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叫什么穿越-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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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一大清早就在这里偷懒!是不是嫌皮痒,要不要老娘给你挠挠?!”
“不用、不用。”
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这寄主是弱小之辈,细皮嫩肉的,实在经不起打。
我“嘿嘿”两声,捡起地上的脸盆,往水缸里一舀,盛了半盆水。
这清晨的第一盆水,自然是孝敬齐悦楼最红的小倌——秋若公子的。
我端着那盆水,对那恶婆娘当然是有多远走多远,临走时不忘对她的背影做个恶心的鬼脸。
穿过庭院,走过花园,终于到了秋若的屋门前。
敲敲门,没有回应。
许久,再敲两下,里面才传来细长又不耐烦的声音:“敲什么敲,进来啦!”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秋若坐在床沿,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发愣。
他身上穿的,还是昨晚登台时那身华丽的衣裳,除了和衣而睡起了点褶皱,连一个扣子都没被打开过。
呵呵,看来刘颉进门之后就往后院里奔了,花了二十万两银子,就为了和我见上一面,刘颉你真是有眼光,冲这点,你也是我未来小攻的候选!
看着平日里气焰嚣张的秋若,此时呆坐在那里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心里不由得一阵坏笑,凑近前去问他早安。
“公子早啊,昨晚睡得可好?”
秋若瞪了我一眼,却不发作,转瞬间换了一张脸,眉目含情地说:“良宵一刻值千金,自然是舍不得睡。”
我心里狂笑不止,知道这齐悦楼的当家小倌铁定是打肿脸充胖子,想想啊,要是让人知道小攻连碰都没碰过他就溜了,传出去脸还往哪儿搁?
“哦,哦,恭喜公子。不知道刘公子昨晚是否得体,有没有伤着公子,要不要小的给您请个大夫?”
秋若的脸色是青一阵紫一阵,嘴巴却像煮熟的鸭子:“刘公子是斯文人,温柔体贴,怎么忍心伤我?”
看着他那花容月貌,已经憋得像熟透的番茄,我忍住笑继续逗他:“恩,恩,刘公子还真是周到,临走也不忘给公子穿上衣服。”
“你有完没完!是来帮我梳洗的,还是来查房的?!”
糟了糟了,忍不住发作了,遭殃的还是我这当下人的呀,果然是下堂弃妇逗不得,呵呵。
我弯下身,拧干盆里的毛巾,扯平,恭恭敬敬地递上。
接过毛巾的刹那,他瞟了我一眼,一双杏眼紧紧盯着我的脖根,一直看得我头皮发麻。
怎么?他不是看出什么端倪来吧?
谁知他眼珠一转,别过脸,一声冷笑:“怎么看你双眼发黑,昨晚没睡好?”
厄~~~~~~~~~,昨晚和你家小攻在后院私会。
不知道这么回答,会不会气死他?
卡卡卡卡卡……。
“昨晚干活到深夜。”
“哼,干活?”秋若伸手拉下我本来就不高的衣领,一脸揶揄:“干活能干出这些痕迹来?哼,你这种货色也有人要,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眼光!”
妈的!
什么叫“这种货色也有人要”!!!
信不信一盆冷水泼过去,让你清醒清醒?!!!
忍耐忍耐,NANA你要忍耐,现在是通缉犯的身份,得罪小人死路一条!
呼——,深呼吸,你也算是抢了人家的小攻,就当是可怜他,少跟他一般见识!
定了定神,我开始望望自己的身体。
天啊,我晕!
青一块紫一块的,一路暧昧地从脖子蔓延到胸前,像是在白色的绸缎上留下的水彩,看不见的人,可能只有瞎子而已。
忽地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俺的脸“嚯”地一下红成了苹果。
死变态,差点就被他XXOO了,好在我机灵逃得快,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
早知道,就该穿件高领的衣服出来,最好再围上条围巾什么的,管他天气冷热!
丢脸死了,丢光光了,呜呜……
“愣在那干什么,过来帮我梳头!”
“哦,哦。”
我摇了摇头,决心忘掉那些荒唐的东西,昨晚他也被我踢得够惨的,现在大概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呵呵,活该,我现在戴着假皮,走在街上你也认不出来!
我决心转个话题,一边梳头一边回忆昨天晚上秋若的生日PARTY:“公子啊,昨晚您可真有面子,那么多贵人来捧您的场。”
听到奉承的话,秋若的脸缓和了些,露出点得意笑容:“那是,我这边一招手,他们还不得一窝蜂似的飞过来。”
“是呀是呀,有两个还差点打架呢,幸亏被锦先生挡住了。”
“少见多怪,”秋若瞟了我一眼,“就那两条小虾米,翻得了什么大浪?这种场面锦先生见多了,看看这京城里,黑白两道,有谁不卖面子给他?”
我料想那锦先生也不是普通人,所以决心从秋若嘴里套出更多的东西。
“锦先生真一能人啊!小的我真是从头佩服到脚,从前佩服到后。我听人说,这青楼的当家人,一般也是红人出身,相必锦先生当年也是大红大紫的主。”
“瞎说!”秋若撇了撇嘴,“不过也不能怪你,乡下来的嘛,见识自然少。我七岁被人送进齐悦楼,当时这里只是个小地方,哪有现在的气派!七年前,锦先生接手了这家店,他看起来温文儒雅,书生气质,怎么看也不像干这种行当的。不过就在这七年里,齐悦楼从一家小小的青楼,一跃成为京城里人尽皆知的风流之地。那些来玩乐过的达官贵人,都被锦先生收拾得服服帖帖,别说是那些宵小之辈,就算是官府,也要看他的脸色。”
“好厉害呀。大家都尊他为‘锦先生’,那他姓什么啊?”
秋若摇摇头,一片茫然:“打开始就这么称呼,也不知道他姓什么,从何处来。不过,他是个好人,齐悦楼上上下下都敬佩他。我们这群小倌,本来是遭人白眼,受人欺凌的下等贱民,锦先生叫我们不要小看自己,要趁青春在客人身上多榨点钱财,但……不能动情。”
说到“动情”二字,秋若嘴边轻轻一叹,看得出,他对刘颉,确是真心。
听完他一番话,对锦先生这人,也有了一点底。
头也梳完了,我收拾东西,准备上早点。
这时,敲门声起。
“什么事?”秋若不耐烦地应声,也不让人进来。
“西厢来了位贵客,有请……”
“不见不见,这才大清早就找上门了?就说我病了,谁都不见!”
“那个……”门外的人似乎有些为难,吞吐了半天,才道,“秋若公子,不是请您,是请您屋里的黄三过去。”
虾米???!!!
要我过去???
我和秋若两人,顿时目瞪口呆。
难道是刘颉?不对,才刚刚走。
官府来抓人?那就不是“有请”了。
下意识地摸了摸假皮,没掉啊,俺现在的模样人见人呕,车见车走。
“这是什么年头啊?专挑丑的过去?想必那客人是有什么不良嗜好。”
“什么?”我颤巍巍地望着秋若。
“是啊,有些客人就是喜欢虐待一些丑角色,看他们又哭又叫的,觉得快活。”
秋若你这个杀千刀的,见我在这里颤抖得不行,还幸灾乐祸地加上这么一句!
不过最后一句,还像点人话,叫我听了窝心。
只见他从椅子上站起,拍了拍我发抖的肩膀,说:“你先过去看个究竟,放心,你是刘公子的人,我定会照应。”
(10)冤家路窄
温暾了半天,才从秋若的房里钻了出来。
看了看守在外面有点不耐烦的引路小童,我陪着笑脸:“小兄弟,锦先生知不知道,我是卖力不卖身?”
那小童带着鄙夷的神色打量了我一眼,哼了一声:“就这你这货色,就算你想卖,锦先生还不给哩,传出去只会砸了齐悦楼的招牌!放心吧,只是叫你过去伺候客人饮食起居,没叫你伺候到床上去!”
该死的小屁孩!
不过,这话虽然刺耳,也让我听得安心。
你想想呀,来这里花钱都是取乐,哪有人愿意找个丑男陪床?
可能是最近生意好,忙不过来,让我也有了伺候贵客的机会。
嘿嘿,伺候得好,说不定有小费。
恩,NANA,不用怕,不用怕。
就这么想着,转眼已经随小童步进了西厢。
这里可是个干净的地方,不对外客开放,连小倌侍从们,不经批准也不得入内的。
锦先生就住里头,可能是平常看了太多声色犬马,这里异常地安静,只是偶尔有几声清脆的鸟鸣,园中百花暗暗吐芳,是个雅致的地方。
到底是谁这么有面子,能住进这里?
呵呵,不会是某个相貌好的客人,被锦先生相中了,藏在这里独食吧?
卡卡卡卡卡卡卡……
“笑什么?严肃点!”小童瞥了我一眼。
“哦。”
我马上闭嘴,他可是伺候锦先生起居的非一般小童,咱不跟他见识。
在一间别致的小筑前停下,小童上前一步,恭敬地向屋里的人通传:“王公子,黄三到了,以后就由他伺候您起居。”
“恩。”只应了一下,却置地有声。
我跟在小童屁股后面,眼睛没闲着,透过门缝偷偷地瞄了瞄里面的人。
这小筑是间书房,一个高大的男人,端坐在漆着红油的古木书桌前,手里拿着的书,刚好遮住了脸,就在我深感失望时,他却把书丢在桌上,抓起茶杯悠悠品起了茶。
OH~~~~~~~~~~SHIT!!!!!!!!!!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那乌溜溜的长发,那双黑中带蓝的眼,还有那抹该死的邪魅笑容,这不就是……不就是……不就是昨天晚上的变态吗?!
对,绝对没错,打死你我也不进去!
小童见我半天没反应,转身向我:“黄三,进去吧。”
我收拾起跳了出来的眼珠,合上掉在地上的嘴巴,捂着肚子对小童做痛苦状:“小兄弟,内急,要上茅厕啊。”
“诈什么死,刚才还好好的!快进去,让客人等急了,你我都担待不起!”
“不是,我这几天老拉肚子,我怕服侍客人不周,你换其他人吧。”
小童恶狠狠地说:“你就算拉死了也得进去!在齐悦楼,从来没有被点中的人可以抗命的!”
“不干!”我也来狠的,“老子死也不干!”
两人就在这小筑外面,拉扯成一团。
直到里面传来了失去耐性的声音:“怎么半天还不见人影?”
我被这可怕的声音震了一下,小童见势,应了声“来了”,把我往门里一推,卑鄙地把我推进了火坑。
我踉跄一步进了门,像见到老鹰的小鸡,心里发抖,手心出汗,脑子不断地重复昨晚的情景,不得动弹。
双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假皮,还在。
他认不出我,他认不出我,NANA,别发抖,千万不能让他起疑!
那人见我愣在那里,冷盯我一眼:“见面不行礼,这是哪家的规矩?”
我回了回神,屈身行礼:“王公子好。”
好P!臭变态,踢死你!
“恩。”他又冷又快地扫过我一眼,“我姓王,以后要称呼我‘王爷’。”
切,我姓黄,你要称呼我“黄弟”(皇帝)。
不过,在这种节骨眼,可不是耍嘴皮子的时候,万一被发现,一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叫了声“王爷”。
“恩,阿三,在我身边当差的,可不是些普通人,就算是个下人,也要全力以赴,做到最好。不然的话……”
我吞了吞口水,不然的话,会怎样?
看到我脸色发青,他晃悠悠地接了下半句:“会受到很重的责罚。”
“是、是。”我只是尽可能地压低自己的头。
屋里的气氛特别压抑,总觉得头上悬着一把刀,只要把头稍微抬抬,那刀就会立刻砍下来。
特别是那道冷冽如鹰般锐利的目光,审视得我透不过气来。
烦闷的七月,突然乌云遍布,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
(11)大黄与小黄
伺候恶魔第一天。
“阿三,水。”
“是。”
“等等,你知道我要什么水吗?”
我摇摇头。
“水要不温不火不冷不热不淡不咸清澈干醇口齿流香,懂吗?”
妈呀,这还叫水吗?上哪儿找去?
“愣着干吗?还不快去?”
“是,是……”
人家可是财大气粗的主,我哪里敢怠慢,只好硬着头皮去找那所谓的“水”。
第一杯水。
皱眉,“太淡,寡而无味。”
恩,给你加点蜜糖。
不满,“我说过喝糖水了吗?”
咬咬牙,再换一杯。
摔杯,“你想烫死我吗?”
是的,很想!
……
第N杯,进去之前,看看四周无人,呸呸,往杯里加了两口唾沫,搅搅,色泽纯净无比,味道清新怡人,因为里面有了俺的口水!
卡卡,看了看杯里还在回旋的小小水涡,俺心里冒起恶意的笑,脸上却没啥表情,正正经经地走进门,恭恭敬敬把水端向前。
“王爷,您的水。”
那小子看了一眼,竟然满意地点了点头,连连道:“不错不错。”
嘿嘿,这人就是一个字:贱!
早知道,第一杯就得在里面猛吐口水,害老子做了这么多无用功!
他拿起水杯,并无放在嘴边,而是扬起一抹和我一样恶作剧的笑,懒懒地叫了声:“大黄!”
“王爷有何吩咐?”我下意识地应到。
谁知门外不知从哪里窜出条黄狗,“汪汪”吠了两声,摇着尾巴乖乖走了进来。
寒哪……大黄……是在叫它???
大黄走向主人,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腿,然后很乖巧地在他身边坐下,温顺得像只猫咪,和它庞大的身段有点不衬。
那家伙抚了抚大黄被修得整整齐齐的毛发,脸上露出亲切的笑颜,带点幽蓝的眼珠,此刻看起来也不那么冷洌。
这人,不坏的时候,倒是活脱脱一个美男子……
寒,俺怎么可以为轻薄我的混蛋失神,赶快擦擦不争气的口水。
他把杯子递到大黄嘴边,悠悠说道:“小东西,口渴了吧?来尝尝你弟弟小黄给你倒的水,看看满不满意?”
一脸黑线,妈呀,我辛辛苦苦忙活了一整天,就为了给狗倒水???
还骂我是狗,哼,如果我是狗,你就是狗娘养的!
大黄的水只喝了一口,就蓦地停了下来,在那里伸着长长的舌头,“呼呼”地喘着粗气,不肯再喝。
“怎么了,大黄,嫌这水脏?”那家伙丢下杯子,眼角一抬,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我打了个冷战,只觉得背后冷风飕飕,“也是,掺杂了畜生的口水,味道怎么能好?你应该记得那畜生的气味了吧,他捉弄你,不如你也去捉弄捉弄他?”
妈呀,这人背后长眼睛了吗?怎么知道……
大黄仿佛听懂了这番话,后腿从地上蹬起来,眼中顿时露出凶残的光,恶狠狠地瞪着我,嘴里满口利牙,颗颗闪着寒色。
刚刚还温柔得像只猫咪,转眼变成了一头恶狼。
“兄弟,兄弟,有话好好说,你不满意那水,我再给你倒杯就是……大家都姓黄,犯不着这样……”
我吓得一身冷汗,再也顾不得什么狗屁尊严了,要是这条大狗扑过来,准把我撕成两半!
抬头望了望在一旁冷笑的混蛋,气得牙齿痒痒,这家伙是故意的!绝对是!!!
“看着我干吗呀?这样吧,我数到十再把大黄放了,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这算公平了吧?”
这叫什么狗屁公平?!有听说过人跑得过狗的吗?!
“一,二,三……”
寒哪,真的在数了,那狗似乎也听懂了,在做起跑姿势。
“混蛋,你给我数慢点!”
虽然腿已经抖得不行,但是不逃也不行啊,俺像个疯子一样,拔腿就是一阵狂跑,希望以最快速度跑到门前,逃出这个院子!
“五,六,七……”
好不容易摸到门,得救了!
一推——咦?怎么不动?
我再推——再推——只听见锁头“哐啷哐啷”的声音。
OH~~~~~~NO!!!
什么时候被锁住了???!!!!!!!
这绝对不是巧合!!!绝对不是!!!!!!!!!!!!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那个死人还是放出了那条死狗,追得我像无头苍蝇一样满院子乱撞,我尽量跑去那些有障碍物的地方,好让那狗自己撞上,谁知那条狗比人要灵敏百倍,跑到哪里都被它轻易避开,到头来,撞得鼻青脸肿的反而是我!
那狗好像故意调戏我:我在前面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