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间同人)杜家千金+番外 作者:孟小波(晋江02-19完结,种田)-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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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呢？
　　这些日子看腻了老将军和莫先生事事唯唐显为重的装模做样，唐泽祈现在是处处看不惯他们。明明他们老爹早已表明这次行动由大哥全权负责，他和三弟协助，这群家伙害怕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兄弟上位就会把老臣子们换掉，虽然表面上很是听令，却常常仗着是长辈明里暗里指责三兄弟尤其是大哥办事不成熟，还没足够能耐担当指挥。
　　唐泽祈翘起了二郎腿，对莫先生的皱眉不满毫不在意，暗自嗤笑，他们还以为现在是清/皇/朝吗？老家伙实在是想太多，只要足够忠心，自然是能者上位，可是他们有时间相斗却不愿正视后辈的发展，大哥如何能接受这样的下属。就连一向不管这些烦心事的三弟也恼了，更何况是大哥？除了对嫂子和晓晓，他看似温和的大哥可不是个软岔子。还有三弟，平时沉默寡言，总会让人认为是个没存在感的老实小子，可是他从小到大不知被这臭小子阴了多少次。
　　
　　想起了小时候水深火热的日子，唐泽祈打了个寒颤，唐沛祈和唐润祈似有所觉，同时以眼神询问自家二弟（二哥）。唐泽祈立马讨好地笑笑，心中满是得意，三兄弟里，果然只有他最善良。就让这群傻子去自作多情吧，善良的二少爷这次留守上海，惹恼了大哥和三弟，有他们好受的。
　　
　　暗暗得意的唐二少选择性地忽略了自己和大哥、三弟的斗智斗勇和自己对付竞争对手的手段，君不见前段时间向二少炫耀的大班歌舞厅的徐老板在一个月里迅速破产，全家消失无踪，如今在上海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离别

　　
　　和家人共度的温馨除夕夜很快过去，时间一眨眼到了年初三。一大早，杜世全和意莲带着小葳去合作商家拜年了，芊芊则提着意莲礼物袋到许老家里。
　　“这眼看已经过年了，新秀选的结果年后就会公布，怎么样芊芊，紧张吗？”　汪子墨调侃道。今年过年他留在了上海处理写生回来的一堆作品，今天他也早早便上门向老师拜年。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没有现场看到评选，我还真的没有紧张的比赛感。”　芊芊放下手中的人物色彩，把它放到另一边归类好的位置，又拿起一张速写，“咦？这画…”　
　　
　　汪子墨凑上前看了眼，了然：“哦，这张画是我在四川一个小村庄里借宿时画的，呶，这些都是。那边因为好久没有下雨了，村人们过的日子都是我从未见过的，我不知道下一个瞬间会发生什么，为了不忘记这样的场景，我只好用画笔记下，我觉得只有用线条粗犷一点的速写才能表达出那种感觉。”汪子墨语气带着沉重。
　　
　　今天一早她就到许老师家里拜年了，没想到子墨师兄也在老师家中，老师查看过她最近的练习作品，评讲后就把她赶去师兄那里自己出门拜访去了。于是芊芊就问起汪子墨写生的作品，两人便一边讨论一边整理。
　　
　　芊芊双眼发亮地看着一幅又一幅的速写，虽然汪子墨这次带回来很多抢眼的风景画，她却最欣赏这些简朴的速写，里面表达了当地的风土、人物的悲欢，酸甜苦辣，以及作者强烈的感同身受，是不可多得的作品。果然，还是要出去四处走走，才能有如此精彩的作品。芊芊看着出去一趟晒黑不少，但显得健康很多的汪子墨，很是羡慕：“师兄能去到处行走，领略不同的风土人情，真好。”
　　
　　汪子墨颔首，他此行虽然餐风露宿的，但的确在心境和作画上都有了巨大的进步，幸好当时他听从了老师的建议，笑道：“说起来，还要谢谢你鼓励我去这一趟，实在获益良多。”因为画廊的生意不太好，妹妹子璇还想他放弃这次旅行留下帮忙的。犹豫的他听了芊芊的鼓励，或者说是蛊惑，还是坚持成行，现在看来，幸好他去了。
　　芊芊讪笑，她一直想出外看看，但不是没有办法嘛，爹娘是绝对不会让她独自出门的，自己没办法去，她便很是积极地鼓动师兄了，“可惜我没机会……”
　　芊芊的黯然让汪子墨头脑一热，透露了几点：“不会没机会的。每届新秀选公布结果后，都会举办交流会，今年的交流会就在四川举行。”
　　
　　芊芊惊奇，“我只知道有画展，却没想到还有交流会。”　汪子墨继续透露，“画展就是在交流会举办期间进行的。”
　　“怎么之前没有人提过这事？”　芊芊怀疑了。汪子墨尴尬地假咳两声：“老师说要给你个惊喜，所以……”　早知道他就不答应老师做这种幼稚的把戏了。芊芊恍悟，很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他们的老师总是喜欢玩神秘，明知道她一直向往出去旅行写生的，竟然还不把这事告诉她。哼，芊芊狠狠地想着，原来还打算把新做的糕点给老师的，现在嘛，还是给诚实可信的师兄好了。
　　正在损友家和老家伙边斗嘴边下棋的许济航突然打了个喷嚏，被老朋友无情地嘲笑。
　　
　　讨论交流的时间过得很快，一个上午的时间仿佛一眨眼就过了。芊芊看看时间，已经快12点了，急急忙忙地收拾起东西，“师兄，我要走了，下午还要去拜年。”　杜世全和意莲和她说好中午来接她，芊芊只好抱歉地打断汪子墨。汪子墨明白过年拜年的忙碌，了解道：“那我们下次再聊。把画分类后，我准备拿到画廊去进一步整理。”
　　“好，那我先走了。到时见。”　芊芊向汪子墨告辞后，匆匆出门，正好看到杜家的车子缓缓驶来。
　　
　　“爹，你们真准时。”　芊芊上车后抱起小葳“叭”地亲了一口，意莲给芊芊整理了一下领子，“我们快点回家吃午饭，休息一下后就要去唐家拜年。”芊芊楞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把小葳抱起放在大腿上，“怎么这么急去唐家？以前爹不是说唐家应酬多，我们不用和别人挤着去，都是年初七之后才去的吗？”
　　坐在副驾驶的杜世全今天格外地沉默，直到听到芊芊的问题，才侧身回答：“唐家年后就要忙起来，我们早点去好。”　杜世全有意压低的声音和沉重的表情让芊芊的心“咯噔”一下，刚才爹娘是去陈家了，陈叔叔经营南北奢侈品的生意，也就是把南方特有的东西拿到北方卖，把北方的东西拿到南方，所以一向消息灵通，爹从陈叔叔那里回来就这么确定唐家的行动，看来时间已经到了。
　　
　　芊芊决定待会问清楚唐晓晓，如果能见到唐润祈，那就更好了，便暂时不去想那沉重的事，问意莲，“娘，你们去拜年怎样了？陈叔叔他们好吗？”　意莲点头，脸上却带上了一丝艳羡：“好，你陈叔叔和阿姨正忙着给女儿订婚呢。”　芊芊惊讶：“咦？淑姐姐要订婚了？”　“是啊，我看你陈阿姨虽然忙得恨不能分/身，但女儿有好归宿了，再忙再累他们都是开心的。”　意莲若有所指的话让芊芊僵住了，总觉得娘这话说得很有深意。
　　
　　芊芊跟着杜世全来到唐家，两家都相熟了，芊芊、唐晓晓和小葳向长辈拜年拿到红包后，便到唐晓晓房间。芊芊发现唐晓晓的异样，往年一到过年就兴奋地唐晓晓今天却异常地没精神，“晓晓，怎么这么没精神。”　仔细看看，唐晓晓的眼睛下还有掩不住的青黑呢。
　　唐晓晓看了眼在弟弟的小床前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小葳，拉了拉芊芊的胳膊，小声问道：“最近你爹忙吗？”　芊芊怔愣，晓晓突然问爹爹干什么，“挺忙的，过年前要盘点。”
　　“那，那你爹的生意伙伴也忙吗？”　这个问题就更是奇怪了，芊芊直起身子，直视唐晓晓：“晓晓，你究竟想问什么？还有，这和你没精打采的有关系吗？”
　　
　　唐晓晓看了眼芊芊坚定的眼神，蔫了下去，“我，我就是想问问那个，那个谷玉农怎么不见人了。”　吞吞吐吐，唐晓晓终于问出口。
　　芊芊有点了然又有点担心，眼神复杂，但还是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好友：“我爹好像说他回杭州去了，谷太太病了，他便回家照顾谷太太。”　谷玉农父亲去世后，就只有这一个至亲长辈了。唐晓晓惊讶了，随即又担心起来：“他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会不会照顾人……”　
　　芊芊看到唐晓晓比起刚才更加犯愁的样子，欲言又止。如果说从前她懵懵懂送的话，在和唐润祈在一起后，便开始了解唐晓晓对谷玉农的几分特别在意了。谷玉农是好，但是，他现在面临的问题很多，而且谷太太见儿子年纪大了，还没成亲，总是急着催他结婚，而谷玉农也似乎没有表现出对唐晓晓有什么特别，他会是单纯的晓晓的良人吗？芊芊总是想和唐晓晓深谈一次，可每次想开口，看到唐晓晓投入的样子，她便说不出口。这是晓晓自己的感情，即使是好友，芊芊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干涉。
　　芊芊担心认真的唐晓晓会受到伤害，却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唐晓晓看清她和谷玉农之间存在的问题。
　　
　　房间里两个少女的愁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唐晓晓回过神，瞬间猜到门外的是谁，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芊芊，便起身开门。芊芊抬头看去，门口站着的是唐润祈，十三天没有见面却仿佛分离了十三年的那个人，直到看到他的刹那，芊芊恍然，多日的心情低落此刻得到了解释，她一直在想他。
　　
　　唐晓晓很有眼色，默默退到弟弟的床前，默默对视的两人之间却有着温暖人心的温馨流淌，唐晓晓满是羡慕和苦涩，想到心底的那个人，她什么时候能拥有这样美好的感情呢？
　　
　　唐润祈踏进房间，反手关门，随即上前拉住芊芊略带冰凉的手。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芊芊，他根本看不够。唐润祈温暖干燥的手让芊芊从手暖到心底，紧了紧十指相扣的手，他低声道：“等一会我就要回去训练，”芊芊骤然暗下的眼睛让唐润祈心疼不已，可他却不能不说。知道芊芊今天会来，他特地从郊外的军营赶回来，只为了好好地见她一面，还有……
　　“怎么脸色这么差？”　唐润祈伸手抚上芊芊略显憔悴的脸色，十三天没见过她，怎么就不会照顾自己呢？
　　
　　芊芊笑笑：“没事，只是天气冷了，睡得不太好。”　唐润祈又心疼了，每逢冬天，芊芊总是手足冰冷，“我给你的暖包记得要用。”　那是军队里常用的保暖的包。
　　芊芊点头，问出她一直悬在心头的问题：“润祈哥，你什么时候走？”　唐润祈心中一凛，长篇大幅的叮嘱芊芊注意保暖的话也噎住了，脸上的温柔消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唐润祈的表情让芊芊心中不安，催促道：“到底什么时间？”
　　“后天。”
　　
　　房间顿时静默。连房间另一边逗弄弟弟的唐晓晓也屏住呼吸。
　　“怎么这么快？”　芊芊脑袋一空，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我必须提前出发。”　唐润祈并没有解释太多。
　　芊芊深深吸气，眼眶不自觉地红了，却没有眼泪，她强迫自己展开笑容：“所以今天你是来道别的？”
　　唐润祈没有回答，却是默认。芊芊也知道自己刚才问了句废话。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芊芊抬起两人相握的手，紧紧盯着唐润祈双眼，“答应我，要好好的。”　
　　
　　唐润祈看着芊芊近乎恳求的模样，他的女孩很坚强，坚强得让他难以抑制心痛和怜惜，即使再担心，再不愿意，芊芊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让他不要去的话。在离别面前，心中激荡的唐润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从来没有好像这一刻一样厌恶自己不会说话。如果他口齿伶俐，便能好好安慰前期那，向她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有事。可是，他只能不停地点头，再把吻重重地印在女孩的额头。
　　
　　唐晓晓抱着弟弟，傻傻地看着相拥的两人。他们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自己却能够看得明白两人之间的深情，不舍，悲伤，担忧，种种令人难以开怀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可是唐晓晓看得分明，男人烙在女孩额上的吻温柔而多情，和十指相握的一双手一起，无言地诉说了其中深厚的情意。
　　正沉浸在恋人离别和对唐润祈此行的担忧之中的芊芊并不知道，她和唐润祈的道别一面会让唐晓晓做出出人意料的决定。
　　




☆、拾忆

　　
　　“这是上一季度的账目，你看看。然后这些是我们出售的目录，三个月一共卖出68幅，汪子墨的作品还是占大头，还有我们之前联系上的几个小画家的作品也颇受欢迎，卖出了10幅，还有客人有意再买。还是你有眼光。”　画廊办公室，唐晓晓正一脸正经地向芊芊汇报画廊的业绩。她说得认真，听者却一味对着挂在墙上的几幅画发呆。
　　唐晓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终于忍无可忍，正准备好好说一顿这个不负责任的老板时，芊芊突然转过头来，表情茫然，恍惚问道：“嗯，什么事？”
　　唐晓晓额角的青筋一根一根蹦出，敢情她说了这么久，这家伙完全不在状态！火爆的大小姐撕开了小家碧玉的外表，“吼”一声开始理直气壮地数落老板。
　　
　　才说了两句，看到芊芊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样子，不时抬起眼帘瞄一下她，又倏地低眉，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唐晓晓再也说不下去，成功地把她勃发的怒气像气球一样“噗呲”一下，全跑光了。唐晓晓认输，整个人萎靡下来，把脑袋搁在办公桌上，有气无力道：“你这臭丫头，明知我受不了你委屈的小样，还装出那样子来，讨厌啊！”
　　芊芊捂嘴偷笑，眼中是狭促的狡黠，轻声轻气：“我才没有装，就是被你骂得委屈的。”
　　
　　唐晓晓没好气地“哼”一声，芊芊外表看似柔弱，实则性格坚强，遇事都会依靠自己，从不摆出委屈的模样博得可怜，哦，这样的情况也是有的，不就是像刚才一般向亲近的人撒娇以求得免去数落嘛。芊芊就是知道唐晓晓最看不得女孩子，特别是看上去柔顺的女孩子泫然若泣地看着她了，绝对立即举手投降。
　　对于唐晓晓这个毛病，芊芊很是得意。她终于有一个对付晓晓的杀手锏了，唐晓晓一生气，她这招绝对是百战百胜。
　　
　　唐晓晓咕哝了：“怪不得三叔那黑面阎王也被你收服。”　黑面阎王是唐润祈在士兵们偷偷称呼的外号，后来竟然逐渐发展成众所周知的代号了，黑面就是他皮肤黑，阎王自然就是说他心狠手辣了，训起手下的士兵，唐润祈从未手软。
　　从小便是军营常客，唐晓晓直到现在没事也会到军营逛逛，便好事地把这外号带给三叔的亲亲女友——她的闺蜜芊芊，让芊芊笑了一个星期。被亲亲笑话的唐三少不敢对芊芊怎样，唐晓晓只能独自承受三叔的怒火。
　　
　　唐晓晓说得很小声，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还是很清楚的，芊芊自然也听到了，笑话唐晓晓的动作停顿下来，嘴角的弧度也收回了。芊芊眉间的轻愁让唐晓晓暗自懊恼，好不容易把芊芊的注意力从三叔那里拉到画廊这边，偏偏自己多嘴提起三叔。
　　
　　急于弥补错误的唐晓晓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捕捉到墙上挂着的几幅新送来的画作，眼睛一亮，急急转移话题：“我看你刚才对着这批货目不转睛的，质量怎么样？”
　　芊芊顺着她把视线转开，她知道唐晓晓的心意，自从唐润祈离开上海已经半个月了，她总是心神不宁，觉得不能心安。从前不是没有和唐润祈分开两地过，但这却是第一次充满思念和担忧。由于明面上的正式谈判尚未开始，新闻完全没有提到这事，芊芊又心中有事，便难以开怀。
　　不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