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fe 王子的仙人掌 作者:佐为天使-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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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你学弟？」
「唉。」
「所以说，他是个男生？」
「唉。」
「而且，你们交往了一段时间？」
「唉。」
「你们进展到哪里了？」
「唉。」
「……周助，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唉。」
由美子皱起姣好的眉头，转过身，声音也低了下来：「周助。」
「是。」不二抬头，笑眯眯地望著正在帮他泡咖啡的由美子，手上切割苹果派的动作却没停下。
确定不二有在听自己说话，由美子稍稍缓下心中不悦又混乱的思绪，将咖啡豆倒入磨豆机中，然后开始动手打起奶泡，轻轻叹了口气。
不二装著无辜，道：「都是姊姊的占卜太准的原因。」将细心切好的派送了一块进嘴里，不二露出幸福的表情。
当初由美子便占卜出他会因为掉入爱河而遇上一些小困难，不过当时他还不自觉自己已经喜欢上龙马，所以反驳了姊姊的占卜结果。
由美子一听，她手中的动作一顿，不过又恢复正常，五秒后，她扬声轻问：「……你还没跟妈讲吧。」几乎是肯定句。
「嗯哼。」
心思不在奶泡上，由美子盯著磨豆机中被磨碎的咖啡豆，它们聚成了黑色的漩涡，缓缓下降。
但由美子的心思也不在咖啡豆上。
「……你打算怎麼办。」
不二切派的动作也跟由美子刚刚一样顿了一下，然后他扬起微笑：「就这样喽。」
「继续交往？」
「当然。」
「……越前龙马，我没记错吧？」
「嗯哼。姐，咖啡粉快要变成面粉了。」不二好心提醒。
由美子有些烦躁地切掉电源，将咖啡粉取出，然后倒入马克杯中，再注入滚烫的热水。
「需要帮忙吗？」
「不用。」淡淡应了一句，由美子显然有些无力；不二掀眸望著自家姊姊忙碌的俪影，有些深长地说：「姐，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要你把我当作怪胎看的。」
「我没有把你当作怪胎，周助。」由美子没什麼好气地回，打好奶泡，她到冰箱中取出黑巧克力，折成两半后放入马克杯中，最后抹上一层刚刚打好的奶泡，她凝望著自己做好的卡布其诺发呆，悠悠地问：「那，你还要跟我谈什麼呢？」呆呆地看著那层白白的泡沫，由美子突然觉得好像少了些什麼。
啊，对了，是那个。
从冰箱中取出蜂蜜，由美子用筷子沾了一些蜂蜜，在白色的奶泡上画上美丽的叶纹。
「嗯哼……」不二拨弄著盘中的残屑，声音只有自言自语般的小声：「只是最近有点烦躁……」垂眸，不二眼中闪过一丝阴郁的颜色。
端著咖啡走到餐桌旁，由美子开玩笑似的说：「干嘛？有情敌啊？」
不二不置可否，嗯哼了一声之后便继续切派，由美子则讶异地瞠大眸：「真的假的？」放下咖啡，由美子坐在不二对面，好笑地看著自家弟弟颦著眉峰的样子。
不二扫开阴郁的情绪，挑眉微笑：「呵呵，是有情敌没错，但这不是太大的问题。」老实说，他也不打算把情敌这种问题放在眼里就是了。
「嗯哼？」学了一声不二常有的哼叹音，由美子用手指敲敲桌面：「我对那孩子的理解不深，裕太说那孩子很狂妄又没礼貌，观月君曾经跟我聊……说他是个猛男……呵呵……」由美子笑了出来，当然观月说的「猛」，自然不是肌肉的意思。
不二冷笑一声，然后偷偷扬眸看著姊姊：「那姊姊认为呢？」
由美子敛下美丽的笑容，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后有些感叹地说：「除却男孩子这一点……」有趣地瞄著自家弟弟有些紧张的脸色，由美子绽出微笑：「你喜欢就好。」
「嗯哼？」除却男孩子这一点？
不二显然有些不赞同。
知道自家弟弟这脸色的意思，由美子软声道：「抱歉，周助，姊姊没有办法马上接受你喜欢男生的事实……」
「我不是喜欢男生。」眯眸，不二掩住了稍微受伤的情绪。
由美子柔柔一笑，歉意深厚：「抱歉。」
两人之间沈默了一阵子，最后由美子打破沈寂，先一步反应过来：「你是喜欢他的吧？」
不二没反应，只勾起了被他冷落已久的杯耳，轻啜了一口咖啡，然后呼出一口气。
见他没反应，由美子有些慌了：「周助？」
「你知道吗，姊姊……」将杯子放回桌上，不二没立刻回答由美子的问题，反而用左手插了一块苹果派递给由美子，微笑地转开话题道：「他是个左撇子。」
有些奇怪，由美子却没再逼问，只接过了叉子，吃下松软可口的苹果派，用眼神问：『干嘛突然说这个？』
微笑，不二思绪有些飘远，他望著大厅的漂亮古钟，微笑也渐渐敛下，再度用右手勾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轻声道：「但他喜欢用右手写字。」
感觉不二有些不对劲，由美子挑眉：「……嗯？」
「而且……」将视线调回由美子身上，不二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这是在我跟他交往一个月后才知道的。」放下杯子，不二双手抱胸。
事有蹊跷了。
由美子正色，脸上不再挂著风姿绰约的动人笑容，眼神也有些忧心了。
「他的戒心很高，对每个人都是；他很冷酷，只有对他家的猫会好一些；他的球技很好，但是他很少用全力；他不喜欢吃辣，可是为了不输给我还是会逞强吃下；他明明是个天才，但是心思却像个孩子一样傻得好玩……」说到最后，不二不自觉地露出了宠溺的温柔笑容；听到这里，加上不二的笑容，由美子有些担心了，她必须找点事做才行，於是她勾起了不二刚刚喝过的咖啡杯，呷了一口，透过热咖啡升起的白烟望著不二，声音很轻柔，问题却很锐利：「你……已经不只是喜欢他了而已吧？」
「你知道吗，姐……」不二的脸有些定格了，彷佛时间就停在他思索的那一刻：「我就是担心这样。」
然后是一段过长又吓死人的寂静。
只有客厅的古钟滴答滴答地走著，象徵时间流逝。
抿抿唇，由美子不习惯这样的气氛，她缓然开口：「……那他呢？」
没有像之前那麼僵硬，不二一手支著脸颊：「他……」想了一下，不二微笑道：「抱起来很舒服。」
「……周助。」
「呵呵……好啦。」两手手肘都放在桌上，不二两手撑脸，无辜地投下一颗炸弹：「他还在想。」
「嗄？」这无疑是一颗炸弹。
「他还没想好。」
「呃……」意思是，那酷酷的小男生，搞不清楚他是不是喜欢她家的弟弟，就跟她家的弟弟交往了吗？
天底下居然有这麼扯的事！
……天底下就是有这麼扯的事，而且其中一个主角还坐在她对面。
「姐，最近我因为这样而变得有点烦……」摸著盘缘，不二的眼神变得有些痛苦：「我开始对时间没耐心了，我也开始对这种暧昧的关系没耐心了，我真的很怕……有一天，我会伤害到他。」他知道，他一没耐心之后，绝对不会再是那个温和有礼的不二周助。
「到那时候……不只龙马，连我自己也会恨我自己的。」
被不二感染，由美子也变得有些头痛，她深呼吸了一下，揉揉额际，将咖啡杯放回桌上。
凝视著不二好一会儿，由美子露出理解放心的笑容：「……你不会的，周助。」
诧异地抬头，不二一脸惊异地望著由美子；只见由美子笑得云淡风轻：「因为……你是温柔的周助呀。」
「姊姊……」
「姊姊知道，周助是绝对不会去伤害自己喜欢的人的，即使……没耐心了也是一样。」
「……美国？」
「嗯哼，我们家不勉强。反正我一直都是一个民主公平的老爸……呵呵……」那诡异的笑声，很熟悉，当然，原因也很熟悉，因为南次郎的脸逼近了报纸五公分，显然那不是普通的报纸。
「……我要再想一下。」啃著吐司，龙马喝著牛奶，心不在焉地看著老爸刚刚给的信函。
南次郎从报纸中抬起头，一脸奇怪地看著儿子：「……你要想？」
龙马瞪他一眼，表情好像在表示：『你那什麼脸？』地说：「废话。」
南次郎惊讶得连藏在报纸中的杂志都掉了，他口不择言地问：「那你的亲亲男朋友咧？」
龙马皱眉，虽然家里不反对他的事情，他是感激，但并不代表他容许家人胡乱开玩笑：「……关他什麼事？」
「呃……」有点尴尬，南次郎抓回杂志，夹回报纸里面，嘟嘴道：「其实……如果不想去的话，也不用勉强的啦……」怎麼，小俩口吵架了？
没有理南次郎，龙马看著邀请函，露出了战意的笑容。
美国啊……有一段时间没回去了，去看看也好……反正也快放寒假了。
如果可以的话，约不二一起去吧。
看著摆放在餐桌上的仙人掌，勾起帅气的冷笑，龙马溜出口头禅：「还差得远呢。」
不二变了。
龙马非常轻易地发觉到不二的转变。
自从几天前，他开始变得容易分心，好像在想什麼事情一样。
但是其实他分心也没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在校队练习赛中，他就算不用全力也能赢。
龙马并不是一个喜欢多问的人，他冷眼看著，等著，看这头熊到底什麼时候才会恢复正常。
而且，这头熊和手冢部长之间的感觉变得有点奇怪。
该怎麼说，他们好像……是不同队的人呢。
有点像是敌人的感觉。
而且从上个星期开始，他们的关系转变得更冷冽，几乎连对谈也没有。
即将放寒假了，开始溶雪，天气变冷，而且不知怎麼回事，都市最近的湿度很高，很容易下雨。
这样，他们的团练时间少了不少，他和不二只剩吃饭时间可见面。
今天，又下雨了。
龙马坐在教室中，皱眉瞪著天空，心里咒骂出声，今天要期末考。
不知怎的，不二的转变让他异常躁动了起来。
虽然很想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没有变，他就是这样悠哉悠哉的，没对什麼事情特别专注过，他还是笑著，不是吗……』
但是，一想起不二在他睡觉的时候盯著他的脸出神，似乎在深思些什麼，可是他却又不跟自己说，那感觉，让他有种不被信任的错觉。
错觉……？
呵，谁说是错觉了？
不二还以为他都不知道啊……
可恶，他想知道，可是不想问……
试卷发下来了，是英文科。
龙马一手支颊，懒得理桌上的考卷，反而瞪著外面看，看向三年级的大楼，那烦躁的感觉不断扩大，让他根本不想握笔写字。
钟声一响，龙马认命地右手执起笔，开始快速作答。
不二学长现在也是在考英文科吗……
发觉自己竟然到现在还在想著他，龙马懊恼地闭眼，随即，手下的速度和力道都加倍了。
Damn！
不想说就算了！
关他屁事！
怪熊！
看著满满的英文问题，不二有一瞬间的恍神。
第一题：请写出四句英文名言。
不二，你为什麼还能若无其事？
第二题：请任写三个部分否定的英文片语。
不二，越前要去美国了。
第三题：请将适当的单字填入空格中。
寒假。
第四题：写作，请以「Love」为题目写一篇两百字左右的作文。
……他没告诉你吗？
第五题：以下为配合题，请将适当的答案代号填入空格。
回来？不，他没说他什麼时候要回来，不过听说是寒假结束后。
第六题：以下为听力，发卷四十分钟后测验。
你不试著挽留他吗？
…………
结论，重看题目。
重看一次之后，手冢的话犹言在耳。
最刺耳的莫过那一句：……他没告诉你吗？
呵，他是没说。
那你凭什麼知道，手冢……
握紧笔，不二的眼神透出一丝怒意。
当怒波归於平静时，却只剩忧伤的涟漪。
你凭什麼知道，手冢国光……
龙马从来就不是你的呵……
怔然，不二突然从自己的思绪漩涡中转醒，这才发现已经过了四十分钟，听力测验开始了。
叹口气，不二忍不住望向一年级的大楼的方向，发现自己竟然到现在还在想这些无聊事。
他太在意龙马了。
这样不太好……
最讽刺的是手冢说的「他没告诉你吗？」，但震撼他最深的是「寒假」这个名词。
对，寒假。
这让他警觉到，他快毕业了。
想从龙马口中听见那句话的欲念越来越深，虽然他知道急不来，可是他无法克制……
但他就快……毕业了。
这样真的……
不太好啊……
下午四点，青学网球部社办。
虽然是期末考，但是严格的训练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全体，三十圈。」手冢有力地一声令下，除却乾以外，校队们一致大喊：「喔！」便冲向操场。
乾按下了码表，开始计时。
有些疑虑地看著天空，乾对著手冢说道：「手冢，等一下可能会下雨。」
「那是等一下的事。」
「……机率是95。2％。」
跑到龙马身边，不二试著让自己感觉起来很正常：「龙马。」
「嗯哼。」龙马不怎麼在意地应了一声，连看也没看向不二。
不二对他的顾忌让他失望。
「今天考试还顺利吗？」
「还差得远呢。」不提还好，一提龙马就火大。
发觉到龙马的冷淡，不二微微一笑，扯出话题：「还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嗯哼。」
「不二，越前，你们想要加跑十圈吗？」突然，一道被扩音器扩大的低沈诡异的声音传来，往音源看去，只见乾一手拿著扩音器，一手捧著一杯500c。c。的墨红色液体，脸上的笑恐怖得难以言喻，还对著他们「举杯致意」。
「哇啊！快逃！」跑在龙马面前的桃城火速飞奔了起来，菊丸见状，大喊：「啊！阿桃！你想要从我菊丸大爷的手上抢下青学速度第一的美名，你等下礼拜吧喵！」
「我不是想抢！我是不想喝啊英二前辈！」桃城压根儿没发现乾根本没在针对他。
「谁会想喝……嘶……」
「死毒蛇，你还有时间在那边嘶嘶嘶的乱叫，不如多花点力气跑吧！」
「不要吵了！阿桃！海堂！地面很湿，不注意跑的话会受伤的……啊！英二！不要跑得那麼快！很危险！」
在一阵混乱，等手冢受不了了想要出声制止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来。
望向天空，乾收敛了脸上可怕的笑意，提了提逆光镜框：「……果然。」
「……大家快换衣服，今天的团练到此解散！」
进到社办，没有发现龙马和不二的踪影，手冢叹口气，然后脱下了外套。
贩卖机前，龙马投币，按下了芬达的选钮，一开瓶之后就猛灌，好像想要把心里的郁闷全部浇熄一样。
不二背著网球袋，悄声来到龙马身后，温和的声音如同以往：「龙马。」
畅饮的动作顿了一下，龙马低声回应：「什麼事？」没转头，龙马迳自继续喝著饮料。
不二垮下双肩，随即逼自己振作起来，他走向龙马，轻轻将龙马扳过来，正对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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