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格格同人)再世为后 作者:空阶(晋江vip2013-08-03完结)-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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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们还没有来之前,诚嫔也在这里呆过,后来由于傅怀玉的缘故,我又将她放出来了。”尼楚贺淡淡开口,却突然想起皇太后对诚嫔的喜*,尽管诚嫔被打入冷宫,衣食方面一样没亏待她,不过是宫里冷清寂静一些,谁曾想这景祺阁居然是这副模样,难怪诚嫔从冷宫出来后就性情大变,以致于最后丧心病狂想要害死她。
说话间已经进了景祺阁的大门,这里面空无一人,微风吹动门帘的声音咯吱咯吱作响,偶尔听到一两句猫叫犬吠更是可怕。几个太监将尼楚贺二人紧紧围住,以预防意外发生。尼楚贺提起裙摆,撇开散落一地的枯枝烂叶,登上白玉兰堆砌而成的台阶。
刚走了两步,突听得冰雪说道:“主子,那边有人……”
尼楚贺一愣,顿住脚步又往回走,伸长脖子朝冰雪所指的方向望去:“那是谁?”
宫里传闻诚嫔已经死了,若是真的死了,为何不见宫人来报?也不见皇太后有所动作。按理说诚嫔是皇太后最喜欢的侄女,不可能对此事置之不问。
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底下,蹲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正在火盆里烧着什么东西,听到前方的声音连忙站起来,躲到树干背后去了。睁大眼睛瞅着尼楚贺几人,脸上写满了惊慌和恐惧,单薄的身躯瑟瑟发抖。
“出来!”冰雪提着灯笼,对那女子喊道:“你是谁?”
隔了好一阵子,也不见那女子有任何回应,尼楚贺皱了皱眉,抬起脚步就要上前走去,却被冰雪制止了:“主子别过去,这里危险……”说着又朝那女子大喊了几声:“快出来,去叫诚嫔娘娘出来迎接皇后娘娘。”
那女子听了这话猛然哭了出来,从树干背后伸出半个脑袋,仔细瞧了瞧尼楚贺,确是皇后娘娘无误,然后哭着走到尼楚贺跟前,哭道:“奴婢燕儿给皇后娘娘请安。”顿了顿,打了个哭嗝,继续道:“诚嫔娘娘她……她已经去了,不能出来迎接娘娘,求皇后娘娘恕罪。”
尼楚贺一惊,诚嫔当真死了?
“什么时候去的?怎么没人来通报?”尼楚贺问道:“太后娘娘可知道这事?”
燕儿越哭越伤心:“与惠妃娘娘同一天去的,今儿个是诚嫔娘娘的头七,娘娘经常托梦给我,说她是被冤死的,还说今儿晚上要回来找那人索命,让奴婢在这里烧纸等她。”
“诚嫔娘娘最心疼奴婢了,必定不会丢下奴婢不管的,娘娘说了,再过些日子,她就来接奴婢过去,仍然伺候她……”
冰雪皱了皱眉,移到尼楚贺耳边,轻声道:“她神志不清,估计问不出什么来。”
尼楚贺道:“她虽说言语不清,思维混乱,但你可有听出这话中的含义?燕儿服侍诚嫔十几年,不可不知道诚嫔的死因。”眯了眯双眼,声音变得低沉起来,“还有……上次将惠妃撞倒的那团红色的物体,来得未免太突然了。”
她和玄烨一开始就商量好,待惠妃生下孩子,便宣布难产而亡,然后将大人和孩子偷渡出宫,也算是给了纳喇成德一个交代。却没有打算弄出这么一场意外来,不但害了惠妃,还让自己受了惊吓。虽说最后在初晴的帮助下,惠妃挺过难关,将孩子平安地生下来,可身体大受损害,若是以后想要再孕,那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酉时三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尼楚贺让两个太监押着燕儿,一行人走出景祺阁,在经过旁边的墙门拐弯处,却见一袭桃红色的风衣一闪而过。燕儿立马大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尼楚贺看了一眼那影子,皱眉沉思:“眼熟得很。”转头瞥见燕儿一副惊恐的神情,更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便放柔了声音问道:“你认识?那是谁?这个时候跑到景祺阁来做什么?”
哪知燕儿现在已经完全失控,除了喊‘救命’啥都不会说。尼楚贺有些不耐烦,让人把燕儿的嘴堵上,带回景仁宫。
几人各自想着事情,一路无言。
直到了景仁宫大门口,冰雪才恍然大悟道:“主子,我想起来了,刚才那身着桃红色衣裙的人是……是昭妃娘娘……”
“昭妃?”尼楚贺吃了一惊,还没回过神来,却听得‘啊’的一声大叫,转过头时,燕儿已经昏过去了。
这时候,初雨和初晴从殿内走出来,看到尼楚贺憔悴的神情有些担忧,着人烧好热水,又让厨房炖了碗参汤。尼楚贺摆了摆手,叫来初晴,指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燕儿说道:“你去看看,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初晴这才把视线转向地板上,不由得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看清是个宫女,抬眼瞅了瞅尼楚贺,然后蹲□,替燕儿诊脉。半响后禀道:“主子,她中毒了……”
“谁会在景祺阁里面下毒?那里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尼楚贺下意识反驳道,在她看来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进入冷宫的女人就等于是踏入鬼门关了,谁会多此一举向景祺阁下毒?
初晴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此毒能令人狂惑,痰迷心窍,蔽其神明,以乱视听,中毒者往往扰乱神智,致使神志不清,敌我不分,日长夜久,毒素深入骨髓,身体便不由大脑控制,会在无意识中做出疯狂的举动来。这时候,离死也就不远了。”
这是初晴和初雨第二次接触到宫里害人的毒药,不比上次那样胆小怕事,这皇宫里明争暗斗看得多了,也就免疫了。每个人都有一条生存之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她们在尼楚贺的训练下,可谓是百毒不侵了。
尼楚贺不再多说,让几个嬷嬷将燕儿抬下去,好生照料着。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只觉全身疲乏,暂且放下今日所查之事,由宫人们伺候着沐浴,用过晚膳便躺在美人榻上继续想事。
脑海里总会浮现那袭桃红色的风衣,继而闪现的却是昭妃那张明媚娇艳的容颜。不怪尼楚贺多想,今儿是惠妃和诚嫔头七,还魂之夜,恰好早上昭妃又称病没来景仁宫请安,却在经过景祺阁的时候遇到她。难不成诚嫔的死真的与昭妃有关?皇太后在这场游戏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这究竟是一场阴谋,还是一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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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吴三桂在衡州病逝,平西王势力大减,清军趁机攻占云南广西,不到半个月时间,三藩势力土崩瓦解,相继传来平南王、靖南王被捕的消息。吴应熊被囚禁于京城,闻此消息,早已泣不成声,颓败糜烂,抱了必死的决心去见玄烨。
恰值噶尔丹叛乱,八旗兵在准噶尔吃了败仗,玄烨情绪低落,三藩的平定没带来丝毫的喜悦和兴奋,更多的是对准噶尔一带的忧心和烦恼。
下午,世子府的侍卫来报,说是吴应熊求见。图德海歪坐在门槛上画圈圈儿,见到那侍卫踢了一脚,骂道:“没眼水,万岁爷正忙着呢,没时间见他,一边呆着凉快去。”
侍卫道:“吴应熊在府上寻死呢,说是非要见着万岁爷才甘心。”
图德海啐了一口:“死就死呗,他以为自个儿还是平西王世子啊。去去去……若是惊了驾非要了你脑袋不可。”
两人在外面争执,玄烨沉着一张脸走出来,毫不客气地甩给图德海几个刀子眼,然后转向那侍卫问道:“他还有说什么?”
图德海缩了缩脖子,蹑手蹑脚移到玄烨身后,一用力将那侍卫推上前去,自己在一旁当空气。
那侍卫道:“吴应熊只嚷着要见万岁爷,没说其他什么事情。”
玄烨甩了甩袖子,一声冷哼:“他的脸面比朕还大不成?回去告诉吴应熊,若是他识时务的话,朕不介意用皇粮养他一辈子;若是活得不耐烦了,皇宫里白绫毒酒多得是;再不然就跟傅怀玉一样,剃了度去潭拓寺,两人也有个照应。”
听了玄烨这番话,图德海忍不桩噗嗤’一笑,收到玄烨的眼神又闭上嘴,眼睛盯着脚尖,心里诽腹,万岁爷,您太幽默了……
那侍卫见玄烨当真发了火,便行礼退下了。
“摆驾景仁宫。”玄烨斜睨了图德海一眼,掀起唇角,就如同看杂技团里的猴戏一般。
尼楚贺正俯在案上查阅账簿,听到外面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万岁爷驾到’,便立即扔下手中的活,领着一屋子宫人来到大殿,行礼迎接玄烨。
夫妻俩像往常一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初晴和初雨泡制好热茶,替两人斟上。尼楚贺将茶杯递给玄烨,却见他脸色不佳,心下有些担心,问道:“出什么事了?心情不好?”
玄烨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顿了顿才说:“我们在准噶尔的仗败了,噶尔丹得寸进尺,一口气向朝廷索要半壁江山。哈萨克一带的其他蒙古部落都纷纷前往京城,请求朝廷支援。如今三藩刚刚平定,朝廷兵力大减,若是噶尔丹趁此追击的话,必定会……”
前世虽然也有噶尔丹叛乱,但那是在康熙二十几年的事情,中间也还有休养生息的时间。可现在竟然跟三藩叛乱搅在一起,就算朝廷再多的兵力也无力应对。此时面对噶尔丹的嚣张气焰,他除了愁闷就是苦恼。
尼楚贺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她似乎能预料玄烨接下来会说什么话,抬手覆在玄烨的手背上,笑道:“我替你准备几样过冬的衣物,到了西北估计都快十一月了,那地方风沙大,天气又冷,你得多多保重身体。”
玄烨轻抿薄唇,反手握住尼楚贺的双手,回了她一个坚定而温柔的笑容。
十日后,玄烨率领满汉蒙八旗军队,从紫禁城出发,一路行往准噶尔,亲征噶尔丹。只留了几位大学士在京监国,其余精锐将领都被带往了哈萨克。
尼楚贺在乾清门的城楼上,看着那金光闪闪的铠甲部队,却觉得心里莫名地难受,不知不觉中,两行清泪自脸庞流下,打湿了胸前精致的龙华。直到玄烨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才在初雨的搀扶下,神情恍惚地回到景仁宫。
刚刚坐下,就听到有人来报:“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后娘娘在养心门前晕倒了。”
尼楚贺‘腾’的站起来,顿时大惊失色:“刚才去送万岁爷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晕倒了?”一边提起脚步往外走,一边问道:“太皇太后现今何处?可有传太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最想说的一句话:艾玛,终于找到码字的感觉了,不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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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为后
尼楚贺赶到寿康宫的时候,皇太后正斜躺在软榻上怔神;神情憔悴;面色苍白;目光空洞无神;周围有几个小宫女手拿团扇轻轻摇动,整间屋子显得清冷寂静。尼楚贺微微蹙眉;随即又舒展开来,走到皇太后身前问道:“皇额娘可是身体不适?怎么不让太医来瞧瞧?”
皇太后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眼睛只盯着某一处;过了半响才悠悠说道:“庸医,不瞧也罢。”
“这……”尼楚贺吃瘪,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回应。
两人之间陷入尴尬的局面,略微抬头看了看皇太后的脸色,只见她神色哀戚,饱经沧桑的的黑眸中暗藏着丝丝悲伤,却又显得无奈无助,唇角的一边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自嘲的弧度。尼楚贺不由得一惊,皇太后这是怎么了?怎会有这样的神情态度?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在皇太后面前就如同一个隐形人,所有的心思完全暴露在那平静温和的目光之下。
一个年长的宫女走上来,手中捧着一个锦盒,递到皇太后身前。皇太后颤抖着双手接过盒子,用哽咽的声音说道:“你不是一直在查是谁害死了韵儿吗?”
说着挥了挥手,让屋子里的宫人全部退下,只留了尼楚贺单独一人。
“太后……”尼楚贺猛然一惊,她能够感受到皇太后周身散发出来的浓浓悲哀。
皇太后轻轻抚着那只锦盒,就如同一个母亲的呢喃:“她就在这里面,再也不会担心有人要害她了,就是一个人冷得很。”
尼楚贺双眉紧蹙,怔怔地看着皇太后,不知道现在做什么样的表情比较合适。
还没反应过来,却听到一声厉喝:“说,你究竟是谁?如今坐在金銮殿上的皇帝又是谁?你们混进宫来有何目的?”
现在尼楚贺的心情岂止是‘震惊’二字可以形容的,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镇定下来,眨了眨眼睛无辜地问道:“皇额娘何出此言?皇上除了是皇上还能是谁?臣妾从进宫一直侍奉太后娘娘,难道是臣妾哪里做得不好惹了太后娘娘生气?”
皇太后冷笑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皇后娘娘,你以为哀家还会相信你那些连篇鬼话!”
这时候尼楚贺才感到事情不妙,最近这些日子虽说已经发现了皇太后的不对劲儿,却没想到对方居然怀疑她和玄烨的身份来历。那锦盒里面装的是什么?皇太后究竟知不知道成韵是为何而死?又与她有何关系?
这些想法也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尼楚贺扯起唇角僵硬地笑了笑:“皇额娘……”
“哀家不是你皇额娘!”皇太后打断尼楚贺的话,目光如火如炬,语气咄咄逼人,一步一步将尼楚贺逼到墙角落:“自从你进宫后,韵儿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就连哀家和皇帝也被你掌控着。先是迷惑皇帝,然后无子封妃,再把韵儿打入冷宫,后来又一时好心将她释放出来。最为可气的是哀家竟然听了你的话去请那潭拓寺的什么得道高僧替皇帝做法!从那以后,你在皇宫中可还有半点阻力?直接平步青云登上皇后宝座,将后宫妃嫔玩弄于鼓掌之中。到如今,竟连成韵她一个废人都不放过!”
“皇额娘何苦来冤枉臣妾,就算臣妾有再多的不是,也不能把成韵的死算在臣妾头上。再说了,万岁爷乃天下之主,他的主意哪是臣妾一介女流所能改变的。”面对皇太后强势凌冽的语气和威严,她现在只能示弱,更何况皇太后又是她名义上的婆婆,万不能对其不敬。
皇太后一声嗤笑,继续道:“皇帝从一生下来就养在哀家身边,倒是不知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皇帝是由太皇太后教养长大的。自从先帝爷去世后太皇太后就不问世事,一年之中只有两个月是待在紫禁城,其他时间都是在盛京度过的。你身为皇后,难道不知道这些事情?说来这皇帝也奇怪,十二年那场法事过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如今疏远了哀家这个嫡母兼养母,倒亲近皇祖母来了。”
说到这皇太后突然变了脸色,神情哀戚,一字一句地控诉道:“他是哀家一手拉扯长大的,难道哀家还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就算那场法事让他性情大变,却也不至于变成一个冷酷残暴的帝王!你也是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养大的儿子突然之间变成另外一个人,你会无动于衷吗?”
尼楚贺背靠在墙壁上,她不相信皇太后只是一时兴起,把这些怀疑抖落出来,对方必定是做了充分的准备,才拿她开刀。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玄烨刚走,带走了紫禁城所有的势力,只剩下几个贴身保护的侍卫和宫女,如今皇宫里身份最高的便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若是太皇太后真如皇太后说的那样,一年只有两个月待在紫禁城,那么这宫里最有人脉势力的还是皇太后。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疏忽大意,算漏了这么大一个危险分子。
“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尼楚贺放低了声音,一瞬不瞬地盯着皇太后,在心底嗤笑,她果然是低估了这个世界皇太后的能力,不仅手段了得,心机更是深不可测,居然掩饰得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