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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万事如易+番外 作者:三月果(起点vip2015-02-19正文完结)-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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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深了,起风了,小晴提着一盏灯笼,轻手轻脚地拨开天井外面的围帘。走了进去。
  看到余舒仰面躺在软榻上,以为她睡着了,可是一走近,便发现她是睁着眼睛的。
  “姑娘,不早了,回房去休息吧。”
  “嗯。”
  余舒坐了起来。揉揉脖子。
  小晴将灯笼插在栏杆旁,蹲下身去给她穿上鞋子。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在二楼走廊上。听到了后院门响。
  余舒站住脚,看向楼下,只见影壁那一头,有人跑去开门,隐约听到说话。不一会儿,两个黑影便绕了出来。
  余舒起先以为是薛睿回来了。便凑近了横栏,向下问道:
  “是你们公子爷回来了吗?”
  贵七在楼下听到问话,便仰头道:“姑娘没睡下吧,是大公子派来的人,小的这就带他上去。”
  余舒纳闷,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事情?
  贵七将人领到二楼茶厅,小晴掌了灯,余舒坐在椅子上,看到人进来,一眼便认出那是薛睿身边的小厮,名叫宝德的。
  宝德向余舒使了个礼,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从衣领口里摸出一张字条,递到余舒面前。
  余舒看那上头熟悉的字体,一行详详细细写了年月日时,分明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另一行则只写了一个日子——
  六月十一。
  她眼皮跳了跳,抬头问道:“我大哥还交待了你什么?”
  宝德道:“公子说,姑娘看到这字条,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余舒皱了下眉毛,她当然懂得薛睿的意思,这字条上写的,必是个死人的八字,又写明了人死的日子,那薛睿就是让她算一算这人是因何死的。
  算一算,薛睿离京都有七八日了,说是出城去查案,她却没听到一点有关案情的动静。
  会是什么案子这么棘手,让他滞留?
  余舒有种不妙的感觉,薛睿恐怕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我大哥现在何处?”
  ***
  沛县
  是夜,薛睿坐在酒楼二层顶上的一间房内,手头边上摆着几份口供,分别是御史大夫周磬遇害前后的嫌疑人所录。
  周磬在半个月前接到皇上密旨,前往两广暗查私盐买卖,随行的四名侍卫,身手都不弱,犯人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钻到空子行凶,必定是经过了周密的安排,并且对周磬的行踪,了若指掌。
  这案子倒是不难破解,薛睿甚至已经推断出了凶手是哪一个,但是对于幕后的指使者,他却一时没有头绪。
  凭着过人的直觉,他有所预感,这件案子如果处理的不妥,说不定连他都要栽进去。
  所以,他没有打草惊蛇,惊动犯人,只让当地县衙封闭了这一家酒楼,不许消息传出去,再让他带来的人手,盯紧了几个嫌疑人员,等着他们自己露出马脚来。
  不过对方也真沉得住气,一连几日,全无一点风吹草动,薛睿不想轻举妄动,就只能跟他们耗着。
  天快亮时,薛睿才有了一点困意,将笔放下,待要去床上躺一会儿,就听到门外走廊上响动,不一会儿,敲门声传来。
  “公子爷,小的回来了。”
  薛睿听到是宝德的声音,便合了合衣襟,看向门外:“进来。”
  宝德推门而入,薛睿正要开口询问,却见他侧过身去,让了路,身后走出一个人来,穿着单薄的青衫,肩上挎着一只小小的卜匣子,冒兜一摘,笑眼黑白——
  不是余舒,能是何人。
  
    第五百四十八章 酒楼凶案

  薛睿看到站在门口的余舒,一时间还以为是他花了眼。
  她怎么来了?
  “大哥,”余舒赶了一夜的路,人却精神,进门打量了薛睿一遍,一眼就瞧出来他这几天没有休息好,这不外头天快亮了,他身上衣服还整整齐齐的呢。
  于是忍不住调侃:“你起的可真早。”
  薛睿哭笑不得,低斥宝德:“我让你回去送信,你倒好,直接把人给我带过来了。”
  宝德很委屈、很无奈,这人是硬要跟过来的,关他什么事了。
  “不怪他,是我非要来的。”余舒走到桌边,放下卜箱,一手指着宝德,对薛睿道:
  “这小子嘴巴真够严实的,甭管我怎么问,都不肯和我说,究竟出了什么案子?”
  宝德挠挠头,看向薛睿。
  “行了,你出去吧,让人烧些热水,再弄点吃食,”
  薛睿打发了他人出去,将门关好,转头看着连夜赶来找他的余舒,想到她是担心自己,熬了一夜的疲惫,就不翼而飞。
  两人坐在桌边,薛睿就将不久前发生在这家酒楼的凶案讲给了她听:
  “半个月前,圣上指派御史大夫周磬前往两广暗访,一行人经过此地,就在这家酒楼中留宿,第二天,侍卫便发现周磬死在了房里,身首异处,头,不见了。”
  余舒吃惊,难怪薛睿火急火燎地到沛县来了,这死的人竟是个钦差!
  “大哥给我的那一副八字,便是这位死去的周大人的吧?”
  “没错,”薛睿点点头,“对于周磬的死因,我心存疑虑,所以想到找你帮忙,看看用你的卜算之术,能不能帮我推算出有用的线索。”
  余舒的祸时法则。可以推断已死之人的死亡时间、导致死亡的祸因,如果死者是被害,甚至可以算出行凶者的肖属。
  “来的路上我都算过了,”余舒将手伸向卜箱,拉开来翻找了一阵,最后抽出几张纸,来时坐在马车上,尽管颠簸。她还是为了节省时间,将死者的八字周算了一番。
  她低头看了看潦草的字面,将自己算出来觉得有用的信息告诉薛睿:
  “我算了周大人生前近一个月的祸事——这个月初八,此人犯了小人,祸根肖猴。初九,触了南煞胎神。不宜向南远行。十日,有血光之灾,祸根肖猪。”
  说罢,抬头看着薛睿,“周大人是这个月十日遇害的吧?”
  “嗯,”薛睿两手交握,拇指互绕,眼中一片思索:
  “周磬是这个月初八领了皇命,知情者没有几个。初九是他动身的日子,十日,人就死了。”
  说罢,伸手去要余舒那几张纸,“我看看。”
  “我算的太乱,你看这里,”余舒指给他看那几个日期,至于纸张上密密麻麻的阿拉伯数字和运算符号,她全然不担心薛睿看得懂。
  薛睿思索一阵。道:“周磬刚好是在领皇命这一日。便犯了小人,这所谓的小人算计。应该就是此次行凶的幕后,对方预谋杀害的不是周磬,而是这个前往两广的钦差。看起来是京中有人不想让周磬到两广一带去稽查啊。”
  “那就是说,幕后指使者是这个肖猴之人?”余舒道。
  用祸时法则卜人之灾祸,有个十分微妙的地方——
  如果算的是血光之灾、口角之争,那么祸根所对应的行凶者,就是直接接触到被害人的那一个,比如周磬这个案子,余舒算出来的那个肖猪的,必是杀人凶手无疑。
  但如果算出来是小人作祟,那么祸根所对应的小人,就是主使算计的那一个,并非是有直接接触的。
  “肖猴么。。。。。。”薛睿目光沉淀下来,半晌过后,眼神突地凌厉起来,冷笑一声:
  “那还真是好算计。”
  余舒见他一副了然模样,自己却是一头雾水的,便好奇问道:“大哥知道是谁了?”
  薛睿回神看她,道:“我知道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还有一件事要证实,才能结论。”
  余舒小说说说。”
  薛睿此时,因为心中了然,连日来的压力遁去了,外头已然天亮,晨光照进窗户,看清她眼中疲乏的红丝,心头一软,就道:
  “待会儿吃了早点,你先去睡上一觉,等你休息好了,我再和你说。”
  余舒抗议道:“你说话说一半,我哪儿睡得着,不行,你得给我先说清楚了。”
  薛睿却不理会她的抗议,一边将她翻乱的卜箱收拾好了,一边好声好气地对她道:
  “你不睡,我也得睡上一觉,为这案子,三天没合眼了。”
  听这话,余舒立刻就闭上了嘴巴。
  薛睿笑笑,自然而然地牵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道:“这阵子我没在京城,你有没有闯祸?”
  余舒挑眉道:“放心吧,我现在风头太过,没人敢来招惹我,就是每天都有人往家里去送礼送帖子,不胜其烦。”
  “有人送礼不好么?”薛睿摸着她小手,这会儿心情很好。
  余舒咧了咧嘴巴,想到最近收的那一屋子好东西,就忍不住想笑,但当着薛睿的面,还是要假装一番:
  “好什么,害我回个家都要偷偷摸摸的,非等天黑了才行。”
  薛睿知道她小气财迷,也不揭穿她,只是十天半个月的没见着她,小说的语调,看着她狡猾的眉眼,便有些心痒。
  “那你有没有想我?”他语调一转,突然问道。
  余舒瞥他一眼,早就习惯了他时不时的厚脸皮,于是不慌不忙地反问道:“那你想我了吗?”
  薛睿毫不犹豫点头:“想了。”
  说完,他就侧转了身子,拍拍大腿,对她道:
  “过来坐这儿,让大哥抱抱。”
  “。。。。。。”这人脸皮到底能厚到什么程度?
  薛睿看她一动不动,便捏着她的手,桃花眼勾起人来,“怎么,不好意思了?”
  余舒白了他一眼,硬是将手抽了回来,没被诱惑,态度坚决道:
  “上回我说过的你都忘记了么?你同伯爵府那一位瑞小姐的事情没了,甭想着我与你亲近。”
  闻言,薛睿顿时收起了玩笑的神态,没有敷衍她,正色道:
  “等这桩案子查明白,我回京便去和祖父说。”
  之前薛睿一直没有正面拒绝过薛凌南的安排,一方面是不想和老人有所冲突,一方面则是想要同余舒修好,担心时机不到,让薛凌南知道他的心思,会横加阻拦。
  现在则没有了这一层顾虑,反正他和余舒的关系,一时半会儿也摆不到台面上,只能掩人耳目,那么他拒绝同伯爵府的婚事,便不成问题了。
  就算余舒不说什么,他也觉得让两家人误会下去,实在不妥。
  两人说话之际,宝德就在外面敲门,送来热水和早点。
  一齐吃罢早点,薛睿安排余舒住到了他对面的空房,又加派了两名侍卫在走廊上值守,自己也回房去补眠了。
  。。。。。。
  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余舒比薛睿先醒,熬夜赶路的滋味不好受,早上那会儿还不觉得,这下醒过来,就觉得头晕脑胀的,待在房里发闷,就想出去透透气。
  她换了衣服走出屋子,看到对面房门闭着,就知道薛睿还在睡着,也没上前去敲门,就要下楼。
  站在走廊上的侍卫们没有阻拦她,看到她下楼,就分了一个人跟在她后面。
  这间酒楼比不得忘机楼气派,但是门面也不算小了,三层高低,前头一座大厅,上下二楼。
  因为薛睿着令当地县衙封禁,这会儿里里外外没有半个客人,楼下大门紧闭着,余舒从楼梯拐角走下来,望一眼,全是空桌空椅。
  “这酒楼里干活的人呢?”余舒扭头问那个跟着她的侍卫。
  “都在后院,大人有令,不许他们随便走动。”
  余舒点点头,就挑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指了指闭上的窗子,“能打开么?我瞧瞧街上。”
  她来时候天黑着,进城过街都坐在马车上,还不知这沛县什么样子的。
  那个侍卫没多犹豫,便上前为她开了窗子,只因早上薛大人吩咐过的,要给这位姑娘行方便。
  窗子一打开,眼前就亮堂起来,街面上的杂声人语顿时扑面,下午阳光尤烈,余舒眯了一会儿眼睛,才看清楚楼下街坊上的热闹景象。
  闻着飘上楼的小食香味儿,余舒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姑娘饿了吗?”那侍卫倒是个机灵的,“你坐这儿稍等,我去后头给你拿些吃的。”
  余舒点点头,道了谢。
  那侍卫走后,余舒等了好一阵,却不见他回来,她饿的不行,只好起了身,找下楼去。
  一楼的柜台上摆的只有酒水,不见吃食,余舒顺路摸到了后堂门,隐约听到了那一头吵闹声音,拨开厚重的油布帘子,眼前一个后院,就见东边熏黑的屋门外,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腰上系着围裙,手里一把菜刀,横指着眼前几个侍卫,正涨红了脸在叫骂:
  “老子叫你们关了这些天,天天给你们做吃做喝,一分工钱没有,连个门都出不去,告诉你们,老子不干了,你们爱抓我去坐牢、杀头都可以,我今儿非得出了这道门不行!”

    第五百四十九章 藏凶

  后院那名粗汉大骂一通,拿着一把菜刀,便要冲向前门,几个侍卫本来不欲伤他,见他动起手来,也都不再客气,三两下将他放倒了,捆了起来,堵起嘴巴,丢进了一旁的柴房。
  躲在后院四角偷看的掌柜和几个伙计,见这势头,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余舒见没了热闹,便从后堂走了出来,询问那几个侍卫:
  “刚才那人是谁?”
  跟着余舒下楼的那个侍卫此时板着一张脸,道:“是这家酒楼的大厨子,每天都要闹上一回,不碍事,关到晚上他就老实了,余姑娘没有吓着吧?”
  余舒摇摇头,看了看被关起来的柴房门,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这厨子不肯做饭,姑娘想吃什么,我到街上去买。”那侍卫有些懊恼地问。
  余舒点点头,“我看街对面有家卖烧鹅的,买两只尝尝吧,再捎带几笼肉包子。”
  说着,摘下腰上荷囊,取了一块银子递给他:
  “几位侍卫大哥也守了这大半天,多买几个小菜回来吃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原因,薛睿非要住在这间凶案发生的酒楼里,但是她今天看那厨子闹罢工的样子,这些人应该有几日没能吃个安省饭了。
  那侍卫犹豫道:“多谢姑娘好意,不过天色尚早,大人有命,我们不得擅离职守,等到酉时过了,我们随便打发一顿就是。”
  闻言,余舒也不坚持,点点头,还是将银钱塞给了他。
  。。。。。。。
  太阳快要落山,薛睿醒来,出了房间。敲了对面房门发现人不在,便问了走廊上的侍卫,找到楼下。
  余舒孤单一个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上撕着一只鹅腿吃,看到他下来。便笑笑指着对面座位:
  “大哥醒了,过来尝尝这烧鹅,刚刚出炉,味道还不错。”
  薛睿走过去坐下。扭头顺着半开的窗子,望了一望酒楼外面的景象,很快就找到了斜脸巷子口鬼祟的人影,勾动了一下嘴角。就漫不经心地转移了目光。
  “休息好了吗?”余舒夹了一块嫩嫩的鹅肉放到他面前的碗里。
  “嗯,”薛睿慢条斯理地举起筷子,“托你的福。总算睡了个好觉。”
  余舒扬了扬眉毛。放下了筷子:“那咱们边吃边说,这桩案子里头到底藏着什么猫腻呢?”
  薛睿点点头,细嚼慢咽了一会儿,才在余舒紧盯不放的目光中,开口道:
  “杀害周磬的凶手,现在就藏在这家酒楼中。”
  余舒眯起了眼睛,“那你还不快让人把他抓起来。”
  这酒楼里藏着一个杀人犯。他竟有心情坐在这儿同她一起啃烧鹅。
  薛睿晃了晃筷子:“不能抓。”
  “不能抓?”余舒越听越是糊涂,哪有找到了犯人,却不抓的道理。
  薛睿不忙解释,话题一转,讲起了另外一件事:
  “你可知两广总督是什么人?”
  余舒摇摇头,她哪里知道几件朝政,就是京城里面的官员,她还认不全呢。
  不过这个两广总督的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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