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同人 [顾追苏白无方]伴取清狂年少将 作者:娈鸢-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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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二城,白玉雕栏金做砌,不如最高峰那般气质清雅,却也醇厚如碧酒,另有一番滋味嘛"
苏梦枕放下酒杯勾起嘴角:"你倒是挺想得开,不怕我罚你?"方应看笑嘻嘻的坐回他身边:"在大师兄这儿有什么想不开的,左右不会把我拖去卖了就成,更何况"他作势一摊手,无奈道:"小弟的底儿都给大师兄您掏干净了,小弟也无奈何嘛。"他这般动作无赖又懒惫,配上那双带着笑的眼睛却是可喜得紧,已是讨饶之态。苏梦枕为之一晒,却也不在拿话逗他。只道:"你初次来京城,还没见过京城的风景吧,和我四处走走如何?"方应看当然只有点头的份。
一路自三合楼下去慢慢行来,苏梦枕吩咐手下人杨无邪等在三合楼等着。自个带着方应看沿着方才顾方二人来时之路且行且走,方应看见苏梦枕一派风雨不惊不动声色,摸了摸下巴,顿时觉得前途危险,顾惜朝实在指望不上,赶紧找到白愁飞才是正经。
——再怎么说也得拖个垫背才好,死道友不是贫道那是风格,同归那才叫个性嘛。
正收拾摊子的白愁飞打了个寒颤:“天似乎凉了些。”
一边帮手的王小石:“是么?”随手脱下外套递给白愁飞。白愁飞不客气的披上。
方应看漫不经心的走着,他的习惯是一边走一边把扇子摇得风生水起,如今没了扇子,只好把双手背在身后,走得那叫一个龙行虎步。正走得欢畅,却见苏梦枕半途停下,背转了身子停在街边字画小摊上看了一会,挑出一件竹木作柄的折扇,虽并不如何名贵,看着倒也觉精巧得紧。苏梦枕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对摊主道:“可否借些笔墨?”书生摊主是个老实人,赶紧捧了笔砚来便呐呐立在一旁,苏梦枕提笔略思索了一会,提笔。
方应看好奇凑过去,却见他提的是一首词。
“流水便随春远,行云终与谁同?酒醒长恨锦屏空。相寻梦里里,飞雨落花中。”
方应看差点立喷,一手搭上苏梦枕肩膀沉痛道:“大师兄你不必如此闺怨吧?虽然二师兄尚未与你见过面,但事情尚有转机的嘛~~?何必摆这么一张怨妇脸呢?况且二师兄与你有些相同的爱好也喜欢摆弄这些小玩意儿,兴许你们二人有共同语言啊?凭老实话讲咱是不怎么待见你但兴许你把这玩意送给二师兄他就对你改观了嘛?看看这字~笔法沉稳而不失灵动,锐里含傲霸气内敛,有气魄~!有魅力~!二师兄肯定喜欢~。”
苏梦枕喔了一声,慢悠悠道:“你觉得好?”
方应看笑眯眯的点头:“当然好。”
苏梦枕嗯了一下,将扇子丢进方应看怀里:“好就行,扇子送你了。”方应看差点吓出一头冷汗,道:“给我?”苏梦枕头也不回继续走:“你那扇子不是被你家好友拿去了么?这把虽比不上你原来那把,且先将就用着吧。”
方应看对着这把扇子也不知道做何表情,对着扇面纠结了一会,表情扭曲的收进袖子里。
行至三合楼时杨无邪跟着苏梦枕回金风细雨楼,回头偷瞟了一眼还在纠结的方应看,偷偷笑着,问:“楼主您可真厉害,看把人家小侯爷吓的,是说您用了什么法儿让人家方小侯爷去的时候是笑面虎回来就变幼猫了?”苏梦枕抿了抿唇,八风不动的嘴角终于泄露一丝可疑痕迹,咳嗽两声,轻笑道:“也没什么,年轻人嘛,还嫩了点,需多历练历练。”
杨无邪是苏梦枕直属部下,千年古木所化。千年期满那日苏梦枕助他化形之后问他可愿追随,他便随着苏梦枕来了京城,一手建立金风细雨楼,因天生过目不忘的本领,故任军师之职。其实苏梦枕帮杨无邪的时候没想过那么多,只是觉得千年古木修行不易,顺手帮上一帮,却没想到杨无邪如此能干。。。恩,苏梦枕觉得自己这笔买卖实在赚大发了。
跟在后面的方应看听见他二人的笑声,表情越发古怪起来。正心下郁闷着,却见前方有人微微轻笑:“分别不过三个时辰便又遇上,在下和苏楼主还真是有缘。”方应看闻声抬头,就见前方多出一人,一身白衣飘然,唇目温和唇边带笑,拱手,微微一欠身:“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下)
京城江湖有两大势力,一为苏梦枕的金风细雨楼,再有就是六分半堂。
六分半堂,顾名思义,天下势力占尽六分半。当家的名叫雷损,六分半堂里主事均是雷家人,属江南霹雳堂一脉。白衣青年便是雷损手下的大堂主,也是六分半堂唯一的外姓掌权人士——狄飞惊。六分半堂盘踞京城年岁久远,在金风细雨楼崛起的冲击之下看似势力有所动摇,然老树盘根枝节缠绕,其底下绝不可小觑。
狄飞惊这人即使不笑时也是眉目含情,一身白衣穿在白愁飞身上那是凌厉,在王小石身上是纯粹,在方应看身上是招摇,在他身上却是温柔,体贴而忧愁的带着一身清月般的风骨。此刻他便拿这双脉脉含情的眼睛在方应看身上转了转,一派温文笑道:“方小侯爷和顾公子刚进城时在下便已注意上了两人人中龙凤,却没想到与苏楼主竟是故人,真是巧了。”方应看还没说话却见苏梦枕轻哼一声:“我这两个师弟刚从山上下来啥也不懂,一没本事二没见识,狄大堂主这样费心倒真叫苏某不敢当得紧。”方应看听得磨牙,刚想抗议却被苏梦枕一个冷眼瞪得缩了缩脖子,不在多话。
狄飞惊只当没看见,一派好风度好涵养衬得方应看磨牙之声更为脱俗,只轻笑着:“你我虽道不同,然目地却是一样,苏楼主又何必如此提防在下。”
苏梦枕眼一翻,淡道:“我为人向来如此,不存在提防何人之说,狄大堂主多心了。”他先前去三合楼之前便与狄飞惊在三合楼下碰过一面,就京城城南的几块地盘小小的洽谈了一下,没想几个时辰之后在三合楼下居然再次遇上。
狄飞惊为人如何,方应看是不知道的。但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之事,即便是在最高峰上也略有所闻,他们家大师兄苏梦枕就不用说了;雷损没见过,而狄飞惊以一外姓人士在直属雷家的六分半堂里端坐堂主之位,其手腕绝非一般,况且他与顾惜朝二人才下山不久,此人便好似已然摸清了他二人的底细。方应看虽然爱好惹事生非,但偶尔置身事外看看戏,那也是相当惬意的。一山不能容二虎这话他总算有机会亲自观察一番了。
苏梦枕不用回头就知道他后头那小子在想些什么,连白眼都懒得奉送直接一拱手:“苏某尚有要事,先行一步。”说话也不待狄飞惊回话转身就走。还没迈出一步,却听得一个声音含笑道:“苏贤侄来去匆匆,这是要去哪里?难得有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方应看闻声抬头,却见三合楼上迎风立了一人,剪裁合体的绛红色外袍随风翻动更衬其英挺,轻轻扬起的黑发里虽然夹杂了不少银丝,却丝毫看不出真实年岁,唇边含笑的模样让方应看想起来了一个人。
苏梦枕慢慢转过头来:“雷损,没想到你也来了。”
月上中天,灯影幢幢中王小石跟在白愁飞身后一起回家,白愁飞走得慢悠悠,两手负在身后昂首闲行,不时还四处看看,王小石抱着白愁飞的全部家当,堆积起来的字画几乎连视线也遮住,只能看能到上三路。跟着白愁飞潇洒的背影走得跌跌撞撞,好不凄凉。
王小石抬了抬字画,勉强露出一个鼻尖,叫道:“白。。。白大哥,我们先回家把东西放着了。。。。。。再,再出来逛可好?”白愁飞微一侧身,不屑道:“来回跑,你也不嫌麻烦?”王小石点头哈腰:“不嫌不嫌,一点也不嫌,要是您嫌麻烦那我先回家可好?”不想却被白愁飞一口拒绝:“不行。”“为啥不行?”
白愁飞回头,弯眸,笑了。
“因为我,很不高兴。”
王小石差点眼泪汪汪:“白大哥,我再也不敢说你字写得丑了你放过我吧~~~”
白愁飞昂首挺胸,继续走在女王受的康庄大道上。
行止城北,人影逐渐增多,路途逐渐拥挤。而三合楼下是灯火通明,却一个人也无。白愁飞瞟了一眼,正想路过,却见一人逃命般从三合楼里奔出来,大口喘了会,低囔一声“晦气,竟然碰上这两位”,说着也不敢多待,匆匆从他身边经过。白愁飞扯了王小石一把,道:“那是什么地方?”王小石勉强从字画堆里露出一只眼睛,再次艰难地抬了抬手,道:“酒楼。”白愁飞摸了摸下巴:“酒楼?正好,咱们也喝酒去。”王小石现下只求有个地方让他一落脚,赶紧忙不迭的点头说好。
而在三合楼上,能让众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当然就是那两位了。
此刻京城风头最盛,掌握京城黑白两道,无数英雄俯首帖耳的金风细雨楼楼主——苏梦枕以及六分半堂帮主——雷损。
方应看此刻很想拍桌,也很想掀桌。
拍桌是因为雷损一口一个苏贤侄叫得苏梦枕一张脸堪比锅底看得他喜笑颜开,掀桌是因为苏梦枕冷冰冰一句:“巨侠方歌吟与雷帮主也有师兄弟之谊,方小侯爷还不赶紧叫师伯?”然后雷损从善如流的接道:“原来方贤侄也在此,凭我和你爹的情谊叫师伯太过生分了,若不嫌弃称老朽一声雷叔即可。”
方应看对着雷损那张怎么看也就比他大上那么几岁的脸,那叫一个心如死灰。
这回,换苏梦枕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雷损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两人间的波涛汹涌,依然对方应看笑得极是亲切:“你爹现如今安好?”要比亲切方应看笑得绝不落人后,纯真可爱的面孔挂上一副惶恐又乖巧的表情,小心翼翼得有问有答:“家父他老人家身体健旺一如壮年,前些日子还与家母一并周游山河,称泰山顶峰景色如旧。”
“哈,当年我与元长兄初下山,与苏兄,还有你家爹亲,四人一起在泰山顶峰结拜,却没想方兄弟还记得当日之事。”雷损一脸感慨之色,倒了杯酒缓缓饮下,笑道:“而现如今,江湖已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此话怎么听怎么危险,饶是方应看如此应变技巧之人也摸不透其中之意,只得暗骂一声老狐狸,诺诺称是。一直没怎么开口的苏梦枕却忽然道:“雷帮主这话真是含义深刻,我现下倒是想问问,城南甜水巷那几块地,你打算怎么划分。”
方应看一手捂住半张脸,几乎没有勇气去看雷损的表情。不识时务的人他见过不少,但想苏梦枕这般开口就要和人呛声的他还真没见过,尤其是在此刻身处对方势力之下,更尤其,他还跟这个人一起来的,真真是倒了大霉。
气氛正紧张着,却见一个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哟?还真热烈,你说是吧?小石头~”
王小石无奈的看着射过来的各式各样不怎么友好的视线,还有一脸幸灾乐祸之意的白愁飞,手里还不忘紧紧抓着那一大堆字画,苦着脸道:“白大哥。。。你小声点不成么?”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食言了。。一写到苏老大就分外没手感。。。这是为何为何。。。
这节居然要分两章写,自我bs= =
三花聚金风(下)补全
7三花聚金风(下)
白愁飞刚一上来方应看就看到他了,一个激动差点没捏碎了手中的扇子。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工夫什么叫有缘千里来相会什么叫船到桥头自然直老天爷还是眷顾他的啊!方应看激动地泪眼汪汪直想爬上桌子高呼三声白愁飞万岁,老天作证这一刻他终于发现白愁飞在他心中的位置是如此的重要,没有白愁飞就没有他方应看的自由生活啊~!
白愁飞一转头就看到了方应看顿时脚步一顿,下意识后退一步差点没一跤跌下去。可叹他刚才得意忘形一声高吟艳惊四方,现下所有人或尖刻或锐利或深邃或探索或大或小或圆或扁的眼睛全盯在他身上,想夺路而逃还颇有难度,方应看那家伙一脸感动莫名的表情就差没和他来个三百六十度展臂加慢动作的深情对扑,直看得他全身发抖,抖得那是一颤又一颤。尤其是方应看身边那个大红袖子,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王小石还卡在楼梯处上不得上下不得下,苦着脸道:“白大哥你让一让。。。”
白愁飞嘴上答应着脚下丝毫没前进反而还倒退两步,王小石差点被挤得掉下楼梯,赶紧一只脚卡住扶手,手上的东西顿时七零八落哗啦啦向下掉,王小石顿时觉得自己好比耍杂耍,单手捞货的同时还要保持一脚勾横梁一脚悬空的高难度状态,看看楼下人的反应似乎还有人打算扔几个铜板上来,顿时黑线万丈:“白大哥你倒是让一让啊。。。”
白愁飞千般不想上来,问题是他已经上去了,后面还跟了个王小石把退路阻得滴水不漏,顿觉人生无望夫复何言,颇有点自暴自弃的终于走上前去,挑了一张颇偏僻的桌子坐下。果然屁股还没挨上凳子方应看凑了过来,一张小脸微红,咬着嘴唇轻声叫道:“师兄~”。
白愁飞心下一寒,这这这。。。方应看这表情,实在是太熟悉了~!
当初在元长阁,每次方应看把蔡京给惹毛了都会来上这么一句,有时候是对着顾惜朝,有时候是对着自己,通常,被他找上的人,往往是没有好下场的。但,方应看那张脸,实在是太能骗人了,就如他,对着方应看这么多年,对这个表情也看了无数次已然完全不陌生了,但每次看上这么一回还是会觉得心神浮动难以镇定。再看看王小石,果然一双眼已经发直发愣,眼中似乎有可疑形状在慢悠悠飘来飘去。
白愁飞无语。
方应看整个人扒在白愁飞手臂上,继续可怜兮兮的叫:“白师兄。”
白愁飞一脸僵硬的将方应看往旁边拨:“你其实可以不用叫我师兄的,我真的不介意。”
方应看笑眯眯道:“师门守则上说要长幼有序嘛,做师弟的合该尊敬师兄,做师兄的当然也该保护小弟才对呀。”
白愁飞很是惆怅:“原来你还真知道元长阁存在守则这东西。”
方应看呵呵干笑两声,道:“哪能不知道呢,师傅也说过要师兄们好好照顾小弟我的啊。”
白愁飞扶额:“说吧,别卖关子了,就你那德行我还能不知道么。”
方应看乖巧的趴在白愁飞手臂上道:“那是,白师兄最疼我了。”那小模样看得白愁飞不得不再次寒颤了一下。
王小石戳了戳白愁飞手臂,凑到耳边小小声:“这人是谁啊?你师弟?”
白愁飞似笑非笑的瞥了王小石一眼,依样凑到王小石耳边:“你清醒过来了?对,我师弟。”
王小石脸一红:“他是人类么?我怎么觉得他有点不对劲,有妖气。”
白愁飞横他一眼:“是你心中有妖吧!”
王小石脸红得好比西红柿:“哎我说的是真的啦白大哥你不要开玩笑了啦!”
白愁飞一个瞪眼还没送出,就见方应看脸色一变,顿感背后有异,一股凉气从背后袭来,顿觉得后颈凉飕飕的。尚未转身,就听得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方师弟你甚好闲情,我只是离开一会你就不见踪影,原来是跑到这边来了,却不知旁边这位可是你口中的大师嫂否?”
白愁飞一震,缓缓转过身去。就见一人大红衣袍,唇边一抹冷笑,傲然立在身前,倔挺之态,与当年无二。好似当年,风啸霜顶,雪满冷峰。
时隔数年,自元长阁门前一别,苏白二人,终于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