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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黑帮情夫(第二部)-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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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有八分的实话。
接下来是祖田和女儿的事情,简直令他心乱如麻。
* * *
宁修扯完一堆鬼话,骗走天棋後,立刻蹲在地板上,头痛欲裂。
面不改色的编故事不是他最大的专长,他最大的专长是掩饰身体翻搅不已的烈痛。
头颅怎麽会像紧箍咒一样紧缩起来,会一辈子都这样痛下去吗?
他重重撞著墙面,痛苦没有减轻,放弃吧,反正胃痛也是痛,不如上上下下一起痛个热
闹。
就算脑伤使他只能活过今天,他也没话说,只要小济能免去他正忍受的痛苦。
自己怎能如此对待一个恨之入骨的男人呢?
宁修无从解释,他明明曾经硬下心来解决小济的性命,如果小安没有枪下留情,小济现
在早就是一抔黄土了。
连杀小济这档事,自己都能忍心下手了,为什麽到了某个关头,自己又会连命都不要的
冲过去呢?
越想头痛越烈,宁修想走回病房找点胃药吃。
一进病房,他看到济风背著他,站在窗边抽烟,整个病房全是烟味,为了防止侦测烟的
警报器鸣声大作,宁修特地垫高椅子,打开了气窗。
好在双人房没有其他病友。
看到济风一身的石膏包扎,证明他送来医院的伤势很严重,不过头颅的伤势好像轻微多
了。
「我跟你一起回去。」济风对著窗外,没有回头,只是开口。
宁修知道他说的”回去”,指的是吴家祖宅。
「你自己有脚,不用找我一起。」
「我没钱坐车。」很平常的耸肩,差点让人恍然以为小桑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你想回去?」
点点头。
「我的意思是,你还敢回去吴家?难道你不知道你强奸了你堂妹吗?」
声音很低哑:
「我知道,我回去面对他们。」
「你是不是应该先面对我?」
济风还是没有回过头,只是非常微弱的音量: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呀,吴济风,可惜你一点都不希罕。」宁修双手环绕在胸前,胃痛与头痛的
折磨让他背後湿了一片。
「那天晚上,你看到我对小桑做的事?」呐了许久,才困难问出了口。
「这一点,无庸置疑。」
「可是你没有把我拉开?你一直静静待在我後面看?为什麽要这样做?」不阻止他犯错,
为什麽?
「不然你要我怎麽做?那时你干著你老婆干的正爽,不是吗?」
济风一言不发的沉沉吸了一口烟,盯著火红的烟头,没有聚焦的盯著,彷佛一块风乾的
化石,在天荒地老後,没有思想,只是一直
盯著。
恨自己,却已经是恨到无法对待的地步,悬空在极度孤单的浮流中,恨不得能消失掉,
他死死的盯著手中的烟头,一眨也没眨,眼眸尽是一片死沉。
「我恨你。」宁修的表情,坚决如铁。
那天小济在门内喊著老婆,毫不迟疑的高声喊著,只可惜,喊的对象根本不是他,其实
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此情此景,济风不知该如何解释,把过错归咎於春药?也没稍微好听一点。
没有春药,他唯恐会失手杀了床边的男人,这一点仍然让他担心成为事实。
他能遵从被插入的模式,只因为被屈服过的效果,他不了解自己为什麽要跟狗一样,被
制及不能自制某些动作。
他需要春药,是因为这是他需要女人的癌?济风无法否认,发达的下半身只有最简单的
原始欲望。
他爱不了男人,却已失去理智的爱上宁修。
「我要跟你一起回去,什麽条件我都接受。」
「真的吗?」
济风黑沉沉的眼眸没有一丝考虑。
「那你就趴在这一层楼的柜台前面,当众把裤子脱下来,让我在最乾燥的时候插入,只
要三下。」
「不可能。」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没什麽事情可以让你十分在乎的,包括我们。」
「我在乎。」
「那你就去脱裤子。」
济风闷不吭声,跟死人一样毫无反应。
宁修哪还顾得了他,翻找胃药都来不及了,说出最难堪的要求,只是为了打发小济,他
根本不想再和小济共处於肮脏的吴家。
突然,小济回过头,眼神安静的像一只猫,他慢慢往外走去,宁修心头吃了一惊,没想
到小济会把他的话当真,丢下胃药,匆匆抓起床上的毯子,慌张追著吴小疯出去。
那疯子真的趴在柜台上,护士、路人全都莫名其妙的注视著他妈的,这种傻事也干的出
来!
宁修冲上前去,已经来不及阻止小济,他松开了短裤的绑绳,裤子立刻松垮下来,济风
还多此一举拉下了裤档,里面什麽也没有穿,宁修想也没想,就硬了起来,可是大庭广众,理
智怎能泯灭?
宁修跑过去,毛毯从身後往前一卷,盖住了济风,单手抓著毛毯的被脚,另一只手在毛
毯底下并不安份。
这两人果然引起大家的注目礼,这里是淳朴的台中,可没有人会装客气的假仙(假装)没
看到。
毛毯被这般包裹起来,本来就已不够正常,偏偏里面的两个大男人还迟迟定住不动,精
采的招来许多目光。
突然之间,宁修动了,他的腰部往前重重一弯,连续三次。
收起了毯子,宁修很不必要,却又绝对需要的向众人解释:
「他裤子掉了,刚我替他捡起来。」
空气沉寂了半晌,人声一瞬间爆破般沸腾起来,人人都在交头接耳,用力交换刚才的所
见所闻。
宁修狠狠的把济风架回房间,济风一进病房,整个人猛然跪在地上,死命攀著床沿,要
哭不哭的咬牙喊著:
「好痛!好痛喔!痛死了!」又给自己咬上新的齿印。
「你这个大笨蛋,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乱脱裤子,我会当场再要了你,直到你求饶为止,」
舒缓一下生气的语气,割胃的感觉果然好一些,微微带著温柔的语气:
「收拾东西,我们回家。」
济风点头。
接下来,他就要面对吴家和爸爸了,心智不能再脆弱,他得刚强应对。
为什麽自己刚刚会脱下裤子呢?济风同样问著自己。
或许是想以同样的方法处罚自己吧,只是罚了自己之後,宁修和小桑就能原谅自己吗?
***全身重身的济风;又被宁修来了那三下;突然想到一个注解:体无完肤***

第廿六章 错火 之四
济风没有顺利跟著宁修回到吴家祖宅。
计程车一停在祖宅门口,观护人就面色凝重的从里面走出来,直接把济风送上了车,带
回了台北。
济风坐在副驾驶座,和观护人独处一车,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观护人已经跟天棋、天发达成共识,关於济风对堂妹强制性交的事件,在官不见官的默
契下,双方家长决定私了。
不过他们极希望观护人能让济风能签下”抛弃继承”,给吴家一个交代。
车子在行进中,观护人往右手边探了一眼,叹口气:
「被打了?还痛吗?」
「现在要送我到土城?」
「你想去吗?」
济风在心里骂了一个干,但神色十分不安,他妈的!强奸犯在看守所里会有好下场?干

直到车子滑进了台北市,济风情绪才开始缓和下来,车子驰入熟悉的博爱路,济风完全
知道他下一刻的去处。
一见到地院的建筑物,济风的精神又慌张起来,他不想看到那个法官,他恨死那个法官
了,还不到一年的被训记忆再度被惊醒。
还好济风只是被带进了观护人室,但是观护人一路不说破,他又死倔不探问,从台中死
撑到这一刻的心里煎熬也真够受的。
观护人陷於通报机构与家长处理意愿的两难中,最後想到济风曾经跟他承认和堂妹陷入
热恋,这一次的强制性交事件,会不会只是两小无猜的身体探索?虽然济风也快满二十岁了,
不过观护人还是衷心盼望他能一路平安,直到把他交给国防部。
观护人终於决定不通报机构,不过还是要吓吓这色胆包天的小子,看看能不能让他稍有
悔意,一进入办公室後,观护人就开始找人剃光他的头发。
这一招果真吓到济风了,他死闭著嘴巴,抓著桌脚,半天吭不出一个字来。
直到青髭般的头型如脱毛鸡的裸览眼前,观护人才发现他头上有不少道结疤的破口,新
的几处道子开始湿润,染红了剃刀。
济风仍旧只有维持握拳的双手,在拳心抠著自己断裂的指甲。
他的行为看在大人的眼中,只是既硬又倔的意气之斗,叹了一口气。
「吴济风,请你把案发经过,一五一十的讲出来。」峻刻且严厉,空气被冻结著。
观护人从济风的档案夹里抽出个案纪录,笔尖冷冷峙著。
济风低头坐在桌子前面,声音有点凄惨,他能说的都说了,讲到後来,根本不知道自己
在讲什麽。
「听起来,你像服过禁药?」
「我没有。」
「也没喝酒?」
摇摇头。
桌面赫然被人猛力一拍:
「胡说八道!你以为我没遇过同样的个案吗?快点老实讲,不然我就认定你毫无悔意!

「是真的,我讲的是真的,我想休息,我好像发高烧了,我的伤口好痛!」
瞪了济风一眼,竟然学起老油条了!
整理一下桌面的卷宗,观护人终於挥了手,放他休息,突然之间,又凑到济风的耳边:
「根据刑法第二百二十一条妨碍性自主罪,可以处以三年以上刑期,上个月少年法庭也
有类似的案例,少年嫌犯一听到判决结果,当场在法庭哭著尿湿裤子,何况现在你已经成年了
,我想到时候你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济风表情开始软化,心里认错了。
「妨碍性自主已改成公诉罪,女方家长一追诉,日後也无法撤销,要求他们就趁现在,
我跟你叔叔电话沟通一下,你认为这样?」
「好!」
过了很久,观护人终於回来,面色十分凝重:
「阿风,我跟吴先生沟通过了,还低声下气的替你求情,可是人家坚持要你接受法律制
裁。」
「我不要!拜托你!我不要这个罪名!拜托你!」观护人苦笑,这大概是有史以来,吴
济风唯一求他的一次。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也替你说情了很久,尤其你还在缓刑期间,这条罪一旦被判
下去,你现在的缓刑肯定会被撤销,当初三年的刑期你就要回去监狱服刑。」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把观护人当成生命救星。
「唉,跟你叔叔求到最後,我连自己的脸皮都拿出来卖,不断跟他们苦苦哀求,不然我
请他们过去一趟,你自己求求他们。」
「……嗯。」弄到这个节骨眼,无论观护人说什麽,济风铁定点头答应。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观护人对著电话闷了半天,又是摇头、又是争辩,济风听的出来是
在讲他的事情,在祸福不知的情况下,时间十分难挨。
「吴先生应该是他们有点心软了,你再去赔个罪,希望应该更大。」
济风往门口走去,又突然回头:
「叔叔人在哪?」
「他们……,刚刚才从你堂妹家离开,在来这里的路上。」
过了不久,观护人又开始跟电话罗唆了半天,眉头越攒越凝重,济风不了解这之间的任
何情况,整个人十分烦躁。
「他们已经到了地院门口,不晓得发生什麽事,又不想见到你了,情况真是不妙。」
济风也被感染了绝望。
「他们要求说,除非你跟吴家断绝一切关系,他们才有可能心平气和跟你谈一谈。」
「断绝关系?」一脸的迷惑。
「要再麻烦我拨电话去替你问问?」
这一回济风没有答好,却也没有拒绝。
收了线,观护人给济风十分明确的答案,吴家要济风同意抛弃继承,如果这一步走不下
去,大家只好法庭见。
办公室里突然一片静默。
「你考虑了怎麽样?」观护人问著死沉不语的济风。
「不用考虑,我可以回家了吗?」
「我在问你同不同意被害家属提出的条件?」
「我……进监算了。」
「你在想什麽?人家好不容易肯给你这个机会,你这是什麽态度?」
「你去跟他们讲,我不需要。」
「阿风,我很明白告诉你,你只要照你叔叔的意思做,一切都可以不用追究,这样的暗
示还不够明显吗?」
「我想回去了。」
「你要回哪里去?你不好好求取家人的谅解,你这样姓吴,有意义吗?」
「你别管我,晚上睡路边也是我的事。」
「好,你蹲稳了。」观护人突然把济风的椅子往後一抽,稍稍扶住济风的身体,逼他坐
太空椅,声音直刺耳膜,形成一股喘人的压力:
「你好好想清楚,就为了赌那一口气,毁掉你大好的人生,值得吗?」
济风皱著眉心,因为椅子被抽离,屁股必须使劲蹲著马步稳著,但那条缝的痛处开始折
腾的令他发汗,双脚已经严重颤抖,济风撑不了多久,整个人就仆到地下去了。
观护人亲切的将他扶起来:
「你到底在拗什麽?你没有先对不起你叔叔的女儿,人家会这样要求你吗?你为什麽一
定要贪图不属於你的钱财?至於一点小钱,有了自由之身,你未来几年在社会上还赚不回来吗
?为什麽不做让你叔叔、爸爸、家人满意的事情,这不是皆大欢喜吗?你也才对得起你堂妹啊
。」
见济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话又说回来,如果你选择了伤害自己、伤害家人的这条路,不但没有任何好处,而且
你在监狱里也不会好过的,强奸犯很容易被同房的欺负。」
「是。。。。。。不是会被鸡奸?」济风的表情木然,声音却颤出冰凉。
「这种事情的确听说过。」
「喔……我知道了。」脸上出现那种对未来恐惧的极度恐惧,确实是千真万确的。
「你还有路可以选,你确定你不会後悔?」观护人无法理解眼前的人。
「我……,」摇摇头:
「鸡奸就鸡奸,反正我活该……。」尾音却是失控之前的极度无助。
「我知道你在诚正有很不好的记忆……,」观护人的手一搭过来,却发现让济风的身体
严重颤抖了一下。
从脖子一路涨上来的赭红,逼出济风眼底的深沉情绪,济风再也压抑不住了,肩膀抽动
,拳头紧握,一股更大的屈辱从胸口逼来,自己把自己反扑回去,最後难免还是逼出了最赤裸
的情绪。
观护人想要停嘴,却又觉得是下猛药的最佳时刻:
「很多极不合理的事情,就好比你在诚正中学所遭遇到的,有时在国家人力、法律的局
限下,真的很难完全避免,最好的解决之道,就是尽可能不要再回去了,你又不是犯下滔天大
错,自己不需要害自己的後半生在铁牢里渡过……。」
「我可以走了吗?」短暂的一瞬间,济风筑了一道大坝,生生抑住表面,把所有失控的
起伏情绪硬都压回身体里头去。
「你真的想重回铁牢?」观护人不敢再逼了,他知道再逼著济风重温梦魇,他一定会失
控。
点点头,一脸死灰交织著紫红,他抖著手,千辛万苦的开门走出去。
长廊上,养父、叔叔、姑妈等人已经全等在门外,一干人正愠怒的看著他,尖锐的目光
,像剥光他所有的衣服。
接触到一行人的视线,济风脚下完全乏力,可是他不想回观护人那边,只得逼著自己继
续往前走,穿过他们一个个的勃怒与蔑视。
济风死命低著头,小心翼翼踩著脚下,不禁悲从衷来,眼泪快要滴出来了,他讨厌少监
、讨厌失去自由、还恐惧男人盯上他的目光。
他不要被强奸,一想到他即将再度面临的强行鸡奸,济风死命扳紧的双手,又恨又恐惧

那段不愉快的回忆,就算他报复过那个该死的男人,可是阴影仍记忆在身体的每一部分
,他仍撑著,死命撑著,仅靠著血气里的一点点执拗。
他才不想让叔叔称心如意,一想到他们那张丑恶的脸孔,济风那不妥协的倔又燃了起来

济风一想到天棋他们胁迫病重的奶奶写遗书,他就宁可进监狱里死撑著,死都不愿意让
敌人称心得意。
反正是他对不起小桑,被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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