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洞为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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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压力了。这就是学校——学生可以早恋，却不可以有师生恋。
　　或许我是个很坏的女孩子，从小就坏。所以再做坏事的时候，也就不以为然了。看着蓝影那种剑一样的眼电波频频向我射来的时候，我就决定使坏了。
　　“同学，麻烦你帮我叫一下于亮。”我“抓”住于亮班上的一个男生，用无比温柔动人声音加上百分之百暧昧的笑对他说。
　　“传话筒”同学工作完毕，于亮笑脸冲我扬扬头招呼。而蓝影，与我预料的一样，憋着嘴，显然一副愤懑的表情。于亮要走主来，蓝影拉住了他。于亮将她的手甩开，笑着走出来。
　　“亮，午饭一起去校外吃吧。算是为了重逢一起庆祝一下。”我甜甜的冲他笑。
　　“好啊！我跟蓝影说一下。”他很兴奋。
　　在他正要转身，我一把拉住他的手，的说：“就我跟你……”然后给他一个意味眼神就离开。
　　身后，听见蓝影怒吼：“她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窃喜。
　　“你知道吗，其实我觉得你比蓝影可爱。”于亮在我喝汤的时候冒出这句话，差点没叫我喷出来。
　　“但是她才是班花。”
　　“什么班花不班花，我倒觉得她挺花——花痴。”随后他补充了那两个我也认同的字。
　　“那你怎么跟她在一起。”
　　“因为她漂亮啊。”他倒说得轻松。
　　可他这么说，我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诉自己，拆散他们是对的。因为于亮只是喜欢蓝影的外表，而这对蓝影没什么好处。为了主持正义，我决定做这个第三者了。
　　我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暧昧的说：“那……你就是喜欢我咯。”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下午就跟他分手。”他兴奋的样子让我反感。
　　我假装害羞的点点头。
　　结果下午活动课的时候，蓝影冲到我们班，带着她那张悲愤的脸，没有带一滴泪痕的脸。
　　“你这叫第三者，知道吗！”她大吼。
　　“什么……难道亮没跟你说，他一开始喜欢的就是我吗？”我理所当然的说了句，故意火上浇油。
　　蓝影在我班上全体同学的面前抓狂的吼到：“骗人！他喜欢的是我！”
　　“是吗？那他为什么把你甩了？”我不想说出这种无耻的话，但要做得绝，必须如此，“因为他一开始喜欢的就是我啊，本来就是你先把他从我这里抢走的。”
　　全班在场的人不禁哗然。
　　第三节我是坏人
　　蓝影的脸色已经变成紫色了，她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
　　“明明是你先抢人家的男朋友，还有脸说人家男生喜欢你！”
　　“就是啊，真不要脸啊……”
　　“还跑到别人班里来闹”
　　身为同班同学，相亲相爱一家人啊。他们都在为我“打抱不平”。
　　“蓝影，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你还是回去吧，这样影响多不好。”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担心学校知道这件事，我会有一次被请到教导处。
　　“你这个第三者！”蓝影紫着脸骂骂咧咧的走了。
　　第三者？我是这样做了，但却又没有做一个完整的第三者。
　　翌日，我便以于亮女朋友的身份站在于亮的教室之外。
　　“涩琪！”于亮见到我，兴奋的跑到走廊上来。用那两个只有除女生之外的吴彬叫过的称呼。
　　“你来啦。”我牵强的扯动嘴角。
　　“嗯……蓝影还是那样，但我想过不了多久就会好了。”
　　是啊，过不了多久就会好了。蓝影昨天只是气愤，并没有伤心。而就我所知，像电视剧情节一样，被抢了男朋友的女孩子应该是很伤心的。
　　或许蓝影并不是非常喜欢于亮，否则怎么会不伤心，而是在那里生气呢。生气，只是因为输了。她为什么不漂亮一点、洒脱一点的离开这个朝三暮四的男生呢？而我，正在盘算着怎么甩掉这个花花公子。
　　“我是不是很坏？”我的确很坏，只是不断的以“这对蓝影也好”的想法安慰自己。
　　“不要这样说，是我的错啦……”于亮的样子让我想要吐，即便他是个帅哥。
　　“哎，我想我们还是算了。我都被人叫做第三者了。”干脆一点，甩掉他！
　　“这怎么行，我都成陈世美了，你可不能辜负我啊。”
　　不要用哪种假装很温柔的表情，这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我心里对他这样说。
　　“做就做到底吧。要不怎么叫第三者？”
　　我干脆转头不去看他那谄媚的样子，鄙夷的瘪了瘪嘴。
　　“宋涩琪！”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宋涩琪！”
　　我循声望去，陈佑琪站在楼梯口。
　　操场上，陈佑琪在前，我在其后。
　　“宋涩琪，那不是你会做出的事情吧。”他没有叫我“涩”。
　　“你很失望对不对，因为我很坏！”我心情复杂。
　　“不是的。”他转过来认真的望着我，“我想你有你的原因吧。”
　　“就算有原因，这件事也不用你操心吧……”
　　“宋涩琪……是因为那件事吗？”他似乎知道我做第三者的原因，“师生恋是不被学校允许的，而学生早恋学校却不管。”
　　“别以为你很了解我的做法！”我冷冷的说。
　　“真是个蛋白质女孩！”陈佑琪说我是“蛋白质”？
　　“你说什么？”
　　“你的想法太简单了，难道不清楚这样做的后果吗？”陈佑琪严肃的样子让我有些担心，“你会被学校的人骂的！”
　　“我不在乎，让他们去说好了。”
　　“真实搞不懂你的想法……不过，趁早的把他甩了吧，事情已经闹大了，学校早晚会管的。”说完，他走了。
　　“陈佑琪！”我用力喊，“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会来帮我？”我说的帮，是说他在我进校的那天过来帮我拿行李。
　　“因为你长得和我过世的妹妹很像……”
　　过世？我的心一紧。原来他并不是想要来跟我搭讪，原来是想到了自己过世的妹妹。
　　我真的很坏！
　　第四节　“家变”
　　“你知道你不是个合格的第三者么？”在拍毕业照那天，蓝影对我说了这句话。她还说，“也许你应该去打耳洞，这样才能在下辈子继续投胎做女的。然后再遇上我，再把我的男朋友抢走……不过一定要彻底啊！”她玩笑的说，很轻松的说。她也意识到自己并非是喜欢于亮的。
　　我的确不是个合格的第三者。在见过陈佑琪之后，我听了他的话，趁早的把于亮甩了。周围的人只当他是花花公子，而学校并未因这场风波再次叫我去教导处。
　　分数对于学校而言是最重要的，什么对我是最重要的呢？
　　如蓝影的建议，毕业后的暑期，我去打了耳洞，但仅仅是右边。因为男左女右，因为高中有了个没有开始的结束，因为纪念这个想要忘记不开心的心情，因为这个耳洞是重新开始的标志。
　　“第一名，宋涩琪！”班主任脸上笑开了花。
　　我走上前去，没有痛痒的接过考卷，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哇，好强啊……”一片赞叹声。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花花公子骗了。”一个声音压在我心头。
　　“哎呀，学习好就是没办法。那件事搞得全校都知道了，影响那么不好学校都没管。”一个女生尖锐的声音实在令人难受。
　　“小声点……别让她听见。”
　　可我都听见了。压力最大的高三，也会有人在你背后讲闲话，真不知道他们的时间够用嘛。
　　“听说她是走后门尽我们学校的。”
　　“不会吧……她成绩这么好！”
　　“那是进来了才变好的，好不……”
　　“你又知道啦……”
　　“我当然知道。他爸爸爬不上去了，成绩不好怎么继续待下来啊。”
　　显然这个“她”，是谈论我。而这样的话实在叫人忍无可忍了。我不满的将课桌用力一拍，全班目光霎时集中集中在我身上。那几个“长舌”同学也是被吓到了，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发考卷的班主任也只是看着我，并没说什么。
　　“哎哟，我觉得膀子疼。甩手甩得用力了。”聋子都知道我瞎扯！
　　“琪琪，你爸爸看来要退了。”妈咪在我第一次模拟考试前打来电话，她这么说。
　　依爸爸的脾性，不会吹牛拍马，死要面子，怎么可能提干！四十多岁的人了，三、四年没提干，自己也觉得带着没意思，开始有自动提早退休的打算。
　　“随便啦，反正我自己有能力考上好大学。”我知道妈咪心里的担忧，我这么说。
　　“哎……恐怕大学的学费都是问题了。”妈咪的话让我也有点担忧了，她又转而说，“别担心，你好好备考，大学学费的事情有办法的。”
　　“我知道……”
　　我知道妈咪不想让我担心才这么说。我呢，只能是加倍努力的好好学习罢了。至少，能在大学第一年拿到奖学金吧。
　　“琪琪，看来我们得搬到南方去了。”妈咪很伤感的轻抚我的额头。
　　“为什么？”我不解。仅仅因为爸爸自主退休而要去南方吗？
　　“本来是要自主退下来的，但被政府安排到南方去工作了。总算是有点固定工资和养老保险金……”听到这里，我只看到妈咪的嘴巴一张一合，脑子里不断的想，这就是给我的报应吧。
　　或许真的是报应，为我所做的坏事而给的惩罚，要让我和亲爱的家人分开。
　　我考上了这里的重点大学，爸爸的工作却被调到了南方……
　　现在这个城市，只剩下我。
　　孤独一人……
　　在爸爸和妈咪离开的时候，妈咪恋恋不舍的拉着我，说：“琪琪啊，妈妈不在身边，要学会照顾自己啊……”
　　自从初中起我就住校了，这不算什么。
　　“琪琪啊，不要担心生活费不够，该怎么花就怎么花。”
　　我从来不担心，因为我中学六年下来存了不少。加上大学之后可以打工了，生活费不在话下。
　　然后，几番嘱咐，爸爸和妈咪走进登机口。
番外篇　之　情愫
番外篇　之　情愫　
　　一、离开
　　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想到涩琪，在他心里，莫名的悸痛了……
　　涩琪，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吴彬无数次的在心底问着。
　　“哎呀，你可算是回来了！”吴彬妈妈在客厅里嚷嚷着，“咱们家那个傻儿子，真是不知道好歹！老娘我给他讨回公道，他却不领情，还胳膊肘往外拐……摆明了掉我面子！”
　　“怎么了这是……又怎么了？”吴彬爸爸浑厚的声音响起。
　　吴彬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呆呆的望着窗外。
　　“彬彬……给我出来！”吴彬爸爸喝到。
　　吴彬一走一拐的来到客厅。
　　吴彬爸爸瞧见吴彬跛着腿，紧皱着眉，问：“怎么，又打架了？这次伤的倒不清，赢了没有啊？”
　　“瞧你说什么话！”吴彬妈妈硬扯了一下吴彬爸爸的袖子，“儿子都伤成这样了……”
　　“这都是他自找的！”吴彬爸爸一脸不悦，重重的坐在沙发上，“从小到大，就知道打架、惹是生非……我操的心还少了？”
　　吴彬咬着牙，斜睨着不去看他爸爸。
　　“要知道，今天是……”吴彬妈妈正开口说话，却被吴彬爸爸打断。
　　吴彬爸爸满脸怒色，喝到：“把嘴闭上，都是你惯的！”
　　整间房子顿时安静的可以听见针掉地的声音，空气凝结着不安的气氛。
　　“我已经决定了……我申请的调任已经被批准。下个星期就走。”吴彬爸爸闭着眼睛，平静的说。
　　“为什么……”吴彬听了，登时血气上涌，“我还没有高考，我上大学怎么办？”
　　“大学？你以为你能考上大学？了不起让你进个大专！”吴彬爸爸激动的站起来，“成天只知道惹是生非，让你上了高中就应该安安分分了！”说完，怒视了吴彬一眼，摔门进了房间。
　　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好像没了灵魂似的，吴彬幽幽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任自己的妈妈在背后叫唤。
　　还没有确定，却就要走。涩琪，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吴彬又坐在桌前，呆呆的望着窗外，无限惆怅。
　　这个时候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喜欢她呢？至少，自己目前是个靠家生存的社会小混混。
　　良久，吴彬对自己说，等她……她还小，需要我等她。等到我事业有成，等到她长大……
　　二、紫色的回忆
　　陈佑琪百无聊赖，晃晃悠悠的走在校道上。
　　“这鬼日子，这么快就开学了！”陈佑琪骂到，狠狠的踢开了脚下的石子。
　　宁静的暮夏，宁静的校园。怎么没有一点让人兴奋的事情发生呢？
　　一辆汽车开进校门，走下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
　　女孩转过身，只见她粉扑扑的脸蛋水盈盈的，嘴角浅浅的上扬。那样的神情，那样的熟悉……
　　陈佑琪的心底，波涛汹涌。一个个画面，又轻轻的浮现在他眼前，那是他紫色的忧伤的思念。
　　就在一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暮夏之际。
　　一年一度的中考，忙坏了学生，也忙坏了家长。考场前人山人海，水泄不通。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考了，还未进考场的考生们急急忙忙的往教室里走。
　　考场外……
　　“哎呀……怎么办，忘记带课本了……”陈佑琪的额头大汗涔涔。
　　“带课本干什么？”一个戴着紫色发带的长发女孩，嗤笑了声，“难道哥哥想作弊？”
　　“胡说什么……今天的这科是开卷考，没课本可怎么办！”陈佑琪急得眉头拧成一团。
　　“哥……笑一个！”女孩嘴角上扬，笑盈盈的说，“你笑一个我就给你回去拿。”
　　“你这丫头……”陈佑琪急得要命，哪里笑得出来，可见妹妹的样子，便定了定神，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
　　“哥哥真帅……别急啦，我这就赶回去，来得及的！”然后，女孩解下发带放在陈佑琪的手里，“带上它，不要急。要想着你可爱的妹妹一定帮你把书拿过来！”说完，便匆匆的挤开人群而去。
　　十五分钟……
　　只剩下十五分钟了，再不进去的话，就进不了考场了！
　　陈佑琪焦急的在人群中寻找他熟悉的身影。
　　“佑琪……”一个声音传来。
　　“妈……”陈佑琪挤了过去。
　　“这是你的书……”陈佑琪的妈妈满脸憔悴，脸上还有淡淡的泪痕。可这在焦急的陈佑琪眼里，完全没有发觉。
　　“妈，怎么是您？妹妹呢？”陈佑琪接过书，随口问到。
　　“她叫你好好考……快进去吧……”说着，陈佑琪的妈妈便梗咽了。
　　“替我告诉她……等我考上了重点，请她搓一顿！”陈佑琪挥挥手，奔进了考场……
　　傍晚，六点。
　　人都到哪里去了？怎么回家都快一小时了也就不见人……
　　陈佑琪一个人坐在家里，望着墙上挂钟的时针指到六，郁闷了半天。
　　终于，电话铃响了。
　　“佑琪……”陈佑琪的妈妈在电话那头，声音沙哑。
　　“妈……你怎么了？”陈佑琪察觉到有一丝的不对劲。
　　“你来医院吧，快点……”
　　医院，特护病房。心电图“滴滴滴”的响着，频率缓慢。
　　哭泣声断断续续。
　　“她回来给你拿书，我就跟她一起出门了。过马路的时候，她跑急了，就被闯红灯的车给撞了……”吴彬妈妈强忍住颤抖的声带，“她上救护车的时候，只说让你好好考……”
　　“哦……”吴彬呆呆的看着白色病床上的女孩。下午她还是那样的充满活力的让他笑，可现在却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吴彬不敢相信那是她因车祸而脑部受伤的妹妹，只当是妹妹睡着了。