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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生死线-龙何-水火交融-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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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莫修有点诧异,但还是据实回答:“当然有啊,不过都在欧洲,四年没他们的消息了。——希望没有被纳粹抓进集中营,他们中的一个,是犹太人。”何莫修的声音变得黯然。
  龙文章转脸看了看他,同情和同病相怜一起写在眼睛里。“我的那个朋友,叫吴盛华,可他给自己取了个外号叫华盛顿吴,那个傻小子!”龙文章的眼睛里总算浮现出一点温柔,“他一身书呆子气,枪法也不好,平常总是我罩着他。我们信仰民族、民生、民权,我们唱‘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我们说军人的荣誉就是马革裹尸、为国捐躯…… 真是傻的可以!
  讥诮又回到他的眼中,“四年前沽宁沦陷,我跟他都亲眼看见同袍先被炸得血肉横飞、后被追得像兔子一样满山跑,到死都不知道死在谁手里!我还看见沽宁人被鬼子屠杀□,我看着长谷川将沽宁形容为一个——一个Luo体女人,打赏给他的部下,却不能杀了他。尽管他就离我几十米,闭上眼睛都能射中的距离……欧阳说的对,那时候杀他,缺乏管束的日军为祸更甚。他总是对的,我能怎么样!意气用事也得有个分寸……
  “那时候我才明白,什么醉卧沙场,什么马革裹尸,全TMD扯淡!军人的本分是御敌于国门之外,就这么简单。…… 我没有守住沽宁,我欠沽宁人的;我没有杀掉长谷川,我欠六品的。……所以我要找回来。”
  不长的一段话,仿佛耗尽了龙文章一身力气,他无力地将头靠在墙上,闭目望天。
  何莫修怜悯地看看他:“可你一个人——找不回来啊。”
  “我当然知道,一个人一杆枪,对付整个沽宁城的鬼子,以一敌百也杀不完。所以我一直在等,等我的兄弟回来,带着我军的正规部队,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并肩作战,把丢失了这些年的,我们军人的尊严,给找回来。所以在他回来之前我不能走,这里埋着司令的遗骨和他的手指,和我们当年的同袍。可是——前线打成这个样子,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那个傻小子,那个枪放在鼻子尖上都瞄不准的烂学生仔……” 龙文章的声音有点哽咽,紧闭的双眼里微光在闪,但终究什么也没有流出来。
  何莫修只能默默地陪着他。
  第 17 章举报色情反动信息举报刷分
  本章开始那段又臭又长又酸的对话花费了我不少功夫,但是请相信我,它是情节推动的关键~~
  
  17
  整个院子的人都睡下了,他们才回屋去。六品和满天星兄弟已经睡着,龙文章跟何莫修轻手轻脚地摸上通铺,靠窗的两个位置。
  不用转身看,何莫修也知道龙文章正睁大眼睛盯着屋顶,而且准备一直盯到天亮。国军在西南面的溃败他没办法劝说,想了半晌,试图跟他说些轻松点的话题。“今天龙妈妈跟你说成家的事情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你怎么——那个反应?”“匈奴未灭。”龙文章干巴巴的回答,甚至都无意把那句话说完全。
  何莫修失笑:“又是这句话……你可千万别在欧阳面前说埃”“放心好啦……”龙文章懒洋洋地回答,“欧阳,他自己都不在乎背着包袱打仗,我担心个什么劲。”“别这么说他,他是那么的——睿智。”何莫修在脑海中搜了个感觉最值当的词来形容欧阳。“睿智?……”龙文章又开始讥诮,“他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们,都是些追求永恒的短命鬼……”一句话,折出无尽的苍凉。
  可何莫修却很平静:“他说的很对啊,我们都是些追求永恒的短命鬼。”
  龙文章无语:“短命鬼这里多的是,可是,什么叫——永恒?命都不知道那天丢了还想这些没用的。”“我只能说,我大概知道吧。小时候我问过我爸爸,什么叫永恒。”
  龙文章住口,听他说。“他说,只有时间和记忆是永恒的。时间才是所有一切的主宰,她的力量最为强大不可逆,在她面前什么东西都会成为过去,没有人能够抓住她的哪怕一片衣角——”“说得没错,莫说是红颜白发、刹那芳华,就连五陵豪杰墓,最终还不是锄作花田。”“我还没说完呢……没有人能够抓得住时间,可我们能够留住记忆。记忆是静止的时间,留存在我们的大脑当中,我们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抓住永恒。所以,欧阳说的很对啊,我们要记住别人、也让别人记住,这样,短命鬼也会有永恒。”
  龙文章默然。半晌才说:“这都能被你说通……小何,有时我真奇怪你的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有什么好奇怪的么?”何莫修反倒奇怪,“世界上一切矛盾对立其实都是可以统一的,这一点我们中国人的哲学里也有埃就是龙妈妈跟我讲过的那个太极,黑尽了便是白,白尽了便是黑,二元之间既对立又统一。”“对立的东西都可以统一?”龙文章很是纳闷,这是他所受的教育无法解释的。“是埃例如,光线的明与暗,气温的高与低,其实都可以互相转化……”“那我问你,”龙文章存心给他举个最难的例子,“自古以来水火不相容,你跟我说说看,这两样也能统一吗?”“当然能埃”“这也行?”龙文章有点不相信。“是埃我先跟你说说火怎么产生水。水是由氢原子和氧原子构成的,让氢气在氧气中燃烧,那么在产生火焰的同时还能生成水,这个步骤很容易实现,只是氢气没那么容易得到。”“那么水能产生火么?”龙文章半懂不懂地问。“能啊,”黑暗中何莫修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这正是我跟我的同行们想要研究的。水里面的氢原子有两种同位素,氘和氚,如果将它们聚合起来,就会迸发出巨大的能量,以光子的形式发散出去……这跟太阳发光的原理是一样的啊!而且没有核裂变无法避免的辐射问题,聚变是跟阳光一样干净的能源。地球上的海水里氘和氚含量非常丰富,如果我们解决掉聚变所需的初始温度问题,就可以用海水制造出太阳来了……”
  他兀自喋喋不休,却听旁边没了反应,原来龙文章终于被他成功催眠了。
  何莫修在黑暗中暗自微笑,不一会也沉沉睡去。
  他们两个这一叨咕小半夜,却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导致一个,谁也意想不到的结果。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龙文章跟何莫修回屋时,那三个本已迷迷糊糊地要睡着,却被何莫修第一句话就给惊醒了,黑暗中六只耳朵一起竖起来,动机却是完全不同:六品是善意的关注,凡是龙妈妈关注的事情,他都会加倍关注;满天星是恶意的好奇,很想掏点龙文章的八卦来出去炫耀,婚姻大事自然是最好的话题;八斤是强烈的危机感,他本能地担心龙文章会看上唐真,同时很实事求是地认为,自己跟龙文章的实力差距确实——有点大。
  事实证明,善意的力量远远比不上恶意。六品听了几句不得要领,接着睡了;满天星和八斤居然坚持到了最后,那俩睡着了他俩都还没睡。“哥,他们说的是中国话吧?什么意思,怎么比鬼子话还难懂?”八斤小声地抱怨。
  满天星一肚子鬼火:“我怎么知道?!娘的,显摆你俩念过书吗?1
  这次失败的听壁角事件,极大地伤害了满天星同学并不纯洁的心灵和并非知识分子的尊严,因此他决定实施报复——赶走那两个说话莫名其妙的家伙,让他们自己叨叨去!
  因此他带着八斤一起去找领导反映,要求把龙文章跟何莫修调到另外一间小屋去祝当然他俩没好意思说真实原因,而是说了个众眼所见的理由:他们两个,干净得让人发毛!
  欧阳哈哈大笑,四道风不等他开口,就很豪爽地答应下这个众望所归的请求。昨天开罪龙文章,他多少有点愧疚。再说,由于欧阳的高瞻远瞩,好几个队员被安排做这家包子铺的伙计、那家理发店的师傅,纷纷搬出去住,小院子里的房间空前宽裕起来。
  满天星兄弟走了以后,四道风讨好地问欧阳:“死不去的,我这是不是就叫做——关心部署生活?”“这回说对了。”欧阳拍拍他的大头。“说对了有啥奖励没?……”四道风嬉皮笑脸地问。
  对于这件事何莫修很是高兴,无关他如何希望成为四道风的一员,睡在那个五人大通铺上,他也始终做不到把汗臭味当作薰衣草、把打鼾声当作交响乐。他高高兴兴地收拾那间新搬的小屋,用了大半天时间将它弄成一个“干净得让人发毛”的地方。
  然而龙文章本人暂时还不知道此事,凌晨时分他就和六品出去了,直到吃晚饭才回来。回来才发现这件没有事先征求他这个当事人意见的事,……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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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当晚,龙文章又跟平常一样,别人都去睡觉唯独他还在洗澡——就是这个“毛病”让满天星们烦得不行。可是今天太过分了,就身上那点微不足道的脏污程度来讲,他洗得过分仔细了,几乎每根头发都搓一遍、每个毛孔都冲洗到。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怎么回事——拖延时间。
  小院子里一片安宁的静谧,巷子外面有草虫的鸣叫,淡淡的月光下,那间小屋子跟平常没两样,唯一不同的是门还半开着,夜色中,既像是邀请又像是陷阱。
  淋在身上的水突然变得冰冷,原来何莫修土造的太阳能热水器,热水已经被龙文章用完。激灵之下他反倒下了决心,心想怕什么呢,不就是回去睡觉么,总不能在这里洗上一夜澡;就算今晚洗一夜,明天还不得面对同样的问题,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去。于是他把心一横,擦干净穿好衣服,回屋。
  门打开的那一刻,清冽的空气席卷着一股茉莉花香扑过来。
  如果何莫修还醒着,他会这样解释:由于人是恒温动物,所以会以恒定的频率向外散发红外线,导致周边环境的热效应;同时人呼出的空气也带着热量和水汽,当环境温度小于人体温度时,人体和环境之间的热量交流就会使得环境温度有所升高,此即热力学第二定律的一种体现……
  其实说白了就一句话:由于小屋里现在就睡着一个人,所以这里比原来的大通铺要冷一些。
  因为冷,何莫修便尽量缩小自己的散热面积——也就是,他此刻是蜷着身子抱成一团睡的,像一只怕冷的小猫。
  龙文章在他身边缓缓躺下,何莫修已经睡着,这让他暗暗松了口气。然而气还没松完,旁边的猫咪咕哝一声,毫无预警地翻了个身,压住了他的右臂。如果不是有被子挡着,只怕就直接滚到他怀里来了。
  龙文章浑身一僵,还好他及时发现何莫修并没有醒,只是睡梦中不自觉的翻身。他试图抽出右臂,怕惊醒他又不敢使劲,只好放弃。
  压着他右臂的身体居然还是凉的,龙文章纳闷,不至于吧,睡了这半天身上还是冷的?他轻轻地侧身,将脚背伸到何莫修的脚底下:果然,一片冰凉。
  怪不得那小子要往他这里滚。龙文章天生体热,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更是练出来非一般的抵抗力,再冷的天,他身上都是热的。所以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用自己的脚背往何莫修的脚底传递热量——寒从足底生,不这样,明天他非得感冒不可。
  可这样一来,两个人相对侧卧,何莫修缩成一团,压着龙文章的右臂;龙文章侧卧着,勾着他的脚,如果左臂再伸出去,就把他整个抱进怀里了…… 这种暧昧的姿势,令他——不知所措。
  番薯们都说龙文章不食人间烟火,身上几乎看不出七情六欲的影子。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是事实。他并非没有七情六欲,只不过他比任何人都擅长克制——他一直在以最严格的军人标准来要求自己。
  所以,所以。当一个人面对着无边无际的暗夜,当身边的人无知无绝地沉睡,他才敢让那些埋藏在心底、谁都不敢诉说的话,浮出水面来透透气:
  你为什么……偏偏是个男人。
  如果你是个女人的话……
  那又怎样呢?
  如果小何是个女人的话,那么他(应该说是她)根本就没有机会走近龙文章的内心。
  曾经龙文章是个年少轻狂、心比天高的神枪手军官,如果没有这场该死的战争,如果沽宁未曾沦陷,那么他也会跟很多年轻人一样,喜欢上某个漂亮女孩,例如高昕。
  初次在北门阵地见到高昕,他觉得她符合他对新时代女性的所有期望——热情、大方、爱国、有学识,而且有着每一个男人都无法忽视的美貌,不像他那位虽然家学渊源、举止优雅,却裹着小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母亲。他毫不掩饰对她的好感,教她枪法,答应她去演讲。如果沽宁未曾沦陷,假以时日,他应该会正式加入追求高昕的行列。如此一来,他倒是会跟四道风上演一出兄弟夺妻的闹剧了…… 不,不会的,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他跟四道风永远也成不了兄弟,他们还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国字头丘八和街头混混。
  只是谁也不能够无视几天后那个黑暗的雨夜和更加黑暗的白天,一夜之间,沽宁人失去了家园,守备团失去了生存空间,他失去了司令、同袍、兄弟,和——尊严。
  从此以后,他便将除了母亲之外的所有异性都请到了千里之外,他对她们礼貌周全、敬而远之。匈奴未灭、无以家为,对很多人来说不过是空洞的口号,对他却是血淋淋的誓言和军人迫不得已的选择——无论是千军万马的决战,还是上不了台面的游击,他作为指挥官,都必须随时保持冷静的头脑和理智的判断。所以他不能有一丝一毫儿女情长的牵绊,因为他始终做不到像欧阳那样,即使心有牵挂,也能冷静地策划以最小的牺牲博取最大的利益。
  曾经吸引他的高昕,如今更被他拒之门外。而高昕在刀山血海中仍然纠结“我究竟爱谁”的样子,他甚至有点厌烦——她是个只能在和平年代展露风华的姑娘,残酷的战争中,她的美貌比不上唐真的一梭子弹。
  他摈弃了所有可能牵绊他的个人情绪,却唯独没有防备那个最该设防的人。
  是啊,并无断袖之癖的他,为什么要对一个男人设防?…… 而且还是一个畏畏缩缩、貌不惊人,第一次印象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男人。
  正因为未曾设防,所以才被侵占得如此彻底。
  他是个男人,可他带给他的细腻、温和、宁静和安稳,比任何一个女人都多。
  记不清从何时开始的了……
  是他一次次地帮他解围,遭到更加难堪的讥讽,然而下一次仍然无畏地站出来?
  是他如数家珍地列举各种炸药的性能,最后无比纯良地微笑“我最喜欢黑火药,因为它只用于娱乐、不用于杀伤”?
  是他连夜修理电台、困得人事不醒,被他脱衣服抱上床都无知无绝?
  是他给小乞丐整理遗容,然后强颜欢笑地骗他说他不认识那孩子,所以并不伤心?
  是他絮絮叨叨地在他跟龙妈妈之间传话,那些横亘于他们母子之间二十多年的隔阂,他曾经以为永远不可能融化的坚冰,被他用耐心和爱心一点点地消融?
  是他端坐于烈性炸药中间面不改色,却在可能危及同伴生命的时候紧张地不眠不食?
  ……
  想不起来了,真的想不起来了。他朦朦胧胧想起昨晚他那番关于水与火的高论,忽然觉得他真的很像是水,温暖,清澈,看似无力,其实坚韧不可摧折。最重要的,渗透力极强,在他不知不觉时,潮水已经漫进他紧闭的心门,淹没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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