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间同人)杜家千金+番外 作者:孟小波(晋江02-19完结,种田)-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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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翻烂了，二楼还没有动静，三叔和芊芊怎么还没解决好？没耐心加上好奇心，唐晓晓终于忍不住溜上二楼，仔细倾听了一下，书房里静悄悄的，她鬼鬼祟祟地拧开门把手，微微开了一个缝，往里瞄去。
　　
　　唐润祁和芊芊靠坐在一起，唐润祁的左手和芊芊的右手牵在一起，两人脑袋靠得很近，唐润祁右手拿着笔，在桌上的练习册上边划边低声讲解，芊芊认真地看着他的演示，偶尔抬起头和唐润祁的视线对上，两人含情脉脉地对望一阵，便默契地齐齐低下头，继续专注在练习册上，画面恬淡而温情。
　　唐晓晓被唐润祁抽空看过来的一眼瞪得赶紧把脑袋缩回，悄悄地合上房门。她若无其事地下楼，熟悉地对杜家下人吩咐道：“我有事要先回家，我三叔正在辅导芊芊功课，你们没事就不要上去打扰他们了。”　下人们对唐晓晓和唐润祁都了解，没有异议地答应。唐晓晓便快步离开杜家，再不走她就忍不住脸上的不满了。
　　
　　走到街上，唐晓晓把司机打发走，经过杜家门口停着的唐润祁的车子，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生气地嘀咕：“三叔这个过桥抽板的，两人甜蜜蜜的，就把握这个大媒人打发了，还有芊芊，真是见色忘友，哼，下次我要好好取笑她一番。”
　　唐晓晓独自溜达在上海繁华的街头，逛了一会，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往芊芊的画廊方向走去，反正没事做，她就去画廊看看吧。快到时，唐晓晓眼尖地发现前面洋行里走出的正是谷玉农。她犹豫了一下，看到谷玉农有点憔悴的样子，还是上前和他打招呼，“谷玉农，好巧啊。”
　　
　　谷玉农刚刚好像正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唐晓晓和他打招呼，才回过神来：“晓晓？你怎么一个人？”
　　“我没事做，就想去画廊看看。”　
　　谷玉农窒了一下，他当然清楚唐晓晓口中的画廊是指芊芊开的画廊，自从开张以来，他都去过好多次了。可是他刚想通，听到和芊芊有关的事情，还是有点不自在。
　　唐晓晓眼睛转了转，试探地问：“你现在有空吗？我们一起去吧。”　果然看到谷玉农表情不自然，却已经没有了从前的那种双眼发亮的样子。
　　
　　两人来到芊芊的“世莲画廊”门口，遇上提着几卷画纸正准备进门的汪子默。
　　“咦，汪先生，你来上海了？听说你有新作品了。”　三人相互打过招呼，唐晓晓问。
　　“我昨天才到的，今天来看看。”　汪子默推推眼镜，没发现和唐晓晓一起行动的人。
　　唐晓晓看他那四处打量的目光，就知道他的意思：“芊芊今天在家复习呢，没有来。”
　　
　　汪子默脸上表情复杂，既有被人轻易道出心思的窘迫，也有见不到想见之人的失望，他掩饰地举起手中的画卷，“是吗？咳，这就是我最近的作品，拿来给你们看看。”
　　
　　唐晓晓看得清楚汪子默脸上的失望，想起刚才杜家房间里那温情的一幕，心中叹息，又是一个可怜的家伙，便跟在相谈甚欢的谷玉农和汪子默身后走进画廊。三人都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汪子璇目光复杂地看了谷玉农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进远处的一间画廊。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知道JJ的保护性发表和一般发表是什么意思吗？求解说！！请知道的同学讲一下，波仔等着你们的高见啊！！




☆、裸画

　　
　　唐晓晓坐在桌后，托腮看着谷玉农和汪子默这两个神奇的家伙。明明之前因为汪子璇，两人关系尴尬，哪知没多久在画廊见面多起来后，两人关系竟然突飞猛进，甚至比从前大舅哥和妹夫的关系更密切，成为好友了，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
　　
　　谷玉农认真地听着汪子默指着一幅油画讲解，唐晓晓感叹，当初汪子璇还是画社的成员呢，谷玉农都对艺术嗤之以鼻，没想到现在竟然这么认真地学习艺术知识了，是为了芊芊吗？不，唐晓晓立即否定，是因为汪子璇吧，准确地说，是因为和汪子璇接触婚约的事。望着谷玉农开朗的笑容，唐晓晓回想起了一年前那场接触婚约的闹剧。
　　
　　话说谷老爷去世后，把家业全留给了谷玉农来承担。当时他虽有杜世全的提携，但谷家的生意主要在杭州，面对打算浑水摸鱼和轻视他的人，谷玉农靠着一群忠心的管事留在杭州打拼，但汪子璇因为想念上海的繁荣和新奇，在杭州陪了父母一个月后就离开杭州，去了上海。
　　当时谷玉农的环境挺艰难的，毕竟一个毛头小子要取得下属和其他商家的认可，需要付出的是难以想象的努力。幸好杜世全念旧情，即使在上海，也不时拉他一把，介绍了不少生意给谷家，之后谷玉农看中上海的商机，决定把主要生意迁移到上海，也是杜家给帮忙找宅子、找店铺的，芊芊还通过同学，为谷家找了不少客源。也许是这样，所以谷玉农才会对在危难时候向他伸出援手的芊芊产生好感吧。
　　
　　唐晓晓委屈地想，可是，汪子璇闹出那件事，谷玉农和她解除婚约后，是她一直陪着他，安慰他的，为什么他没有感觉到自己对他的感情？
　　
　　谷玉农从听讲中出神，不由感慨自己竟然有和汪子墨相处甚欢的一天，从前他们还互相看不过眼呢。也许，和子璇解除婚约，是他所做的最正确的事了。
　　
　　谷老爷去世后，谷玉农全身心放在了生意上，因为汪子璇在丧礼上的种种表现，让谷玉农有点灰心，想着两人分开一下会好一点，便没有阻止汪子璇离开杭州的举动。后来杭州那边的生意渐渐理清，谷玉农决定把谷家生意迁移至上海，更是忙得一塌糊涂，等他忙完好不容易歇口气时，汪子璇就闹出事了，她的裸/体画流出了市面。
　　
　　谷家知道这消息时，全杭州都知道了谷家的未来少夫人做了裸/体模特了。身子好不容易恢复的谷太太当时就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拂到地上，伴随着瓷器的落地声，谷太太咬牙切齿道：“好一个汪子璇！我还没找她呢，她竟然闹出这等事！可恶至极！”
　　极力隐瞒的谷玉农见瞒不了娘亲，瞪了一眼报告消息的嬷嬷，使眼色让下人全部下去，又上前为气急的谷太太抚背，“娘，你别这么生气，小心身体。”
　　谷太太看儿子这毫不惊讶的样子，“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还想瞒着我？”
　　“我也是昨天才得知的，怕你知道了气坏身子，我才不说的。”　谷玉农无奈，娘每次面对汪子璇的事就特别容易发怒。
　　
　　“哼！我看你是想替那女人隐瞒。玉农，现在那女人名声都臭了，听娘的，咱们退婚吧，我再给你找个好姑娘。”　谷太太连名字也不叫了，可见已是恨极汪子璇了。
　　“我……娘，还是不要吧，事情真相是怎样的，我们还不清楚，就这样退婚，子璇的名声就真的没有了。”　谷玉农没有答应。即使他也气极汪子璇再次做模特，还是不要脸的裸/体，但他还记得汪子璇答应他不再做模特的事，他还是相信汪子璇的，也不想就这样和她断掉。看来他等一会要去找子璇问清楚了。
　　谷太太见儿子还在为汪子璇着想，没再说什么。只是心中已开始盘算如何收拾汪子璇，让儿子彻底对她死心。
　　
　　而汪家，也正经历着风暴。“爹，娘，这么急叫我回来干什么？”
　　“啪！”
　　“爹！你怎么可以打我？！”　汪子璇捂着脸，泪眼指责地看着汪父。
　　“我怎么不能打你了！你这个不孝女！我们汪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汪父把一份报纸扔到汪子璇面前。
　　
　　汪子璇捡起报纸，只见报纸的头条是一幅大大的照片，上面正是汪子璇的裸/体画。“怎么会这样？报纸怎么会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然做得出这种丑事，怎么还怕被人报导出来。”　汪父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
　　
　　他和汪母前两天才从北平回来，女儿就送了份厚礼上来，让汪父怒极，丢掉了平时的斯文。
　　“若鸿说只是内部欣赏的，他说保证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我才答应他的…”　汪子璇看着报纸上的照片，再看看不堪入目的标题，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自从在上海生活过，汪子璇就迷上了上海的奢靡和开放，而她平时接触的又是思想更先进的画社成员，让她不再舍得离开上海，回到保守无趣的杭州，更不愿待在如牢笼般的谷家。和谷玉农的长期分开，汪子璇逐渐淡化了对谷玉农的感情，一向受男生欢迎的她在上海如鱼得水，得到众多男士的追捧。其中有周家少爷是追求得最为热烈的人，令汪子璇也开始心动。
　　周少爷留过洋，他的眼界和艺术的天赋让汪子璇迷醉不已，他的家世也比只是杭州大户的谷玉农要高得多，再三的犹豫终于败在了周少爷的强劲攻势下，汪子璇娇羞地答应了周少爷的追求，两人热恋一段时间后，汪子璇才恍然想起自己的婚约。汪子璇想得清楚，她受不了谷玉农的保守，无趣，愚昧，也忍受不住谷家的腐朽，汪子璇认为自己对谷玉农已经没有了感情，便想和他说清楚。她找了好几次机会和谷玉农见面，想和他摊牌，但谷玉农始终来去匆匆，这个机会便一直拖到现在。
　　
　　汪子璇大部分时间留在上海，但不时也会回杭州和醉马的各位相聚，他们是她的最好的知己，汪子璇是不会忘记的。本来汪子墨已经和画会的众人说过，汪子璇是不会再做模特的，而大家虽遗憾，但也没有再勉强。只是梅若鸿自从之前最满意的一幅汪子璇做模特的画被上海的商人高价买去后，感觉自己的水平已经能和汪子墨相匹敌，但是他近段时间来忙于俗事（其实是没饭吃），作画灵感消失了，只有汪子璇回来，他才有动力画画，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绝佳的题材，便让汪子璇再做一次他的模特。
　　“子璇，没有了你，我的作画灵感都没有了。你就做我的模特吧。”　梅若鸿一幅“这是你的荣幸”的样子。
　　
　　“可是，我答应过玉农，不再做模特的，而且这还是裸/体的…”　汪子璇犹豫。
　　“谷玉农那是嫉妒我的才华，他嫉妒你愿意做我的模特，我能把你的美完美地呈现，他可以吗？你不用怕他的！我相信，我的画作完成后，他也会喜欢的，说不定以后就会理解你对艺术的热爱了，不再挡住你参加画社。”　梅若鸿很理解谷玉农的心思。
　　“我……可是别人知道的话怎么办？”　
　　“子璇，我保证，你的画只有我一个人画，其他人都不知道，那你就不用担心了！而且也只有我，才能把你的魅力表现得淋漓尽致啊！”　梅若鸿抓住汪子璇的肩膀，苦口婆心。
　　“子璇，难道你连我这个好友的忙也不能帮一下吗？你去了上海，果然变得功利，连知己也不肯援手，我真是看错你了！”　梅若鸿再加一把火，脸上满是被背叛的痛苦。
　　“若鸿，你别难过。我答应你就是了，只是你要保证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在上海被吹捧惯的汪子璇早已忘记了之前的模特风波，思想更加开放的她对梅若鸿的建议也是心痒痒的，被他这么软硬兼施地劝说，汪子璇立马缴械了。
　　
　　梅若鸿完成画作后，汪子璇就赶回上海和周少爷约会了，把这次回杭州找谷玉农讲清楚的初衷给抛在脑后。没想到只过了一个多月，这幅画就人尽皆知，汪子璇也被汪家紧急招回家，不能和周少爷去旅游。
　　
　　汪子璇想到这，一把抓起报纸往外冲去。留下叹气的父母和兄长。
　　汪子璇一路狂奔，尽量忽略行人的指指点点，直接冲到烟雨楼，一把推开大门，画会成员都在，却正围着梅若鸿打听，被风风火火的汪子璇吓一跳。“子璇，你不是在上海吗？”
　　
　　“我回来了！因为这幅画！”　汪子璇把报纸丢给梅若鸿。梅若鸿本来还有点生气，一看报纸，顿时心虚。“怎么了？这报纸没问题啊。”
　　“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只有你一个人看到这幅画，我才答应你的。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再做模特，现在还被报纸报导出来，全世界都知道了！”汪子璇越想越气，声音越来越大。
　　“子璇，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这幅画是这么地优秀，我实在不忍心把她埋没掉，我想让世人知道这幅画有多么地精彩，让世人共同欣赏，共同学习，才忍痛卖给书斋老板，而且我也做到了答应你的只有我一个人画，现在只是被人欣赏，你这么激动，都是自己想龌蹉了！”　梅若鸿原来还不太高声，越反驳越觉得自己没错，理直气壮。
　　
　　“你！你明明说只有你一个人看到的，而且，我哪里龌蹉了？”　梅若鸿这么一说，让汪子璇不由反思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了，也没有刚才那么愤怒了。
　　梅若鸿虽然很满意那幅画，但因为没有米粮了，他只得迫不得已地把这幅杰作卖掉，汪子璇来兴师问罪，他本来还有点气虚，这下见汪子璇也不确定了，越发认为自己把画作供众人欣赏是多么伟大，把那点子心虚消去，反过来指责汪子璇了。
　　“你在上海和那个周大少打得火热，早就做了多少次模特了，怎么到了我这，你就这么激动，你要反思一下，子璇，我可是你的朋友啊！”　梅若鸿痛心疾首状。
　　“……”　汪子璇无话可说，和周少爷的甜蜜相恋，汪子璇不敢告诉汪子墨，却和画会众人分享了快乐，还让他们帮忙瞒住她哥哥，这下梅若鸿直接指出她隐瞒的事，她的确无话可反驳。
　　
　　“什么周大少？”　就在气氛渐渐缓和，陆秀山等人打算开口打破尴尬时，一把声音让众人一愣，进来的是汪子墨和谷玉农。
　　




☆、解除

　　
　　“子璇，快点过来，我们要早点出门。”　一大早，汪母就催促汪子璇。
　　“妈，不用这么着急吧！”　汪子璇不甘不愿地跟着父母出门。一周前的事情现在已淡下一点，汪家一直没反应，今天汪父汪母坐不住了，带上汪子璇上门道歉，只是汪子璇不愿到谷家，“反正肯定退婚。”　汪子璇心中嘀咕。想到这，只觉解放。她坐上黄包车，想起那天的场面。
　　
　　“什么周大少？”　汪子墨心中不安，看向汪子璇，“子璇？”
　　“……我”　汪子璇没想到会见到谷玉农，还让他听到刚才的话，她垂下眼光，没有和谷玉农对视。
　　“秀山，”“叶鸣，”　“舒奇”　汪子墨逐个点名，被叫到名字的人却都低下头，没有回答。虽然是汪子璇的事，但他们知情不报，还是难以启齿。
　　“梅若鸿，还是你说吧。”　汪子墨最终还是找上最先说出的梅若鸿。梅若鸿点头，没留意到汪子墨不再叫他若鸿，而是称呼全名，生疏了不少，“子墨，我看到子璇这么痛苦，还是忍不住了。其实她已经不再爱谷玉农了，只是被一纸婚约束缚着，没有自由，不能喘息。子璇在上海和周大少情投意合，两人志趣相符，都充满了对艺术的喜爱，子璇也认为她和周大少在一起要快乐轻松得多。”　说着，梅若鸿转向一直沉默的谷玉农，“谷玉农，你就放开子璇，让她自由吧！无爱的婚姻是对双方的折磨，你这么爱子璇，一定能成全她的吧？”
　　
　　汪子墨听得梅若鸿这番颠倒黑白的话，生气地正想反驳，谷玉农已转向汪子璇，“汪子璇，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都是你的感受吗？你真的觉得和我在一起很痛苦吗？”　语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