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保征西-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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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保喝道:“休得猖狂。”
说罢,“刷”抽出宝剑,跃身入笼。“吧吧吧”龙银环连忙甩了三鞭。九头魔闻听鞭响,立刻展翅冲下,照着杨宗保的眼睛鹐去。杨宗保猛挥一剑,吓得九头魔又飞回了横杠上。龙银环见九头魔不动了,“啪”甩了一鞭。九头魔又向杨宗保猛扑过去。杨宗保单手挥剑,左旋,右旋,上旋,下旋,前旋,后旋,弄得九头魔只见银光飞转,不见杨宗保的身形。九头魔想鹐,嘴不敢进;想抓,爪不敢伸。无可奈何,又落到了横杠上,两眼盯着杨宗保不动了。龙银环连甩了三鞭,九头魔仍然不动。杨宗保心想:“九头魔不下来,用剑刺不着,这怎么办呢?哎,有啦!”随即把宝剑倒在左手,用右手从大带上取下了走线铜锤,照准九头魔一甩,只听“啪”的一声,九头魔变成八头半魔啦!
那位说:“怎么成了八头半魔了呢?”杨宗保一锤打出去,正好打掉九头魔半个脑袋。九个脑袋去了半个,不就成了八头半魔了吗?
这九头魔虽说只剩八个半脑袋了,可掉的那半个脑袋是真脑袋,而不是那八个肉蛋。所以,它的翅膀“扑棱”了几下,从横杠上掉了下来,就蹬了腿啦!
这时,杨宗保收回走线铜锤,喝道:“哎!番贼,快开笼门,给你们的九头魔收尸!”
龙银环一看,傻眼啦!顿时,脸色变黄,豆大的汗珠子冒了出来,“滴嗒滴嗒”地直往下掉,心想:“哎呀,这个卖艺的竟然如此厉害!我的九头魔一死,可就全完啦!”
龙银环发愁了,可彩苫殿里的君臣和小校场内外的军士,百姓,却个个喜笑颜开,喧嚷不止——
这个说:“九头魔一死,咱大宋的江山就保住啦!”
那个讲:“这多亏卖艺的壮士啊!”
三帝真宗见此情景,高兴得热泪双流,朗声说道:“内侍,宣龙银环速速来见。”
内侍闻听,昂首挺胸,把玉尘一摆,喊道:“圣旨下,龙银环速速见驾——”
龙银环闻听宣召,像只瘟鸡一样,耸拉着脑袋,来到了彩苫殿,慌忙跪倒,低声说道:“参见宋王陛下!”
三帝真宗正襟危坐,说道:“龙银环,九头魔一死,该当怎办?”
“宋王陛下,理当履行规约。”
“你可而有信?”
“卑职是西夏国的使臣,不能妄语。”
“好!如若违约,莫怪孤王无礼。”
“陛下放心,卑职一一记下。”
“即刻起程,回去报知你家国王。”
“是。”
龙银环站起身来,刚要迈步,王丞相说道:“等一等!将你们的铁笼和九头魔的尸体一并带走!”
龙银环躬身答道:“是!”
杨宗保一见龙银环带领着随从、拉着九头魔的尸体离去,心想:“番邦是决不会守信用的!决不会就此而从延安府撤兵!我得赶快离开这里,到张家老店找岳安商量奔赴前敌、搭救八贤王和众位大人之事。”想到这儿,转身去拉战马。突然,从后面跑来了十几个兵丁,不容分说,把杨宗保给捆了起来。
杨宗保不知为何,问道:“这是为何?”
兵丁说:“壮士,我们是奉命而行,不要责怪我们。一会儿,你就明白啦。”
三帝真宗正在与群臣高高兴兴地谈论着,准备宣卖艺的宋家臣前来,给予重赏,封官,忽见兵丁们把宋家臣给捆了进来。三帝真宗十分纳闷儿,刚想发问,周恒威过来抢先奏道:“启奏父王,入府窃宝的贼人拿到。”
“现在哪里?”
“这被绑之人便是。”
“嗳!这不是宋家臣吗?他是打死九头魔的好汉,怎么能是贼人呢?”
“父王!方才他打死九头魔,用的是何种兵器呀?”
“是个金光灿灿的铜锤呀!”
“父王可知那铜锤的名字吗?”
“这。。。。。。”
“父王,此锤是从聚宝楼上盗去的那件走线铜锤。”
“啊?原来他是个窃宝的贼人?”
“父王!一个贼人,怎能赏赐?怎能封官呢?理当立即斩首,归还儿臣的宝贝!”
“这个。。。。。。”
“父王,切莫犹豫啦!对贼人焉能姑息?”
三帝真宗心中疑惑,难以定夺,转首向杨宗保问道:“宋家臣!方才你是用何种兵器打死的九头魔呀?”
杨宗保答道:“启奏万岁!小民用的是走线铜锤。”
“此锤可是你家的兵器?”
“万岁!此锤是小民的祖传兵器!”
“宋家臣,你说的可是实言?”
“小民不敢欺瞒万岁!”
周恒威慌忙奏道:“父王,宋家臣乃是一派胡言。宋家臣,昨夜你偷进我府,盗去了走线铜锤,还不如实招来?”
杨宗保闻听此语,笑道:“哈哈。。。。。。万岁,这走线铜锤正是小民所盗。”
周恒威一听,心中暗喜,奏道:“父王,那刁民已经招认,降旨斩首吧!”
杨宗保高声说道:“望万岁容禀!”
三帝真宗怒气冲冲,拍案喝道:“唗!大胆刁民,你竟敢盗窃驸马的珍宝?孤王是定斩不饶!”
“万岁息怒!小民尚有一言,待讲出之后,再斩不迟!”
“好吧,容你讲来!”
“万岁!如果这走线铜锤当真是驸马的,小民甘愿受取盗贼之名;如果这走线铜锤不是驸马的,小民实难受取盗贼之名。万岁请问驸马,这走线铜锤之上有什么标记?圣上让小民与驸马分别说出锤上的标记。谁说的对,这走线铜锤便是谁的。万岁意下如何?”
“好吧!内侍,呈锤上来。”
三帝真宗接过走线铜锤,看了一遍,没有看出锤上有什么标记,又仔细地观看了一遍,方才发现了锤上的标记。于是,对杨宗保说:“宋家臣!锤上有何标记,快快讲来!”
杨宗保说:“万岁!小民还有一言,乞求容禀!”
“还有何言?”
周恒威一听,不由大吃一惊:“这。。。。。。我哪知道哇?哦,有啦!”随即对杨宗保斥责道:“宋家臣,你休要花言巧语,你休想从我的口中得知锤上的标记!”说罢,又吩咐左右,“快快将他身上的走线铜锤拿来!”
杨宗保大喝一声:“且慢!”转身对三帝真宗说道,“启禀万岁,这走线铜锤本是小民的,不是驸马的!”
三帝真宗问道:“宋家臣,你有何为证?”
“万岁!小民把走线铜锤呈与圣上。小民讲时,请驸马回避;驸马讲时,也让小民回避。这样才能明辨真假,以免发生争执!”
“依你之言!周爱卿,那你先回避少时吧!”
周恒威不敢违命,无奈离去。三帝真宗问道:“宋家臣,这走线铜锤之上有何标记?对朕讲来!”
杨宗保不慌不忙地说:“启禀万岁!在锤环之处,铸有七个小字。”
“哪七个小字?”
“火山王杨衮之宝。”
“你且回避。内侍,宣周爱卿来见。”
周恒威应声回到殿上,三帝真宗问道:“周爱卿,你说这走线铜锤之上有何标记呀?”
周恒威早已想好了应对之词,奏道:“启奏父王!三年前,儿臣用一千两纹银买得此锤。当时只顾高兴,未有详细观看,便把它藏在了聚宝楼上,所以不知锤上有何标记。不过,此锤实为儿臣之锤,儿臣不敢谎言。”
三帝真宗听罢杨宗保和周恒威的言语,心中更加有疑:“要说此锤是宋家臣的吧,可上面铸的是‘火山王杨衮之宝’;说是周恒威的吧,可他不知锤上的标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待朕问个明白,再做定夺!”于是,吩咐道,“内侍,宣宋家臣来见。”
三帝真宗一见杨宗保来到彩苫殿,问道:“宋家臣,这走线铜锤乃是火山王杨衮之宝,为何落到你手?”
杨宗保见问,心想:“嗐!看来,不说真情是不行啦!干脆,我实说了吧!”想到这儿,他高声说道,“万岁!这走线铜锤不仅是我的,而且还是我家的传家之宝!”
“什么?此锤是你家的传家之宝?”
“万岁,正是我家的传家之宝。”
“宋家臣,你究竟是何人?”
“启禀万岁!我乃杨衮的曾孙杨宗保。”
“啊?你是杨宗保??”
“正是杨宗保。”
周恒威一听,眼珠子一转,急忙奏道:“父王!此人实乃狡猾,他竟然冒充杨门之后。父王,满朝文武谁不认识杨宗保哇?谁不知杨宗保长得面如傅粉?哪有这个面似锅底的杨宗保呢?父王,这个大胆的刁民,竟敢无视君威,胡言乱语,戏弄圣上。像这等人,不立即斩首还待何时?”
三帝真宗一琢磨:“是啊!杨宗保长得面白似玉,此人长得面黑如炭。再说,杨宗保已经充军沙门岛,我又未曾降旨让他回朝,怎会是杨宗保呢?”想到此,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唗!大胆刁民,竟敢如此无状!推出校场,立即斩首!”
杨宗保毫无惧色,从容奏道:“万岁息怒,且听微臣从头奏来!”
欲知杨宗保对三帝真宗如何进奏,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 明是非真宗自责
露马脚驸马潜逃
群臣一见三帝真宗要斩壮士宋家臣,纷纷给王鹏丞相使眼色,意思是让他规劝圣上应允宋家臣进奏。王丞相心领神会,便急忙出班奏道:“万岁!念那宋家臣打死九头魔有功,就准他说上一说吧!如若无理,再斩不迟。”
三帝真宗听王丞相说得有道理,便对杨宗保说:“宋家臣,有何言语,从实讲来。”
杨宗保把周恒威差刘英行刺、进京打探消息而被周恒威陷害等情况,详说了一遍。
三帝真宗听了之后,半信半疑,随即问道:“你既是杨宗保,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杨宗保接着奏道:“在充军的路上,解差宋明和宋亮受了周恒威的指使,行至深山,夜宿破庙,他二人又用蒙汗药酒将微臣灌倒。正要行凶之际,突然,有位壮士见义勇为,杀死了宋明和宋亮,救了微臣一命。这位壮士不是别人,乃是花刀将军岳胜之子——岳安。他是到延安府去搭救八贤王和众大人而路过此地的。我二人想到一处,便商定一同前往延安府退敌。可一找那走线铜锤,不见了。没有走线铜锤就破不了番将的走线鞭,就战胜不了敌寇。这走线铜锤丢在哪里了呢?我想来想去,定是周恒威所窃,藏在驸马府中。微臣本是被充军的罪人,不敢回京寻锤。岳安急中生智,将微臣的脸色染黑,以使人不得认出。我二人来到京城,宿在了城外的张家老店。当晚,岳安便从驸马府的聚宝楼上盗回了走线铜锤。岳安在驸马府中,亲眼见到周恒威和龙银环谈论以九头魔赌输赢,逼迫圣上写降书和平分大宋疆土之事。微臣知此,决意先打死九头魔,免写降书,然后再去延安府退敌。所以,今日就到小校场来了。微臣说的句句实言,望万岁明断。”
周恒威一听,暗自惊恐,假装镇静,强装笑脸说:“父王,千万莫上这个刁民的当啊!他说儿臣与龙银环勾结,说岳安给他染的脸色。岳安在哪儿?为何不来对质?父王,他是宋家臣,决非杨宗保。”
王丞相急忙奏道:“万岁!听其言,观其行,此人甚像少帅杨宗保。他既说岳安盗的锤,染的面,对此,差人到张家老店叫来岳安,不是一问便知吗?”
三帝真宗正有此意,说道:“依卿所奏。内侍,传旨召岳安来见。”
内侍刚要传旨,就听有人高声说道:“内侍不必传旨,岳安来也!”
话音未落,只见从彩苫殿顶跳下了一人,大步进殿,跪在三帝真宗面前,说道:“参见万岁!”
有人问了:“岳安是什么时候来的呢?”诸位不知,岳安一觉醒来,发现杨宗保走了,急忙追赶到了小校场,乘杨宗保闯校场,人们不注意之机,混进了校场,悄悄地藏在彩苫殿的顶上,准备见机而行,保护杨宗保。他一听圣上要找他作证,便跳了下来。
三帝真宗见一壮士跪在面前,不知何人,刚要询问,忽听周恒威厉声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惊驾?来人哪,快快拿下。”
周恒威为何要急于擒拿岳安呢?刚才,他听清是岳安了,惟恐岳安作证,想杀人灭口,所以擒拿岳安。
岳安闻听,毫无惧色,不慌不忙、理直气壮地说:“万岁唤我前来,为何又要拿我?”
三帝真宗拦住了兵丁,然后问道:“下跪何人?”
“岳胜之子岳安!”
“哦,站起说话。”
“多谢万岁。”
“我来问你,这旁边的黑汉,你可认得?”
“小民认得。”
“他是何人?”
“他是我家大哥杨宗保。”
“杨宗保乃是面白之人,为何变成了黑面之人?”
“万岁容禀!小民怕大哥进京之后被人认出,禀告万岁得知,落个灭门之罪,所以就把他的脸给染黑了。”
“你二人进京,为了何事?”
“为了***大哥的传家之宝——走线铜锤!”
“何时所盗?”
“昨夜所盗。”
“何人所盗?”
“小民岳安所盗。”
“从何处所盗?”
“从驸马府的聚宝楼上所盗。”
“朕再问你,到驸马府去盗锤之时,可曾有所见闻?”
“在驸马府,小民曾亲眼看见周驸马和龙银环在待客厅里饮酒,亲耳听到他二人谈论用九头魔赌战。并说,如果无人战胜那九头魔,就逼迫圣上写降书。然后,周驸马与西夏国平分大宋的疆土。小民听得此言,回到店里告知了大哥杨宗保。大哥义愤填膺,为保大宋的江山,今日一早,便来到了这里与九头魔较量!”
“岳安,你说杨宗保的脸是你染黑的,还可以恢复原来的面色吗?”
“当然可以。不过,得有人帮个忙。”
“需帮何忙?”
“打来一盆清水,拿来一块汗巾。”
“好吧!”
三帝真宗吩咐左右打来清水,拿来汗巾,岳安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包药,撒在盆里,搅了片刻,然后说道:“大哥,快来洗脸吧!”
杨宗保说:“贤弟,我无法洗呀!”
岳安一看,可不,还绑着呢!转身说道:“万岁!不给杨宗保松绑,怎么洗呀?”
三帝真宗说:“与他松绑。”
岳安急忙给杨宗保松了绑绳。杨宗保把脸扎进了盆里,洗了一会儿,又用汗巾擦了一遍,然后站起来,抬头说道:“万岁,认识微臣吗?”
三帝真宗探身一看,果然是杨宗保,不由惊喜。群臣一看,个个欢欣。可周恒威一看,顿时冒了一身冷汗,心想:“此处不可久留,快快离去。不然,我的性命难保。”于是,趁众人不留神,悄悄地溜了出去。
杨宗保一见三帝真宗龙颜大悦,急忙跪下奏道:“万岁!圣上无旨,微臣私自返京,甘愿伏罪!”
三帝真宗闻听此言,不由心潮翻滚,暗自思忖:“看来,杨宗保实为周恒威的谗言所害。杨宗保身受不白之冤,仍然不忘社稷之危;不惜自己之生命,誓保我赵氏的江山。此次,如若不是他战死那九头魔,我岂不成了亡国之君?杨宗保,诚乃忠良之将啊!杨宗保,你为国立下了不朽的功勋,你何罪之有哇?”想到此,对杨宗保说:“杨少帅!朕听信谗言,使你受苦啦,快快平身。”
“谢万岁隆恩。”
“快快平身吧!”
三帝真宗转首一看岳安,不由热泪夺眶而出。岳安见此,不知为何,问道:“万岁,你为何落泪呀?”
三帝真宗摇了摇头,悲声说道:“唉!岳安,朕有一事,说出口来,你可不要过于伤痛啊!”
“万岁,出了何事?”
“岳安!你父岳将军偌大年纪,不幸被九头魔啄伤眼睛,令人痛心啊!”
岳安一听,急问:“我家父现在何处?”
真宗说:“他回府治伤去了。”
杨宗保安慰说:“贤弟,老人家虽说负伤,想来不会有险,眼下外有西夏之患,内有奸佞之忧,你我还应以国事为重,不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