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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背后-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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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们遇到德永,就是一得庙的那个大和尚,他给君年卜了一卦,就说他会有牢狱之灾,有言无信,但是困而无咎…
…他会平安无事的。”
    刘幼捷和左君年一样,顶不信这些邪门歪道的,不过人到此时,些许安慰,哪怕十分虚妄也是好的,静了一会才道
:“那就好。谢谢你,晨光。”
    卢晨光犹豫了一会道:“大姐,我想清楚了,我决定哪里也不去了,和他们斗到底。”
    刘幼捷闭了闭眼,抖落眼睫上的残泪:“晨光,这个时候不能负气。”
    “也许左昀说得是对的呢,她前天才说奇迹,今天不就出现了我们想都想不到的奇迹吗?”一下决定,卢晨光倒又
轻松了,开起玩笑来:“所以,到我选举时,一定也红星高照的!”
    只是让他们想都想不到的另一件事是,左昀刚刚也做了一个足以让白绵市的高层再一次翻江倒海的决定。
    “我要结婚了,欧淇。”趴在茶馆的桌子上,左昀看着透明的雕花玻璃杯子里的香片徐徐朝杯底坠落,神情忧郁地
说。
    “什么?”欧淇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她知道了?
    谁知道左昀却继续说:“是真的,我要在这个月底之前……更准确地说,是在本市市委常委改选之前结婚。”
    欧淇一头雾水越来越浓,不过听到市委常委几个字,他立即想到了一个人:“你不会是要和贺小英结婚吧?”
    左昀嘟起嘴:“是呀,这是最糟糕的地方。”
    “那我怎么办?”欧淇据着桌子大叫起来:“你当这是儿戏哪?”
    左昀惊惶地朝后退了退,靠到了椅子背上:“你听我解释……是这样的……卢叔叔,对,就是宣传部的卢叔叔他很
需要贺小英他父亲的支持,我想……”
    “你们真是他妈的疯了!一个破官位对你们就比命根子还重要!”欧淇怒吼着一直问到她脸上。
    左昀慌乱拿手按住他的手背:“不是像你想的那样,不是为了谁的官位,白绵的事不是谁做不做官的问题,这里面
牵涉到……”
    欧淇粗暴地打断她,狂怒把他眼白都烧红了:“连身体都可以出卖,你他妈的跟婊子有什么区别!”
    惶恐从对面那张皎洁的面孔上隐逸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慢慢浮现的寒冷。他只见过一次她这样的表情,是在她跟他
说起贺小英的背叛。
    “既然你不打算明白,我也不打算解释了。”左昀昂起脸冷漠地看着他:“我要走了。我们分手吧。”
    哐当一声,整个茶壶都重重地砸到了地上,茶水飞溅:“滚!”
    左昀掸了掸泼到衣襟上的茶水和叶末,才站起身来:“再见。”她紧紧地抿着嘴,头昂得比平时更高,在满座讶异
的注目里走了出去,一出茶馆门,她苍白的腮帮下牙床挫动,摸出手机,像是要把键盘全戳到机身里,狠狠地按着号码
:“喂?贺小英?二十分钟后到我家!”连回答也不听,便按下挂机键,扯开挎包,把手机丢了进去。
    贺小英拿着电话愣住了。他和马晓妮正在吃饭——马晓妮二十一岁的生日,任何人都没邀请,就邀请他一起吃饭。
    看着他拿着手机痴痴艾艾地发呆,马晓妮笑了起来:“是她?”
    贺小英狼狈地点点头,他喜欢马晓妮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豁达大方,对他的过去从不介意,也愿意听他絮叨那些
高中的往事,还毫无醋意。
    “这么急打电话找你,肯定是有事,你该忙什么就快去吧。”她爽快地说。
    贺小英看了看桌上才吃了一口的生日蛋糕:“应该不会有太长时间,我去去就来,蛋糕等我回来吃。”
    马晓妮笑笑说:“再说吧。”
    贺小英不住地说着抱歉,站起来拿了外套,来不及穿上就忙忙地朝饭店大堂外走去,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他这边
穿一只袖子,另一只胳膊就迫不及待地举起来拦车。
    赶到机关宿舍小区,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还好,才十分钟。
    按了好久门铃也没人开门,正在奇怪,见一辆出租车开到楼下,左昀气咻咻地从车上下来了,看见了他只是点点头,
拿了钥匙开门,对他说:“上楼再说。”
    他紧张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两人进屋,左昀脱下外套扔到沙发上,转过身来,看也不看他就道
:“贺小英,记得咱们以前的约定吗?”
    贺小英忐忑不安地反问:“哪一个约定?”
    左昀朝他翻了一个大白眼:“高三的英语考试我帮你作弊,你说许一个约定留在那里,这辈子任何时候都可以跟你
提出来,让你做任何事都可以的那个约定。”
    恶魔恶魔恶魔……贺小英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来,只得点头道:“是,你现在要兑现?”
    左昀两手交叉着抱到胸前,一字字道:“是,我要你跟我结婚。”
    “我的天!”贺小英失声叫了出来,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她的腰肢:“不会吧?”
    说出了最要紧的议题之后,左昀反而放松下来,松开胳膊,嗵地一声坐进沙发,仰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贺小英:
“快,快点说好。”
    贺小英不敢置信地看看自己,又看看左昀,再看看周围,在自己虎口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又转过身去深呼吸两次,
终于明白过来,慢慢转回来,俯下身看着她若无其事的小脸:“左昀,至少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我需要你爸爸在常委会上投卢叔叔一票。”左昀左盼右顾地说,眼睛就是不肯和他对视:“如果我们俩结婚,他
就不得不站到卢叔叔这一阵营里来。”
    “那不可能,我爸爸会打断我的腿,再跟我断绝父子关系。”
    “风险和机遇并存嘛,但我不介意用你的腿赌一把。”左昀异常干脆地道:“怎么样?快说OK。 ”
    贺小英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会,才缓缓道:“我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左昀偏过头去:“如果你要问爱不爱我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放到以后再讨论。”
    贺小英凝视着她倔强而任性的脸,声音里透着无法逝去的不可思议:“左昀,你用这么简单的命令式,难道没想过
我会说不吗?”
    “你爱我!”她蓦然回过头来,咄咄逼人的眼神一直穿进他的心里:“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贺小英黯然垂下眼睛:“就因为这一点,你连稍微欺骗我一下都不屑,对吗?”
    左昀叹息似地噗了口气,脸颊边散落的一缕发丝如惊鸥般飞起又落下:“呃,这个,也许是因为咱家是第一次向人
求婚,所以方法简单了点,这个主要是因为太紧张的缘故。”
    即使用尽全力想绷住脸,他还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蹲下身去,双手扶在沙发上,郑重地仰头看那张他爱慕了整整
七年的脸:“左昀,别开这种玩笑了好不好?你知道我会伤心的。”
    她茸茸的眉峰一抖,狡黠地眯起眼睛,举起手轻轻地放在他那张俊朗的脸庞上,她的手指冰凉柔软,水滴似划过他
英挺的眉宇,他哆嗦了一下,顺从那手指的游移,阖上了眼帘,她的指尖若即若离地走过他的睫毛,应手之下,他整个
脊背都打起了冷战,那冰冷的触摸移过他火热的脸颊,最后停在他的唇上。
    “小英,”她的声音如丝绸一样缠绕在他耳边:“爱我。”
    他颤抖着,依然闭着眼睛,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樱桃色的唇就在自己的呼吸之间,他翕动着唇,全身打着哆嗦:
“你知道我一直爱你。”
    悄悄地,那巧克力般柔滑甜美的唇碰触着了他的下颌,如闪电一样的快意击穿了他的肌肤,他控制不住竟呻吟似地
低低呼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和我结婚,我现在整个都是你的。”
    他听见那暖润的唇瓣里吐出这般柔媚的邀请。

捉襟

    贺小英张开眼,她睫毛如轻波般微微瞬动,掩映着深邃辽远如星子的眸光,近及肌肤的凝望,却隔着整整一个时空。
    他站了起来,感觉自己像生锈的一根曲尺,一节一节艰涩地打开关节,终于站直身体后,他退开一步,离开那魅惑
的旋涡,待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舌头和嗓子都在紧张中粘滞住了。
    “不行。”他吃力却坚决地说,天,自己竟有一天也可以对她说不:“这件事我办不到。”许多理由一涌而上喋喋
不休地在脑瓜子里响了起来,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了,然而他看到她出神地望着自己的眼睛,清楚地意识到,这毕竟是
左昀。说不就足够了。任何理由,都只会加重他们彼此之间的裂痕。
    左昀仔细看了他一会,慢吞吞地开口了:“如果从一开始我换个方式会不会胜算大一点?”
    贺小英干笑了两声,她恢复了原来的轻俏,他顿时又觉得抵御不住,看着那闪动在黑眼睛里的捉狭,心脏又开始突
突狂跳,幸亏门扇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左昀赶紧把双腿从沙发上放下,抚一抚裙子,端端正正坐好,门开了,刘幼
捷拖着疲累的步子回来了,看见两个年轻人,诧异地道:“怎么说个话站那么远,弄得跟谈判似的?”
    左昀看母亲灰尘仆仆的样子,站起来便去倒水,等端了茶杯出来,贺小英已经不在客厅里了。刘幼捷还道:“怎么
见我一回来,就一溜烟跑了?我是那么不开明的家长嘛?”接了女儿端上来的白开水,喝了一口,奇道:“怎么没放茶
叶?”
    左昀把茶叶罐捧起来,朝下倒给母亲看。
    “怎么没去买……”说了一半,刘幼捷自己住了口,左昀这个月的工资都拿回来交给她了,别说买茶叶,可能连吃
碗面条的零钱都没有。家里原是放着几盒高档茶叶的,但上次抄家,也被作为奢侈品扣押了。
    “白开水就白开水吧,比茶叶好,茶叶喝多了黄牙齿。”她自我安慰地说。
    左君年被双规不过一个多月,家里方方面面都捉襟见肘,两张银行卡被冻结,能使用的就是她的工资卡,但来来回
回到省城找人,请客送礼,原来看着还挺见用的钱,一经事,多大的数目也就跟雪团见火一样,转眼就没,连个水印子
都留不下。前后她跟卢晨光都借过两次钱了,随着时间过去,君年的前景越发不妙,这钱借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
得上,就算别人还肯借,她这口也无论如何张不开了。要不是来来去去的都是开局里的车子,恐怕更不够开销,这么想
着,她从皮包里把一叠子过路费发票拿出来,唤左昀道:“来帮着整理一下。”从前她没沾过公家的这点便宜,如今可
真说不得了,母女俩个趴在茶几上把发票5 块、10块地一张张粘贴好,大约算了算,这阵子车子跑掉的过路费都有上千
了。
    “明天去报销发票,回头给你钱去把家里该买的东西都买上。”刘幼捷说:“月初了,也该发工资了。”
    左昀笑着说:“你那两千多块又够什么使的。”
    倒说得做母亲的一怔,从前在部队是吃食堂,专业到地方她也几乎不花钱,衣服是制服,穿惯了制服换便装她反而
觉得别扭,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左君年也不太讲究穿着,会议上发件T 恤衬衫什么的,穿都穿不完。一个星期顶多买
一回菜,一家三口子都在外面忙,饭局应酬都应酬不过来,乡下亲友捎一袋子大米来够吃三个月,出门是公车,手机费
是单位报销的,电话费有补贴,油盐酱醋有单位福利,一季度发下来一张超市购物券,够把一年的家用买回来。人情往
来,很多场合别人只要能请到他们夫妻俩就算很荣耀了,根本不需要掏什么红包,就算掏了,也会客客气气退回来。她
确确实实没有真正感受到开门七件事的压力,然而,一夕之间这些方便都随着左君年的起落被剥夺得干干净净,若不是
还有她政委这个职位在撑着,还不知道惨淡到什么地步!
    左昀小心翼翼地问:“爸爸的事,肖省长怎么说的?”
    刘幼捷把发票仔细折叠起来放回包里,默默坐了一会才说:“你别操心这些了。咱们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对了,赵根林自首前到底有没有交代过什么东西给你们?”刘幼捷突然又道:“现在什么希望也没有了,除非能
找到齐大元和鑫昌腐败的确凿证据……”
    左昀郁闷了:“都告诉过你一百次了,他就说希望我们以后能照看一下他爸妈。其他没有提到任何具体的人或者事。”
    “如果他没有从江勇那里拿走任何东西的话,熊天平和马春山的很多举动是不合常理的呀!”刘幼捷固执地说:
“整件事根本说不通。”
    “除非我去问问赵根林!”左昀突发奇想:“说不定他并没有真的疯了,只是装疯,想保护自己!如果真有什么东
西的话,他一定会告诉我的!”
    刘幼捷横了女儿一眼:“你以为现代医学是臆测病情啊?给他做过脑电图的,是很明显的精神异常状态。”
    “那也许他有间歇性清醒的时候呢?”左昀自己越说越相信了:“妈,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见见他?”
    刘幼捷犹豫了一会:“他现在是关在西郊的精神病院里,说起来倒比关进看守所里容易见到呢——但这肯定是违反
纪律的——到这会了——算了——我明天来想想办法。”
    要见一个有精神病的杀人嫌疑犯需要一定手续,不过这对张德常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了。刘幼捷问他最近有没去看
看赵根林,没等刘幼捷把话说完,他就喷了口烟,说了句:“下午1 点半我正要去。”
    刘幼捷开着车,把左昀带到西郊精神病院的必经之路上,1 点29分,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张德常坐在车后面——前
面开车的竟然是陆杰。左昀狐疑地看了面无表情的张德常一眼,她真怀疑这老家伙有千里眼,他是不是什么都一清二楚?
    陆杰看到左昀上车,却什么也没有说,径自开车。张德常只是朝左昀稍稍点了点头,也是一言不发,把左昀也弄得
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车开到了西郊精神病院,陆杰下车出示了一下证件,电闸门便吱溜吱溜地打开了。
    这所病院很大,草坪如茵,在冬日正午的阳光下散发着暖金色,三三两两的人坐在椅子上晒太阳,看起来很温馨安
宁——如果他们身上不穿那些病号服的话。
    外面阳光灿烂,一进病院的主楼,气氛就有点变了,走过的护士无论男女,体格都比普通病院的护士看起来要强壮
一些,神情也严肃得多。
    看过手续,主任医师打电话叫人带他们去看病人,左昀穿着一件母亲的警用夹克,跟在两个货真价实的刑警后面,
竟没有一个人多问一句。
    赵根林被单独羁押在重病区的一个小房间里,看样子他十分难对付,两个男护士走到门前,示意两个刑警先到一边
的接待室等候,倒允许左昀留下来:“病人好像对穿警服的男性有高度恐惧,前几次有人来看他的,他一见是穿警服的,
反应特别激烈,一头就撞在办公桌角上,害得我们差点又背一起事故。”
    左昀一听,顾不上走廊里又阴又冷,把外套就脱下来递给陆杰。陆杰和张德常走到边上的一扇门后,两个护士打开
了门,其中一个很随意地对里面说:“有个漂亮姑娘来看你呐。”
    里面的人含糊地嘟噜了一句,虽然嗓子有点儿古怪,一听就是赵根林的声音,接着,两个护士搀扶着赵根林出来了,
他还穿着束缚衣,两只胳膊都束在衣服里,头是光的,罩着一个塑料丝网捂住了卤门上的纱布,鼻梁骨到底是彻底长歪
了,见左昀唤他,他顺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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