笑说:“你来抓,我来烤。”
    他们两个悄悄走到湖边,划着小船到湖中。木兰点了支火把,元宏在那箭尾上绑上绳子,绳子的一头绑在船上。元宏盯着水中,看见有鱼被火光吸引过来,便一箭下去,然后拉着绳子拖上来。不一会便逮到几条大鱼。元宏和木兰划着船儿到了岸边,点着了一堆火。木兰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了鱼,便开始烤,不一会儿鱼就烤的外焦里嫩,香气诱人。
    木兰递给元宏一条后,自己拿了一条,跑到火堆另一头坐着,便毫不客气的开始大口的啃鱼吃。元宏也接过鱼,开始撕着小口的吃着。木兰看他吃东西都吃的如此小心。想来他平日也是彬彬有礼,家教极好,一定是出自大户之家,只是他身上那些伤痕和那日的梦魇是怎么回事呢?木兰吃的心不在焉起来。
    吃过鱼,木兰便看着远处湖面上的月亮发起呆来。元宏也不出声,只有那火堆发出噼啪的响声和草丛中“悉索”虫鸣互相呼应。
    元宏看着月亮忽然出声道:“我小时候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面看着月亮。”木兰奇怪的问:“令堂呢?”元宏沉默了一下,才淡淡的说:“那时候我母亲已经去了,父亲一心向佛,不理世事,更没有心思理我。”木兰知道,他虽然语气平淡,心中一定不好受,让她也不由得心中一阵忧伤。她暗自叹了口气说:自己虽说也可怜,但毕竟还有慈母严父,过得无忧无虑。
    元宏捡起树枝轻轻拨着火堆,说:“我自小由祖母抚养长大。”木兰皱眉,想起他身上的伤痕,心里有些疑惑。他笑了笑说:“你看见我身上那些伤了。祖母脾气不好,常常责罚我。这还算轻的。”
    木兰惊异的说:“啊!”
    原以为他是大户家庶出的公子,有个狠毒的大娘,才有了那些伤痕,没有想到,那竟是他亲生祖母下的狠手。木兰心中更觉得又气又痛,怎么会有这种祖母。元宏一看便是个知进退,识礼数之人,长得又极好,绝不是那顽劣不孝的孩子。若是寻常人家的长辈对他一定疼爱还来不及。即便真是顽劣不堪,也应是父亲责罚,祖母那里舍得这么责打他。再说,即便祖母严厉些,那父亲也舍不得这般毒打。
    木兰越想越气愤便愤愤的问:“另尊便舍得你祖母这般责打你吗?”
    元宏扔了手里的木棍,微微叹了口气,轻飘飘的说:“家中一直是祖母当家,祖母眼见着父亲大了,不再似原来那般言听计从了,去年祖母便毒死了他。”
    木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着元宏,元宏却没有看她,而是又抬眼看着远处已沉到西天的月牙和沉静的湖面。木兰红了眼,说:“所以你才要逃出来,所以你才那般慌不择路,身便连一件行李也没有。”元宏没有回答。
    木兰想着他外表俊逸,风姿绰约,又生在大户人家,谁知道他从小却没有父母的疼爱,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从小无人疼爱,被人冷落,被祖母毒打,小小年纪受尽苦楚。如今更是眼见着父亲被祖母毒死。自己虽说生在寻常布衣指甲,却从小在父母的庇护之下生活,自己整日四处闯祸,却极少被父亲责罚。木兰心中难受,既心疼他受的苦楚,又气愤那狠心的祖母。她忍不住站了起来,从另一边站起来,走到元宏的身后,跪坐了下来,从他背后伸手环抱住了他。元宏的愣了愣,脊背僵硬的动也不敢动。
    木兰说:“我知道我这么做有些不合适,只是我不知道要怎么样让你好受些……”
    元宏渐渐放松下来,他默默的看着远处,他们便这么静静的坐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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