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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基督山伯爵(三)〔法〕大仲马-第13章

小说: 基督山伯爵(三)〔法〕大仲马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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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还注意到了他往后退的那个动作。“阿尔贝,”她问,“你注意过没有?”

    “什么事,母亲?”

    “我们请伯爵来赴宴,但他从没有接受。”

    “是的,但他在我那儿吃过午饭,真的,那次他还是初次在巴黎社交界露面呢。”

    “但你的家并不是马尔塞夫先生的家,”

    美塞苔丝喃喃说,“他来以后,我一直都在观察他。”

    “真的吗?”

    “是的,他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伯爵对饮食是很有节制的。”

    美塞苔丝忧郁地微笑了一下。“你再过去,”她说,“等下一次托盘送来的时候,务必请他吃什么。”

    “为什么,母亲?”

    “听我的话。”美塞苔丝说。阿尔贝拿起他母亲的手吻了一下,走到伯爵身边。 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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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摆满冷饮品的盘子送了来,她看到阿尔贝想劝伯爵吃些,但他却很坚持地拒绝了。 阿尔贝回到母亲那儿,她的脸色非常不好。“是吧,”她说,“拒绝了吧!”

    “是的,但您何必因此难过呢?”

    “你知道,阿尔贝,女人是很奇怪的,我喜欢看到伯爵在我家里吃些东西我喜欢,即使一粒石榴也好。 或许他不习惯法国的饮食,喜欢吃别的东西吧。”

    “哦,不会的。 在意大利的时候,我看他是什么都吃的。很明显他今天晚上不想吃东西。”

    “也许是,”伯爵夫人说,“他是在热带过惯了的,不像我们这么怕热。”

    “我想不是,因为他刚才还向我诉苦说,他感到热得几乎要窒息了,还问我为什么不象玻璃窗那样把百叶窗也打开。”

    “可不是,”美塞苔丝说,“这倒是个好办法,可以试试他是不是故意不肯吃东西。”于是她离开大厅。 一分钟以后,百叶窗全部被打开了。透过那些垂下素馨花和菟丝草的窗口,可以看到点缀着各色灯笼的花园和设在帐幕底下的宴席。 跳舞的,玩牌的,谈话的,所有的客人都欢乐地叫喊,每一个人都高高兴兴地享受着微风。 这时,美塞苔丝重新出现,她的脸色比以前更苍白了,但神色很镇定。 她径直向以她丈夫为中心的那群人走过去。“伯爵,别把这几位先生拖在这儿,”她说,“我想,他们可能都愿意到花园里透透气,太闷了,他们并不是在玩牌。”

    “啊,”一个风流的老将军俏皮地说,“我们不愿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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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花园里去。“

    “那么,”美塞苔丝说,“我来领路。”她转向基督山,又说,“伯爵,您可以陪我同去吗?”

    对于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伯爵却几乎踉跄了一下,他看了看美塞苔丝。 那一瞥的时间实际上极其短暂,但伯爵夫人却觉得好象有一世纪那么久。他把他的胳膊递给伯爵夫人。她挽起他的胳膊,或者说得准确些,只是用她那只纤细的小手轻轻触着它,于是他们一同走下列着踯躅花和山茶花的那两旁石阶。 在他们的后面,二十多个人高声谈笑着从另外一扇小门里蜂涌进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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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 面包和盐

    马尔塞夫夫人由基督山陪着,来到两旁都是菩提树,枝叶交错形成的拱廓。 这条路是通向一间温室去的。“大厅里太热了,是吗?”她问。“是的,夫人,您想得真周到,把门和百叶窗都打开。”当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伯爵感到美塞苔丝的手在颤抖。 “但您,”他继续说,“衣服那么单薄,只披一条纱巾,或许感到有点冷吧?”

    “您知道我要带您到哪儿去吗?”伯爵夫人说,并不回答基督山的提问。“不知道,夫人,”基督山回答,“但您知道我并没有拒绝您。”

    “我们是到温室里去,您看,就在这条路的尽头。”

    伯爵看了看美塞苔丝,象要问她什么话,但她只是沉默地向前走,于是基督山也不说话了。 他们走到那间结满了美丽的果子的温室里。 这时虽是七月里,但却依旧在靠工人控制温度代替太阳热量来使果子成熟。 伯爵夫人松开基督山的手臂,摘下一串紫葡萄。“瞧,伯爵,”她微笑着说,那是一种凄婉的微笑,让人几乎觉得她的眼眶里已盛满了泪水。“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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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们的法国葡萄没法和你们西西里或塞浦路斯的相比,但您或许可以原谅我们北方不充足的阳光吧!“

    伯爵鞠了一躬,向后退了一步。“您拒绝,是吗?”美塞苔丝的声音发抖。“请原谅我,夫人,”基督山答道,“但我从来不吃紫葡萄的。”

    美塞苔丝的手里的葡萄落到地上,她叹了一口气。 邻近架梯上垂下一只美丽的桃子,也是用人工的温度焙熟的。 美塞苔丝走过去,摘下那只果子。“那么,吃了这只桃子吧。”她请求道。伯爵还是拒绝。“怎么,又拒绝!”她的声音凄然,似乎在竭力控制哭泣。“真的,您太让我痛苦了。”

    接着是长时间的沉默。 那只桃子,象紫葡萄一样,也落到地上。“伯爵,”美塞苔丝用悲哀恳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说,“阿拉伯有一种动人的风俗,凡是在一个屋顶底下一同吃过面包和盐的人,就成了永远的朋友。”

    “我知道的,”伯爵回答,“但我们是在法国,不是在阿拉伯。 并且在法国,永久的友谊就像阿拉伯分享面包和盐那种风俗一样的罕见。”

    “但是,”伯爵夫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基督山,两手颤抖地抓住他的胳膊,紧张得好像都喘不过气来似地说,“我们是朋友,是吗?”

    伯爵的脸苍白得象死人一样,好像浑身的血都冲进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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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然后又向上涌,把他的两颊染得通红。 他只觉得自己泪眼迷蒙,像要晕眩一样。“当然,我们是朋友,”他答道。“为什么我们不是呢?”

    这个答复与美塞苔丝所希望的回答相差太远了,她转过身去,发出一声像呻吟似的叹息。“谢谢您,”说完,他们又开始向前走。 在他们走了大约十分钟以后,伯爵夫人突然喊道:“阁下,您真的见过很多的东西,旅行到很远的地方,遭受过很深的痛苦吗?”

    “我遭受了很深的痛苦,夫人。”基督山回答。“可是您现在快乐吗?”

    “当然,”伯爵答道,“因为没有人听过我叹息的声音。”

    “目前的快乐是否已经软化了您的心呢?”

    “我过去的痛苦相等于我目前的快乐。”伯爵说。“您没有结婚吗?”伯爵夫人问道。“结婚!”基督山打了一个寒颤,喊道。“谁告诉您的?”

    “谁也没有告诉我,但有人在戏院里见您常和一位年轻可爱的姑娘在一起。”

    “她是我在君士坦丁堡买来的一个女奴,是王族的一位公主。 我把她当作我的义女,因为她在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亲人了。”

    “那么您是一人独自生活了。”

    “我过着单身生活。”

    “没有女儿、儿子或父亲?”

    “一个都没有。”

    “您怎么能这样生活?过着没有一个亲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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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我的过错,夫人。 在马耳他的时候,我爱过一个年轻姑娘。 当我快要和她结婚的时候,燃起了战火。 我以为她很爱我,会等着我,即使我死了,她也会忠守着我的坟墓。但当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嫁给别人了。 这种事情对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来说本是不足为奇的,也许我比旁人软弱,换了别人或许不会像我这样痛苦。 这就是我的恋爱过程。”

    伯爵夫人停住脚步,象只是为了喘一口气。“是的,”她说,“而您,在您的心里仍然保存这段爱情——人一生是只能恋爱一次的,您后来有没有再见到过她?”

    “从没有!”

    “从没有?”

    “我从来没有回到她所住的那个地方。”

    “是马耳他?”

    “是的,马耳他。”

    “那么,她现在仍在?”

    “我想是的。”

    “您宽恕了她使您遭受的种种痛苦吗?”

    “是的,我宽恕了她。”

    “但不要只是她,您依旧还恨那些使您和她分离的人吗?”

    伯爵夫人手里还有一小串葡萄,散发香味。 这时她就站在基督山的面前。“吃一点吧。”她说。“夫人,我是从来不吃紫葡萄的。”基督山回答,好象以前这个问题并没有提到过似的。伯爵夫人绝望地把葡萄扔进最近的树丛里。“真是铁石心肠。”她轻声说。 基督山毫不动情,好象这种责备并不是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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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的。这时,阿尔贝跑了进来。“母亲!发生不幸的事啦!”他喊道。“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伯爵夫人问道,象是一下子从梦幻中醒来似的。“你说是不幸的事?哦,当然。”

    “维尔福先生来了。”

    “为什么?”

    “他来找太太和女儿。”

    “怎么了?”

    “因为圣。 梅朗夫人刚到巴黎,并带来了圣。 梅朗先生去世的噩耗,他是离开马赛不久死去的。 维尔福夫人正在兴头上,也许没有听清,或许不相信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但瓦朗蒂娜小姐一听到话头,又注意到她父亲那种谨慎的样子,就全部猜到了。 这个打击对她象是晴天霹雳一般,她当场昏了过去。”

    “圣。 梅朗先生是维尔福小姐的什么人?”伯爵问。“是她的外祖父。 他是来促使她结婚的。”

    “啊。 真的吗?”

    “嗯,”阿尔贝说,“弗兰兹现在没人催他了,圣。 梅朗先生怎么不也是腾格拉尔小姐的外公呢?”

    “阿尔贝!”马尔塞夫夫人用温和的责备口吻说,“你在说什么呀?啊,伯爵,他非常敬重您,请告诉他,他不该这么说话。”于是她向前走了两三步。基督山用非常奇怪的目光望着她,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恍恍惚惚但又充满爱慕的表情。 她不由停住了脚步。 然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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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上来搀住他的手,同时抓起她儿子的手,把那两只手合在一起。“我们是朋友,是吗?”

    “噢,夫人,我不敢自称为您的朋友,但我始终是您最恭顺的仆人。”

    伯爵夫人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苦楚走了。 她还没有走上十步,伯爵就看见她用手帕擦拭眼泪。“家母跟您有点不愉快吗?”阿尔贝惊异地问。“正好相反,”伯爵答道,“您没听到她说我们是朋友吗?”

    他们回到大厅里,瓦朗蒂娜和维尔福先生夫妇刚刚离开,莫雷尔不用说,也跟在他们后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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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 圣。 梅朗夫人

    维尔福先生的家里的确刚刚发生了一件悲惨的事。 太太和小姐已经去参加舞会去了,维尔福夫人虽然竭力劝她的丈夫和她们同去,但她的请求没有成功,检察官还是照例把他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大叠文件在他面前堆着,谁看了这一堆文件都会发怵,但这些通常还是难于满足他那强烈的工作欲。可是这一次,看这些文件只是形式而已。 维尔福静处的目的不是工作而是思索。 门已经关上,他已吩咐仆人,除非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否则不许来打扰他。 门关上以后,他在圈椅里坐下来,开始细细地思考这一星期来的事情,那些使得他神魂不安,始终痛苦地在他的头脑里萦回不息的事情。 他并不去碰他面前的那个文件堆,却打开写字台的抽屉,按下暗钮,取出一包宝贵的文件。 这包文件整理得很精细,编的号码只有他自己知道,里面所载的是人名和私人笔记,都是关于他在政治上、金钱事务上、法庭上以及他那些神秘的恋爱事件上的敌人们的记录。 他们现在已达到惊人的的数目,他开始有点惊恐起来。 这些名字虽然曾经显赫一时,却也常常使他满意地微笑,像是一个游客在到达顶峰以后,回头俯视脚下那些曾让他惊恐万状的嵯峨的峰峦、可怕的悬崖以及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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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乎无法通过的狭径。 他把所有这些名字默诵了一遍,又参照名单上的记载重诵一遍,研究了一番,他摇摇头。“不!”他喃喃地说,“没有哪一个我的敌人会辛辛苦苦地耐着性子等这么长的时间,直到现在才用这个秘密来整垮垮我。有时候,正如哈姆雷特所说的:事实总会在人们的眼前升起,即使用全世界的泥土压住它也是枉然。但是,它虽然升起来,象一团磷火一样,但却会引人走入歧途。 那个科西嘉人大概曾把这个故事告诉某个教士,那个教士又对别人讲了。 基督山也许从别人口里听到过,而为了探明真相……”但为什么?“维尔福先生在思索了一会儿以后,这样问。”这和这位基督山先生或柴康先生有什么关系呢?

    他是一个马耳他船商的儿子,在塞萨利发现一个银矿,第一次来巴黎访问。 为什么他要查究这样一件悲惨、神秘和无用的事情呢?布沙尼长老和威玛勋爵——他的朋友和他的仇人——所给我的各种消息虽不完全相同,但,有一点是可以明白地断定的,就是不论在哪一个时期,不论在哪一件事情上,不论在哪一种环境里,他和我都没任何关系。“

    但维尔福说的这几句话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他怕的并不是事情被揭发出来,因为即使揭发出来,他也可以辩护否认;那突然出现在墙上的血字他并不十分顾忌;他真正急于发现的是,究竟是谁写了这些血字。 为了使自己的神经放松一下,他开始幻想起来。以前他常常幻想他的政治前途,这是他野心的主题,但今天他没法去想那些事情,他深怕惊醒了那沉睡了这么久的仇人,现在他只为自己想象一幅享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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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之乐的远景。 正在这时,一阵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从庭院里传来,接着他听到一个老年人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后面跟随着一片哭泣和悲叹声,这是仆人们的常态,表示他们也很关心主人。 他打开门,进来了一位老太太,臂上搭着披肩,手里拿着帽子,不等通报就进来了,白发压在她黄色的前额上,她的眼睛周围刻满岁月留下的皱纹,那因悲哀过度而肿起的眼皮底下的眼睛几乎消失。“噢,阁下,”她说,“噢,阁下,多大的不幸呀!

    我要死了,噢,是的,我肯定要死了!“

    突然她就倒进那张离门最近的椅子上,啜泣起来。 仆人们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诺瓦蒂埃的老仆人在他主人的房间里听到那一片喧闹声,也赶来挤在后面,大家都望着她。 维尔福站起来,向这位老太太也就是他的岳母奔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啦!您为什么这样伤心!圣。 梅朗先生没有和您一起来吗?”

    “他死啦!”老侯爵夫人直截了当地回答,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看来她似乎已经麻木不仁了。维尔福两手紧紧地缠在一起后退几步,喊道:“死了,这样突然?”

    “一星期前,”圣。 梅朗夫人又说,“我们吃过午餐后就一同乘着马车出发。 圣。 梅朗先生在此之初已经有好几天感到不舒服了。 但是,想到可以看到我们可爱的瓦朗蒂娜,他顾不上自己正在生病,坚持起程。我们离开马赛十八哩路时,他吃了他常服的金定丹以后,就沉沉睡去。 我觉得他睡得有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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