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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万事如易+番外 作者:三月果(起点vip2015-02-19正文完结)-第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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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要怎么处置他们?”
  余舒摸了摸下巴,不一会儿就有了孬点子:
  “这样,等到中午休息的时候,陆鸿和徐青他们回来,你们去把那两个小吏带到局子大门口,一人敲他们二十棍子。慢慢儿打,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有人问起来,你就说太承司新来了位少卿大人,早上出来巡查,转到我这儿,发现有人偷闲,就说我治下不严,要我严惩。”
  文少安头一遍没听明白,余舒也不嫌烦点拨他:
  “她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吗,别想只烧我这一把,总就这么大个司天监,好的坏的,大家人人有份。”
  本来三司两局里对水筠这个走后门进来的小丫头就有所不满,现在余舒这样一闹,让人都知道水筠不是干当摆设的。原先太承司走的那位郑少卿就不是个多事的人,大家安逸久了,忽然来了个这么个没事挑事的,人人都要自危起来。
  余舒品着她从忘机楼打包的“便宜”花茶,神游天外:
  上学那会儿,学校里最讨人厌的不叫班长,而是纪律委员和教导主任。

    第六百七十七章 私人助理

  余舒白天在司天监挨了一顿恶心,晚上回到家,便将早先打算的一件事给提上了日程。
  晚饭后,余舒回到上房,一进门就对着正坐在矮凳上练习针线活的安倍葵子招招手:“葵子你过来,咱们聊聊。”
  这孩子实在勤恳,余舒让鑫儿姐妹教她规矩,她见人家都会针线女红,不必谁说,就主动求学,这几天余舒不用她侍候时,就见她捧着个笸箩专心致志地穿针引线了。
  “主人。”安倍葵子听到余舒呼唤,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跟上余舒的步子,两人进了里间。她手脚麻利地添了一盏灯,把屋子照亮。
  余舒看她眼睛微微红肿,料想她是熬了夜,便问:“昨晚几时睡下的?”
  大户人家的主子卧房外头都有值夜的小厮丫鬟,她府上原本没这个规矩,但从供人院买了鑫儿林儿她们回来以后,就慢慢捡了起来,昨天睡在她外头的不是葵子,可见她是熬夜学那些针线活计了。
  安倍葵子低着头,没敢说谎:“大约寅时。”
  那都快天亮了,余舒心道。“白天打瞌睡了吗?”
  “没有,”安倍葵连忙摇头,睁大眼睛看着余舒,紧张兮兮道:“奴婢白天没有偷懒睡觉。”
  “我知道,”余舒安抚地拍了拍她,手底下的肩膀又瘦又小,一想到这个孩子是漂洋过海来到这个地方,世上再无半个亲人。就不禁涌动出一种别样的亲切。
  就好像她一样,来到这里,就是无根的飘萍,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她来自何方。
  “葵子,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很喜欢你。”
  能够随遇而安的人,总有办法活下去,安倍葵被她从供人院带回来不到两个月。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东瀛人的习性,一口官话讲得字正腔圆,就连做奴仆的规矩都学的有模有样。
  她来历不明,余舒虽然让她做仆人,却表现出了特别的关心,可是底下不管最早跟着她的芸豆还是后来居上的鑫儿林儿,都没有排斥她,反而处处照拂,这就足以说明安倍葵不是个只会匍匐磕头喊主人的傻瓜。
  安倍葵得到她突然的夸赞。飞快地红了脸颊,似有些激动,十指摩挲着想要趴下跪拜。又想起余舒不喜欢她磕头。便只跪了下来,悄悄抬头,见她没有不悦,便大着胆子伸手轻拉住她的裙摆,小声又崇敬地唤道:
  “主人。”
  在她眼中,主人就是将她从阿鼻地狱里拯救出来的神明。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余舒却受不了她这样肉麻地注视,好像两百瓦的灯泡一样,盯得她眼疼,于是咳嗽两声,言归正传:
  “我前阵子给你那本书。让你把不认识的字圈出来,你都看完了吗?”
  安倍葵会写毛笔字。写的还挺端正,只是她认的字并不多,鑫儿林儿本身都是识字的,却不会教人,况且余舒不打算让她学供人院奴才那一套,为此就给她找了一本厚厚的记事杂文,让她每天翻几页,遇上不认识的字就圈下来。
  安倍葵羞愧地回答:“已经看完了,许多字不认识。”
  “去拿来我看看。”
  “是。”
  安倍葵将那本杂文取了过来,余舒翻了翻看,发现有一多半儿都是画了圈儿的,想想自己原先打算,就对她道:
  “葵子,我有件正事要交给你做,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把汉字认全了,我给你找个先生,教你认字,你愿意不愿意?”
  安倍葵哪里会说不愿意,一副听从余舒安排的神情:“葵子听主人的。”
  这就是安倍葵的好处了,换成芸豆或是鑫儿她们,肯定要瞻前顾后,要么是怕不能胜任,要么就是担心学不好,哪有这么省心。
  交待过了安倍葵,余舒扭头就去了余小修那儿。
  余小修正在写功课,百川书院的夫子相当严厉,每天都要布置作业,大多时候是抄写大字,外加背诵课文,第二天上学统统要检查,没做完或者做得不好,都要打手心的。
  让余舒欣慰的是,余小修从没为这个挨过罚,十一二岁的男孩子,正是贪玩的年纪,他每天就是书院医馆两条线,不淘气,更不乱跑。今天吃晚饭的时候听贺芳芝得意地告诉她,余小修已经能够默画出人体经络图,开始读《黄帝内经》了,学习进度十分喜人。
  其实余小修他不够聪明,也没有惊人的天赋,但耐不住这孩子做事专注,这一点上看,倒与余舒如出一辙。
  “姐,”余小修发现余舒进来,叫了一声,坐在旁边看书的白冉赶紧站起来,以为余舒来找余小修有话说,便要躲出去,谁知余舒伸手按了按,叫余小修坐下。
  “先写你的,写完再说,白冉就在这儿吧,一会儿我有话说。”
  白冉没有傻愣愣坐回去,而是上前给余舒倒茶,又将临近她的纱灯点亮。虽说余舒让他跟着余小修一块念书,余小修从没拿他当个下人使唤,但他不会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余小修把剩下的两篇大字写完,白冉打水两人洗了手,一个坐到余舒面前,一个站在余小修身后。
  余舒照例先询问了弟弟的功课,问明他最近在书院有没有受气,最后才提到了白冉:
  “每天下学你到贺叔的医馆,白冉也跟着你一块儿去吗?”
  余小修道:“对啊,我们俩上学回家都是一起的。”
  余舒就道:“你去医馆是为了学医,白冉呢,帮忙打杂吗?”
  余小修一愣,扭头看了一眼白冉,抓抓脑袋,“他。。。他就在一旁给我帮忙,打打下手什么的。”
  余舒瞅着白冉脸上没什么不满,便笑着戳了下余小修的脑门:“你去给人当学徒,还带个打下手的?我这里正好有个事想交待白冉去做,看你们愿意不愿意,往后你下学去医馆,就让他直接回府怎么样?”
  这下白冉不好再当背景,抬头疑惑地看着余舒。
  “什么事啊?”余小修问。
  “我身边有个丫鬟,识得几个字,我想让白冉闲着的时候教教她念书写字,他是你的伴读,我要借人,总得问问你的意思。”余舒不是突发奇想,这事她早就考虑过,白冉是富家公子出身,自小启蒙,琴棋书画样样都懂,一手小楷写的漂亮极了,水平就算比不上私塾里的夫子,教教安倍葵子是足够的了。
  再说了,都是一个府里的人口,进进出出也方便,不然她真要发愁上哪去给安倍葵找个老师教她识字。
  闻言,白冉没吭声,余小修奇怪道:“你的丫鬟?是哪一个啊,要她识字做什么?”
  余舒抬手敲他脑门:“打听那么多,你只管说答应不答应就行了。”
  余小修揉揉额头,气弱道:“我是没什么,姐你问白冉吧,他要愿意教就让他教呗。”
  余舒看向白冉,和颜悦色道:“你要愿意教她,我另算你一份月钱,一个月多给你二两银子当成是束脩。”
  白冉犹豫道:“我从没教过人念书,怕教不好。”
  余舒笑笑:“怕什么,你只管有什么让她学什么就是,学不好就算她笨,不怪你。”
  见状,白冉放心应承下来。比起和余小修一起到医馆打杂,回府教个小丫鬟识字,多拿一份月钱,他当然乐意。
  “那好,这个月就算了,就从下个月起,你放学了就在院子里等着,我让那丫头过来找你。”
  “行了,我就这么个事儿,你们看完书早点睡吧。”
  余舒起身要走,余小修跟屁股后送她,偷偷冲白冉摆摆手叫他别跟着,姐弟俩走到院子里,余小修拉住余舒胳膊,打听道:
  “姐,好一阵子没见薛大哥。”
  余舒“嗯”一声,问他:“怎么,找你薛大哥有什么事?”
  余小修蹭着脚尖,扭捏道:“我、我想去郊外骑马。”
  余舒会意地点点头:“我说呢,你好端端念叨他,肯定不是想人家了。”
  “姐。”余小修脸皮薄,被她一说就脸红,白净秀气又带点儿稚嫩的少年脸孔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好啦好啦,明儿我去找他问问,要有空,让他带你出去玩儿。”
  “嗯!”
  “答应你了,快回屋去吧,早点睡啊。”
  “好!”
  余小修蹦蹦跳跳地往回跑,余舒望着他雀跃的背影,心情好上许多,随着生活环境的变化,余小修一天比一天开朗,无忧无虑的样子,这让她这个做姐姐的很有成就感。
  背着手往回走,余舒心里一路琢磨,白天在司天监受到水筠刁难,其实怪她自己让人钻了空子,昨晚上要是她没有熬夜看书,白天也不会犯困。
  算一算,她进了坤翎局后,时间总不够用,每天有不少工夫浪费在不必要的事上,凡事亲力亲为,以至于她分身无暇。
  她让安倍葵跟着白冉识字,其实是打着主意培养一个私人助理,帮她记录每天的行程,回复信件等等,为她分担处理一些私密的事情。
  余舒早想找这么个人选,但是作为心腹,鑫儿林儿这样从供人院出来的罪奴,她总觉得信任度不够,反而是安倍葵子,让她没有这个顾虑。
  她不需要安倍葵从白冉身上学到多大本事,差不多等她把字认完,就能开始教她记事,帮她安排行程,节约时间了。

    第六百七十八章 冤有头

  九月底,没拿到官婚文书那几户人家,等了半个月没见坤翎局丁点消息,派去送礼的都吃了闭门羹,去找尹邓氏打点的统统没有下文。
  再说这几家人都是相互认识的,在公主府和余府外面撞见几回,慢慢地,就有人觉出不对味来,这个月没发婚书的不只一家,或多或少都有牵连,无端端被坤翎局扣了帖子,叫人怎么不多想?
  有聪明的人这就看出门道了,事出有因,显然是有谁得罪了人。
  要说坤翎局能做主的就是一位右令官和一位女御官,那右令是皇帝的亲外甥,平日里深入浅出,哪里招惹到他?
  既不是右令官,那便是女御官这里出了问题。
  于是思前想后,几时得罪了余舒,很快地,就有人联想到尹夫人身上去。前阵子尹邓氏生辰摆宴,余舒就有到场,因她有个丢人败兴的亲娘,众人印象深刻,眼下回想起来,尹夫人当众挑明余母过去曾是她家的奴婢,余舒岂会心甘?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于是,有人牵头,几家苦主一齐找上了侍郎府。
  你问她们为什么不去找余舒?心虚啊,当日尹夫人生辰宴,大家都在场,余舒当众被揭短,她们当个笑话看了,结果人家就记仇了。
  都怪尹夫人,吃饱了撑着拿人坤翎局的女御官开涮,这不是欠吗?
  。。。。。。
  尹邓氏一听到门房禀报来客,便觉得头疼,只当这一伙人又是来找她去说情的。这一回居然来齐了,让她想躲都躲不了。
  无奈把人请了进来,让到花厅。
  几家夫人刚刚落座,尹邓氏便主动开口了。她先叹了口气,然后摆出一副苦笑的脸孔:
  “我知道你们上门来是为何事,你们先听我说,不是我不愿管,而是急不来。前几天我亲自登门去了余女御府上,见到她人。当面提起你们几家的婚书,她却告诉我说,这事儿都是上面拿的主意,由不得她。不过你们放心,我已经让她去请示右令大人,打听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都别着急,一有回音,我立刻通知你们。”
  她是去找了余舒,可是连门都没进得去。没脸说给人听,便编出这么一段话来敷衍她们。
  尹邓氏心中有数,这事十有*是余舒冲着她来的,可是她并没把事情看得多么严重,就算余舒真扣了官婚文书故意不发,她还能扣一辈子?最多三两个月。吓唬人而已。
  这是尹邓氏的想法,她哪里晓得,眼前几位夫人来之前已经通过气,众人自认是被她殃及,心有埋怨,又岂会被她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面面相觑,赵夫人心直口快,忍不住先出声抱怨:
  “不是我心急,本来都相好了日子,只等这个月婚书一发。下个月就要下聘,现在这么一闹,还不知要拖到几时。夫人能不能给我们个准信,要不就做个中间人,将余女御请出来。我们大家伙见一见,当面向她问问。”
  这话说到众人心坎,三媒六聘,谁家不是跟着司天监的官婚文书走的?这大安明律,没有那一张纸,哪敢进行下去,往严重了说,那就是犯了王法,男女双方要视作苟合处理的。
  “是啊,何不妨将余女御请过来呢?”有人附和。
  闻言,尹邓氏勉强维持着脸色,推诿道:“司天监事务繁忙,她一个女官,比不得我们有闲,哪是说见就能见得到的。”
  “再忙她晚上总得回家吧,”还是赵夫人抢话:“不如您给带个路,我们登门去找,她总不好闭门不见吧。”
  “。。。。。。她一个晚辈,哪值当我们劳师动众,不妥。”
  “您拿她当晚辈,咱们可不敢,那是正五品的司天监命官,比咱家老爷都官高一级,平日见到还要行礼呢。”
  尹邓氏没想到她们这样难缠,一时无言以对,脸也拉了下来,片刻过后,就有人口气不满地说:
  “尹夫人你这样推三阻四,真叫人起疑。恕我直言,在来之前,我可是听到了些风声,是说这一回没发给我们婚书,都是余女御的手笔,皆因我们与你家走的近了,而你得罪了她,才让我们受到连累。”
  说话的是宋夫人,她家老爷是光禄寺少卿,与尹周嵘品级相当,宋家是安陵城里老牌子的官宦士族,已故的宋老太爷一度曾是先帝在位时期器重的右相,因此这话由宋夫人来质问,比旁人都有底气。
  其他几家人或多或少要看尹邓氏的脸色,她却是不必。
  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尹邓氏固然心虚,却要强撑下去,佯作惊讶道:“这话怎么说的?怎么、怎么竟是我得罪了人,让你们吃了挂落?”
  宋夫人看她还在装,心中已是气恼,便不留情面道:“如若不然,尹夫人就将余女御请过来吧,我当面问问明白,究竟怎么一回事。”
  赵夫人也嚷嚷道:“对啊,是与不是,把余女御找来问问。尹夫人不说她娘过去在你家当下人吗,总不至于你叫不来她。”
  剩下几人,除了严夫人因为严老爷是尹老爷的下吏,不好开口,其他人都出声附和,大有点逼迫尹邓氏把余舒叫过来当面对峙的意思。
  本来嘛,儿女都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尤其是为母刚强,婚姻大事面前,她们哪有心思顾忌尹家势力。
  尹邓氏不是没脾气,被她们这样围逼,也来了气,冷哼一声,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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