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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射雕神雕同人)霄汉.大侠 作者:宴行危(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8-04完结)-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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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千尺来到公孙止尸首侧边,大喜过望,让人呈来尖刀,狞笑道:“你辜负我几十年,而今报应全算在你头上了。咱们好歹是场夫妻,我本不愿如此侮辱你的尸首,但我想啊想,想啊想,想到你挑断我的手筋脚筋,想到你把我弄成这般丑陋的模样……就恨不得将你一刀一刀的凌迟!”

  她说到这,看了一眼黄蓉,心头哀伤不已。若自己不遭遇这些,应当同黄蓉一样风姿俏丽。

  裘千尺越想越怒,大声道:“奸贼,你死在我手上,当是没有遗憾了!想起当年我受过的苦,我……”

  话音未落,蓦然浑身一僵,不再言语。

  公孙止转过头,鲜血又顺着他喉间流下,朝裘千尺冷冷一笑,断断续续的说:“恶妇,你……你……”他话没说完,脖子一歪,架在椅子上的左腿滑下,当真气绝。

  众人见此场景,皆是大惊。

  原来公孙止方才中了枣核钉强撑着一口气,料定裘千尺会上前来,趁她不备,左脚飞快抬起,将鞋尖的短刺刺进裘千尺的腰间,短刺上喂了见血封喉的剧毒,乃是公孙止保命用的秘密暗器,没曾想今日方得使出。

  这两人生前的夫妻,临死却一个咒“奸贼”,一个骂“恶妇”,众人不禁唏嘘报应、报应。

  便在此时,小龙女不知想到了甚么,飞快的跑来,抓着公孙止的尸体摇晃,“你醒醒!醒醒!快将绝情丹在哪儿说出来啊!”她眼中含泪,复而又去摇裘千尺的尸首,“绝情丹在哪?解药在哪?”

  “龙儿!”杨过一把将她拉起,叹道,“算了。”

  谢曜复而想起小龙女的伤势,走上前,伸出三指探了探她的脉。

  杨过见状,问:“师父,她……她还有得救吗?”

  谢曜不通医理,只能号出小龙女脉搏虚弱,似乎全身都是伤,内伤、外伤,甚至还中的有毒,林林总总加起来,束手无策。

  杨过看谢曜紧锁眉头,想到裘千尺和公孙止都死了,世间再无知道那最后一颗解药的人。而小龙女重伤不治,即便找到那颗解药他也不会一人独活。杨过头脑一阵晕眩,向小龙女望去,小龙女的眼光正也转过来望着他。两人四目交投,都是心中一冷,全身如堕冰窖。

  小龙女缓缓走过去靠在他身上,杨过一声长叹,携着她的手,往外便走。

  “过儿,你往哪儿去?”谢曜生怕他贸然离开,忙制止道,“你留下来,让为师再想想办法。”

  杨过心思聪慧,如何不知道谢曜只是怕他万念俱灰下做傻事,心中甚是感念这个师父,当下转身道:“师父,我陪龙儿走走,顺便去告知公孙姑娘她父母的死讯。”

  谢曜一愣:“哪位公孙姑娘?”

  杨过当下将公孙止的女儿公孙绿萼的事情草草述了一遍,随即便拉着小龙女离开。

  不过片刻,便有一名浑身翠衣的女子奔来,她瞧见死去的裘千尺和公孙止,扑在二人身上嚎啕大哭。黄蓉走上前柔声安慰了她两句,那女子才渐渐不哭了,当下她遣人将父母遗体抬下去,准备择吉日厚葬。

  “杨大哥他人极好的,你们既然是他朋友,不如留下来用晚饭罢。”公孙绿萼说话间犹自带着哭腔,但转眸言辞间,温柔纯善,丝毫不像她的父母那般。

  黄蓉看了看天色,微微一笑:“那叨扰一日,明晨我等便离开。”

  公孙绿萼闻言不禁垂首黯然神伤,她心想杨过一定也会离开,这下再要相见,却不知何年何月了。

  *

  慈恩在妹妹亡故那时便已舒缓下来,又垂首立在一灯大师的身侧。一灯大师想着天竺僧的遗体,不禁悲然,忙让朱子柳引路,前去将他遗体寻回,黄蓉等人也都跟着去。

  谢曜惦念申屠行冲的伤势,公孙绿萼见状,让谷中的大夫前来看伤。

  裘千尺的暗器极其厉害,申屠行冲这只左眼是彻底的保不住了,程英听到这话,刷的背过身子,掩面哭泣。

  “到底是我的错,大师兄两次救我性命,我……我就算死了也报答不了他。”

  谢曜叹息道:“英儿,你若当真这样想,是要将行冲气死不成?”

  程英闻言一怔,明白过来,却只能无声哽咽。

  丁跃看向谢曜,不住的叹气,叹气,叹气。

  “阿跃,你又怎么了?”

  丁跃走上前,抓抓头发:“师父,我是担心你和大师兄、三师弟啊。你们身上的情花毒……哎!”他说不下去,跺了跺脚。

  一时间程英也止住哭声,转眸望向他。

  谢曜对自己倒无甚在意,然而杨过和申屠行冲……就像他此前对洪凌波所言,宁愿将徒弟的生死放在第一位。

  正在他烦恼之际,房门被人推开,竟是郭芙匆匆跑来,“谢叔叔!谢叔叔!我们找到情花毒的解药啦!”

  房内众人闻言皆是大喜,谢曜倏然起身,追问道:“解药在何处?”

  郭芙尚未开口,她身后又走来一人,瞧那面目,正是那名叫耶律齐的青年。耶律齐道:“郭姑娘,你误会了,黄女侠说断肠草只是有可能解毒,并不是说那是解药。”

  郭芙朝他做了个鬼脸,走到谢曜身旁,挽起他手臂,“谢叔叔,你快跟我来!”

  一行人匆匆赶去天竺僧死亡的地方,但见黄蓉朱子柳一群人围在一起,手里拿着一株深紫色的小草,不知在讨论些甚么。

  黄蓉远远瞧得谢曜,朝他招手:“你来的正好,我正想去找你。”

  谢曜走上前,问:“芙儿说情花的解药找到了?”

  黄蓉沉吟片刻,将那紫色的小草递给他,说道:“老前辈死的时候面容带笑,手中正捏着此物。我师父洪七公他老人家曾道:‘凡毒蛇出没之处,七步内必有解救蛇毒之药’。其他毒物,无不如此,这是天地间万物生克的至理。这断肠草正好生在情花树下,虽说此草具有剧毒,但我反复思量,此草以毒攻毒,正是情花的对头克星。”她顿了顿,皱紧眉头,“但倘若我猜错了,岂不是反而害死人么?”

  谢曜怔然片刻,细细端详那紫色小草,忽而微笑:“‘情’之一字,唯有‘断肠’可解。”

  说着便将那断肠草吃下。

  “师父,使不得!”丁跃和陆无双抢上前,却已经晚了。

  谢曜原地盘膝而坐,运气护住脏腑。一灯大师见状,伸出右手食指,在他的“少海”、“通里”、“神门”、“少冲”四处穴道上缓缓各点一指。这四穴都属于阳气初生的“手少阳心经”,对疗伤有奇效。

  谢曜但觉一股暖气自四穴通向胸口,心中闷塞之意立时大减。潜运内力,护住心脉和丹田,过不多时,腹中猛地一动,跟着大痛,“断肠”二字,实非虚言。

  他紧紧咬牙,依旧运功不停,出力强忍,约莫过了一盏茶时分,疼痛更遍及全身,四肢百骸,尽受荼毒,才觉痛楚又渐渐回归肚腹,喉头一甜,嘴角溢出血来。

  “谢贤弟!”“师父!”

  饶是黄蓉也是大惊失色,她深知谢曜和郭靖亲如手足,倘若谢曜因自己一句误导死了,那可怎么了得?就在众人心慌之际,谢曜突然睁开双眼,眼中光华流转,竟是比之前气色还要好上太多。

  谢曜站起身,朝一灯大师、黄蓉等人团团作揖:“多谢诸位救命之恩。”

  丁跃松了口气,直接软倒在陆无双身上,抬袖擦干:“我的好师父哟,你非得把弟子给活活吓死么。”

  众人见状不禁哈哈大笑,当下各自拔了更多的断肠草,给申屠行冲和杨过分别送去。

  *

  几人草草用过晚饭,谢曜回到房中,将断肠草先给申屠行冲服下,用量逐减,抬掌在他后背运功引导,不过多时,申屠行冲便喷出一口鲜血,睁开眼看了看程英,复而看向谢曜,唤了句“师父”,眼皮一沉,又昏迷过去。

  “师父,大师兄他没大碍罢?”程英等人迟疑的立在床前,忐忑的问。

  谢曜将被子给申屠行冲盖好,看着他上过药的左眼,叹息道:“情花毒易解,目无再愈时。”

  程英闻言,低首默默垂泪。

  谢曜看了眼她,自知失言,忙沉声安慰:“英儿,你切莫想得太多,此事与你无关。”

  程英摇摇头,也不回答,转身跑出门。

  “表姊!表姊!”陆无双见状,忙追了出去。

  谢曜心头复杂,却也不知如何宽慰,便在此时,丁跃匆匆跑来,大声道:“师父!大事不好啦!”

  “又怎么了?”谢曜倏然一颗心悬起,自从杨过与他争吵后连日来都没有遇到一件舒心的事,丁跃这会儿说大事不妙,不禁令人紧绷神经。

  丁跃扶着门框,气喘吁吁的道:“三师弟……他……他闹着要跳崖!”

  谢曜身形一晃,忙破窗而出。跑了片刻,忽然碰见朱子柳和一灯大师等人,惊道:“大师,你怎的也出来了?”

  “杨小施主在断肠崖疯癫无状,老衲赶去瞧瞧,切莫让他做了傻事。”

  谢曜仔细聆听,果然听到山崖之巅传来一人嚎叫痛吼,当即不敢耽搁,一行人飞快的赶去断肠崖。

  还没走近,便见山崖上黄蓉郭芙等人都已立在原地,杨过站在对岸崖边,虚软的跪在石壁旁,神色痴痴呆呆,不知怎么了。

  “过儿!”

  谢曜生怕他一个失足掉下山崖,肝胆俱裂,扬声道,“你在那干么?还不快回来!”

  杨过一看是他,登时双眼发红,放声哭道:“师父,师父,我回来又有甚么意义?龙儿不见了,她不见了!”

  谢曜闻言大惊失色,顿了顿,说:“或是她外出走走,你莫胡思乱想,万一你摔下山,她回来找不到你,那可怎办?”他说话间走到黄蓉身侧,低声询问,“嫂嫂,到底出了何事?”

  黄蓉面色惨白,看他一眼,半晌才低声道:“此前你那姓丁的弟子拿来断肠草,让过儿服食。过儿却不肯解毒,说甚么龙姑娘伤重不治,他自己绝不独活。”

  谢曜微微一愣,随即释然,理解的颔首:“他对龙姑娘用情至深,是极好的。”

  黄蓉“哎”的叹了口气,道:“我此前只当龙姑娘是小伤,虽然知道芙儿用冰魄银针不小心刺了龙姑娘,但想龙姑娘是古墓派的传人,定有解毒的法子,却没想到那时她正当逆转经脉疗伤,剧毒尽数吸入了丹田内脏……”

  谢曜神色一凛,看了眼远处的郭芙,她兀自不知出了甚么事,正和耶律齐完颜萍一行男女说笑。

  “天意如此,也莫怨他人了。”谢曜叹了叹气,低头一看深不见底的悬崖,倏然惊诧,心思转回间已然猜到了甚么,“难道……”

  “不错!谢贤弟,看来你也猜到了。”黄蓉声音陡然拔高,指着身后的山壁,谢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见那上面用剑尖刻着两行字,一行大的写道:“十六年后,在此相会,夫妻情深,勿失信约。”另一行较小的字写道:“小龙女书嘱夫君杨郎,珍重万千,务求相聚。”

  黄蓉的声音将杨过的心神拉回,一干人都看向她。

  只听她继续说:“此乃大喜的好事。龙家妹子遇到了南海神尼,当真是旷世奇缘。谢贤弟,你说是也不是?”

  谢曜怔了怔,随即也抚掌大笑:“是,你同我也想到一处了。”

  杨过听见他们谈话,脸色迷惘的问:“南海神尼?那是谁?”

  黄蓉道:“南海神尼是佛门中的大圣,佛法与武功上的修为俱是深不可测。只因她足迹罕履中土,是以中原武林人士极少有人知道她老人家的大名。我爹爹当年曾见过她一面,承蒙授以一路掌法,一生受用无穷,嗯,那是十六、三十二、不错,是三十二年之前的事了。”

  杨过将信将疑,喃喃的道:“三十二年?”

  谢曜颔首道:“过儿,这位神尼只怕已近百岁高龄。每隔十六年,她老人家便来中土一行,恶人撞到了她那是前世不修。好人遇到了,她老人家必有慈悲。”

  朱子柳这时也笑着说道:“我瞧龙家妹子这等美艳如仙的人物,她老前辈定是十分欢喜,将她收作徒儿,带到南海治伤去了。”

  杨过喃喃的道:“隔十六年,隔十六年。一灯大师,此事当真么?”

  一灯大师淡淡的“嗯”了一声。

  可杨过又垂头道:“龙儿毒入脏腑,性命难保,倘若真的蒙神尼她老人家垂青,那么十六年之中,定是神尼以大神通驱除她体内剧毒。我总道……总道那是再也治不好的了。”

  黄蓉叹了口气,说道:“芙儿莽撞伤人,我……我真是惭愧无地。过儿,你这番猜测似乎更近情理。龙妹妹毒入脏腑,神尼便有仙丹妙药,也非短时能将剧毒除尽。只盼她早日康复,神尼忽发善心,不用这么久,便放她和你相会了。”

  杨过眼眶中泪水充盈,望出来模糊一片,毅然道:“郭伯母,那我便到南海去找她,但不知神尼她老人家驻锡何处?”

  黄蓉道:“你千万莫作此想,南海神尼所住的大智岛岂容外人涉足?”杨过瞪着黄蓉,厉声道:“郭伯母,你这番话到底是真是假?”黄蓉指着石壁说:“那你看看那字迹是真是假?”

  杨过跳着崖间石梁过来,伸手抚摸字迹,痴痴地道:“必然是真。”

  黄蓉拍手道:“那便好了。不瞒你说,我只觉此事太过凑巧,一直还疑心是朱大哥暗中布置了来让你宽心的呢。”

  谢曜见黄蓉在旁说得兴高采烈,心底隐隐猜中。只怕因为杨过不肯吃解药独活,小龙女留书石壁,定下十六年的期限,乃是为了让杨过有个盼头。不管十六年后能不能相见,至少也能让他不丧失活下去的希望。

  他想到此事,心中不免伤痛。如今屈指算来,亡妻已故十八年,比那十六年还多两年,可自己的情意未曾随着时光衰退。杨过少年与他颇为相似,想必十六年、二十六年、三十六年……也未必能忘。

  “过儿,你来。”谢曜朝他招了招手。

  他身上衣衫未换,胸口处还有一大滩血迹,杨过抱愧非常,乖乖的走到他跟前。

  谢曜叹道:“苦雨终风亦解晴,何苦执念一时片刻?十六年白驹过隙,弹指即过,龙姑娘既蒙神尼收留,你和她自有相见之日。倒不似……为师同你师母,此生唯永隔参商。”

  杨过闻言浑身一震,抬起头看向他,恍恍惚惚中记起自己当年在嘉兴和谢曜初见,他便一直孤身一人。相比之下,自己和小龙女反倒比他好上太多。

  “师父,弟子……弟子无颜对你。”

  谢曜伸手摸了摸他头,摸出一株断肠草给他,说:“那就听为师的话,快将解药服下。切莫等你毒发,十六年后龙姑娘在此寻你不见,那可就糟了。”

  杨过一想也是,倘若十六年后寻不得小龙女,他再跳崖陪她便是!打定主意,便将那断肠草塞入口中嚼烂,盘膝而坐,运功疗伤。谢曜抬手在他四大穴位上点了一下,暗中辅助,不过两个时辰,杨过“哇”的一声喷出大口鲜血。

  众人见状心下稍安,就听一灯大师言道:“这断肠草确有解毒之效,但为求万全,不宜连续服食,等七日之后,再服第二次,所服草药,份量也须酌减。”

  谢曜颔首答道:“弟子谨记。”

  此时一夜过去,天光放明,黄蓉说道:“咱们离襄阳已久,不知军情如何。我心下甚是牵挂,今日便要回去。”

  谢曜不知想到甚么,转过头问:“阿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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