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情夫(第二部)-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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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他一个月来,每天每夜所企求梦想的吗?
逛百货公司、抽他的烟、合力组枪、一起飞车,跟现在一样偎在後座抢手机……,有些
事情,只要嚐过一次,就完全上瘾。
济风知道他不只有了毒瘾,还患了严重的相思病。
为了跟身边的人重温一分一秒的相处时光,他宁可跟敌帮投降、宁可在兄弟面前遭受羞
惭。
不顾一切,疯狂到处解除宁修的瘾。
他差点以为宁修就要葬在乾爹手里,幸好,宁修朝气蓬勃的从密室里走出来,那一刹那
,他只记得对方没事、而忘记自己会有事。
只要不再尝到失去宁修的恐慌,其他的事情已经不重要。
想再见他,再注视著他呼吸的神情,就算两人只在密闭的车体,相对无言,济风却已甘
愿用千万黄金交换。
就算短暂,他也知足。
济风的内伤不轻,此时他感觉严重的胸口郁闷、气血阻滞,开始禁不住靠在另一边的车
门,与宁修遥遥坐著,静静看他。
宁修突然微笑,久违的温柔。
宁修从车後拿了一卷滚筒卫生纸,像猫咪玩著毛线球似的,把卫生纸绕开,白柔柔的散
了一地,绵软的稳落在宁修腿上,济风油然升起一股在腿际捞起白绢的冲动。
「我们来玩滚筒卫生纸。」
这是他们上车後,第一句对白,前面的保镳交换了一个眼神,传了简讯给阿飞──玩滚
筒卫生纸。
接下来,车後的两人只用动作沟通。
宁修在长长的卫生纸找中心点,画了一条明显的线,接著用手卷住一端。
济风跟著他的动作,也捡起另一头,双手卷住他的一端。
默契十足的开赛,两人看谁的速度先卷到中线,还要小心不能过度用力,否则卫生纸每
一节断口就要被扯断。
像小学生一样,两人乐在其中的竞赛著,一次又一次比试,除了发出卷动的噪音,後座
依然一片寂静。
笑容在两人的嘴角溢出,很幼稚的玩法,却玩到不亦乐乎。
从车上的小型冰箱拿出冰桶,宁修不怀好意的把冰块含在嘴里,等两人卷到中点,身体
挨的最近的刹那,宁修突然把冰块放进济风口中,赶紧逃回自己的那端。
好冰!
济风皱著眉头,又得要把屁股挪回自己那端,不过……两人总有再滚到中线的时候嘛!
到时……。
第二次,济风终於也逮到机会,把寒冰吐回给宁修,宁修瞪了他一眼,使坏的学习力挺
高的嘛!
两人一来又一往,花掉了不少冰块。
直到玩的都喘了起来,只好姑且休战。
此刻,两人又坐的更近些,宁修突然又出了主意,拿出一元、十元的铜板若干,开始说
了他第二句话:
「我们玩换铜板游戏,一元、十元我分四堆,我们各管两堆,谁的一元比十元的铜板多
,就算赢。」
济风的数理能力还算顶尖,他一听就弄懂游戏原理,迅速开始抢夺对方的一元,把自己
的十元丢出去,手势正顺,宁修突然又把自己的两堆钱左右换了位置,济风就开始错乱起来。
换来换去,宁修也没好到哪去,两人著实手忙脚乱了一阵。
「你要玩进阶的也有,分四堆,再加入算术!」大战几个回合,宁修开始心有不甘。
事实证明,这方面的能力,一路念理组的小济比他强多了,趁著两人抢到肚子都疼痛起
来,宁修趁机喊停。
终於到了中场休息,两人负著伤,还玩这种不顾性命的厮杀游戏,快累死了。
济风一脸满足的靠著对方,今天他伤的比较重,有理由先装死。
尤其他还以几乎要报废的左手舍命陪玩。
「这个也要告诉老大吗?」
「废话,传给老大他们又玩了一个无聊的换钱把戏。」
两个保镳皱眉对话。
两人的战局缓不了多久,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来,宁修看到车子已经开上山路,他们共
车的时间不多了,宁修不安分的又拿出棋盘。
下棋吗?没兴趣!济风懒的张眼。
宁修却意外的拿出两根小蜡烛:
「我们玩点蜡烛,以棋盘的黑条为中心,我们滴字,我滴在哪里,你得跟我对称,你负
责字的右半部、我负责左半部。」
「好!」
两个无奈的保镳,又传了”滴蜡烛”的简讯,他妈的,快点把车子开到目的地吧!
宁修从棋盘的最顶端开始滴字,济风赶紧斜著自己的蜡烛,让蜡油顺利滴下来。
当宁修滴到”丁”的最後一钩,他止住了济风的动作,只让自己完成这一趯。
「新发明的字吗?以前没瞧过。」
「喔,这是大陆在用的简体字,宁,宁愿的宁。」
「喔。」
宁修二话不说,又开始动著手边的蜡烛,济风集中注意力跟上。
「这个简写台湾也用,总认识了吧。」
济风抿著唇点头,额头开始沁出汗来。
第二个字是风的简写,他的名字。
「接下来要一鼓作气罗。」
济风屏息,点头。
一口气滴完了三个字,济风边写边认,仍旧搞不清楚道是什麽字。
宁修见他一脸疑惑,乾脆把棋盘立起来,摆在济风面前,秀了几秒钟,又把棋盘收回车
里。
啊?
可济风还是没看懂,宁、风下面几个字是什麽鬼画符!
宁修见小济还在困惑,眼里闪出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让不想靠近男人的济风,莫名有股征霸靥瓣的冲动。
脑海忽然闪出一个念头,想起宁修”崇洋媚外”的特色。
最後滴的三个字不是中文,应该也不是大陆字,是英文!
第一个字是I、第二个字是O、第三个字是Y,因为蜡烛滴的又乱又歪,一时之间根本看不
出来!
原来是三个英文字母,不过ioy的单字没学过,改天再查查字典吧。
车子此时也熄了引擎,他们到了阳明山,假日常被情侣塞爆的看夜景点。
天还没完全黑,远处却已经有著模糊的灯火。
(未完待续)
***两人世界终於没有写的像竹竿那麽长,偶功力进步罗***
第三十章 情夫之四
***请先看三十章 之三***
「你看到那些灯火了没有?」
「……以前念高中的时候,我都会带马子来这里,你,作我马子好不好?」
宁修不置可否。
宁修靠著路边的水泥护栏柱,轻轻坐在山坡的草地上,小济就在他身边,两人相依的距
离是情人式的。
「你一定很恨我,小济。」
「遇到你,我觉得我後半辈子好凄惨,你为什麽能这样对我?从同班的时候就不给我好
日子?」
「你乾爹的事情,我是不是害死你了?」
「废话。」
「我在想,高二下学期的期末考前一天,你为什麽失约了?」
「什经病!都已经进少监了,还有閒功夫赶别人的鸟约?」
「这种滋味,我已经不想再试一次了,你是你,而我是别人,可是我每天为了同一种滋
味活著,真好受呢。」
「你……可以讲慢一点吗?我听不太懂。」
「小济,就算那天我们没事,喔,我是指我们在你乾爹手里的那天,就算那天没事,以
後一定也会有事,对不对?」
「我不知道,我不能想太多,什麽都不能去想。」
「将来,到了你被拖进刑房的那天,我会是谁?是别人吗?」
「我听不懂,拜托你,让我听得懂。」
宁修却没再解释,慢慢啜饮著从车上的小冰箱带下来的啤酒。
「我爱上一个人,」宁修昂头,把视线移到遥远的天边,慢慢说道:
「一个没有明天的人。」
「你干嘛告诉我!干!一堆人爱你,你爱一堆人,我算什麽!」
「跟你谈情说爱很辛苦,真的很辛苦,因为很早以前,感情的程度已经超越我能负担的
极限。」
济风努力思索:
「你的意思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
「期末考那天,我没考完,也不想留在台北,我瞒著阿飞胡乱找了地方窝,在台南,脑
袋里,天天都是少监的画面,我没待过那边,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生活,只是晚上都梦到一些
很不好的情节,半工半读的在台南租房间、吃泡面、整天作梦。」
「那个时候……,我们不熟吧,」实在想不通:
「而且你天天想少监干什麽?你又不会被抓进去,而你哥那种人进监,日子也不会太难
过。」
宁修不理会他的打岔,眸光深邃,整个思绪已经陷在过去:
「某一次,梦到你在少监被人打死的画面,半夜醒来,竟然又不小心割破了你名字,伤
口实在太深了,」宁修轻轻笑了起来:
「还被Leo架去医院缝针,从那天起,他才知道我是什麽人,才知道我不是什麽清纯高中
生,我心底已经有了别人的印记,很好笑,他从那天起突然结束所有打野食的嗜好,拚命讨好
我,为什麽?当别人一知道得不到我,反而开始陷入疯狂了?你,也是这样吗?」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你讲别人的事,别再折磨我行不行?」
「你知道吗?阿飞跟我的感情很好,从小,他就是我最想学习的对象,可是,当我放心
去信任一切的时候,最在乎的人就会背叛我,你呢?你会在我全心爱你的时候,朝我头顶砍下
一刀吗?」
「你,真的喜欢我?」小心翼翼的探问。
「你好白痴喔。」藏住泛滥的心事,开始跟济风玩成一团。
济风右手的手劲突然加大,紧按住宁修的肩膀:
「如果你说你哥背叛你的事情,就是晨晨告诉我的那件事,我……。」欲言又止:
「绝对不会放你受到伤害。」
「是吗?你能了解那种感受吗?」
「可以。」坚决的。
「那就不要有第二次,否则,我会让自己过著你没办法想像的生活。」
一股寒意明显的改变了济风的生理状况,是那个来了吗?
「我……。」济风常被马子指责对感情很不负责任,他这样的个性会毁掉宁修吗?他们
要谈这种恋爱吗?
「抱紧我。」宁修突然低声要求道。
两团黑色的身影很快的就拥合成一个亲密的形影。
在一旁,远远监视的保镳也感染了两人的气氛。
其中一个保镳出奇不意的偷摸了对方一把。
「喂!喀刎斩诈咧!(有点分寸)」
「你挳(挣扎)什麽?我们每任大嫂哪个不是槌子(男人)?我们的程哥……听说,只要他
当天腿站著在发抖,大家就猜得出他和老大昨晚又干……。」
对方一听到这里,凶恶的表情立现,还作势要掏枪,说话的人赶紧摊开自己的手,讪讪
转过身,点烟猛抽。
「你很累吗?」宁修突然问著济风。
他妈的!
济风频频打哈欠,全身开始软弱无力。
「想回去了?」宁修想尽量体贴对方,可是哈欠打到这种程度也太夸张,倒像想走人的
暗示。
济风知道自己再不闪人,鼻涕眼泪就要流一地了,非常勉强克制住自己:
「我想喝酒,你去拿给我。」
这种藉口实在没有说服力:
「你手上不就有一罐了?」
「我想喝冰一点……。」
那就更没说服力了,因为小济已经开始打颤、流鼻涕了。
「OK。」
手术後身体太虚,一吹风就感冒了吗?
不过宁修还是起身往车子走去,突然想起车上好像也没酒了,需要去超商买吗?
保镳急忙跟上,却不敢替他买酒,怕是调虎离山之计。
宁修想问问小济,一回到原地,小济已经不见了。
怎麽回事?掉到山下去了吗?
宁修开始紧张的到处找人,黑暗中,一对对模糊的情人身影,全被宁修仔仔细细看过,
可是,他还是找不到小济。
担心与慌乱,没有间断,直到宁修被一个雄健的身体箝制住。
是阿飞。
他倔的想挣开,反而被抓进怀里。
走进车边,阿飞开口:
「你们传的简讯我都看过了,」对阿修扬眉:
「这是怎麽回事?」
不说。
「卫生纸?铜板?蜡烛?这是怎麽回事?说!」
眼神调开。
阿飞把唇靠近宁修,声音十分的轻低:
「你以为我会忘记吗?这是我们玩过的游戏,一次又一次。」
「我想打电话,你可以走开吗?」
阿飞点头,放开怀中的人儿,吩咐手下打开车门。
宁修的电话没有人接,他凉意泛了一腔,小济没接电话?出事了吗?
阿飞进入车内检查一番,见到地上散落的滚筒卫生纸,表情出现不常有的愣怔。
四处搜查一下,阿飞看到了棋盘,无意识的把它翻过来,看到上面的蜡油滴字,表情忽
然像被冻伤似的扭曲起来。
「把字刮掉!」沉著脸,冷冷吩咐一旁的手下。
突然间,一顿拳头猛力抡上车壳,差点把车打锚(凹陷)!
他怎会不认得棋盘上的字,就算不认得,他也知道上面滴著什麽!
在两人国小的时候,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他教导天真无邪的阿修,跟著他在磨石子地
板上,用蜡油滴字。
阿飞闭上眼,到死都不会忘记那几个字--”I LOVE 修”。
阳明山的夜景,越夜越美丽。
跟一地的垃圾有著毛骨悚然的混乱交合。
济风翻进坡地上的草丛深处,蜷曲身体。
干!竟然在跟宁修浪漫的时候,毒瘾发作了,会很严重吗?他不知道,吸食的时候根本
不去想後果。
他知道再继续下去,自己铁定会疯狂下山找货来解,禁断的痛苦不算什麽,但脑袋被某
种东西强力控制住,什麽都顾不了,只想再寻求最後一次爽翻的感觉。
为了宁修,就先忍住这一把吧,下山不易,面对宁的表情更是不易。
手中握著宁修不断的来电显示,呆呆望著,擦去一脸的鼻泪,浮起奇异的微笑。
用绳子绑住自己,掏出身上的安丸,摇入啤酒中,慢慢喝著。
当重感冒的痛苦,杠上安的兴奋,到底哪一个会获胜?
济风开始陷入另一种时空的感官。
* * *
阿飞默默等著宁修,等他电话打累了,才开始强制他上车。
「那小子逃掉也好,要不然,今晚他就成了山上的野鬼。」
宁修一听,恨恨的瞪著对方:
「如果你把他变成野鬼,我就不敢保证你看到的只有孤魂。」
「说清楚──。」威势凌近宁修。
继续冷笑:
「如果我没失误,那天你载回去的应该只是一具尸体。」
猛然按住宁修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就把他绑住,静放在身边。
「你──。」保镳在车上,阿飞对视著宁修瞪怒的目光,开始不知该说什麽。
一车的人,像送葬队伍似的下了车。
宁修进了房间,低著头,垂的阴沉。
「为什麽?」阿飞背过身,猛抽著烟。
「我不会再让你进入了。」
「我知道你爱那小子,可是,我是你哥,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了。」
「So what(那又如何)?」
「你再在我面前说一句外国话,我立刻找人挂掉那小子。」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的手段一向很有杀伤力,至少是从我国中那天开始。」
「修,那麽恨我吗?」
「你是我最亲爱的人。」
「我不是说这个!」暴躁的挥落桌上的东西:
「我努力了二十年,比不上那小子吗?」
「我跟他,在车上玩了很多游戏。」
「我知道,」嘴角渐渐露出微笑:
「你一直记得,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
「我求你保护他,别让他被追杀。」
「我早该想到,你这一个星期对我顺从,原来有目的。」
「是吗?你要的时候,我还拒绝得了吗?」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是你的敌人,我在完成我们小时候的每一个誓言。」
「我很怀念童年每一个和你相处的时光,你跟我说了很多话,每一句我都记得。」宁修
眼角已经有点湿润。
「还记得那些游戏,你国小的时候,我们就常常这样玩。」
点点头。
「你可以保护我唯一的爱人吗?」宁修的声音。
沉默,死寂一片的沉默。
「不是他!我现在才知道我无法忍受。」
「……。」宁修开始不说话。
「你回答我,你愿意跟我完成小时候的誓言,我现在等你回答。」
宁修开始长长的沉默拉锯战,神情十分复杂,他爱著阿飞,交织著恨意,他们流著一样
的血,共过唯一的童年,现在,阿飞已经是一个男人,也把他当成男人,男人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