舐喋by并非陽光(重生,父子,年下,血族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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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下马车，朝四周扫了一遍。
　　这就是罗德他们执意让我来的地方，玄冥之城。
　　「殿下，往里走，我带您去个地方。」罗德毕恭毕敬道。
　　「恩。」
　　「嘿～～」乌利亚一个跳窜，抓住我一只手，「殿下拉着我的手吧。」昂起稚气阳光的小脸，灿烂地笑着。
　　「好。」我笑道，攥紧了手心里的那只小手。
　　「殿下，诺亚已经睡下去了，放到马车上，还是？」修问道。
　　我蹙了蹙眉，诺亚自从走上马车，就一直处于昏睡状态，不过也不能怪他，昨晚我闹得他也没睡安稳。
　　「修，你抱着吧。放到马车上，我不放心他。」
　　修张了张嘴，又闭上了，「遵命，殿下。」
　　我一手拉着乌利亚，一边跟着罗德的脚步，不住的向四周张望。
　　生前，曾跟师傅去过一次欧洲。小资产阶级的拘谨做作，遵循礼仪，更是让我有些失望。当时，真为自己是个中国人而骄傲……
　　而这座不起眼的血族结界的边境小城，截然不同！不用说路上男人女人，华丽而招摇的穿着。光是路边商店的摆设，繁复而美妙。
　　盎然，朝气勃勃的街市，喧嚣而不刺耳。
　　「殿下，到了。」罗德停住了脚步，撩起门帘，恭恭敬敬地请我进去。

　　ＥＰＩＳＯＤＥ　Ⅺ

　　很宽敞的走廊，古典而雅致。踏入门中，就感到一种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气息。
　　「殿下，这里是血族的魔鉴院，血界王族的每个成员都要来这里一是检测自身身体性能，掌控魔法的属性；二是向魔王撒旦起誓。穿过这条走廊，请您将血滴入祭坛，属下需要知道您擅长何种黑魔法术。我们以便因材施教。」
　　我蹙了蹙眉头，「魔鉴院？既然是效劳于王族，为什么放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罗德笑道，「不，殿下，地势原因，玄冥之城有着自然的魔性，所以选它做血族结界的边界城市，坚固魔化的结界。」
　　「这么说，这是我们族和别族共享之地了？」
　　「殿下，也可以这么说。」罗德有些错愕。
　　「哦，是么……」我轻笑，抿唇不语。
　　一边观赏者挂在走廊上名贵的艺术品，文艺复兴时期的名画，啧啧，蒙娜丽莎……不知是巴黎卢浮宫里搁着的是真品，还是这里挂的是真品。
　　还有那些看上去笨拙却被世人称道的雕塑。古希腊就是一个很随意与强大的民族，连雕塑都是赤身裸体。展示着男性的雄伟。＝＝
　　轮回曲折，这走廊的拐弯抹角，绝不亚于师傅带我去过的苏州园林。华丽与雅致相得益彰，多少让我想起了不知多久前，作为杀手第一次接受的ｃａｓｅ。
　　那人的别墅的走廊仿佛迷宫般，弥漫着丁香花的熏蜜。
　　找到他，扣动扳机的印象被我淡忘了，唯独记下了那次唯美而华丽的走廊，像极了小时候看的童话书里，干净而纯洁的世界，没有虚伪，没有仇恨，没有杀戮者生存的位置。
　　「殿下，阿什利参见王子殿下。」
　　我本打算不耐烦的撇他一眼，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打断我的思路的老头子。这才发现，罗德已经领我来到一个偌大的祭堂。
　　倒五芒星……璀璨夺目的耀眼……
　　七根粗大的柱子撑起的殿堂，幻彩色的玻璃，周围弥漫着古怪诡异的熏香。
　　「阿什利，殿下今天来的目的，主人已经通知你了吧。」罗德见我没开口，便问道。
　　「是的，罗德大人。」老头儿也向罗德微微鞠躬。
　　「那就开始吧。」我道。
　　「哦，王子殿下，请伸出您的手腕。」老头儿蹒跚着脚步，走到台前捧起一把精致不大不小的刀子，上面镶嵌着的珠宝，熠熠夺目。
　　「这么说，拉斐尔也来过这儿？」我站在祭坛前，向四周扫视。
　　「哦，拉斐尔殿下来的时候老朽还记得清楚得很呢。」
　　我噙着笑，「怎么？拉斐尔的属性是什么？」
　　老头儿仿佛内心挣扎了好一番功夫，没有回答我。
　　看着我的血流入祭坛，混入魔水。
　　「啪嗒。」
　　第一滴血，刹那间，整坛水颜色开始巨变。原本透明澄澈，骤然间，红的妖娆。
　　「啪嗒。」
　　第二滴血，蓝的鬼魅。
　　坛水中，红色还未消失之际，与蓝色的交接处，像极了那日的晚霞。
　　「啪嗒。」
　　第三滴血，绿的翡翠。
　　「啪嗒。」
　　「啪嗒。」
　　「啪嗒。」
　　……
　　不知道流了多少滴。滴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急促而清脆。
　　快到一分钟了。很短暂。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是，事实总是没有我想的这么轻松。
　　不光是那个白胡子老头儿的脸色异常激动。连平日里面瘫的修，眼里也尽是欣喜。
　　「呀，好漂亮的颜色。」乌利亚刚刚想伸出指尖，触碰祭坛的水，那炫目的色彩。「呜，罗德，你干嘛～～不要，我就要尝尝～～」
　　「不要给我找麻烦。」罗德一把扯过乌利亚，同样压抑着声音，眼里却尽是喜悦。
　　「快到一分钟了，殿下，您的血会成为您的剑。」老头儿按耐不住，看着一潭坛水即将变成醇正的黑色。「哦，撒旦陛下……您还是宠幸于您不孝之子的……」
　　我扭曲了一下眉毛，估计在这老头子眼里，每个黑暗子民都是撒旦的儿子……
　　「黑色。神圣而强大的色彩。」我听着身旁的老头儿迫不及待的唠唠叨叨。
　　沙漏里的沙快要流完，估计一分钟也快到了。
　　确实，水已经变成黑色的了……很漂亮，靓丽的黑色，不平静，带着隐隐的喧嚣与吵闹。
　　……
　　「亲爱的，你希望水变成什么颜色？」蓦地，脑海里传来一阵声音。
　　我一个激灵。
　　这音调，语气，显然就是昨日睡梦中不断对我念咒语的人！！————刚劲有力，沉稳而缓慢。
　　「我？我可以选择么？你是谁？」我瘪了瘪嘴。
　　「殿下？」罗德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自言自语」。
　　「呵。」男声轻笑，「可以。」
　　「为什么？」压低嗓音，避免罗德的疑心，我问道。
　　「呵呵。」笑声不断，没有回答，「一分钟的时间快到了……如果你还没有选择的话，这潭水可又要变色了。」
　　我冷笑道，「你在威胁我。」
　　最后一粒沙落了下去。
　　坛水又变色了。
　　恢复了原先的平静。
　　与之相反，老头儿一阵惊呼，看见水的颜色，瞬间昏了过去。
　　……
　　「哼，想跟我赌气～～」我不满地嘟囔着，看着一潭瞬间清澈无比的坛水，「我才不稀罕你会变成什么颜色呢～～」
　　不……打住……
　　我僵住了脸。
　　原来的黑色……呢？
　　现在是……什么颜色？
　　我瞪大了眼睛，坛水清澈见底。
　　啪嗒，啪嗒……血依旧不停地往里滴落，却仿佛被这抹清澈吞噬了一般，一去无回。
　　「喂，你开什么玩笑。」我哭笑不得。
　　「殿下，您在说什么？」罗德同样脸色煞白，看着口里念念有词的我。
　　「呀，没什么～～」我苦笑着摆了摆手。
　　「没开玩笑，当初让你选择，你拒绝了，于是我真实地显示出，你身体的真实属性。」男子的声音，平静而淡定。
　　我咬住了下唇，「我身体的真实属性？」
　　「还原。亲爱的，你的身体不仅仅具有黑暗系魔法术的所有力量，而且有另外一种力量——还原。」
　　我微有一愣。
　　「还原，将外界所有黑暗魔力全部纳为己有，吞入体内，外界将一切风平浪静，安稳如初的存在。」
　　我机械的挑了挑唇角，听上去很刺激的法术……为什么男子的声音带着些微的苦涩。
　　「所有的黑魔法术在还原面前，都将虚无飘渺，荡然无存……」
　　男子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无比惨烈的呻吟。
　　那个昏迷不醒的老头儿，面目狰狞地死掉了。
　　血管爆裂。
　　我显然有些动怒，乌利亚在罗德怀里，向我投来阳光般的微笑，「殿下，这件事情，我们不需要让任何人知道。」白玉般的指头上冒着冥冥的火焰。
　　「小乌，你把阿什利杀了？」我顾不得搭理脑海里的男人，忙问乌利亚。
　　「恩，殿下，我们不需要任何人知道，殿下您的能力。」乌利亚恬静地笑着，从罗德怀里走了出来，拉起我的手，重复刚刚的话。
　　「我没有让你杀他。」我冷冷的甩开了乌利亚，他红色的冰眸再也不是我喜欢看见的活泼的色彩，而是嗜血者的不羁与放浪。
　　「殿下，您若是愤怒，也可以杀了我们。」乌利亚的话，很轻很轻，却因为特别的随意与沙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犀利。
　　罗德这次没有反驳乌利亚的话，单膝跪倒在地。
　　修抱着沉睡的诺亚，同样也单膝跪下。
　　乌利亚眨了眨那双冰红色的眸子，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随意杀人。」我侧过脸，冷冷地吩咐。
　　我已经看腻了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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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恩～～」一声低吟，打破寂静。
　　「殿下。……啊！……」诺亚被那声嘶吼唤醒，还没来得及从修的怀里下来，看见地上躺着的尸体，顿时吓得尖叫起来，小脸面无血色。
　　「切～～」乌利亚不屑地白了一眼。
　　「你们都起来吧。」生气也没用，人已经死了，我也问不出拉斐尔的属性了……我拍了拍躲到我身后的诺亚，道，「那个人突然暴病身亡，不要害怕，诺亚。」看了看他们三人，「我们出去吧。」
　　「是。」
　　「等等，殿下。乌利亚。」一向沉默的修突然开了口，他朝乌利亚使了个眼神。
　　「呀，这都忘了～～」乌利亚跑到祭坛旁，小嘴一张一合，小声默念着什么。
　　「殿下，需要彻底消除您的魔迹。」修解释道。
　　「那尸体不需要处理下么……」我问道，既然连我的魔力都需要清理。
　　「小乌只是使用了很小的水系魔法，令其体内血液逆流。如果处理了尸体，相反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会『逆流』的血族很多。」小乌跳下了祭台，眨了眨眼睛。
　　「哦，这样啊～～」我拍了拍脑袋，那我就不画蛇添足了……「咱们走吧。」
　　糟糕，刚刚交谈时忘记了诺亚，那个站在我身后，抖抖索索，紧紧拽着我的裤子的小家伙儿。
　　「没，没关系，殿下，我不怕。」诺亚胆怯地看了我一眼。
　　我微有一愣后，笑着揉了揉他棕色的小脑袋。
　　这才发现，罗德一脸警惕的看着这只刚刚睡醒的小猫。
　　「他是人类，罗德，我的人……你不许动他。」一字一顿，漠漠地看着罗德无名指指尖的火焰，一点点熄灭。
　　他可是瞳络唯一的线索，重要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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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秒钟都不愿意在魔鉴院里多呆。想必那老头也法力了得，不然也不敢自己一人呆在那儿接待血界王族。
　　若不是他昏了过去，估计又要一场大战呢……
　　哎，都怪我不好，当初若听那人的话，随便选个颜色，也不会弄出这种状况。
　　对了，那人是谁啊……我锁紧了眉头。
　　「喂，你还在不在，你是谁啊？」压低了嗓音，跟在罗德身后几步之遥。
　　没有答案。
　　「你到底是谁？」我继续不懈地发问。
　　那人还是不理我。
　　「那你现在不出来，晚上不许来烦我……搞得我和诺亚睡不好觉～～」我瘪了瘪嘴。
　　还是没有答复，相反，身旁的乌利亚扯了扯我的衣袖。
　　「殿下，今天我们去狩猎，怎样？」
　　微有失神后，我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好啊～～不过……」我的余光飘到了诺亚身上。
　　「殿下，没关系的，我不给你们添乱。」诺亚细碎沙哑的声音，带着病态特有的苍白透明，从小就在罂粟庄园长大，自然知道血族需要什么。
　　「嘿嘿，殿下第一次狩猎，对不对？」乌利亚的眼眸闪着耀眼的光芒。「我带您去ＭＵＳＥ酒吧！昨晚刚刚在那里玩过～～」
　　「小乌，你昨晚就来了玄冥之城！」罗德听到身后突然抬高嗓音的乌利亚，愤愤地转身，「怪不得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
　　「人家是来查查地形嘛……顺便在ＭＵＳＥ玩了几把～～」小家伙儿带着兴奋劲，把锐利的犬牙露了出来。「在城堡里真是闷死了，吸食那些血奴的血，好无聊～～还是在这里好，多新鲜。」
　　乌利亚说的没错。
　　玄冥之城只是血族内部私自起的名字，它座落于血族和人族交界处，龙蛇混杂不仅仅包括着血界十三氏族，而且还有附近的一些村民，经常垂涎着玄冥之城里的商品与美酒，来这里享受娱乐。
　　对于他们三人，来到玄冥之城，自然是难得一次的美事。
　　「不过，天还没黑，殿下可以先在街市里转转。」罗德看着我默许后，提议道。「属下先去ＭＵＳＥ酒吧，以保证殿下安全。」
　　「我都说没问题了。」乌利亚撅了撅小嘴，不满的顶道。
　　「你若是玩起来，连家都不知道回，还会专门考虑这些。」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看俩人斗嘴吵架……我和修两人相视一眼，尴尬地苦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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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
　　我站在街角楼的阳台，欣赏日落。等待罗德。
　　我已经习惯了用一只眼睛看事物，尽管有些别扭，但是依旧能看见乌利亚阳光的笑容，诺亚对我依赖的目光，罗德那张谨慎小心的俊脸，还有修，始终面瘫却温和的容颜。
　　这些就够了，对于这一刻来说，是好久以来，从未拥有过的平静与淡漠。
　　还有隐隐的希望与期待。
　　殇沫，我们还会再见。
　　是谁说过，一场真爱如同一场生死，如果我输了今生，我不会再想要来世……
　　于是，沫，我们这场真爱，永远也不会结束，是不是……
　　如果我没进行那场刺杀，如果我没接手那个ＣＡＳＥ……
　　是不是这个时候，你会在我身边，你会拉着我的手，你会吻我的额头。
　　……
　　「殿下。」温暖的小手握上我冰冷的手指，是诺亚的温度。「爸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微有一愣，低头看着诺亚，十三四岁的孩子。
　　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还需要一个孩子告诉我，不要哭泣。
　　诺亚微微昂起小脸看着我，满是坚强。伸手抹去了我右眼滴落的泪痕。
　　我知道诺亚受的苦要比我多很多，否则第一次看见他时，他的眼里也不会充满这么深的仇恨与倔强。
　　「诺亚，等你成年，我把你变成血族，好不好。」我微笑着问他。
　　「不要！诺亚的血里有毒。」回答的干干脆脆，不假思索。
　　我皱了皱眉头。
　　「放心，诺亚会照顾殿下一辈子。」小孩子特有的稚气与洒脱，拍了拍瘦弱的胸膛，保证道。
　　我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心口一阵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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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
　　ＭＵＳＥ。
　　周围的空气带着酒吧特有的气息，醉人而放荡。
　　乌利亚刚踏进ＭＵＳＥ后，就变得生龙活虎，如鱼得水般喋喋不休。
　　「乌利亚，不要再说了，殿下都听烦了。」罗德眼尖，看着我眯着眼，慵懒地揉了揉太阳穴，忙冲乌利亚道。
　　乌利亚娇嗔的瞪了罗德一眼，丝毫不理睬般接着问我，道，「殿下喜欢女人的还是男人的味道？」
　　我愣了愣。
　　乌利亚眨了眨红眸，在昏暗的灯光下，危险而妖媚，「我喜欢女人和罗德的味道。」一边冲罗德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