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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黑帮情夫(第二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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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等到了小济停下笔,将回笔的遗书对折,心脏剧烈振跳,抖著把遗书、三份文件还
给宁修。
济……。他心疼他,由於刚烈的爱意。
宁修接过了济风的东西,右手捧著遗书和打火机,左手则是扬开三张文件,突然之间,
宁修把火打的高亢猛烈,火红的热光,照亮了宁修和济风红晕温柔的脸庞,小济心无旁鹜的只
是盯住他,深刻地,安静地,凭依地。
火势渐渐蔓延起来,因为燃烧到纸张,使得光辉更加壮烈,突然之间,由於火舌过猛,
宁修像触电般,赶紧甩开自己的右手,燃烧中的遗书像火鸟般慢慢坠落垂死,济风看到了。
看到了宁修,看到他燃烧的不是文件,而是一眼都不曾瞄过的遗书。
「笨鱼,你以为我还喜欢你吗?」
静默,哀悼般的静默。
除了静默,济风想不出还有什麽其他语言。
顺畅的抬起头,济风死命望著上空,抑住眉头和嘴唇的抽动,拚了命也要抬头,死硬的
盯住天空。
只为了不让眶里的泪掉出来。
(本章完)
第廿七章 没收之一
「人呢?要谈事情,人都去哪了?」
「渡哥,陵哥说他这几天都在二重会场,不想回来。」
「他妈的,他不回来算了!跟著他去的有多少人?」
「他常带的那些全跟去飙了,有三十几个吧。」
「干!一次比一次多,他还真有胆,小董,跟著他的人全都记下来,我要知道有谁,找
人特别盯著那些人。」
「是,渡哥。」
「你找疯疤进来。」
「是。」
小渡在谈话室把东西摔了一地,他妈的,地盘全被飞鹰帮盯上了,要讲个事情,没半个
人来!干!
「疯疤来了,渡哥。」
「人呢?阿风呢?」
疯疤尴尬的说:
「他……没经过门,自己从窗户出去了!」
「他妈的!你这杀手是怎麽当的?叫你跟个人也会跟丢?啊?」
「渡哥,我跟的是你们的头,他脾气大,我只好让他。」
「你是不是嫌我的钱太好削?是不是?」
「渡哥,你冷静一点。」
「下次阿风再跟你耍老大,你就直接动粗,他是我们老大,又不是你老大,你干嘛简单
就被他摆平?」
「有你点头,我办事就俐落多了。」疯疤要笑不笑的扯动嘴边的大疤。
小渡又叫了一个人进来:
「传话给二护,告诉他,他妈的今天会别开了!干!」
「是。」
「疯疤,你当保镳的这几天,阿风都关起门来干些什麽事?」
「讲讲电话,我没去听,我不太清楚你们家的事……。」
「我不是问这个,他现在沾那一种药,告诉我!」
「这……,看他那个样子,应该是粉仔吧。」
小渡满肚子凑(骂)到没力!那小子,吸起白粉来了!
「下次盯他盯紧一点,不用管他吃粉或其他的事,只要不让他离开你的眼睛,别再吃鳖
了!」
「知道了,渡哥。」
「还有,我会从外面找你进来,就是因为你的枪法比我们老大快狠准,所以──只要有
三次,你就……。」
「怎样?」这种话可不能听错。
「今天算一次,如果再发生两次,阿风从你面前溜掉,你就……对准他脑袋,直接开花
。」
「这……。」
「杀人你想加价吗?」
「这还小事。」
「还是你怕被报复?」
「嗐,」疯疤乾咳了一下:
「我搞不懂你们家里的事,不过,你要我第三次毙掉他,我会照办。」
「我也会让全帮上下的人知道这件事,你不放心的话,到时就随意抓一个来问问看,我
会告诉他们暗码是”三月任务”。」
「你有带头的办势(架势),我信你。」
「风哥回来後,你别再跟丢了。」
「是。」
这几个礼拜,阿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说话,也不管事,整天他妈的吃他的纯货!跟
废物没两样!操!
阿风有没有命再跟他合作,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小渡觉得自己已经没力气管他了。
*  *  *
「阿风,好久不见,你现在在哪里念书?」
济风没心情跟他打哈哈,指著毕业纪念册的一个同学:
「他,带我去找他。」
「好哇,我跟他很熟啦,他也念台大,兽医系的,我叫我女朋友去查一下农学院的课表
。」
「嗯。」
通完了电话,那个台大生露出满意的笑容:
「再过二十分钟,他刚好有一门必修课会下课,上课地点有点远,我画地图给你。」
「谢了。」
「不用客气,高中的时候你也帮过我。」
把高中毕业纪念册丢还给对方,济风像一股旋风似的走人。
接著是站在农学院附近,守株待兔。
一群群大学生从大楼走出来,济风耐心候著,一见目标,立刻奔过去,将他拦下。
「是你?」那人看到济风挡住去路,有点吃惊,也有点小尴尬,他跟旁边的同学讲了几
句话,让他们先走,不用等自己。
「好久不见,有什麽事吗?」那人道。
「跟你借电话。」
「你想跟我借多久?」
「现在就拿出来。」
「……呃,好吧。」
济风见对方没有恶意,终於缓了神色,顺便跟他哈拉几句:
「你叫什麽?」
「我?」
「名字。」
「方启明。」
「喔。」认真把名字记下来。
启明心道,吴济风你是不是得了失忆症?我高中跟你同班两年,还当过班长,你不会一
点都不记得吧?
「你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只是为了跟我借个手机?」
「你少管。」
启明心想,这个吴济风还是老样子,一付好逞斗狠的调调,唯一改变的,就是剃光了头
,还顶著鸭舌帽,活像刚从成功岭结训。
济风拨了电话。
嘟~~嘟~~。
电话接通前的嘟嘟声,开始让济风觉得心惊胆怕。
不知响了多久,手机都快被济风抓烂了,耳边却还仍只有嘟嘟声。
「喂?」
电话被接的很突然,济风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喂?启明吗?」声音还是那麽的沉静,那麽令人惊心动魄。
「喂。」济风微弱的应了一句,电话那头突然寂静无声。
「喂?喂?」声音开始带著求恕的意味。
济风不知道对方的手机还在不在耳边,因为他什麽声音都听不到。
电话那头寂静了好一会儿,终於发出轻微的以舌抵齿的咂啧声,接著声音又响起了:
「曲先生,还在玩威胁同学的老把戏啊?真是改姓不改性。」
「我想见你。」
「Never again; 你破坏了约定,”永远不见面”的定义包括phone call; our deadline
never ends。」
「我不会再犯……。」
电话已经被切掉。
对於电话那头满口的洋文,济风早有准备,拿了笔,生硬的用中文快速写下相似的音,
旁边正好站著启明,济风立刻要启明解释。
「你找的人是岳宁修?」拿回手机,启明看著通话纪录,十分讶异:
「发生什麽事?你被他吓到了?」
济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他对你很特别,你一直没发现吗?」
济风听了不甚懂,只是催促著启明替他解释英文。
「我无法百分之百肯定,毕竟没有亲耳听闻,不过据我照你写的来推测,应该也有百分
之六十到七十的准确度,这句英文的意思应该是,”再也不要打电话,我们的期限永不终止。
”」
「我知道了。」
「你跟他,到底发生什麽奇怪的事?」
「我也不会说。走,陪我喝一杯?」
「下次吧,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事CALL我,还有课,先走了,Bye。」
济风站在台大校园,目送著高中同学方启明离去的身影。
思念啃蚀著济风的心,却连听他的声音都”犯法”。
他想见他。
却只剩下残忍的惩罚。
想见他,就算宁修永远也不朝他看一眼,他还是会疯狂地,寻觅每一个见他一面的机会

***怎麽老觉得这一章像接在”十年後”那行字之後的文章**
第廿七章 没收之二
济风潜入小桑家里,他只想见她一面,向她解释,他不是故意伤害她。
破坏了保全系统,躲在窗外的济风,终於等到小桑房里的女眷逐渐散去,接著看到小桑
疲倦的卧倒在床,济风趁机会爬进房里。
「呀!!!!」
小桑稍一睁开眼睛,看到济风就开始尖叫,济风大吃一惊,用沾满乙醚的棉花球按住了
小桑,接著赶紧躲进床下。
外面的人讶异地推门而入,见小桑安稳地熟睡在床上,松了一口气又出去了。
济风发现目前无法跟小桑平静的对话,对於做错的事,开始心中作痛,但也只能无奈的
找寻笔和纸。
小桑书桌上有一本护照和安眠药罐,济风又开始怅然失神。
突然之间,桌上有一片光碟引起济风的注意力,光碟上写著”Recoil on His Own Head
”(自已遭报应)的字样,济风忍不住当场塞入电脑的光碟机播放。
现在他只要看到英文字,都会神经兮兮的以为跟宁修有关。
光碟开始播放,济风的血管当场就爆裂,这是……那天他被宁修插到死去活来的偷拍画
面,这!这!这……。
济风的手心在打颤,画面把他最不堪的姿势和性器拍得十分”清晰”,而宁修所有的画
面全都巧妙的盖住了,大概是对萤幕又重拍了一次。
总之,全是让他想当场撞壁的淫荡画面,他妈的!干他祖宗三代!干!干!干!
尽管光碟完全静音,但光画面就非常吓人,济风恨死宁修了!偏偏选在他最失魂落魄的
时候公开这片光碟,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他会证明他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他会证明……,唉,还是赶紧把光碟没收,攀窗子走
人吧。
济风坐在床头,看尽小桑消瘦的娇容,非常心疼,非常心痛。
吻著她,抚摸她的双颊,愣愣看著手中的光碟。
他开始觉悟,或许从自愿和宁修上床的那天起,他早就陷入了宁修的世界。
现在却把事情弄到难堪的田步,愧对了小桑,还见不到宁修一面。
这一切到底值得吗?
济风已经无法判断,因为对他的爱,已经走火入魔。
临走前,济风在熟睡女孩的手里,塞进一张字条:
原谅我 一切
* * *
在街头晃到深夜,济风带著一身的疲困,又回到吴天发家里。
门锁换了,却难不倒他,济风直接堂而皇之的长驱直入,上了自己的床,立即陷入睡眠

睡得正熟,济风就被家人挖了起来,联合审问。
「恁娘卡厚咧!你够刎面转来!呀?做出畜牲的代志,害我袂举头!干恁祖妈!」
(他妈的,你还有脸回来,做出这种禽兽的事情,害我无法抬头,干你祖母!)
「妖精!妖精!恁祖妈现马就架你厚出去!」
(妖精!老娘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嘻嘻!叔叔还说他是死变态,只要是男人他就要,跟禽兽没两样。」家宝得意说著。
「心理变态!强奸自己耶妹妹,尬你剁剁耶做阉鸡!假意查甫体?唉哟,半郎娘仔,妖
精!妖精!」
(心理变态,强奸自己的妹妹,把你剁一剁做阉鸡,喜欢男人?唉哟,人妖,妖精!)
全家扯著济风,你一言、我一句,虽然不太敢动手,却还是弄的济风无法安眠。
济风用枕头把自己包住,家宝还想要用手去拨,却被天发及时阻止:
「听讲伊有可能摃死过郎,卖喀丢伊恰厚。」
(听说他有可能打死过人,还是尽量别碰他的好。)
当年天发夫妇上了好几次少年法庭,却对阿风的案子漠不关心,还以为只是替大尾的背
背黑锅,最近在祖宅,又听观护人讨论起阿风当年的刑案,一听之下,竟然颇像所有的共犯联
合翻供,把他护出来。
乍听之下,这不肖子似乎不像想像中的好惹,而且跟他的关系也不一样了。
所以大家暂且收敛动手动脚的习惯。
可是仍在旁边聒絮不停,强暴女人也骂、喜欢男人也骂。
一群肖仔(疯子),一下子猛抖著自己衣服上的灰尘,直嚷著会被传染爱滋病,一下子又
乱捏乱扯,骂他是看到女人就起丘(勃起)的变态色狼,搞的济风想发脾气,又无脸反驳,反正
随他们去说!
隔天一大早,济风已经离开,桌上摆了一叠纸钞,家人喜孜孜的点著钞票数。
仔细想一想,虽然已经停止收养了,不过那杂种偶尔回来也不错,不但骂不还口、打不
还手,还能得到一笔意外之财。
整条街的店面都还没开张,街头显得更冷清,济风靠在骑楼的柱子上,想要阖眼补眠,
却又不想被巡逻的条子盘查。
好困,好孤单。
济风觉得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每个亲人和兄弟,全在一夜之间变成陌生人,是他前所未
有的孤寂生命。
唯一可以安慰的,是他和宁修活在同一个城市,呼吸同一种味道的空气。
想再拥抱一次,却只能够想。
熄了烟,济风决定回去风陵渡,尽管他厌恶屈於小渡的威势之下,但至少还可以吸吸白
粉。
又是一天的开始,他讨厌漫长的一天,天天都是痛苦与无聊的反覆。
他在无奈的忍受一天过一天,真希望自己能少活几天。
至少可以减少忍耐没有宁修的日子。
希望一睁开眼,他已经渡完了大半辈子,宁修不再不理他,他也可以为了思念,去见他
一眼。
这种不能见面的煎熬,一分又一秒、一秒又一分,没有一刻不摧折,到底被火烧灼的锥
心之磨,要到哪天为止呢?
第廿八章 自杀之一
小安在病床上,闭上眼,算著警员交班的时间。
最近条子盯他盯的比较松,当然啦,全台湾有多少个帮派份子留院观察,每天派人盯著
,警力也吃不消吧。
何况除了是逃兵现行犯外,他又没犯什麽滔天大罪,盯了这麽久,条伯还不想撤稍吗?
趁著条子来回走动抽烟时,小安把偷藏的医护人员衣服穿起来,负著尚未痊愈的伤势,
从医院溜了出去。
警察接到护士的通报後,匆匆来到程安之的空荡病床前。
「不可能,」护士喃喃自语:
「病患不可能有力气下床的,他的伤根本好不到一半。」
「学弟,我们开警车到附近找一找,嫌犯身上没钱也没证件,不可能跑远的。」刑事组
警员指示著。
「是,学长。」
* * *
小安靠著一把水果刀,一路搭著”便车”来到永和。
他还慎选了单身女性驾驶的”便车”,否则,凭他一付虚弱到快昏倒的样子,保证立刻
会被男驾驶制伏,直接扭送警局了。
途中,他还真的在女驾驶的车上晕睡了,不过好心的女驾驶竟然善心大发,把小安送到
了永和街头,才偷偷下车,站在车外,用喇叭声惊醒他。
小安勉强下了车,把刀子收在身上,没向女驾驶要钱,只是步伐蹒跚的往最熟悉的住处
走去。
好累,好痛,小安很想睡倒在路边,眼看再撑一下下,阿飞的窝就到了,用力走下去吧

他不愿回宜兰,可是在台北,他只有永和这个家了,那家的主人,是他的爱人,是他的
老大,也是刑废他的男人,更是他在今天阖眼之前,最想看到的人。
走走停停,一路抗拒晕倒的身体现象。
终於走进大楼,一来到电梯口,小安突然往地板一瘫。
唯一的电梯门上面写著「故障」。
这不是老天爷故意要他的命吗?
管他的,小安固执的往楼梯爬上去,阿飞在九楼,爬就爬吧,万一倒毙在楼梯间,也算
证明了没有缘分见到飞。
楼梯间密不通风,堆积不少住户的杂物,连小通道都被塞住了,小安使劲最微弱的力气
,只能稍稍挤出一只小腿的细缝,健康的人可以一次跨过两、三个阶梯,换在小安身上,不爬
晕过去就很奇迹了。
楼梯间的垃圾、旧书报散发出可怕的臭气,需要大力呼吸,又怕味道的小安已经快不行
了。
在宜兰老家,他只要一看到蟑螂鼠辈,就要往後一退,爸爸非常气他那付胆小的孬样。
「处边拢讲我养一勒像查某耶查甫囝,你够想袂厚全街仔耶郎宰羊你比查某没胆耶见羞
歹志?」
(邻居都讲我养了一个像女孩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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