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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万事如易+番外 作者:三月果(起点vip2015-02-19正文完结)-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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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撇开眼睛,心里纳闷:这样大一头老虎,不是应该待在深山里面吗,怎么会跑出围场来?
  她又看了一眼景尘,没有出声询问,那晚在桥上他与她割袍断义,说好了形同陌路,她可不想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不一会儿工夫。河对岸的刘昙等人便赶了过来,看到地上断气的吊睛白额虎,又看到薛睿,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冷汗。
  “殿下,这是怎么一回事?”薛睿看到一干人走近,松开余舒肩膀,询问刘昙。
  刘昙于是就将他们在山中遇虎后走失,后来又被这头老虎盯上跟出来的经过大概讲了一遍。最后一脸庆幸道:
  “多亏有师叔同行。不然我们今天就要命丧虎口了。”
  薛睿暗皱了眉头,看看跟在刘昙身后的几个惊容未退的仆人。疑心顿起,只是面上不显,又问刘昙道:
  “其他人呢?”
  刘昙指着身后河岸说:“八皇兄、十三妹就在那边。”
  薛睿望望河岸,“怎么十二皇子没与你一起吗?”
  “没有,他早晨闹肚子,留在华珍园了。”
  薛睿点点头,没有再多说。
  刘昙见已脱险,就让人去河对岸把八皇子他们带过来,众人聚在一起。
  余舒认识刘鸩,但十三公主是头一回见,豆蔻之龄的小姑娘,生的雪玉可爱,只是人明显被吓到了,小脸白白地搂着刘昙的手臂,闭着眼睛,不敢多看一眼地上的死老虎。
  出了这样的事,众人玩性都被吓没了,刘昙和薛睿商量,留下几个仆人看守老虎尸体,他们结伴骑马回园子,免得再遇上野兽袭击。
  刘昙那边的几匹马都被老虎吓得跑散,薛睿这边的四匹马倒是好好的捆在树上,于是两人一经分配,刘昙与十三公主乘一匹,刘鸩和景尘各乘一匹,而薛睿与余舒共乘一匹。
  众人都没什么意见,当然也有可能有人有意见,却没说出来。
  薛睿先上了马,伸臂将余舒拽到他马背后面,说起来两人之前就有过一次共乘的经历,那一次余舒跑到城外寻找景尘,被薛睿大半夜找到她,带了回去,比起当时的僵硬,余舒这会儿可自在多了,一手随意地环在薛睿腰上,半靠着他挺拔的后背,随着勾玉行动,一晃一晃,还挺舒坦。
  薛睿两手牵着马缰,嘴角微翘。
  景尘落后半个马身,看着他们两人挨坐在马背上的身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妥,又说不上来。
  行了一段路,几人恐惧心消弭了不少,不久前还差点被吓得尿裤子的刘鸩这会儿又有了精神,扭头对景尘嬉笑道:
  “想不到景尘身手如此了得,那凶兽不知在山里称王称霸了多久,今朝被你给宰了,临死前想必是后悔极了,哈哈。”
  景尘微微皱眉,心道:若不是那只虎伤人在先,他也不会妄造杀孽。
  刘鸩好像没看出来景尘兴致不高,依旧兴冲冲地和他说话:“你杀的这头吊睛白额虎,浑身都是奇珍异宝,虎皮虎骨虎胆虎鞭――”
  “咳。”薛睿轻咳一声,打断了刘鸩的话,道:“虎骨是好东西,我那忘机楼里就酿有两坛子虎骨酒,当初收来的价钱,可不低。”
  刘鸩也知他刚才说了不该说的,在场还有两个女孩子呢,讪讪一笑,他朝薛睿眨眨眼,道:“不如我们两个凑份子,问景尘将这头虎的骨头都买下来,各回去酿酒?”
  他这也是厚脸皮,明知道景尘是刘昙那边儿的,今天这头老虎,送回京献进宫里,龙颜一定大悦,赏赐下来,哪里有他的份儿。
  可是剥开来说,就不一样了,他回头酿了虎骨酒,再送进宫里去,多少能分得一杯羹。
  薛睿闻言,朝刘鸩微微一笑,虽然没有应否,但那眼神好像把刘鸩看透。
  “哈哈,”刘鸩干笑两声,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你不舍得花钱就算了。”
  说着话,他频频看向景尘,心想着景尘能做个大方,这样刘昙也不好说什么,可惜是抛了媚眼给瞎子,景尘看着某个方向出神,完全没有在意他们在谈什么。
  p: (今天母亲节,陪果子妈在外面,更新少一点,明天补上。)


☆、第四百六十五章 试探

薛睿刘昙一行人回到华珍园,已经是下午,薛睿将余舒带到下榻之处,吩咐仆人给她准备膳食,他则独自到东苑去找刘昙了。
  

  刘昙住在湖畔小筑中,薛睿来到楼下,正好遇见了从里面出来的景尘,两人对视,点头打了个招呼,便错身走开。

  

  “表兄,你来了。”刘昙换上了一袭舒适的绵衫坐在水轩中饮茶,伸手请薛睿在对面坐下,朝旁边伺候的宫娥挥了下手,便有两人低眉顺眼地上前给薛睿打扇子斟凉茶。

  

  薛睿只是扫了一眼水轩里过多的耳目,却没有出言让刘昙屏退。

  

  “今天围场这件事,有些蹊跷。”

  

  刘昙脸色沉了沉,点头道:“我回来路上仔细想了想,的确是有问题。西山围场每年都有猎队巡游,但凡有猛兽出没,不是被捕杀,就是被赶入深山,今天遇上的这头猛虎,很可能是被人事先从深山里引出来的。”

  

  薛睿沉吟片刻,道:“照你先前的说法,你们是在秋平岗附近遇到那头虎的,西山围场这么大,刚巧就被你们撞上,并且它追了你们一路到外围才冒头,这老虎可真是‘有心,了。”

  

  刘昙眼睛一眯,“表兄是说,今日有人故意引诱我们到秋平岗,而后又引诱老虎追上我们?”

  

  薛睿不答反问:“你觉得是谁?”

  

  “.十二弟没有和我们同行是令人怀疑,可他没那个手段,七哥这趟祭祖没来,人在京城,可他的手未必伸不到华珍园,八哥为人胆小,做不出来这么冒险的事。”

  

  刘昙一个一个分析,虽没明确说谁,但话里话外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

  

  薛睿无声笑了笑低声说:“不会是宁王。”

  

  刘昙皱眉,有些不悦道:“为何不会是他?”

  

  薛睿干燥且修长的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敲打,视线不明道:“我与他六岁时便相识,至今也有十余年七皇子是什么样的人,我很了解,若今天这头虎是他放的,那么殿下你不可能现在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和我说话。”

  

  闻言,刘昙的脸上飞快闪过一抹不以为然,他知道比起自己这个前些年一直被冷落的贵妃之子,自小就得父皇喜爱的刘灏的确是样样比他们兄弟几个强。

  

  但是双阳会过后他成功压过刘灏一头,便觉得这位皇兄不是他对付不了的,并且隐隐有了一些轻视之心。

  

  薛睿对刘灏的评价,在他看来是言过其实了。

  

  “那表兄以为,会是谁人的安排?”

  

  薛睿抬头看他一眼,嘴角轻轻牵动,淳淳善诱道:“你何不亲自去查一查呢?今天随行的都有哪些人,都是谁在半路上走丢了十二皇子为何好端端地闹了肚子?”

  

  薛睿只是指明了一个方向,没有半点越俎代庖的意思。

  

  刘昙自认以他现在的能力,还使唤不动薛睿帮他做事便矜持地朝他点头,表示他会派人追查。

  

  谈完正事,薛睿尝了几口刘昙这里的凉饮,好似不经意地问道:

  

  “道子是几时到华珍园的,前几天都没有见到他人。”

  

  “这我不大清楚,师叔应该比我们来的早吧,他也不肯对我讲,可能是父皇有别的安排。”

  

  “昨天我们见面还没听你说起,怎么你们今天会凑到一起?”薛睿面上单只是好奇。

  

  刘昙也不瞒他:“是今天早晨咱们送驾回来,师叔他来找我我便邀了他一起去打猎,还好有他随同,不然真不知要被那老虎咬死几个。”

  

  他说话的语气,并未过分的后怕,因为就算景尘今天不出手,他也有法子自救只是保不住身边的人罢了。

  

  薛睿问出了他想知道的细节,便一语带过,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表兄弟两个在水轩里谈了足有半个时辰,薛睿才辞去。

  

  刘昙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回过头扫了一眼四周奴仆,冷下声音:

  

  “都管好自己的嘴巴,知道什么事该记,什么事不该记。

  

  他回京不到半年,身边忠心耿耿的下人少之又少,有些事不能让旁人听的,他却故意要让他们听一听,日后才好留下那些可用之人。

  

  余舒待在薛睿的住处,比那六人小院儿松快的多,有人伺候温汤沐浴,洗完澡饭菜就摆上了,吃饭的时候还有女仆在边上摇扇子,直让余舒以为她回到了忘机楼。

  

  薛睿回来的时候,余舒正跷着脚躺在内厅的藤椅上打盹儿,没听到他进门的声音。

  

  薛睿没叫人吵醒她,慢步走了过去,从侍婢手里要过扇子,摆手让人退下,就在余舒身旁的软凳上坐下,一脸笑看着她歪脖子打瞌睡的模样,接着给她扇风。

  

  余舒睡得浅,不一会儿就转醒过来,眯开眼睛,看到当前一张俊脸,倒不是很惊讶,迷瞪了一下子,便打着哈欠坐起来,揉揉脸问他:

  

  “你回来啦,吃过了吗?”

  

  薛睿看着她懒洋洋的动作,忍不住伸手掠了掠她鬓角散乱的碎发,挂在她耳后,笑道:

  

  “在王爷那里吃了的。你也别睡了,陪我说说话,到晚上再好好休息,明天咱们要启程回京。”

  

  余舒顿时就清醒了,“这么快就回去吗?”

  

  “嗯,十三公主受了惊吓,宁王要带她回京,我们单独留下不方便,就和他们一起走。”

  

  “哦,”余舒脸上有点遗憾,看看薛睿,实话道:“别的没什么,只是没能吃得上你打的野味儿,可惜了。”

  

  薛睿笑了,“这有什么难的,那几只山鸡兔子不是拎回来了么,到晚上我们拿到湖边去烤吃。”

  

  “哈,这样也好。”余舒又精神起来,盘起腿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从他手里抽过那柄团扇,在两人之间摇动,一边奇怪道:

  

  “那么大一只老虎,是怎么跑到围场边上来的不是说凶禽猛兽多隐于人吗?”

  

  薛睿神态自若地告诉她:“不是它自己跑出来的,就是被人引出来的。”

  

  余舒脸色一怪,听他一句话心里就有了猜测——无非是有人意图不轨,谋杀害命了。

  

  至于谋谁的命为何图谋,这答案几乎不用她去想,就有了结果。大安今朝兆庆十四载,几位皇子相继成年,皇后膝下无子,东宫无主,这分明是一个诸子夺嫡的局面一票有望继位的皇子们互掐,谁不想谁死?

  

  别说今天这一茬,余舒之前就被牵连过一次,那还是双阳会期间,她被水筠算计,让刘灏手底下的人给捆了,关在地下室,最后水筠被挑了手筋脚筋她好险保住一条命,事后刘灏却成功栽赃到了四皇子的头贽奇术,却还是被人当了筏子,可见这二字有多么凶险。

  

  薛睿看她停下扇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的神态,轻声问道:“怕了?”

  

  余舒抬头看着才貌过人的薛睿,眼神明明灭灭,心中不由自问——

  

  刘昙想做皇帝吗?

  

  这无疑是一句废话,反过来问:刘昙为什么不想做皇帝?

  

  单凭刘昙在双阳会上的表现,她也该看出来·那个年纪轻轻的九皇子,不是没有野心的。

  

  那么作为刘昙母系的薛家,想当然会成为他的依仗,薛睿作为薛家的长子嫡孙,将来是要继承偌大的家业,种种现状都表明了·薛睿是必定要参与到这一场夺嫡之争当中去。

  

  这一认知,余舒不是不懂,只是她第一次想的这么明白,看的这么清楚。

  

  “阿舒。”薛睿适时地轻唤一声,握住了余舒执扇的手腕,心里有一些他自己都说不明的忧虑,可他还是温和地对她说:

  

  “别想太多。”

  

  余舒抽回跑远的思绪,对上薛睿安抚的目光,心道:他不知自己来历,想来是不知道以她这个现代人的眼界,现在就能够看穿这场夺嫡之争。

  

  不过他方才实话告诉她围场里的猫腻,大概是存了三分试探,万一她日后想明白了,再后悔和他谈情。

  

  两人毕竟是朝夕相处过,余舒占着一点先机,将薛睿的心肠摸了个半透,当即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家伙就知道对她使心眼下套儿,怎么就不多想想她是什么人,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难吗?

  

  他也忒小瞧了她。

  

  “嗯,我不想了。”余舒好笑地靠回躺椅上,将手腕轻抽回来,慢悠悠地晃着风,心道一声也罢,他以为她懵懂,那她就继续装糊涂吧,等他哪天想说了,她再“好好”地和他谈一谈。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点,留在华珍园的一干人等便动身折京。

  

  余舒来的时候和一群人挤一辆马车,回去的时候却是横躺着都行了。

  

  薛睿坐在余舒对面,看着她捧了半卷书,歪啊歪的就想躺倒,便说

  

  “你坐直了,躺着看书眼睛会斜掉。”

  

  余舒“哦”了一声,不情愿地坐起来,薛睿就喜欢管她,这话要是她不听,他能念叨她一路。

  

  昨晚上薛睿带她到湖边吃了一顿野味儿,一时高兴,就喝了些酒,两人都是半夜才睡下,这起的早了,她就有些乏懒。

  

  一路上马车停了几次,回程的路比来时要快,黄昏时,他们就抵达了安陵城,从西大门进城,分道而归。

  

  薛睿将余舒送到家门口就走了,余舒一进门,就有下人跑进后院通报,等她走进二道门,芸豆就小跑着迎了出来,上前给她接行囊,欣喜道:

  

  “姑娘可是回来了,夫人正和老太太念叨您呢。”

  

  余舒离京几日,回来见到自己的小丫鬟都觉得亲近,跟人回房洗了把脸,换下汗湿的衣裳,就到大屋去见长辈。

  

  堂屋里,贺老太太抱着孙子,赵慧坐在下座儿,拍着余舒的手心说话,这婆媳俩都是慈祥人儿,不打听祭祖大典,就关心她这几天好不好。

  

  余舒也是爱听人温柔,耐性地同她们说了一阵话,眼看着晚饭到了时辰,赵慧催着人布置了晚饭,贺芳芝和余小修还没回来。

  

  “干爹怎么这会儿都不见人?”余舒向门外瞅。

  

  贺老太太接话道:“说是医馆里这些日子病人多,忙的脱不开身,往往是天黑后才回家,这要不是他顾着家里头还有个小的,只怕夜里是要住在医馆里了。”

  

  贺芳芝的医德,那是没话说,余舒佩服道:“干爹是个仁义心肠。”

  

  贺老太太虽不满儿子整天泡在医馆里不着家,但是有孙万事足,听到余舒赞声,眉开眼笑。

  

  赵慧拉着余舒手说:“这还要说是早先皇上赐下的那块匾额,你爹初来乍到的没人信服,这些日子行医积德,名声就愈发大了。我没来得及跟你说,前两天就有将军府的人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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