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有你 作者:黑色的玉(潇湘书院2012-6-19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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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出得门来,对辰逸笑笑:“好了,轩辕兄,带我去看看那十二名官差的尸身。”
“魏姑娘可有发现?”辰逸边带魏雨阳朝前边正堂旁的一间厢房走,一边问道。
“当然有,回头看过尸身,一并说与你听。”魏雨阳自信地说。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停尸之处,魏雨阳同辰逸各拿了一盏灯进了屋中。屋中地上有十二张板子,那被害的十二名官差便躺在板上,在地上一溜排开。魏雨阳轻轻走至最靠门的一具尸身旁,便开始验看。
看着魏雨阳一脸坦然,没有丝毫惧色,熟练的验看着一具具尸体。这辰逸原本还有这的几分疑虑已彻底打消。他看得出来,魏雨阳确实是有着丰富的经验。
“轩辕兄,你来看。”就在辰逸饶有兴致地看着魏雨阳验尸时,他听见魏雨阳轻轻唤他,对他招手。辰逸忙几步上前,蹲在魏雨阳身旁,顺着魏雨阳手指之处定睛观瞧。
“嗯?这丫头还真有些眼力,这也被她瞧出来了?果然是有些手段。”辰逸心中暗忖,不由得对魏雨阳暗自称赞,口中却说:“姑娘可是说这二次刀伤?不知姑娘有何看法?”
“你看,这具尸体明面上只有一个刀口,是从背部扎穿心脏致人死亡。可实际上,背部扎入的一刀从力度看,并不能穿透心脏。真正致命的,应是有人从胸前补了一刀,并且使用的刀比第一次的刀要小,匕首插入,正好于第一刀伤连通,形成贯穿伤假象,一般人不细看根本不会看出。并且,若是一刀致命,前胸与身后的血迹凝固程度应是相同的。可很明显,此人前胸的血迹比身后的血迹要少,且要新鲜。两次刀伤应至少相差两个半时辰。并且,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个补刀之人应是惯用左手。”魏雨阳轻声说道。
“姑娘好眼力!”辰逸不由得赞道:“不知姑娘可还有其它发现?”
“当然有。”魏雨阳说着,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我们到外面说吧,这里血腥气太重,闻着难受。”
辰逸见雨阳这样说,也紧跟着走到院中。雨阳一边用帕子擦着手,一边停了步子回头看向辰逸:“轩辕兄,这阵天色太暗了,还有一处地方怕是现在不能去验看了。不知轩辕兄白天时可有查看?”
“姑娘是指……?”辰逸将眼光看向院墙。
魏雨阳会意地点点头,“可有翻越的痕迹?”
“没有。”辰逸轻轻摇了摇头。
“跟我料想的还真一样。走吧,轩辕兄,咱们回你府上吧,这里说话不方便。”雨阳看着辰逸,用眼光向辰逸示意着院中的那些守卫。
“好。”辰逸应道,又吩咐守卫道:“你等守好银库,切不可再出纰漏。”说罢,与魏雨阳一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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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此时已是将近子时,夜色如墨一般浓的化不开。魏雨阳同辰逸出了银库的院子,手里提着出门时守卫递给的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在这如墨的夜色中照不出十步开外。魏雨阳向辰逸靠近了些,好让辰逸也能看清眼前的路。二人就这样并排走着,雨阳还暗暗地琢磨着自己在现场看到的线索,一个没留神,绊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块上,趔趄着就往前扑去。“诶呀!”雨阳一声惊呼,眼看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了,忽感到身子一轻,自己被人向后拽住,只这么一仰,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魏姑娘可还好?”辰逸一边扶稳了魏雨阳,一边关切的问。
“没事没事,多谢轩辕兄。”魏雨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忙站稳了身子,理了理衣服,拾起跌在地上早已经被摔灭的灯。
好在夜色暗的很,灯又被摔灭了,魏雨阳没有看到,辰逸的脸早已红到了耳根。而辰逸也在暗暗平静着自己的情绪,因为就是刚才那短短的一抱,让辰逸心中不由一颤,一种麻酥酥的感觉传遍了全身,就连呼吸都急促了一些。
仅有的灯被摔灭了,好在天上有了些月色,二人就着月色,也不再多言,一路仔细着,不一时,便回到了辰夜山庄。见夜紫已安寝,二人也不打搅,自在前楼的开间坐下,辰逸命人备了茶水,便令人远远守候,不得打搅。
“魏姑娘,说说你的看法吧。”辰逸轻呷了一口茶水。
“轩辕兄有何看法?”魏雨阳并不急于回答,只是调皮地冲辰逸一笑,反问了回去。
“呵呵,姑娘这是要考辰逸呀?”辰逸好笑地摇摇头,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两个字。魏雨阳看着那桌上渐渐成形的两个字,也会意地笑了。
“想一块儿了。”魏雨阳一挑大拇指,“轩辕兄果然是高手。不知轩辕兄有破案的法子了吗?”
“好法子还没有。今天我已寻了一天,希望能从车马租售铺子找到这伙贼人的影子,可是没有找到。明天继续找吧。”辰逸有些无奈地摇头。
“找车马?老兄,你这法子可太费劲了。为什么不直接抓那内贼?”魏雨阳有些好笑地问道。
“虽然我想到有内贼,可没有证据,也无法确定谁是内贼,抓谁去?只好先找到那伙贼人,再抓内贼。”辰逸苦笑着说。
“哦。”魏雨阳听辰逸这样一说,也反应过来,不由暗笑自己忘了身在何处。这古人怎可能有自己在痕迹鉴定方面的造诣。这份经验就是在二十一世纪也是没有几个人能有的。这轩辕能根据现场就判断出有内贼,也已很不简单了,怎么可能知道内贼是谁。想到此处,魏雨阳轻轻一笑:“轩辕兄,不如我来帮你找出内贼,如何?”
“哦?姑娘有办法?说来听听。”辰逸不由眼睛一亮。
“办法么,先不说。明天让银库所有守卫到银库集中,我自有办法。”魏雨阳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脸上浮起一抹俏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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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第二日一早,轩辕带着魏雨阳,乘了一辆轻便马车到了银库。见王禀诚早已候在了门口,黑着两个眼眶,一看便是通宵未眠,发了一夜的愁。
“王大人。”辰逸跳下马车,“叫银库守卫立刻集中,不得延误。”
王禀诚朝手下一挥手,亲随官自去传令。王禀诚则恭敬地看着辰逸,问道:“大人,这位姑娘是……?”
“哦,我的朋友,魏雨阳,来帮忙查案的。”辰逸转头又对魏雨阳道:“姑娘,里面请。”
那王禀诚也忙拱拱手道:“下官户部王禀诚,仰仗姑娘了。”
魏雨阳轻轻一笑,说声:“客气。”便也不再多言,随着辰逸一同进了银库院内。
待三人进得门来,见院中守卫已集结完毕,互相小声地议论着。
“魏姑娘,开始吧。”辰逸冲魏雨阳轻声说道。
“好。”魏雨阳轻轻点点头,“请轩辕兄令守卫将我们带来的灰粉倒在一旁,让所有人从灰粉上走过,再走到我的面前来。一个一个来,不要乱。”
辰逸见魏雨阳信心十足的样子,也没有多言,便按要求命银库守卫照做。
一时间,数十名守卫排成了一队,一个接一个地从魏雨阳面前走过,由于鞋底都沾了灰粉,因此留在地上的鞋印格外清晰。每过一个人,魏雨阳都认真地查看,看完之后命人将鞋印扫去,下一个人再过。就这样,魏雨阳细细地看着,极力地与那六个留在她脑中的鞋印对比着。可是,一半多人的鞋印都查看过了,魏雨阳却依然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人。
“六枚足印到现在一枚吻合的都没有,难道我的分析有问题?不应该呀!”魏雨阳一边在脑中极速地思考着,一边仍细细地观察着眼前走过的一个个守卫。忽然,眼前的一个守卫令魏雨阳心中一动,“呵,原来是你!”魏雨阳牢牢地记住了这个守卫。不一时,剩下的人全都验看完毕,魏雨阳没有再发现其他可疑的人。魏雨阳淡淡一笑,看向辰逸道:“轩辕兄,将那边那人叫过来,我有话问他。”魏雨阳指着不远处正与人小声议论的一名粗壮大汉说道。
辰逸顺着魏雨阳所指,看到所指之人正是昨日发现银库被盗的那个守卫队队长,心下也是一动,转头与身旁的王禀诚轻言了几句,那王禀诚一边点头,一边对手下说道:“庞华,请大人和这位姑娘到前堂去休息。宋齐,你与我来。其他人留在此处,不得随意走动,听候大人传唤。”吩咐完毕,这王禀诚带着那个叫做宋齐的守卫紧随着辰逸的步子去往了前堂。
“这位兄弟,请你来,是有一事请教。”这宋齐随着王禀诚刚进到前堂站定,便见辰逸笑眯眯地看向自己,心中有些慌乱,又听魏雨阳这样说,不由得额上冒出冷汗,可又无法,只得故作镇定道:“这位姑娘,请教不敢。要问何事,宋齐定当详细回禀。”
“好!这个态度还是很好的嘛。”魏雨阳笑笑,盯着手上端着的茶盏,用盖子轻轻划去浮在水面上的茶叶,轻呷了一口,这才抬起眼睛,轻轻地说道:“那么,就请这位兄弟说说你们盗银的经过,顺便交待一下库银的去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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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这宋齐见面前的年轻女子轻呷着茶水,一幅把握十足的神情,不由有些心慌,可还是强镇定了心绪道:“姑娘,您这是什么意思,宋齐不明白。”
“不明白?”魏雨阳挑眉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嘲弄之色。“呵呵,看来,不让你见点证据,你是不会老实交待了。”魏雨阳浅浅一笑,略一停顿又道:“那好,我问你,既然案子与你无关,为何在银库之内会有你的足印?我可是记得你与轩辕大人说你们这一队守卫并没有进到银库中去。”
“足印?”宋齐脑中飞快地思索着,自己作案时并没有穿平日当差的靴子,这两次的鞋印根本不会相同,这女子这样说一定是诈自己,绝不能上当。想至此,宋齐咧嘴一笑道:“这位姑娘,说话要有根据的。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好歹也是银库的守卫队长,可容不得你随意诬赖。要是没什么事,宋齐就先告退了。”说罢,扭头竟要离去。
“站住。你以为你作案之时与今日的鞋子是不同的一双,我便认不出了么?”魏雨阳依旧是一幅淡淡的神情,听不出一丝情绪,却让那宋齐不由得脚步一怔,愣在原处。魏雨阳不由心中暗笑:“哼,就这点能耐,也敢作案?没点科技含量。”
随即,魏雨阳走到宋齐面前,淡淡一笑:“宋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右脚的大拇趾断掉了,是吧?那死去的十二名守卫中,其中有一人,心口处被补过一刀,补那一刀的人,也是你吧?不得不承认,你补得那一刀角度很精妙,如果是寻常人,也许看不出来。可惜,你遇到我了。我不但知道是你补得那一刀,而且,我还知道你是左手使刀,没错吧?”
此时的宋齐,在魏雨阳的注视下,听着魏雨阳的这番话,已然是冷汗涔涔,面色煞白了。他知道,魏雨阳说出这番话来,自己再辩解也是无用的了。于是,“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这位姑娘,别说了!大人,王大人,是小的一时糊涂,与外人勾结,盗了库银。还望二位大人饶命!”
“饶命?那得看圣意了。”辰逸冷冷地说道:“你还是先将盗银库的经过详细说来吧。”
那宋齐见事已至此,只得老老实实将事情交待了出来。
原来,这宋齐喜好赌博,欠了赌场几百两银子,以他的俸禄银子,根本还不了。一日,他在回家的路上,被一个神秘男人拦下,将他带到一处破庙,提出要与他合作盗银库。还承诺,只要他将银库详情说出,并且负责打开银库大门,其余事情,自有人做。一旦事成,分他一千两银子。这宋齐见有大利可图,而且要自己做的事也不难,便答应下来。后来,又与那男人接触了几回,定下了作案时间与联络暗号。
在前日晚上亥时初刻,这宋齐带了一些水酒来到银库,跟当值的守卫说自己赌钱赢了许多,十分高兴,请大家喝酒。这些守卫见有酒有菜,自是高兴,可也都不大敢尽兴喝,依旧以半个时辰为一拨,轮流巡库。歇下的人便在当值班房喝酒谈笑。这宋齐趁人不备,借口出恭,出了班房拨了银库院落大门的门闩,又放了暗号,这才又回到班房与众人谈笑吃酒。子时左右,在班房歇息的六名守卫见上拨守卫迟迟不回,便去替岗。这宋齐也跟随同去。一踏入后院银库,这六人便遭到袭击,行凶之人刀法极快,六个人甚至都来不及呼喊,便已成亡魂。宋齐见十二名守卫均已身死,心中惧怕,但已无退路,只得与贼人一起将库银搬走三箱。趁贼人捆绑银箱的时机,这宋齐又返身回到当值班房,将其所带来的水酒等物尽数带走,想着十二名守卫就这样都死了,这宋齐已不敢在银库多呆片刻,忙慌张的出了银库,追上走在前面的一伙贼人,用包裹包了分得的一千两银子,赶回家中,将脏银藏好。第二日卯正时刻,宋齐与一同接班的守卫到了银库,自然发现了倒在后院的十二个人,大家慌忙查看,宋齐发现其中一人尚有气息,怕这人醒来说出自己,于是趁别人不注意又补了一刀,将这人彻底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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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听着宋齐的交待,辰逸不由皱紧了眉头。因为从守卫身上的刀伤看,十二个人应是死于一人刀下,而听宋齐说,六个守卫在来不及呼喊的情况下就被杀害,说明这人出刀非常迅速,当是一个用刀高手。可是,辰逸却从未见过这种刀法,一时无法判断是哪个门派的人。
“宋齐,那与你谋划的男子,你可记得他的相貌?与你一起搬库银的贼人,你又可曾认得?”辰逸问道。
“不认得。那男人每次与我见面,均是蒙面。而那几人我更没见过。盗银时也都是蒙着脸的。”宋齐老实交待道。
“那被盗银子的去向你可知道?”
“小人不知,小人只分得了一千两,其它的均被他们运走,不知藏在何处。”
“好了,王大人,将这宋齐好生看管,待将其他人犯抓获,一并递交刑部。”辰逸对王禀诚说道。
“是,大人。”王禀诚恭敬地说道,他实在是没想到能这么快就抓住一人,心中不由得舒展一些,对辰逸及魏雨阳更多了一些敬佩。
“等等。”魏雨阳看王禀诚欲押宋齐离去,忙出声唤道:“王大人,我再问这宋齐一句。”魏雨阳看向宋齐,“与你一同盗银库的,可有一人是跛子?”
“没有。小人确没有看到有跛足之人。只记得盗银的一共有五人,有三人与小人身量相仿,还有二人身材矮些,但都有一把子好气力,五千两一箱的银子,两个人便能抬起。”宋齐老老实实地交待道。
辰逸见宋齐说完,魏雨阳也不再多问,端着茶盏不动,似是陷入了沉思,便对王禀诚一挥手,令人带走了宋齐。
“魏姑娘,确实好手段。”辰逸呵呵一笑:“辰逸佩服!”
“哦,”魏雨阳回过了神,“轩辕兄过奖了。只是,接下来,我们怎么找脏银呢?”
“嗯,听宋齐这么说,与他勾连的神秘男人应该与赌场有关才是。即便不是赌场的人,应该也是常去赌场的人。不然怎么会知道他是银库守卫,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