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神雕同人)霄汉.大侠 作者:宴行危(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8-04完结)-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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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兄弟二人越聊越是投机,好半晌郭靖才记起另一件正事,他笑道:“对了,曜弟,你猜我叫你来还有甚么原因?”
谢曜思忖片刻,不确定的问:“莫非和我有关?”
“这是自然。”郭靖微微一笑,“待蓉儿晚上回来,我让她亲口告诉你。”
谢曜瞧他表情,估摸着是个大好消息,当下也不着急,颔首道:“届时一定洗耳恭听。”
※※※
两人用罢午饭,谢曜便提议去襄阳城中走走。
时下天气灰蒙,转眼便降下毛毛丝雨,杨柳寒风吹面,霁光浮瓦,碧色参差。
因为下雨,地面湿漉漉的,街上行人或头戴箬笠、或手持纸伞,皆是行色匆匆。这些年因为战乱,襄阳城不复往昔游人如织的景象,但到底还算繁华。
谢曜距上次来襄阳已有十多年,那会儿正值元宵佳节,花灯如昼……思及此,他心中钝痛,忙低头不再作想,然而看着脚下沾雨青石,一景一物皆无变化,触景生情,总不由自主想起那夜火树银花,与天书执手走过大街小巷。
似乎还记得彼时握住她手时的温暖和悸动,谢曜不由摊开手掌,却只有几缕斜风细雨落在手心。
他不知不觉快要将长街走到尽头,远远看得前方正楼的城门,准备转身返还,忽然瞧见街边一株樟树,高约数尺,足有碗口粗,笔直笔直的,树叶茂密,郁郁葱葱。
若是一棵普通大树谢曜决计不会盯这般久,原来这横斜逸出的枝桠上挂着无数红绸,他心下生奇,走上前随手翻了一根丝带,但见上面沾着墨渍,仔细一看,上书“家国平安”,谢曜一连看了七八根,姻缘、驱邪、保佑家人,皆是祈愿的吉祥话。
春风拂过,树枝上无数的飘带轻轻摇曳,煞是美丽。
“兄弟,你要买一根带子系在相思树上么?”旁边有名干瘦汉子拍了拍谢曜肩头,亮出篮子里红艳艳的丝绸。
谢曜闻言一怔,反问道:“相思树?”他蓦然记起自己和天书一起栽在护城河畔的那株,也是香樟。算算时间,十多年过去,那株樟树也该长这么大了。
那干瘦汉子拍拍胸口,道:“可不是么,当年一位天仙似的美人儿和她郎君从我这里亲手买的,原本这相思树种在河边,这几年战火连天,便将此树移植到城里来啦,天下仅此一株,别无二家!”
谢曜不禁讶然,伸手流连的摸摸树干,这还真是自己当初栽下的那棵,而今已亭亭如盖了。
“兄弟,你可以给父母祈愿保佑身体健康,也可以给老婆儿女祈愿恩爱美满,还可以给亲戚朋友祈愿平安如意……要不祈愿赶走鞑虏,大宋太平!”汉子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谢曜掏银子,“买几根罢?”
谢曜伸手给了他几枚铜板,那汉子面色一喜,正要给他丝带,谢曜却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他这一生祈愿的太多了,可惜从未有一件事情灵过,是以何必再寄予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傍晚归途,街道两旁的小摊撑起油纸雨棚,一家面馆里隐隐传来胡琴之音,弓沉沉,弦沉沉,调子呜呜咽咽,但听拉胡人老迈喑哑的嗓音和道:“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传书谢不能。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谢曜听在耳中不禁心头一热,顿住脚步,眼中升起雾气,到底心中难以控制伤情别绪,落拓江湖数十载,百结愁肠。他想到天书临死前交代的话,忙仰头眨了眨眼,将泪忍下,待风一吹,脸上又是一派沉静。
谢曜走向那家面馆,想要再细细倾听几句,忽然弦音一颤,曲调破音,面馆里传来一阵砰砰当当的嘈杂大响,只听有一娇脆的嗓音怒斥道:“唱甚么唱!这般难听的调子,吵死人啦!”
但见面馆中桌椅翻倒,拉胡琴的老者正扶着柱子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他对面立着一名红衣少女,颈脖间挂着一串明珠,肤白胜雪,颜若春花,一双眼睛眼波涟涟,明艳娇俏。
那红衣少女想要伸手去扶老者,却被老者挥臂挡开,挟着胡琴不悦道:“我拉我的琴,你无缘无故推我干么?”
红衣少女双颊一红,撅嘴抱臂,甚是不乐意:“我又不是故意撞的你,谁还知道你下盘不稳,这般容易摔倒!”
老者瞧她态度跋扈,将胡琴往桌上一放,怒道:“小丫头学过武功了不起么?来人啊,把她抓起来好好教训一顿!”他一声令下,面馆后堂立时钻出三名九尺大汉,朝红衣少女虎视眈眈。
这少女却也不怕,鼻下冷哼,右手一挥,金光闪过,已亮出一件兵器,金线极细,顶端缀着吴钩,另一头藏在袖中,甚是古怪。
谢曜一瞧这武器,立时了然红衣少女的身份,他细细打量少女面容,果真和嫂子极为神似。便在这个间隙,三名大汉已然手持木棍,朝红衣少女攻去,谢曜一惊,忙闪身而上,抬袖一缴,三根长棍纷纷飞上半空。
“住手!”谢曜挡在两方之间,三名大汉手腕犹自疼痛,皆是敢怒不敢言。
那拉胡琴的老者走上前,正欲发作,谢曜便朝他拱了拱手,道:“这位老伯,小姑娘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便不要同她计较了。”
老者瞧他面上刀疤纵横,方才露那一手乃是武学大家,而态度却十分谦逊有礼,当下好感倍增,看向红衣少女,两眼一翻:“看在这位兄弟的份儿上,老夫便不与你计较,但你这小丫头,以后休想进我面馆!”
红衣少女瞧这架打不起来,心中郁郁,抬眼狠狠一瞪谢曜:“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罢气冲冲的挥了挥衣袖,仿佛一团火焰似的奔了出去。
谢曜被她一吼,哑然怔立,这还是他当年抱过的小女孩儿么?他想到上午郭靖大动肝火的模样,摇了摇头,转身追上前去。
红衣少女正要转去巷子牵马,忽然身后一阵衣袂声响,再抬眼时,先前那男子又挡在她面前。
“你阴魂不散跟着本小姐,想干甚么?”
谢曜微一皱眉,但他面上粘着刀疤,牵动表情,极为丑恶:“你叫郭芙,是也不是?”
红衣少女闻言一怔,随即便朗声道:“我是郭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待怎地?”她疑惑为何对方知道自己名字,抬眼又仔细看他面容,但着实太过难看,心底一阵轻视鄙夷,“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便也该知道我爹爹妈妈是谁。天色晚了,你快些让开,我要回家!”
她说罢,见谢曜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不禁恼怒,心想:爹爹妈妈常教她惩恶除奸,此人长相丑陋,鬼鬼祟祟拦住去路,定然不是甚么好人!心思甫定,倏然抬手挥出青钩索,便直取谢曜胸口。
此时天色已暗,谢曜正感叹她怎和小时候差别这般大,猛的琅琅声响,他心下一寒,急忙往左一侧,锋利的金光便直直贴着胸口寸许处落下。若不是谢曜临敌经验丰富,这青钩索又本是他的武器,否则早就被这暗器割伤。
便是这一愣神,又是唰唰唰三声,郭芙将青钩索前后挥舞,金光闪烁,玉泉飞虹。谢曜心知青钩索威力,不敢硬接,他抬头一望,足下一点,跃身而起两尺,伸手扯下客栈挂在窗户上的酒旗抡圆,恍若一道盾牌。
郭芙心下大惊,哪想到此人武功竟这般高强,她朝谢曜肋下一抛青钩索,只见酒旗仿佛狮子张开大口,将青钩索一头咬住。谢曜运劲一拉,郭芙吃不消,右手一松,这青钩索便被对方轻松夺去。
“你……你好大的胆子!”
郭芙不禁又怒又窘,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能将青钩索从她手里夺走。
谢曜捏住青钩索两端,伸手一拉,金光灿烂,也夜色中格外惹眼,他低低一笑,问说:“你道青钩索还有甚么作用?”
此时夜幕降临,郭芙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此人嗓音低沉清朗,端得好听,她好奇心思作祟,忍不住道:“那你说来听听!若是你说得好,我便不同你计较;反之,我就告诉爹爹妈妈!”
“嗯,只是这个不是用来听,而是用来看。”谢曜说罢,转身在先前的面馆借来一截蜡烛,从树上折下枝条,左编右绾,做成一个灯笼架子。他做这些时,心中便想到天书,手上动作不由得慢了几分,待将青钩索缠绕在灯笼骨架上,点燃蜡烛,登时这简陋的灯笼便散出耀眼明亮的光芒,在夜色中幻丽无比。
郭芙见得这般新奇的把戏,一时便也忘了方才针锋相对的场景,她伸手从谢曜手中夺过,捧在手里惊叹道:“好啦,你放心,我会饶你的命。”
谢曜本想被她这番不经大脑的话逗笑,可奈何着实笑不出,望着郭芙手里的灯笼,难掩苦涩之情,他茫然问道:“这个灯笼好不好看?”
郭芙点点头:“当然好看,我都不知道青钩索这般好玩!”
谢曜听她回答,黯然垂首,果然这世间,只有她一人说“丑死了”。
郭芙瞧他眼神落寞,不由一怔,复扬起娇丽的容颜,询问道:“喂,你是谁呀?你怎么知道青钩索这个作用?”谢曜缓过神,想起自己还没给她透露身份,当下便笑着反问:“青钩索是谁送你的?”
郭芙颔了颔首,喜悦道:“是我谢叔叔,我六岁生辰时他专程让人送来桃花岛呢!”她说到此处,笑容一凝,呆呆的看向谢曜,“你……你难道是……”
谢曜抬手除去易容,笑问:“芙儿,你不认得我了么?”
第162章 商计谋议
郭芙瞪大水灵灵的双眼,看着眼前人不可置信,她抬起手中灯笼,金色的温暖光辉淡淡映着谢曜脸庞,和记忆中人样子重叠,忍不住脱口喜道:“谢……谢叔叔?”
谢曜不由笑道:“你谢我作甚?”
郭芙愣了愣,方才反应过来他话中打趣,“扑哧”一笑,忙说:“谢叔叔,你终于肯来看我啦!我爹爹妈妈知道你来了襄阳了吗?”
谢曜看眼天色,想到白日里郭靖所言的话,对郭芙说:“我此前已经见过你父亲了,他知道你偷偷出城,有些生气。好在这会儿你同我相遇,咱们一起回去罢。”
郭芙一听郭靖发火,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颦眉道:“我才不要回去,爹爹肯定要指着我骂。”
谢曜心下感慨时光飞逝,一转眼郭芙都长大了,他只笑道:“叔叔帮你拦着。”
这句话郭芙极为耳熟,小时候她犯了错,郭靖要打她,谢曜便是这般安慰她的。郭芙不由朝他抬眸一笑,“谢叔叔你最好!”
两人并肩回到庄院,院子里灯火通明,有路过丫鬟仆人看到郭芙,皆点头哈腰的称呼“大小姐”,郭芙这些年听惯了,理也不理。她和谢曜穿过花园假山,便来到花厅大堂,武氏兄弟正在门口翘首企盼。
两人看见手拿青钩索灯笼的郭芙,皆是喜出望外,异口同声的唤道:“芙妹!”
谢曜见两个青年左右迎来,不得不往旁边退开两步。武修文凑上前问:“芙妹,你今儿去哪里了?我和哥在城外找遍了,都没找到你的半点踪影!”武敦儒虽然不开口,但目不转睛的盯在郭芙身上,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大武哥哥,小武哥哥,你们找不到我,那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出城。”郭芙说到此处颇为洋洋得意,继续把玩着手里灯笼。
武修文忙道:“是极,芙妹你最聪明!城里下雨,你都在哪里找乐子?”
郭芙轻轻拨弄灯笼的烛火,好像没有听见,武修文一急,又凑近重复一遍,岂料他说话呼呼生风,不小心将烛火吹灭,这青钩索缠绕的灯笼顿时黯淡下来,露出粗糙的树枝骨架。
“小武哥哥!你……”郭芙刷的朝他瞪视,站起身张望,“我谢叔叔呢?我要找谢叔叔!”
武敦儒愣了下:“甚么谢叔叔?难道是……是今天刚来的谢师叔?”
三人朝后看去,但见方才站在一旁的谢曜已经不见身影。
原来谢曜看他们几个少年人一起说话,自己不好打扰,便默默地走去回廊,恰好遇见郭黄夫妇相携而来。
“义兄,嫂嫂!”
黄蓉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但容貌却依然秀丽,一双眼睛灵活之极,手持碧绿打狗棒,郭芙那对眸子正是和她神似。
黄蓉一见到他,突然便笑:“谢贤弟,你来了。”
谢曜心下奇怪,望着郭靖,说:“义兄说今晚你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我,如今天色已晚,可方便透露?”
她听到这话不禁朝郭靖嗔了一眼:“我还说给谢贤弟一个惊喜,你怎先给他露了口风?”
郭靖低头一笑,爽快认了:“是我的错。”
谢曜瞧他们这么多年过去依旧伉俪情深,不由打心眼高兴,他被黄蓉一语勾起好奇之心,追问道:“嫂嫂,你就不要绕弯子了,快说说是甚么喜事罢?”
黄蓉道:“好罢,我也不逗你了。”她转身朝路过的仆人低声吩咐几句,那仆人得令,忙朝西厢房快步赶去。
不过多时,仆人又领着一名高瘦中年人过来,这人头梳圆髻,身着道袍,行走间大袖飘飘,脸上拉拉杂杂长着胡须。谢曜初时只觉此人面善,但又想不起他是何人,这中年道士朝黄蓉躬身一拜:“拜见黄帮主。”
谢曜登时如遭雷击,浑身一震,脱口便道:“甄忠才?”
他此时已除下易容,那中年道士转头一眼认出他来,瞪大双目,张口结舌,眼中竟忍不住起了一层水雾:“谢小兄弟!你……你还活着?”
谢曜听他称呼,不禁低头涩然:“我不是甚么小兄弟了。”甄忠才定了定心神,叹道:“是啊,岳阳破庙一别,距今都快二十年啦。”他似乎想到自己因贪生怕死,在谢曜被天下人指责时,躲避道观,心下愧疚万分,不禁垂头不语。
黄蓉和郭靖互视一眼,笑道:“谢贤弟,你说这算不算是一件好消息?”
甄忠才终于被找到,而他的徒弟也找到了当年洞庭湖畔岳阳城的重要证人,如此不管彭长老能不能出现,他于丐帮的恩恩怨怨,终可以一笔勾销!
谢曜忍不住仰头大笑:“这的确是好消息!”
当下四人来到花厅用宴,郭芙和武氏兄弟也一并用饭。
武氏兄弟见得坐在上首的谢曜,瞧他面目光洁,与白日里的刀疤丑面大不相同。四周灯火通明,他端坐席间,衬得愈发丰神俊朗,若不是年纪颇长,两人不免自卑。
两兄弟心意相通,忙看向郭芙,郭芙也正满眼喜悦的看着谢曜,甜甜唤道:“谢叔叔,爹爹,妈妈,甄伯伯。”
谢曜微笑颔首,忙让他三人入席就座。
“芙儿,你还知道回来!”郭靖一见郭芙气不打一处来,“你一个姑娘家,每天疯跑,成何体统……”
“义兄,你先别说她了。”谢曜摇了摇头,“我每次难得见你,但每次见你,你都训斥她,是故意让我为难么?”
郭靖连连摆手:“曜弟,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多想……”他忙着解释,黄蓉见状掩嘴发笑,她凑近爱女耳边,细细耳语几句,母女俩都忍不住咭咭咯咯笑作一团。
席上甄忠才细细讲述了那日和谢曜在洞庭湖畔的相识过程,那肖方不提也罢,他说起宋振,抬袖擦了擦眼角,“宋大哥是条顶天立地的好汉!肖方起了杀人盗窃的歹意,本有违我丐帮道义。他当时若杀死谢兄弟,夺取《九阴真经》,到头来洪老帮主知道照样让他偿命;反之,他死在谢兄弟妻子的手上,也是一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